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孽 作者:还真
十二章 年夜
第一卷 蜕凡
十二章 年夜[1/1页]
夜晚，林麒带来一只小小的竹蜻蜓，扔过墙去，忘忧儿无比喜欢，欢笑连连道：“麒麟哥哥，你们家那边的蜻蜓长得都的这么大的头吗？”
林麒挠着脑袋颇不好意思道：“我是跟父亲学的，父亲做的蜻蜓也是这般大脑袋，我还是第一次做，做的不甚好，你别笑了……”
“不，麒麟哥哥，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这么可爱的竹蜻蜓，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我一定会好好保藏起来的。”笑声收起，传来的是郑重的语气。
“又有什么好了，不过是乡村人家的土玩意，我扎的也不好，你若是喜欢，以后在给你做就是了。但我就会扎着竹蜻蜓，不像父亲会做很多的小玩意。”
“无论以后会有多少个，都没有麒麟哥哥第一次亲手做的珍贵。我只要这一个就好……麒麟哥哥，你真幸福，老伯会做那么多好玩的东西，我爹从来没有亲手给我做过什么。对了，老伯还会做什么好玩的？”
“拨楞鼓啊，还会用纸折小船，有时候还会用树根给我雕个小小的虎头，呵呵……”
“真好，真好，麒麟哥哥，你会雕虎头吗？”
“我不会的。”
“不会也没关系的，等你会了，能给我雕个虎头吗？”
“能的。一定能的。”
林麒说完，墙对面突然沉寂了下来，林麒见他不说话，也不明白女孩子的心事，等了会，喃喃道：“要是没什么事，那……那我继续练习了。”
“好的，等你休息，我在跟你说话。”
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两人内心却无比充实，一个默默的练习，一个默默的等待……
一夜无话，接着便是第二天……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些日子里，无论刮风还是下雨，林麒每晚都会来后院跟忘忧儿说上几句话，从未有一天不来，虽然大多时间，都是他在默默练习扑虎拳，忘忧儿静静等待，然后在他休息的时候说上几句话。孩子的话，倒也没有别的，无非是今天做了些什么，有什么高兴的事，或者什么不高兴的事。但在两个人的心中，这小小一堵墙的两侧，仿佛就是极乐世界。
三月后，赵钢来检查林麒训练情况，通过两月苦练，林麒一套拳打下来，动作矫健，敏捷凌厉如骤风暴雨。再无滞怠的感觉，每一拳击出都带着拳劲，虽然威力还不够大，却也蔚为可观。赵钢点点头不置可否，便让他练习举重，跳跃，踢腿，深蹲，躲闪，配合着扑虎拳一起练习，淬体也由之前的木棍，换上了粗棍，由赵钢亲自操手。
林麒进境之快，令赵钢诧异无比，不由得赞叹这孩子身体资质好的出奇，忍不住便问他怎会有这般好的体质。林麒不知道他有这般进境全是靠他胸前的古钱，只说小时候父亲经常给他熬些滋补身体的草药。赵钢这才恍然，还以为是林麒父亲从小给他打的好底子。
时间如流水，转眼间到了年关，力士营放假三天，队中几人都回家过年，就只剩下林麒一人，面对空荡荡的营房，林麒依旧苦练，心中却暗暗期盼夜晚的到来，因为，这个年夜，他并不孤单，还有一个人在等待着他。
苦熬中，到了夜晚，外面传来鞭炮的响声，家家都是欢声笑语，林麒换了力士营新发的黑色新衣裳，怀里揣着营里发下来的糖果，急匆匆赶到后院等待忘忧儿，年夜，是团聚的日子，今天他不会在训练，只想陪忘忧儿好好说说话。
几个月过去，他早已习惯了忘忧儿的存在，外面的欢声笑语，鞭炮声声，仿佛也影响了他的心境，他还显得稚嫩的脸上带着微笑，期盼的等着，可是，时间一点点过去，王府内灯火通明，却没有半点没有忘忧儿娇嫩的声音传来。
“或许，王府很忙，等忘忧儿忙完就该过来了。”林麒如此想着，舍不得离开，怀中紧紧抱着那半斤并不如何好的糖果，静静的等着。
夜色渐浓，已是午时，雪花片片落下，林麒心中有些慌乱，忘忧儿还从未这么晚来过，不由得胡思乱想：“忘忧儿怎么还不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是病了？”
