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神算生涯 作者:山楂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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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少往来。”

    人老爱作古,提及往事,梁美凤不觉多讲。

    贺喜十岁那年,她才进入这具小身体,早前的事她知道并不多。

    “阿妈,詹大师有个师弟你知不知?他跟契爷有无往来?”

    梁美凤神色几变,终是摇头,“自从生你,阿妈爱忘事,好些事记不清,可能见,也可能没见过。”

    “阿妈!”贺喜晃她胳膊,“契爷到底怎么去世的,你告诉我。”

    梁美凤不耐,伸手戳她面珠,“小孩家家,少打听。都讲几百遍,是生病去世,你偏不信,阿妈还能骗你?”

    私下里,贺喜算过詹大师罹难当天日课,当天的日子克年柱,地支子午冲,有血光之灾,是真正的岁破日,懂内行的术士不会挑选这种日子为福主相阴宅。

    不管外界众说纷纭,贺喜始终不信詹大师有意选在岁破日寻死。

    与詹大师到底相识一场,思来想去,贺喜打了电话给客晋炎。

    “客生,能不能带我一起去詹大师家,为他吊唁。”

    ……

    詹大师深水湾有大屋,他是俗家弟子,有家眷徒弟,灵堂就设在家宅中。

    去前,客晋炎先来接贺喜。

    她穿黑裙黑鞋站路口,脸颊圆润,露出一截白嫩胳膊腿。

    客晋炎想到赖斯的话,讲她已长成小大人,蓦地心情轻松起来。

    到明年,她就能在监护人的同意下结婚生子。

    听见汽车鸣笛声,贺喜忙挥手,朝停在街边宾利小跑去。

    以往詹大师是豪门大户座上客,现在他罹难,来吊唁的人不少,詹家人忙着待客,客晋炎带她进来,并未引起多大注意。

    至多会认为他带家中远房侄女。

    客丁安妮却示意客良镛看。身为女人,身为母亲,她敏感度总是比旁人高许多。

    客良镛低声道,“老婆仔,我忘告诉你,晋炎为小囡补习英文。”

    又补充一句,“整个暑期。”

    良好的教养让客丁安妮未当场变色,却仍止不住瞪大了眼,低呼,“老公?”

    客良镛拍她手,无奈,“别问我,我也不知。”

    灵堂前吊唁,家属逐个答谢。

    相框中,詹大师仍旧清风道骨,双目慈祥,鲜活与生前无异。贺喜心中发沉,出了灵堂,骤然在往来人群中看见伍宝山。

    贺喜堵他去路,将他赶至晾衣房人迹稀少处。

    别看师祖婆婆个不高,两手抱臂,气势倒也不小。

    输人不输阵,这道理她懂得。

    伍宝山在她手下吃过苦头,惧怕她,眼神闪躲,连番后退。

    招架不住贺喜眼神逼迫,他先弯腰,苦脸告饶,“真不关我事,我再贪图富贵,也不会残害同门,谁知师兄那天发什么癫。”

    “你放过我,我当你是师祖婆行不行?”

    贺喜看他片刻,伸手拧他耳朵绕两圈,鼻子里哼出声,“敢骗我,我让你下去陪你师兄作伴。”

    “真的真的。”伍宝山认栽,身体歪斜,连喊数声师祖婆,“我只知道师兄死对头是郝国强。”

    “郝国强是谁?”

    “我的师祖婆啊,郝大师你不知?”

    贺喜松开他,伍宝山立即捂耳逃难,脚步匆匆。

    客晋炎后找来,看眼步伐慌乱的伍宝山,“他有欺负你?”

    贺喜笑拍掌,挑眉,“他胆小如鼠,就算欺负也是我欺负他。”

    “是是是,贺大师犀利。”

    两人一前一后出晾衣房,有说笑,迎面碰上客良镛和客丁安妮。

    客丁安妮目光落在贺喜身上,似有深意。

    做母亲的,无论高门大户还是寻常市民,在对待子女婚姻大事上,皆格外警惕。

    尤其是贺喜这种出身,做朋友往来可以,如果是儿媳…

    客丁安妮神思复杂,心中作难。

    贺喜家境,她早有耳闻。全家偷渡客,金鱼街小鱼贩,念的学校也非名校,成长环境太过普通,将来难帮晋炎守住客家家业。

    贺喜察觉到了异常,走旁几步,与客晋炎拉开距离,礼貌喊人。

    客丁安妮仍旧亲切,“阿喜,许久没看到你,找时间来喝下午茶?”

    贺喜婉拒,跟客氏夫妇讲几句,回去还是客晋炎开车送。

    到富康花园街口,贺喜下车挥手,“客生,我阿妈不在家,不请你上去喝茶了。”

    见她要走,客晋炎赶在前开口,“周末我生辰。”

    贺喜一愣,随即两手虚抱拳,笑眯眯恭贺,“那先预祝你生辰快乐,幸福安康。”

    “我以为你至少会问我在哪办生辰宴。”

    “你在哪办?”

    “在家。所以先口头邀请你,请帖司机周末到。”

    爬八层楼梯进家,拧开电视,贺喜盘腿坐沙发,困恼至极,心思全然不在电视上。

    以往她不愿多想,总觉想多一点,会成自作多情。

    客生喜欢她。

    客丁安妮不想她做儿媳。

    她呢?喜欢客生?

    歪靠在沙发上,贺喜托腮出神,不觉到天黑。

    反应过来,忙收心思了做饭,带去金鱼街,母女二人对坐而食。

    “阿妈,今日我去詹大师葬礼,碰见詹大师师弟,听他讲,詹大师死对头是郝国强。”贺喜仔细观察梁美凤神色,“阿妈,你知不知郝国强?”

    梁美凤神色一滞,“发癫,阿妈不知你讲什么,郝国强,阿妈怎么可能知道。”

    贺喜没再讲话。

    “美凤,有人找阿喜!”云姑外面喊人。

    话音才落,云姑带人进鱼铺。穿黑西装男人,和客良镛差不多大年纪,秃顶,清瘦,戴金丝眼镜,凭添几分儒雅。

    云姑没有要离开意思,眼珠在男人身上打转。

    梁美凤挽她胳膊,寻借口把人带走。

    “高生,请坐。”贺喜一指高凳。

    男人虽面色如常,心里却惊诧,不由开口询问,“大师,如何得知我姓高?”

    贺喜不瞒他,“知道你姓高并不难,高生日角塌陷,父亲先去世,下才纹消失,兄长后罹难。”

    视线落在男人穿着上,她食指敲桌,“高生穿几万块浪凡西装,想来非富即贵,本埠大户,家中先丧父后丧子,唯有高氏家族,再没别人。”

    “兄长去世,其弟自然要出面为家族奔波,高生是高氏家族老二,高永年,对不对?”

    高永年近乎惊叹。

    起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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