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鸭舌帽掏出匕首,刺向吴雅莉的刹那间,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从后面抓住鸭舌帽,只见寒光一闪,鸭舌帽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血流随即喷出来,溅了吴雅莉一脸。黑衣人手一抬,把鸭舌帽扔出了窗外。
    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是在瞬息间完成的,还没等吴雅莉反应过来,黑衣人已经消失了,她看看周围,那些旅客仍在打盹,火车飞驰着,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吴雅莉躲进厕所,吐了几口,然后用水洗净脸上的血,她在里面呆坐着,感觉这一切像梦幻一样。
    到了滨岛,吴雅莉仍然跟在高凡后面,住进晨风旅馆。她到外面电话亭打电话给廖新明。听到吴雅莉的声音,廖新明心里一咯噔。她没死。
    “你真的想杀我吗?”吴雅莉气愤的问。
    “雅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害你。”廖新明故作镇静。
    “你别装了,你派的杀手已经命丧黄泉啦。”
    “雅莉,你听我说,这是误会。”
    “你什么也别说了,你所有的罪证我都记下来了,你就等着做牢吧。”吴雅莉叭一下放下电话。
    廖新明拿着电话愣了半天,看来有人暗中帮助这个女人。他恶狠狠的想。
    她必需得死。廖新明思来想去,最后想想只有找黑桃老k了。
    许多年前,黑桃老k落魄的时候,曾经受到廖新明的接济。黑桃老k临走时说了两句话:
    我是一个知恩图服的人。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廖新明站起来,穿上外衣,急匆匆地走出公司。
    天渐渐黑下来,丁勾感觉时间过的太慢了。
    当雪狼的叫声响起的时候,他迫不及待的跑出来,他还没看清外面有没有人,就一阵眩晕倒在了地上。
    丁勾再次睁开眼,是在一间黑屋子里,四周如死水一样沉寂。
    “你在贩毒?”黑暗中一个粗重的声音问。
    “师傅,我......”丁勾一阵心慌。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记得,我错了。师傅,你惩罚我吧。”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怕你改不了。”
    “我一定改。如果下次再干,你就杀了我,把心挖出来给狗吃。”
    “没有下次。”
    粗重的声音刚停,突然亮起了灯,这是一间没有门的空屋子,只有一扇窗户。丁勾站在屋子当中,他发觉自己的手里多了一张车票。
    是一张到香港的车票。
    丁勾跪下来,向窗口处拜了三拜,然后一纵身,从那扇窄小的窗户飞了出去。
    黎明时分,火车站已经人流涌动,淡淡的雾气飘浮在绿皮车箱周围,信号灯的彩色光柱在雾气中闪闪烁烁。
    丁勾把风衣领子竖起来,低着头从人流中穿越,他顺利的通过剪票口,走进站台。火车已经停在那里,站台上聚集了一些人,有的相互道别,有的抽着香烟,还有的趴在车窗口和站在下面的人大声说话。
    丁勾刚跨上车门,被一只手拽住了,他打了一个趔趄,回头一看,是那天在海上风交手的警察。
    “小子,你想逃跑吗。”楚炎厉声说。
    丁勾也不说话,伸出拳头打向楚炎,楚炎向后一闪,丁勾又飞起一脚。楚炎和丁勾单打独斗,明显处下风。丁勾招式凶猛,动作连贯,楚炎只有处处躲闪,很难发起有效的进攻。站台上的旅客发现突然有人在列车前打斗,都聚拢过来看热闹,他们不知道发出了什么事,在旁边指指点点,车箱里的人也把头伸出车外,好奇的张望着。
    激烈的打斗,引来了几个正在巡视的警察,他们吹着警哨,从四面八方跑来。
    这时,火车拉响了汽笛,开始起动了,丁勾一抖手,从衣袖窜出镔铁银钩,楚炎吃过这玩意的亏,急忙向后退了几步,丁勾甩出的钩子擦着他的鼻尖一闪而过。
