莱特博士和弗里德尔做过很多猜测,比如说秦锋会矢口否认,他们没有拿到这种飞机!秦锋也可能会岔开话题,不接这个话茬,甚至是借口上厕所而暗中离开,但是,绝对没想到秦锋居然会叹气。
    他叹气是什么意思?
    “如果要是别人来找我,我肯定会否认。”秦锋说道:“但是,莱特博士,我们是好朋友,上次去美国,你还对我盛情款待,我是不能和你说谎的。”
    莱特博士心中那叫一个感动,这个秦总够意思,这個秦总真是好朋友!
    “我的确弄到了一架米格-29,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东方现在急需现代化的战机。”秦锋说道:“我们是想要借助这架飞机的测绘仿制,来完成我们东方空军的现代化发展的。”
    “你们要测绘米格-29?”莱特博士摇头:“秦,你大概不知道现代化战机的技术水平有多高,以你们东方现在的技术水平,是造不出三代机来的,哪怕就算是测绘仿制也不行,就拿发动机来说,三代机使用的大推重比发动机上,用了很多稀有金属,这些基本的材料伱们都冶炼不出来,测绘仿制就是一句空话。”
    “没错,我们当然知道这个任务很难。”秦锋说道:“不过,这关系到我们空军的未来,不管有多难,我们都要坚定地走下去。”
    总共只有一架米格-29,东方人要测绘仿制,就不可能交给他们!
    莱特博士的眼珠子转了转,想到了什么:“秦,如果你愿意把这架飞机交给我们的话,我们愿意用一架f-16来换!”
    f-16和米格-29都是中型发动机,只不过一个单发一个双发,一个单垂尾一个双垂尾,两者都是同一级别的,交换也是公平合理。
    “莱特博士,你们美国的科技比苏联强大很多,我们连仿制米格-29都充满了艰难,又怎么可能仿制出来f-16.”秦锋摇头:“您的好意我心领了,这种交换还是算了吧。”
    莱特博士一时语塞,谁让你们仿制了?我只是说交换!
    “这架米格-29关系到我们东方空军的装备发展,非常抱歉,我不能把它交给你们。”就在说话间,弗里德尔已经骑着摩托车回来了。
    “莱特博士,你们谈得怎么样?”放下摩托车,弗里德尔关切地问道。
    莱特博士摇摇头,弗里德尔很是失望,刚刚想要问什么,秦锋再次开口。
    “两位来这里一趟不容易,让我略尽地主之谊,我请两位吃一顿。”
    “秦总,我们能去看看那架米格-29吗?”弗里德尔还不死心。
    “这个……好吧。不过,你们即将看到的东西都是机密,我希望你们能保守秘密。”
    “那是当然。”
    摩托车被暂时留在了酒店,等着离开非洲的时候再带走,莱特博士和弗里德尔坐上了一辆btr装甲车,一路颠簸。
    马萨瓦机场。
    当几个人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宽大的帐篷里,米格-29已经被大卸八块,不仅仅是蒙皮被拆了下来,蒙皮里面的很多设备也被拆解了下来,几个人在飞机上忙忙碌碌,手里拿着各种测量工具,一边测量,一边记录。
    任何人都能看出来:这的确是在测绘仿制!
    看着飞机被拆成了这个样子,弗里德尔的心凉了一半:“秦总,飞机拆成这样了,还能飞吗?”
    “当然,我们现在只是拆解研究,等到接下来,我们还会把飞机重新组装起来,然后进行飞行测试。”秦锋说道:“放心吧,我们已经做好了全部标记,到时候肯定不会多出螺丝来的。”
    看着秦锋带着外国人来了,宋老等人都是一阵紧张,秦总,别这么快啊,咱们还没有研究完呢,您可别现在就把飞机给卖了!
    想到这里,他们干得更起劲了。
    莱特博士和弗里德尔两人绕着飞机走了一圈,同时也看着东方人的状态,他们眼睛里满是血丝,显然已经连续干了很久,这些东方人还真够拼的!同时,也说明了东方人对这款飞机的重视!
    想要买走这架飞机,太难了!
    不,再难也要买,毕竟,这可是米格-29,老毛子最先进的前线战斗机,把这架飞机买回去,就能更好地模拟老毛子,进行空战训练,对他们来说,这是非常重要的!
    大不了多花点代价!
    “秦总,这架飞机对我们很重要,您给开个价,要多少我们都能接受。”弗里德尔忍不住了。
    “对啊,秦总,测绘仿制的难度还是太大了,你们估计在十年二十年内都无法仿制出来,还是交给我们吧,我们出两架f-16战机,如何?”莱特博士也跟着开口。
    听到这话,宋老顿时就是一个激灵。
    f-16!
    东方不需要米格-29,因为这种短腿的前线战斗机不适合东方广袤的国土,但是,如果换成f-16,那就可以了!