“病了？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是病了，满天神佛保佑忘忧儿无病无灾，平安喜乐……”林麒默默保佑，心中无比担心，只感觉这一刻无论忘忧儿有什么苦难，自己都愿意替她承受了，这世间，她已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雪花无声，一片一片如落入凡间的精灵，将这妖娆人间遍染雪白颜色，后院中，林麒已经坐了一夜，可是他还是不敢离开，怕自己走了，忘忧儿来到这里见不到自己会伤心，又担心她出了什么事不能来赴约，想必应该会找别的丫鬟来通知自己一声，就这样等待着，焦急着，无助着……
天亮了，又是新的一年，林麒却丝毫没有欢喜，雪花落在身上，也不去抖落，任由粘附在衣衫上，远远望去，竟坐成了一个雪人。
“老天，老天……求求你，不管什么艰难困苦，都降在我的身上，求求你，不要让忘忧儿遭受任何苦难悲伤……”默默祈祷，盼望中，林麒感觉不到冷饿，满心虔诚。默默祷告。
日头升了又降，夜晚再次来临，林麒冻得麻木，却感觉不到寒冷，就连大气也不敢喘上几口，生怕忘忧儿来时，自己喘气的声音掩盖住了她的脚步声。就这样，苦苦熬着……苦苦等着……
终于，高墙那边传来沙沙踏雪的脚步声，林麒全部精神都集中在耳朵上，还没等脚步声靠近，便要站起来，谁知这一动，眼前竟是一黑，颓然跌倒在雪地中，他张开嘴，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话：“忘忧儿，是你吗？”话语僵硬，带着颤音。
“是我麒麟哥哥，昨天年关，我要伺候郡主，所以才没来，你等我很久了吗？”脚步加快，传来忘忧儿甜甜的声音。林麒心中一松，立刻感觉周身冰寒入骨，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颤抖着道：“也……也没等多久。你……你没事就好……今天是初一了……我……我给你带了糖果来。”
林麒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全身酸软，头晕晕的，摸了下脑门，滚烫滚烫的。
“这……这是营里发下来的糖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带给你吃，希望你这一年都能甜甜的……”林麒双腿如棉花一般，费力站起，从怀中掏出那包糖果，朝对面扔了过去。“啪！”一声脆响，糖果撞到墙壁上，反弹了回来，林麒力气全失，竟是连这包小小的糖果都无法扔到对面。
“麒麟哥哥，你怎么了？听你说话软软的，是不是生病了？”墙那头传来忘忧儿关心的声音，这声音听在林麒耳中犹如天籁之音，竟是满心的知足。
“只要能听到她的声音就好了啊！”林麒暗暗想着，捡起糖果费力的扔了过去，这一下用力过猛，眼前一黑，跌坐在雪地上，他再也支撑不住，带着歉意道：“忘忧儿，营里还有些事，我今天陪不了你了，明儿再来陪你说话吧。”
“好的麒麟哥哥，明天我一定早点来。”墙那边女孩子轻轻应着。
夜晚的雪又飘落下来，林麒微笑抬头，看着雪花痴痴道：“能有个人挂念，真好啊……”
“麒麟哥哥，你说什么？”墙那头女孩没听清楚他这句话，轻轻问道。
“没……没什么的，我走了，明天见……”林麒强忍住不适，迈步朝自己屋子走去。
墙那头，一个玉琢般的女孩，举着一把潇湘纸伞，弯下腰轻轻捡起那包糖果，糖果暖暖的，仿佛还带着林麒的体温。她轻轻打开纸包，里面的糖果早就融化成一坨，变得丑陋无比，红色绿色夹杂在一起。看上去已经不能吃了。
女孩子笑了，甜甜的添了一下丑陋的糖块，微微闭眼，感受着糖果的甜蜜。
突然，女孩子双眼有泪珠滑落，夜色下犹如一串晶莹的珍珠。
“麒麟哥哥，你真傻，糖果化成这般摸样，想必在你怀中不知道藏了多久，你肯定在那头等了我很久很久，你还骗我说没来多大一会……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般好？你真傻……你这个傻瓜……”
