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楼 作者:不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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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放好饭菜,侍女便下去了,只剩两人,对着一桌子菜。

    “吃吧,没那么多规矩。”流安先盛了碗汤给希未。

    希未接过汤,小口喝着,“真好喝。”又喝了一口才放下,给流安也盛了一碗。

    菜都尝了一遍,差不多饱了,叫人来收拾。

    “不早了,先去沐浴吧,看你很累,今天早点休息。”流安带着希未去沐浴。

    “我自己,自己。”希未有些紧张,流安笑他,让他自己去洗,知道希未和鸨儿关系特殊,如姐弟般,希未被保护的好,谁都没看过。

    希未便去了,走近才看见几个侍女,又给流安提了要求,宫里什么怪规矩,男的沐浴女的看。

    流安笑的更开,连声答应,“好,好,以后你沐浴,只能男的看。”

    “男的也不行。”

    流安本想再接话,但又觉得无趣,看希未接了衣裳,仔细看着,之前在深青楼时和希未玩闹间看见他左肩处有疤,这会儿看得仔细,确实有。

    希未正专心的脱着衣裳,觉得流安在看他,抬头对上流安的视线,“这个吗?”希未指着自己的锁骨处,“这是刀伤,小时候的。”

    流安点头,也不多问,让他早点洗完睡觉,自己出去了。

    希未看着这儿,这池子大的让自己害怕,想起了深青楼后面的湖,掉进去就难上来。

    当年自己任性,跑出深青楼,遇见好色之人,被逼入湖中,若不是莫子争,自己恐怕早已烂在哪条河里了。

    不过这里的水十分清澈,高度刚好,希未伸直双腿,头枕着搭在边上的手臂,想着莫子争,那时他落水,子争刚好路过,这才救了他。然后才知道,莫子争是那年科举落榜,不愿回家,自己就收留了子争做自己的小厮,一边做做杂事,一边读书。

    如今莫子争已过会试,即将殿试,还好自己来了宫里,帮上一把。

    想着想着就忘了时辰,流安来看,见希未还在水里泡着,“希未?”

    希未回头看他,看起来像是刚睡醒,“怎么?”

    流安咳了声,道,“时间不早了,快出来吧。”

    希未点头,看流安出去后自己才起身,慢慢擦干身子,穿上衣服。

    出去时流安正在外面拿着梳子等他,见希未出来了便拍拍床边,示意他坐过来。

    流安给他梳理长发,希未也不动,老实坐着。

    “你为什么选我?”希未冷不丁的问了句。

    流安停了手上的动作,想了想继续梳,自己的理由……

    “因为…喜欢你。”

    希未回头看他一眼,拿过梳子自己梳,他不信,与流安相处的日子说不上很多。

    流安搂住他,“你不信我?”

    希未轻轻发出一个音。

    “君无戏言。”流安用鼻尖蹭着他的头发。

    希未也不想了,“我知道了。”

    流安低头想要吻他,但被希未推开。本想留在这,看希未的反应,只得变了主意,说了句好好休息便走了。

    ☆、第3章

    这地方大的很,希未看着心慌,熏笼里木炭烧的旺,屋外却是寒冷,希未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直到后半夜才入睡。

    清晨感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脸,脚趾头都能猜出来是流安,继续睡,睁开眼多尴尬。

    “都醒了也不想睁眼看我?”流安仍然抚摸着希未的脸,希未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睁开眼看他。

    “你真能睡,我在这儿了半个时辰了你才醒。”希未起身后流安又起身拿起梳子梳理着他的长发,“你不喜欢侍女伺候,我把墨白赐给你,以前伺候过我。”希未不想也知道是怎么个“伺候”。

    流安放下梳子,“墨白,给希未洗漱更衣。”

    “是。”声音清脆,十五六岁的样子,双瞳剪水,唇红齿白好看的很,黑发被木簪松散的盘起,可爱极了。

    “等会儿吃些东西,带你出去走走。”流安坐在旁边的木椅上。

    墨白帮希未洗漱,熟练的很,希未心想,这得多少年练。

    等希未吃完东西,又漱了口,流安拿起墨白手里的披风搭在希未身上,拉着他,“现在还下着雪,穿厚些。”

    走了近半个时辰时间才停下,前面站了一个女人,在烧纸钱。

    希未不解,宫里能烧纸钱吗?他看了眼流安。

    流安只说,“随她去。”

    “晏儿。”那女人察觉到两人的到来,流安便拉着希未走过去。

    那女人仔细打量着希未,“这就是希未吧,真是俊俏。”希未的事已在宫中传开。

    不等流安介绍,希未便向她行了礼。

    “太后,这天冷,您回去吧。”流安示意跟随的侍女撑伞。

    “希未真好,真好…”答非所问的说着,“天冷了,给她烧些钱,在那边好过些,她好歹算是我的母亲。”

    流安不愿她多留,“太后,您回吧。”

    太后又看了看希未,“唉,谢晟王关心。”便转身回去了。

    希未小声嘀咕着,流安看她走远了才给希未讲。

    太后原是前朝的公主,战败后成了流安父王的妃子,如今才二十四,是个可怜人。

    “那她的母亲为何葬在这里?”这太奇怪了,葬在宫里,而且只有个墓碑,碑上只有名字,林泠。

    “这是前朝王后的墓碑,她是库师人,只是太后名义上的母亲,也并非是太后的生母,听说生前待太后很好。”流安上前擦拭着墓碑,“今天正是她的忌日。”

    这也是今天带希未来的目的,“今日恰好是她的忌日,顺便带你出来走走。”又继续擦拭着墓碑,“这样的女人,死了不值。”

    流安也不久留,拉着希未慢慢往回走,边走边讲:“那时我还小,亲眼看着她死在父王的剑下,我崇敬她,她丝毫不畏惧敌人,执意将她安葬,父王不愿。可父王终是拗不过我,却也只有这墓碑在她倒下的地方,肉体同其他战死的士兵一样……”想着那时的她,虽柔弱又那般坚强。

    希未看这墓碑在墙与房的夹角,在这里倒下…

    “她是你的敌人,你仍然崇敬她?”再崇敬,也是敌人。

    流安愣了一下,才道:“敌人往往是值得敬佩的,因为敌人敢于反抗你,而不是畏惧你。”

    希未觉得他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便点点头表示赞同。

    两人并肩走着,踏在雪上,讲起希未自己,又讲起深青楼的老鸨,那老鸨名叫芃英。

    还是当年战乱,芃英也是逃命,却听见婴孩哭声,芃英发现死去妇人怀中的奶娃娃,这便是希未。

    又说肩上的伤疤,也是当时留下的,希未被发现时肩上刺入了碎片,也许是战场上飞散的东西,芃英只得用小刀挑出,可当时顾不得太多,匆忙的很,竟又刺了一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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