    这些年来,东方一直都在接触西方的先进航空装备,也和f-16结下了缘分。
    最开始的时候是购买,需要从美国人的手里买f-16,但是当时美国政府不允许先进的原装f-16出口,对方就搞了个缩水版的f-16/79,用的是j79涡喷发动机,让这种战机的性能掉了一个档次,东方又不是冤大头,当然不能买了。
    再后来,美国人又想要赠送f-16,作为浩大的佩里计划的一部分,但是,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因为免费拿,就必然要失去一些东西,东方没有同意。
    到了87年的时候,美国的雷鸟飞行表演队还来到东方,进行了精彩的飞行表演,八架f-16的特技动作,让所有人都很震撼。
    可以说,东方还是有f-16的情结的,期盼着能够装备这种飞机。
    要是弄几架回来,对东方有着很大的好处,也对十号工程有利!
    宋老感觉心跳加速了,他一边干活,一边继续倾听着他们的对话。
    “两架f-16战机?太少了。”秦锋摇头:“这架飞机的测绘仿制是艰难的,但是,只要解决了这些难题,我们就能拥有一款现代化的三代机,我们至少会生产五百架以上,你们只用两架f-16,就想要换我们这架飞机,太亏了,太亏了!”
    听到这话,莱特博士有些尴尬,而弗里德尔却是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对方已经松口了!
    本来,对方是说不卖,多少代价都不行,现在,对方不再坚持,而且是说两架不够!
    “那你们要多少?”
    “至少一百架f-16.”
    啪!宋老手里测量用的千分尺掉落在了地上,这秦总,太狠了吧?这么狮子大开口!一架米格-29换两架f-16已经很不错了,绝对的物超所值啊!秦总居然要这么多,美国佬要是一气之下跑了怎么办?
    “秦总,那是不可能的,不用说一百架,就算是十架……”
    “好,十架就十架吧。”秦锋接过来了话茬:“看在你们这么有诚意的份上,那就十架好了,不过,备件得给我准备齐全了。”
    宋老差点笑出来,秦总这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一百架缩成了十架,那也很不错了!
    要知道,f-16可不便宜!
    当年缩水版的f-16/79,还卖八百万美元呢,同时代的f-16a,美军自己的采购价格是九百万美元,到了83年的时候,价格就翻了一倍,一千八百万美元!只有在85年的时候,f-16出了个廉价的adf版,只卖一千三百五十万美元,不过,这是因为同年有f-20的竞争,所以报了个低价,这款飞机总共只生产了四架而已,等到86年,价格又上来了。
    现在的f-16,出厂价就是两千万美元左右,卖的话就看是谁采购了,要是国外客户,加上一半的利润,卖三千万美元一架都是正常价格。
    现在,秦锋居然要十架!十架就是三亿美元啊!
    他不仅仅要飞机,还要备件,飞机加上备件,得花多少钱!
    “不,秦总,我们美国空军可不是冤大头。”弗里德尔说道:“十架f-16,太多了!哪怕五架f-16……”
    “五架太少了。”秦锋摇头:“米格-29虽然技术先进,但是毕竟是老毛子研发的,我们搞了几十年的米格机,有很多经验,我们努努力,还是能完成测绘仿制的任务的,但是,如果获得你们的f-16,那技术太高了,我们根本就没法测绘仿制,也就是一锤子买卖,用十架f-16来换我们几百架米格-29的仿制品,我们已经很吃亏了,你们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两位也饿了吧?走,我带两位去吃点东西。”
    他们觉得亏,秦锋觉得更亏!
    听到秦锋的话,弗里德尔也有些气,你们的几百架米格-29,二十年都搞不出来!我们的f-16,是当下就能拿出来的!你用未来的和现在的比,这具有可比性吗?
    不过,秦锋的话也有对的地方,比如说,他们就算是拿到了f-16,也肯定测绘仿制不出来。
    要走了吗?如果要离开的话,以后估计就再也看不到这架米格-29了!
    弗里德尔向外走一步,回头看看,再向外走一步,又回头看看,等到走出帐篷,最后一眼看米格-29的时候,弗里德尔突然下定了决心。
    “秦总,八架f-16a,加上一批足以满足五年内维护保养的配件,用来换这架飞机,可以吗?”弗里德尔开口:“不过,要提前说明,这批战机不是生产线上的最新款,是我们空军自用款,当然了,你们放心,这批战机还能再飞二十年。”
    秦锋白了他一眼:“弗里德尔先生,您还真会算计,用二手的糊弄我们?如果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那批黑头的block1吧?”
