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演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因为总有人在不停地刷新无耻的下限。
    韦浩瀚死后,江博士迅速收编他的力量,成为新一届大首领。新官上任三把火,前江博士,现江大首领第一把火就烧到了老A……
    广播里喋喋不休地剖析韦司令之死,口口声声说案发现场有可疑的灰烬,经过长隆研究所取样分析,那些灰烬是一种极为特殊的纸张经过焚烧后遗留下来的烟灰,当中有二氧化汞和硫化物。
    为了照顾化学不好的人,长隆研究所还专门解释一下,二氧化汞和硫化物是硫化汞经高温烧制后的产物,硫化汞即朱砂。
    没有明说,可那些所谓的线索指向不要太明显了。
    异能者天下,能避开众多异能高手而杀人于无形,这样的人并不多,何况被害者本身还是一个五级异能者,凶手起码五级,甚至以上……
    顾大首领用令人发指的方法造就了大批高级异能者,当中鲜有五级,更别说五级以上……至于分析出朱砂的纸张灰烬……
    玉溪这暴脾气,当场就爆发了,口口声声要去做掉江老变态,拿谁做的筏子不好,要是姓封的,说不定他还帮忙煽煽风点点火,偏偏不长眼,把矛头指向本大神,既然不想活了,本大神就成全他一回,直接打下十八层……
    “玉溪,玉溪,别冲动,你这会儿出现在人盟,就中了B市的圈套。这时候我们应该保持冷静,以不变应万变。”
    “本大神真要杀一个人,连B市都不用进,别说留下什么狗屁灰烬,狗娘/养的乌龟王八蛋,竟然给本大神扣黑锅,从来都是本大神给人扣黑锅,给本大神扣黑锅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死人。乔岚,放开我,我只是去杀个人而已,绝对不被人发现……”
    “咱肯定不能放过那些人,不过……”乔岚灵机一动,终于找到劝服玉溪的办法,“别忘了,你不能杀人,杀人遭雷劈!”
    “本大神有一百种不亲自动手的方法……”
    “间接动手也不行,咱不能冒险。我答应你,一定虐死江老变态,给你出气。”
    乔岚好说歹说,连拉带拽才阻止冲动的玉溪,暂时劝住还不行,得放在眼皮底下看着,否则一转眼,就有可能找不见人。
    玉溪的确是假装被劝服,抽空儿想离开,去收拾江老变态,奈何乔岚盯得紧,她不但自己盯着,还让肖狼肖犬帮忙,那两只又巴不得他倒霉,盯得特别认真,让他脱身乏术。
    在南盟,玉溪是英雄,根本没有人相信人盟所谓的线索,可在人盟,江大首领的宣扬卓有成效,民众盲目又彷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相信所谓的官宣,于是,江大首领达成了他的目的,把顾大首领与韦司令的陨落统统都归罪在南盟上。
    顾大首领在众目睽睽之下,死于封啓祥之手,这是赖不掉的,封啓祥也没想过赖,人就是他杀的,那又怎样呢,有本事来找他讨公道。只不过适逢人盟内乱,韦司令和江博士出于私心声讨过几回,随着权势之争愈演愈烈,声讨逐渐消弭,如今,江博士坐上大首领的位置,倒是借着韦司令之死,摆出一副要一并清算的架势。
    这天,乔演正与许子林,韩朝进行电话会议,得到允许后,乔岚把玉溪也揪过来旁听,然后,黎长战的出现中断了会议,他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听到“江大首领”这四个字,乔岚下意识看了一眼玉溪,玉溪神色自若,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好像再说,看我干嘛!
    乔演让黎长战把电话接进来,并示意所有人噤声。
    铃铃……电话响起,原本泰然自若的玉溪突然起身就要冲向电话,被乔岚用绝对领悟制住,才不甘心地瞪着响个不停的电话,好像瞪着瞪着,就能把电话那头的江大首领瞪出来。
    江大首领打电话过来自然不是来话家常的,他要乔演带着封啓祥和乔玉溪到B市接受调查,以正法理。
    说实话,接到这个电话,乔演还蛮惊讶,他以为江大首领会比较迂回地讨所谓的公道,而不是直接对话。
    这让他想起末世之初,顾大首领勒令他把老A所有异能者派去B市,没想到事隔几年,当权者也换了一茬,这种“唯我独尊”的作风倒是很好地传承了下来。
    如果是以前,乔演或许还会斟酌一下言辞,避免激怒对方,现在嘛,他没有废话,斩钉截铁地拒绝江大首领的命令,“我不是你的下属,南盟不是人盟的附属,没有义务听你使唤。”
    “乔演,你这是要与我人盟对抗到底?你可想清楚了再说话。”
    “我以为我们应该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井水不犯河水,你可真有脸说,冷不丁撬走我三百多万人口,对顾大首领痛下杀手,又暗杀了我联盟韦司令,你和你的人的罪行罄竹难书!”江大首领阴恻恻地说,听起来,有点渗人,“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俯首认罪,我代表联盟,对你们从轻发落。”
    “南盟敞开大门,欢迎每一个想要寻求庇护的H国人,同时,也不无缘无故牵制任何想离开的人,甚至,我们还会组织人手护送一程。至于顾大首领,我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韦浩瀚是怎么回事,你比我更清楚。”
    “既然你们觉得自己无辜,那就接受我们的调查。”
    “呵呵!”严谨如乔演竟然也会发出类似讥讽的笑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
    乔演没来得及说更多的话,抢电话专业户玉溪中午冲破乔岚的压制,一把抢过电话,生气地吼了一声,“姓江的,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给本大神泼脏水,洗干净你的老脖子,等本大神来宰你。本大神一定让你个老畜牲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恨不得从来没有出生过。”
    “小溪!!!”江大首领的声音乍惊乍喜,如癫如狂,相比之下,之前的低沉稳重像是刻意装出来的,“小溪,来吧,来我们这边,无论你有什么条件,都答应你,只要你来!给你,什么都给你,香车美女,权利财富,只要你想得到,都给你……”
    这猥琐的声音,这流里流气的语调,俨然一个狗腿子,而且“小溪”是他能叫的吗?在场的,包括依旧电话连线中的许子林和韩朝都忍不住一阵恶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你个杀千刀的……”玉溪也被恶心到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要怎么骂回去,才能解恨,如果姓江的此时出现他眼前,他一定要割了他的舌头,挖了他的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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