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司马季最重要的使命就是把大侄女哄好,一年不见司马宣华又长大了一些,但还是这么粘人,司马季觉得可能是缺少同龄人,其实应该找几个朝臣的孙女什么的,入宫陪陪自己的大侄女,不过好像没这么干的。
    “叔王,南征一年,那边有什么好玩的么。”司马宣华眉头一皱道,“我长大了,那辆自行车不能骑了,象棋也没意思不好玩。”
    你还真能难为你叔王,就古代这个条件,真以为自己是哆啦a梦么,什么都能拿出来?司马季沉吟了一下道,“叔王到时候用铁给你做一辆新的自行车。”不就是需要点时间么,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他倒是想要把魔方做出来,可惜不太懂里面的构造。不过好在内宫中有鲁班锁,也会一种代替魔方的好玩具,然后燕王在这里讲故事讲到天黑……
    司马季觉得,对付自己的大侄女比对付贾南风难多了,贾南风好歹是一个大人,也不用自己哄,司马宣华就完全不同了,不过看在对方是一个女孩的份上,他不愿意跟一个小孩一般见识,还是个女的。
    比之他带回来的财宝而言,拨下来的两百万赏钱倒不是多大的数目了。晋朝身价亿万的富豪不敢说比比皆是,但也为数不少。
    但对周边的部落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只要别故意缺斤少两,晋朝的铸钱技术绝对是一条生财之路,宋朝之后中原王朝和周边做买卖,很大的一部分利润就是铜钱。买铜锭进来,铸成铜钱再卖出去,这些铜锭中含有大量诸如金银之类的其他贵金属,而且周围势力也没有能力大规模生产铜币。贸易之间中国最大的赚头就是出口铜钱。
    不过在晋朝么,众多士族对铸钱赚钱当然也有充分的认识,不过这种认识主要在缺斤少两上面,最终导致晋朝的货币乱成一锅粥。
    这批拨下来的赏钱是汉五铢钱,明显不是回炉重造的残次品,司马季没有糊弄自己的雇佣兵,也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看到这些胡人将领朴实的笑容,他觉得自己哪天要是把石崇王恺抄家了,应该够雇佣这些鲜卑人来一场西征了。
    “等老子找到铜矿,就让知道士族知道,什么叫购买力下降,让你们铸钱时候缺斤少两!”他就愿意和没见过世面的人在一起,这次运回来的财宝,同样可以让士族也变成没见过世面的胡人。
    司马季咬牙发狠,一定要让晋朝士族体会一把电解铝刚出现的时候,无数欧洲贵族破产的场景,让你们把无数财产换成铝锭,电解铝一出现全完蛋了吧。
    “大王,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慕容运当然也很高兴,他可以回去交差了。此次南征虽然有些损失,但总的来说还是大赚一笔。
    不过燕王赚的更多,货币当然需要实物支撑,不然超发就会贬值。显然比生产力,这些塞外部落是肯定比不过幽州的,这些钱最终还是会到自己手里。
    “本王还要留在洛阳一段时日,和你们一起回幽州。诸位也知道,虽然天下太平,但是一些小毛贼还是存在的!”司马季沉吟了一下道,“你们只有几十个人,沿途难免会被盯上,为了安全考虑,本王觉得你们应该留下来一段时间。到时候我们一起走!”
