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廷议起争执,清流代表吃瘪!
    “大宗伯,你应该自信!”
    张璁这时立即看向吴一鹏,而驳斥了他刚才的话。
    吴一鹏不禁一愣。
    “我哪里不自信?”
    接着,吴一鹏就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问着张璁。
    张璁则阐述说:“我华夏文教源远流长、乃天下之正道!不用斥国帑厚赂番士,只要表示欢迎,大凡好礼之国,其子弟都会蜂拥而来,乃至宁肯交钱也会来学,岂有不慕中华而自甘为蛮夷者?”
    说到这里。
    张璁就问吴一鹏:“所以,大宗伯作为当代大儒,你不觉得你刚才的话,是对圣人之教的宣扬之能,对圣人之学的地位,很不自信吗?”
    吴一鹏在张璁这么说,顿时噎住了许多话,红了脸。
    “这话有理。”
    “酒香不怕巷子深。”
    “圣人之教,不需要厚赂他人,而是天下人必须都要学习的天理!但凡赤子,莫不诵读学习如饮甘露而孜孜不倦,唯冥顽不灵者,才鄙夷不学!”
    杨一清跟着附和道。
    吴一鹏道:“可为了教化番人,适当鼓励一下也是应该的。”
    “不应该!”
    张璁又回了一句。
    吴一鹏气急败坏地问道:“怎么不应该?”
    张璁道:“圣人言,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以利招揽番士,乃小人之举,非正道!也吸引不来外番的正派之士,只会招揽一些唯利是图之辈!”
    “所以,教化之道不应该用金钱鼓励,只可在其立功立言立德后,才可赐官身以扬其德!”
    “如果我是外番君子,听闻上国以利招士,反而不会愿意来,觉得这有辱自己君子操守!甚至会因而鄙夷上国!”
    “你这意思,我是小人了?”
    吴一鹏咬着牙问道。
    “重利轻义者,便为小人!”
    张璁回道。
    吴一鹏当即站起身来,叱问道:“你说谁重利轻义?!”
    张璁顺手就要把端起的茶往地上一摔:“谁答话就是谁!”
    张璁也不再给吴一鹏留面子。
    接着。
    张璁还继续说道:“斥国帑给外番士子,鼓励其来国朝求学,名义上是为教化外番,实际上不过是想借此让你们礼部更好捞钱!毕竟,但凡学政外番之事,皆由你礼部做主!别以为谁不知道你刚才说那番话的心思?再有,宗室的问题,你不愿意改,还不是不想管理宗室之权从此不再属于礼部,让礼部少了索贿地方宗室的机会!”
    “张孚敬,你血口喷人!”
    吴一鹏顿时反驳道。
    张璁冷笑道:“如果你要证明我没有血口喷人,那在这件事上,你这个礼部尚书就不要反对!”
    “不要激动嘛!”
    王鏊这时说了一句。
    吴一鹏也坐了回来,没再怒目看着张璁,只道:
    “我听震泽公的,不激动,也不反对了,你们议吧!”
    “震泽公是让你不激动,不是让你任性!”
    首辅杨一清这时说了一句。
    吴一鹏道:“我没任性,我是真担心,这样一直竭泽于外番,会加剧外患的!”
    “江山之固,在德不在险,同样也不是有强兵猛将就能威镇四方的!曰本本就因为民生凋敝才蜂拥来我东南为寇,如今,我们还要夺其利,无疑会加剧其贫困,这样会让其国更加不宁的,其国不宁,则四海不宁啊!”
    吴一鹏说后就偷偷看了杨一清和王鏊一眼。
    王鏊倒是点了点头:“理是这么个理,但这次毕竟是人家主动献的!再说,天下生齿日繁,不苦一苦外夷,就只能苦一苦百姓!可苦一苦百姓,难道就天下更加安宁了吗?”“自然是不用苦一苦百姓的。”
    “我的意思是还是节财为上!”
    “如今,他们既已赔了款,也就罢了,适当拿出一些示恩于外番,平四海之怨,再节用所积国帑,以备不时之需,如此才是天下长治久安的根本。”
    吴一鹏说道。
    户部尚书席书这时插嘴言道:“但节用只能得一时之安寝,非真的能长治久安,宗室数量在与日俱增,缙绅数量也在与日俱增,哪里是节用就够的。”
    “我只是说节用为上,没说不增国帑。”
    吴一鹏回道。
    “你说该如何增?”
    张璁突然起身横眉怒目地看着吴一鹏。
    “是该清丈田亩还是均徭役?”
    张璁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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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一鹏没有理会张璁。
    张璁则呵呵冷笑说:“我就知道,你们算来算去,还是要算到陛下头上!最终还是想委屈天子,牺牲君父的安危!”
    “我没有!”
    吴一鹏大声否决道,且也怒目看着张璁。
    啪!
    同时。
    吴一鹏还将桌案一拍。
    “如果没有,那公就是主张清丈田亩或均徭役、摊派丁税入田了?”
    席书反问着吴一鹏。
    吴一鹏很想来句“那是你们户部的事,与我无关”,但一想到天子昔日批评过他这种态度,也就只得回答说:
    “当然!”
    “整肃内政、做几件真正利民的革新改政的善政,才是关键,比巧取豪夺于外番强!”
    而吴一鹏说完后就目光不善地看了席书一眼。
    席书则已达到目的,故而笑着说道:“这里是文华殿,又有诸公为见证,吴公又是坦荡君子,希望吴公到时候真议起此政时,不要又不承认自己说过这些话。”
    吴一鹏看向席书:“你!”
    “好啦!”
    “我们对自己的同僚要信任其品德,不能妄加猜度。”
    王鏊这时劝了起来。
    席书向王鏊拱手作揖了一下,随后就称了一声:“是!”
    接着。
    杨一清这时面色不善地开了口:“无论怎么样,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君父,这是为臣者想不都不能想的事!”
    “否则,那还配做臣子吗?!”
    众人颔首。
    随后。
    杨一清又道:“当然,将来也不能为了要增加国帑,就苦一苦百姓!而且,宁肯苦一苦百官士绅,也不能苦百姓!实在不行,苦苦外夷也比委屈君父更合为人臣为人子该守的忠孝之道!虽说,江山在德不在险,但外夷素来畏威而不怀德,何况,武德也是德嘛!要江山永固,是应为政以德,但不是说,只有文德才是德。”
    “以仆看,对本国士民当以文德为主,武德为辅;对外番当以武德为主,文德为辅!”
    杨一清说到这里就笑问着诸人:“诸公以为如何?”
    “我不同意!”
    这时,有人开了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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