    外行都知道,f-16分成了f-16a/b、f-16c/d这些型号,但是,这其实只是简单粗略的分法,如果详细分的话,最初的a/b型号,又可以细分为block 1/5/10/15/20这五个生产批次,a和b则是单座和双座的区分。
    第一批block1型,是在78年开始定型生产,装备部队的,一共生产了94架,除了美国空军之外,还给了比利时、荷兰、丹麦、挪威四个欧洲国家。这一批飞机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年了,作为第一批f-16,肯定也受到了高强度训练。在训练中,因为机头是黑的,所以经常会被对手提前发现,黑头f-16被无数飞行员诟病。
    “秦总,您大概不知道,我们这批黑头的f-16已经被升级到了block10标准,雷达罩也已经变成了灰色,请放心,这是我们美军自用的飞机,性能绝对不会差的。我们保证不改动内部任何元件,只是将敌我识别器和数据链拆下来。”
    “秦总,这是我们最大的诚意了。”莱特博士也在一旁说道:“请看在我们是好朋友的面子上,同意了这次交易吧。”
    “是啊,我们是朋友。”秦锋说道:“既然你们这么需要这架飞机,就让给你们好了。不过,我还有一些要求。”
    “请讲。”两人都很兴奋。
    “首先,给我们升级一下火控,让这种飞机能挂载我们仿制的怪蛇-3导弹。”
    82年,贝卡谷地空战中,怪蛇-3导弹一战成名,之后,东方也看上了这款导弹,引进了全套生产技术,命名为霹雳-8导弹,可惜,能携带它的载机不多。
    大卫人自己的f-16战机上,挂的就是怪蛇-3导弹,两者的导弹接口应该是互通的,不过,外人就不知道了,所以,得要求他们给匹配好。
    “这个没问题。”
    “其次,在备件中,必须要有八台备份的发动机。”
    还要备份发动机?那得多少钱?弗里德尔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毕竟,听说你们的f100发动机不成熟,甚至还导致过f-15战机大面积停飞,这种早期的f-16战机用的也是同型号的发动机,还只有一台,我们可不想拿到手之后,就因为发动机不成熟而趴窝。”
    “秦总,这个您放心,我们已经升级到了f100-pw-220,这种发动机非常可靠,不会出以前的故障了。”
    “那发动机估计也快到寿命期了。”秦锋说道:“毕竟你们这种飞机已经用了十年了。”
    弗里德尔默然。
    “还有,我们希望贵方能派出一支精干的教官小组,教我们飞行以及维护保养。”
    这个要求不过分,弗里德尔点头,但是那八台备份的发动机,还真是难啊。
    “秦总,贵方的这架飞机也是没有任何备件的吧?老毛子的发动机一向寿命很短,只有三百小时,我们把这架米格-29带回去,估计也飞不了多久就会趴窝。”弗里德尔终于找到了说辞。
    你要我们的发动机备件,那你们的备件呢?
    “没错。”秦锋回答的很干脆。如果不是考虑到双方的友好关系,秦锋还真想加上一句,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是你们主动上赶着我来的!
    不过,秦锋没有这么说,太刺激对方了。
    这笔交易是血赚。
    哪怕是二手的f-16,一架也值一千多万美元,而且,这东西到了己方手里,有很大的用处:可以用来当假想敌中队,训练己方的飞行员的战术对抗能力,可以给宋老他们研发歼十提供参考,毕竟当初的歼十原型机,除了机翼布局不一样之外,机身和f-16很神似。至于那八架备份发动机,用处就更大了,可以暂时给歼十项目用!
    歼十在研发过程中,最大的困难就是没有发动机!和歼十同步立项的涡扇十,研发时间太长,歼十等到黄花菜都凉了!后世有了三姨夫,才算是解决了燃眉之急。歼十装备部队十几年,三姨夫才真正成熟起来,当初要是一直等涡扇十,歼十项目也得黄了。
    而且,有了备份发动机,还能拆开一台,测绘仿制!材料之类的达不到,可以慢慢来,有先进的发动机参考,总比自己闭门造车要好。哪怕只是提供样品参考,也是不错的。
    原本秦锋是打算卖一亿美元,但是现在换成了同等价值的飞机,那就更好了!想到上次去开会,空军领导眼中的期待,秦锋就有一种成就感。
    林老,咱这件事办得漂亮不?
    秦锋收回了思绪,继续说道:“不过,以你们的实力,其中很多备件都能自己加工,如果加工不出来的话,我也可以帮忙买,飞机都能弄来,更何况上面的零件呢。”
    弗里德尔没话说了。
    “八架f-16,以及配套的备件、训练服务等等,用来交换这架米格-29,这是我们的底线。”秦锋说道:“您要是不能做主,那就回去,向主管领导请示一下。放心,米格-29就在这里,你们协商好了就过来,我们保证把它原样装回去。”
    弗里德尔心中一个激灵,这什么意思?要是拖的时间长了,其中的零件会不会丢失?
    东方人肯定不会这么疏忽,但是,这里还有黑子呢,万一哪个黑子缺钱了,偷点东西出去换钱呢?
    “不,我就能做主,这个交易我接受了,现在,你们需要立刻把那架飞机装起来!我要看到这架飞机能飞!只要飞起来再降落,我们那边会立刻把东西给你们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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