    丁勾顺势跳上了火车,向站台上的楚炎摆摆手。楚炎掏出手枪,举起来,又放下了,他怕开枪会伤及无辜。眼睁睁看着火车喷着蒸气,开动起来,速度越来越快,拐一个弯消失在清晨的雾气中。
    楚炎望着空荡荡的两条铁轨,气的骂了一句:“他奶奶的。”
    慕容雪飞听说丁勾逃出滨岛,气的一拍桌子。
    楚炎懊恼的说:“都怪我,技不如人。”
    “这怪不得你,丁勾可不是一般的毒贩,他的功夫深不可测,即使我碰见他,也没那么容易将他捉拿归案。”
    慕容雪飞坐下来想了想,他让楚炎先回去休息,下午2点到警局,有重要任务交他办。慕容雪飞又把魏涛叫进来,让他带几个手下,穿上便衣,24小时监视明远公司,一但发现可疑情况,抓紧时间向警局汇报。
    慕容雪飞部署完毕,走出探长室,在走廊里迎面碰到郑奎。
    “我们的慕容大探长,真是忙的不可开交,最近又抓到了几个毒贩。”郑奎阴阳怪气的说。
    “郑队长,你是缉私专家,我这两下子哪能和你比。”
    “算啦,你是局长跟前的大红人,以后兄弟还得仰仗着慕容探长呢。”
    慕容雪飞哈哈一笑,“什么仰仗不仰仗的,以后有机会咱们兄弟联手办案,功劳都归你。”
    郑奎脸一红,也跟着嘿嘿了两声,他盯着慕容雪飞离去的背影,啐了口唾沫。
    “乳臭未干的毛小子,有你栽跟头的一天。”
    郑奎晃着身子走出警局,他的酒瘾又上来了,正巧有个贩卖私盐的老板约他,他随口把地点订在了香尊酒店,他对那里的醋香鲈鱼情有独钟。
    郑奎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突然被一个人拉进小巷。郑奎一看是老宋,气的直跺脚,“你他娘的,不是告诉你不要来找我吗,你脑子进水啦。”
    “廖总有急事和你相商,黄昏前,乱坟岗,不见不散。”老宋说完,急急离去。
    “你他娘的,这是什么事,老子成了擦屁股的了。”郑奎站在那里气的直翻眼。
    下午2点,楚炎准时来到警局,慕容雪飞交给他一个埋伏监视的任务。
    一听到干这差事,楚炎不高兴的说:“探长,你还是让我去抓人吧,打打杀杀咱不含糊,就怕蹲在哪一动不动。”
    “楚炎,你小子脾气太火暴,我就是要磨磨你的性子。”
    楚炎硬着头皮接下任务,一脸无奈的离开警局。
    灵山公墓是滨岛市唯一一座公墓,从山脚一直漫延到山顶,大多数安葬着信奉耶稣教的富人,这里到处竖立着十字架,有的十字架前摆放的鲜早已枯萎,被秋风吹散,洒落在山路两旁。
    楚炎找了一个半山腰的位置,隐蔽下来,他选的地方可以看见山底下的动静,视线也能达到山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楚炎开始有些烦燥了,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有个人影,甚至连鬼影也没有。他暗想,这是不是探长在故意捉弄人,还是有意试探我的耐性。算了,还是再忍忍吧,这毕竟是探长单独交给他的一项特殊使命。
    直到黄昏快降临的时候,楚炎才看见先后有两个人,沿着山脚下的羊肠小道,走到山的西北角。
    楚炎知道那边有一个坟场,滨岛人都把那个地方叫做乱坟岗。
    天光渐渐暗淡,黄昏的天空像披上一层薄薄的轻纱,在光线迷蒙之中,那些十字架如同一个个黑黪黪的鬼影,阴森恐怖。楚炎发觉周围太静了,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忽然间有音乐响起,是一种欢快的舞曲,像是从某个坟墓里发出的,又像在哪个十字架上向外传播。楚炎的心嘣嘣直跳,他侧耳细听,音乐又听不清了,呜呜的好象有人在哭笑。
    楚炎以胆大闻名于警局,此时此刻,他明知道这是有人在故弄玄虚,也不免有些惊悸。
    有黑影飘浮起来,一个接一个出现,在十字架之间来回游荡,还有的像僵尸那样,一蹦一跳。昏暗中,楚炎只能看见裹着一块黑布的人形,但看不见那些东西的脸和脚。这些黑影忽隐忽现,忽近忽远。
    其中一个黑影突然向楚炎埋伏的地方飘过来,速度快的惊人,只见从黑影之中喷出一片黑色粉沫,直接洒向楚炎。
    楚炎大叫一声,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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