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清了自己的心意,封啓祥在乔岚跟前,远不如以前自在,一方面要摆出一副冷静自持的姿态,一方面又抑制不住心底那份激动。他每多看乔岚一眼,就在意多一分。
    对于乔岚今天这副装扮,他真是再满意不过了,梳着妇人发髻即表示名花有主,就不会有人觊觎,然……想到对男装乔岚念念不忘的方定匡,还有乔岚念念不忘的顾明洋,封啓祥垂下眼睑,以免思绪外泄。人,他是要定了,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绝不放手,不论是姓方的还是姓顾的,最好不要出来碍眼,不然……
    想到了就要做,要做就要快,以免夜长梦多。
    封啓祥琢磨着,尽快把人圈到自己身边。两人,一个十七,一个十五,已经到了可以嫁娶的年纪,虽然知道乔岚的身世背景恐怕不像叶飞天说的那么简单,但封啓祥却已经打算好,回去后立即请官媒去西岸,向梁毛花提亲,先订下来再说。
    封啓祥的态度没了前两天的凌厉,比起之前兄友弟恭有过之而无不及,之前宠弟,现在宠妻,乔岚如此敏锐的一个人怎会没发现,她有点摸不着头脑,她将之归因为这人演技太高杆,演得跟真的似的,别说人家,连她有时都恍惚觉得自己是他心悦的女子。
    封啓祥举止优雅地吃着晶莹剔透的水饺,并不说话,只拿眼神偶尔扫向乔岚。
    沉默在膳厅里蔓延着。注意到封啓祥若有若无的眼神,乔岚颇为不自在,本来味道还挺好的包子也不好吃了。
    “看我做什么?”乔岚放下手里的包子,直白地问。冷不丁被问及,封啓祥脸不红心不跳,淡定道,“你的脸上有韭菜粒。”
    刚刚吃了韭菜包子的乔岚脸一红,抬手往脸上抹去,果然有一粒韭菜。尴尬之中,她狠狠地唾弃了一下自己,自作多情,该,真该!她连忙转移话题,“我的侍卫和侍女什么时候过来?”
    “他们伤得有点重,轻易不能移动,还是等他们养好伤了再说吧。”
    “哦!”乔岚不疑有他,在她看来,叶飞天和单紫萱伤得还挺重,是该好好养一养。她不知道,封啓祥根本就是不想把那两个人接来,最多回去的时候,路过了,捎带上。
    吃过早饭,封啓祥就要出门,乔岚理所当然要跟上,不能去护国寺,去别的地方也行,难得来到国之都城,两辈子第一次,千载难逢,她自然要去看看。
    “夫人,为夫要去办正事,带不得你。”他要亲自去打探侯府封家的情况,明着没有危险,但谁又说得准。京城的水有多深,没有人比他体会得更深刻。按照封啓祥的计划,他想让乔岚一直待在鲁园,直到他们南下,返回通州。
    “无妨,你忙你的,我不跟着你。”乔岚在心底鄙视到,谁说我要跟你一块出去,这不是上赶着找不自在嘛,“你让他们给我备车,我自己出去。”
    听乔岚这么说,封啓祥立马改变主意道,“你还是与我一道出去吧。”他知道,乔岚的主意正,她想出去,鲁园的人根本拦不住,与其让她单独行动,还不如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看着。
    “你要忙正事,我跟去只会碍手碍脚,还是别了。”乔岚此刻,巴不得离封啓祥远一点。
    封啓祥也不争辩,横竖他都不会让乔岚单独行动。封五带玉溪去马场,封四去查探护国寺的事,今天他身边唯有封二一个尔尔。本来,主仆二人打算骑马出去,但加上一个乔岚,很显然就不能再骑马出行。
    依旧是之前那辆马车,角落还摆放着一盆冰,把马车里弄得好不凉爽。
    乔岚上车之后,封啓祥也跟着上车。她怒目而视,他视而不见,淡定如斯。
    “陆管事!”乔岚推开马车门,对旁边正等着恭送他们的陆多说,“我跟你家少爷不是往一处去,同乘恐有不便,你给备多一辆马车。”
    陆多没有立即应下,而是为难地说,“回禀少夫人,因为准备仓促,鲁园备下的冰不多,只够一辆车使用,另一辆恐怕会热得慌。”他说话的时候,日头很应景地跃出墙头,热热闹闹地照射下来,这还是早晨,可以想象,晌午得热成什么样。
    鲁园有冰窖,都是冬季存下来的冰,再少也不至于少这一两盆冰,但陆多懂了封啓祥的意思,于是才有了那一说。他相信善解人意的少夫人会体谅他的。
    乔岚也不相信陆多的话,但这时候,总不能说,我不相信,你带我去冰窖看看。
    马车咯哒咯哒咯哒地使出鲁园,往京城城区走去。昨天来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玉溪,今天,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乔岚脑子里想象着京城里的繁华景象,有点小兴奋,以至于得跟封啓祥同乘的不愉快都消散了。
    她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一步步被封啓祥架空,变成了一个光杆司令。身边没了可用之人,她能倚靠的也只有封啓祥,当然,如果她也没了异能的话,但这个假设是不存在的。
    作为一国之都,京城的繁华程度是任何别的地方不能比拟的。高大的城墙,威严的城门,鳞次栉比的房屋,笔直又宽敞的街道,摩肩擦踵的人群,
    乔岚趴在马车的窗边,撩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去,虽然已经有心里准备,但这里热闹的程度超乎她的想象,看得她有点应接不暇。
    封啓祥也不阻止她毫无形象的举动,反正马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也不怕外人看了去。
    京城,有三道城墙,把京城分位外城、内城和皇城。外城是一般民众居住的地方,相较于其他地方,最大的特点就是热闹,因为人多,很多,特别多。内城相对人少一些,整体布局很整齐。北边区域有好的王府,是皇亲国戚聚集之处,东边是达官显贵之家扎堆的地方,手里有大把银子的人家做梦都想在东边或北边占据一席之地,但多数只能在西边和南边居住。用后现代的话来说,北边是集权中心,东边是行政中心,西南则是经济中心。
    皇城之内,更显尊贵,别说皇城之内还有皇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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