夜色苍茫，女孩子的呓语，如泣如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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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林麒带来一只小小的竹蜻蜓，扔过墙去，忘忧儿无比喜欢，欢笑连连道：“麒麟哥哥，你们家那边的蜻蜓长得都的这么大的头吗？”
林麒挠着脑袋颇不好意思道：“我是跟父亲学的，父亲做的蜻蜓也是这般大脑袋，我还是第一次做，做的不甚好，你别笑了……”
“不，麒麟哥哥，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这么可爱的竹蜻蜓，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我一定会好好保藏起来的。”笑声收起，传来的是郑重的语气。
“又有什么好了，不过是乡村人家的土玩意，我扎的也不好，你若是喜欢，以后在给你做就是了。但我就会扎着竹蜻蜓，不像父亲会做很多的小玩意。”
“无论以后会有多少个，都没有麒麟哥哥第一次亲手做的珍贵。我只要这一个就好……麒麟哥哥，你真幸福，老伯会做那么多好玩的东西，我爹从来没有亲手给我做过什么。对了，老伯还会做什么好玩的？”
“拨楞鼓啊，还会用纸折小船，有时候还会用树根给我雕个小小的虎头，呵呵……”
“真好，真好，麒麟哥哥，你会雕虎头吗？”
“我不会的。”
“不会也没关系的，等你会了，能给我雕个虎头吗？”
“能的。一定能的。”
林麒说完，墙对面突然沉寂了下来，林麒见他不说话，也不明白女孩子的心事，等了会，喃喃道：“要是没什么事，那……那我继续练习了。”
“好的，等你休息，我在跟你说话。”
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两人内心却无比充实，一个默默的练习，一个默默的等待……
一夜无话，接着便是第二天……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些日子里，无论刮风还是下雨，林麒每晚都会来后院跟忘忧儿说上几句话，从未有一天不来，虽然大多时间，都是他在默默练习扑虎拳，忘忧儿静静等待，然后在他休息的时候说上几句话。孩子的话，倒也没有别的，无非是今天做了些什么，有什么高兴的事，或者什么不高兴的事。但在两个人的心中，这小小一堵墙的两侧，仿佛就是极乐世界。
三月后，赵钢来检查林麒训练情况，通过两月苦练，林麒一套拳打下来，动作矫健，敏捷凌厉如骤风暴雨。再无滞怠的感觉，每一拳击出都带着拳劲，虽然威力还不够大，却也蔚为可观。赵钢点点头不置可否，便让他练习举重，跳跃，踢腿，深蹲，躲闪，配合着扑虎拳一起练习，淬体也由之前的木棍，换上了粗棍，由赵钢亲自操手。
林麒进境之快，令赵钢诧异无比，不由得赞叹这孩子身体资质好的出奇，忍不住便问他怎会有这般好的体质。林麒不知道他有这般进境全是靠他胸前的古钱，只说小时候父亲经常给他熬些滋补身体的草药。赵钢这才恍然，还以为是林麒父亲从小给他打的好底子。
时间如流水，转眼间到了年关，力士营放假三天，队中几人都回家过年，就只剩下林麒一人，面对空荡荡的营房，林麒依旧苦练，心中却暗暗期盼夜晚的到来，因为，这个年夜，他并不孤单，还有一个人在等待着他。
苦熬中，到了夜晚，外面传来鞭炮的响声，家家都是欢声笑语，林麒换了力士营新发的黑色新衣裳，怀里揣着营里发下来的糖果，急匆匆赶到后院等待忘忧儿，年夜，是团聚的日子，今天他不会在训练，只想陪忘忧儿好好说说话。
几个月过去，他早已习惯了忘忧儿的存在，外面的欢声笑语，鞭炮声声，仿佛也影响了他的心境，他还显得稚嫩的脸上带着微笑，期盼的等着，可是，时间一点点过去，王府内灯火通明，却没有半点没有忘忧儿娇嫩的声音传来。
“或许，王府很忙，等忘忧儿忙完就该过来了。”林麒如此想着，舍不得离开，怀中紧紧抱着那半斤并不如何好的糖果，静静的等着。
夜色渐浓，已是午时，雪花片片落下，林麒心中有些慌乱，忘忧儿还从未这么晚来过，不由得胡思乱想：“忘忧儿怎么还不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是病了？”