    司马季这话很推心置腹,虽然他和常凯申元帅一样欺软怕硬,感觉打不过就收买。但有一点是不同的,燕王不会想起来才临时收买,做的是长期买卖。
    “大王对我们太好了,我们当然也没理由拒绝。”慕容运低头感谢道,“我也长时间没有来过洛阳了,这次正好在洛阳住一下,看看洛阳有什么变化没有。”
    “客气了,都是一家人!”司马季很是豁达的表示道,他还准备建立长期雇佣关系呢。没准贾后要是想通了,攻取河套还需要鲜卑人的帮助。
    “大王如果需要,我们当然愿意效劳。”有两百万铜钱在这里摆着,双方的合作是如此的愉快,显然正处在蜜月期。
    现在占据河套的应该是后世描述的羌胡杂处,也不知道具体是哪个族群。不过羌人司马季有些了解,有一种说法是和汉族是堂兄弟的关系。羌人是兄,比汉族的历史还要早一些。还有说法羌人其实就是没内迁到中原的汉人,因为环境不同,后来发生了分化,变成了两个民族。
    不过谁知道晋朝的羌人和原始时代的羌人是不是一群人,就算是古代两个民族是亲戚,现在也不顶用,分属不同势力就是不同的人,灭吴之前,吴国人也是敌人。
    最近司马季忙得很,还受欢迎的于波当中,要说晋朝的玄学和魏国时期有什么不同,那就是竹林七贤的时候,人家是真的在避世。晋朝的士族只是嘴上在避世。
    元康名士与竹林七贤最大的区别,在于他们的身份。竹林七贤远离政治与权力,而元康名士则牢牢把持着权力,不舍得放手,他们大多担任着高官显职。王戎、王衍、裴楷、乐广等人,都职掌过朝廷的实权部门尚书省与中书省。
    名士们只是嘴上说说,千万别当真,司马季同样也是嘴上说说,他说的话同样也不会当真,第二天如果有人在问起来,燕王也不是不会承认的。
    一遍做尚书令一遍避世,燕王一边近距离观摩嗑药,一边想办法把士族的钱抠出来,大家谁都别说谁,都是一套货色。
    司马季还第一次见到了石崇,也不知道荆州刺史怎么这么有时间,竟然回来了,两人相见恨晚,一见如故。就差怎么交流抢劫的先进经验。
    不过有燕王先手在先,石崇可能还要多加努力才行。因为太康年间的石崇还只是小试牛刀,他的财富远远没有达到顶峰。荆州刺史才是石崇到达巅峰状态的必要一步,可惜,从荆州所处的地方就知道,如果那个路线会出现外国商人,很大部分应该是中南半岛上面的小国,没准林邑、扶南都在其内。
    这就有点不好意思了,燕王刚刚才亲自出动,把这股水源的源头给掐了。整个国家都被南征军一扫而空,相信未来能让石崇下手的对象,会少很大一部分。
    官员公然抢劫绝非偶然现象,断江劫掠的人很多,不仅无数北方来的流民遭到劫杀,连官府的运粮船也会被掠夺,时任武昌太守的陶侃花了大力气打击盗贼。抚军大将军西阳王司马羕的手下。
    洛阳的陆机回江南吴郡老家度假,在回洛阳的途中,陆机就被人给劫了。劫陆机的人叫戴渊,这个戴渊不是普通的毛贼,戴家个广陵大户,戴渊的祖父戴烈是孙吴政权的左将军,父亲戴昌担任过晋朝的会稽太守。
    司马季心有愧疚,感觉到有点抱歉,等到石崇嗑药的时候,还亲自带着一点歉意给对方加了一点分量,这让石崇受宠若惊,他出身寒门,竟然得到了燕王如此的以礼相待,怎么可能不感动,连同司马季加的分量一饮而下。
    果然是一条汉子!司马季肃然起敬,要不说石崇怎么能在历史留名呢,就这份魄力就不一般,很是关心的开口道,“还要么?”
    “燕王之盛情,石崇绝不敢忘。”石崇明显已经上劲了,根本没听司马季问还要不要的话,开口作揖道,“怪不得南征大军大获全胜,礼贤下士不过如此。”
    “主要是本王欣赏刺史!”司马季不咸不淡的开口,口气中有点为了没毒死这个抢劫犯而惋惜,可惜了,石崇现在为贾氏马首是瞻,他也不能随便收拾对方,还不如交好。
    经过这次相识,很快两人就和穿一条裤子一样,话语中也未免有些推心置腹,交流一下敛财的心得,“听闻武安侯董猛,正在处理一些财宝,不知道燕王可知。”
    可知,就是本王的主意!司马季不动神色的开口道,“既然已经是进入国库了,这件事就在和本王没有关系,不知道刺史此话何意?”
    “以我观之,皇后应该借此举充实国库,石崇不才,在这上面有些名声。可以帮助皇后!”石崇压低声音道,“给心向皇后的士族,起到一个表率作用。”
    就是要当托,不过这个托的分量可不轻啊,名义上的大晋首富,司马季了然的点头,不过实际上大晋首富应该是燕王才对,开口道,“刺史举一反三,一眼看出其中的厉害,大司马泉下有知,也欣慰了。”
    贾南风最终还是给了燕王口风,河套可以攻占,但今年应该是不行了。南征才刚刚结束,国库也需要缓一缓,意思就是先把基础工作做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不过虽然年内暂时不好动手,却可以先和宗室诸王通个气,看看宗室们的想法。这件事皇后显然不太合适亲自出面,目前最受欢迎的燕王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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