“病了？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是病了，满天神佛保佑忘忧儿无病无灾，平安喜乐……”林麒默默保佑，心中无比担心，只感觉这一刻无论忘忧儿有什么苦难，自己都愿意替她承受了，这世间，她已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雪花无声，一片一片如落入凡间的精灵，将这妖娆人间遍染雪白颜色，后院中，林麒已经坐了一夜，可是他还是不敢离开，怕自己走了，忘忧儿来到这里见不到自己会伤心，又担心她出了什么事不能来赴约，想必应该会找别的丫鬟来通知自己一声，就这样等待着，焦急着，无助着……
天亮了，又是新的一年，林麒却丝毫没有欢喜，雪花落在身上，也不去抖落，任由粘附在衣衫上，远远望去，竟坐成了一个雪人。
“老天，老天……求求你，不管什么艰难困苦，都降在我的身上，求求你，不要让忘忧儿遭受任何苦难悲伤……”默默祈祷，盼望中，林麒感觉不到冷饿，满心虔诚。默默祷告。
日头升了又降，夜晚再次来临，林麒冻得麻木，却感觉不到寒冷，就连大气也不敢喘上几口，生怕忘忧儿来时，自己喘气的声音掩盖住了她的脚步声。就这样，苦苦熬着……苦苦等着……
终于，高墙那边传来沙沙踏雪的脚步声，林麒全部精神都集中在耳朵上，还没等脚步声靠近，便要站起来，谁知这一动，眼前竟是一黑，颓然跌倒在雪地中，他张开嘴，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话：“忘忧儿，是你吗？”话语僵硬，带着颤音。
“是我麒麟哥哥，昨天年关，我要伺候郡主，所以才没来，你等我很久了吗？”脚步加快，传来忘忧儿甜甜的声音。林麒心中一松，立刻感觉周身冰寒入骨，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颤抖着道：“也……也没等多久。你……你没事就好……今天是初一了……我……我给你带了糖果来。”
林麒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全身酸软，头晕晕的，摸了下脑门，滚烫滚烫的。
“这……这是营里发下来的糖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带给你吃，希望你这一年都能甜甜的……”林麒双腿如棉花一般，费力站起，从怀中掏出那包糖果，朝对面扔了过去。“啪！”一声脆响，糖果撞到墙壁上，反弹了回来，林麒力气全失，竟是连这包小小的糖果都无法扔到对面。
“麒麟哥哥，你怎么了？听你说话软软的，是不是生病了？”墙那头传来忘忧儿关心的声音，这声音听在林麒耳中犹如天籁之音，竟是满心的知足。
“只要能听到她的声音就好了啊！”林麒暗暗想着，捡起糖果费力的扔了过去，这一下用力过猛，眼前一黑，跌坐在雪地上，他再也支撑不住，带着歉意道：“忘忧儿，营里还有些事，我今天陪不了你了，明儿再来陪你说话吧。”
“好的麒麟哥哥，明天我一定早点来。”墙那边女孩子轻轻应着。
夜晚的雪又飘落下来，林麒微笑抬头，看着雪花痴痴道：“能有个人挂念，真好啊……”
“麒麟哥哥，你说什么？”墙那头女孩没听清楚他这句话，轻轻问道。
“没……没什么的，我走了，明天见……”林麒强忍住不适，迈步朝自己屋子走去。
墙那头，一个玉琢般的女孩，举着一把潇湘纸伞，弯下腰轻轻捡起那包糖果，糖果暖暖的，仿佛还带着林麒的体温。她轻轻打开纸包，里面的糖果早就融化成一坨，变得丑陋无比，红色绿色夹杂在一起。看上去已经不能吃了。
女孩子笑了，甜甜的添了一下丑陋的糖块，微微闭眼，感受着糖果的甜蜜。
突然，女孩子双眼有泪珠滑落，夜色下犹如一串晶莹的珍珠。
“麒麟哥哥，你真傻，糖果化成这般摸样，想必在你怀中不知道藏了多久，你肯定在那头等了我很久很久，你还骗我说没来多大一会……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般好？你真傻……你这个傻瓜……”
夜色苍茫，女孩子的呓语，如泣如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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