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张道然叹息一声,来到尤西子面前。
    “贫道修道三十二年,也看透了一些事。不得长生,终有一死。道法万千,贫道也多有涉猎,没有遗憾了。诸位道友不必如此......”
    癌症晚期,此时发作吐血,没有意外活不了多长时间。尤西子脸上带着一丝莫名神采:“朝闻道,夕死足以。贫道能够有幸听到张真人道法,也算是闻道了......”
    “生生死死,修道了真,终会见证身边的人离去。”张道然脸色肃然,拿出一枚丹药:“吃下吧......”
    生死须看淡,长寿只百年。人类脆弱,不得长生,寿命终有尽头。
    尤西子一愣,下意识的接过丹药。张道然却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尤西子脸色一阵变换。
    风尘道长微微一笑:“真人出手,道友性命无忧。只是救命之恩,道友自己去思量。道友还是先把丹药吃下,贫道等人为道友护法......”
    “丹药暴露于外,灵气多有散逸。张道友给道友的是救命之物,不要浪费了......”洗髓祛病丹看上去很普通,恒空人魂凝结,一眼看到丹药之中灵气孕育,很不简单。
    知道尤西子性命无忧,恒空向老狼还有大龙走去,对于能够修炼通灵的动物,恒空似乎很感兴趣。
    与恒空风尘道长不同的是,陆静道长,张道全看了眼尤西子手中丹药:“张真人道法通玄,神通无限。尤西子道友终究是得了绝症,这一枚小小丹药......”
    癌症是不治之症,现代医学根本无法医治。张道然道法通玄,本领神异,毕竟不是神仙,没有仙丹。普通药草糅合而成的药丸,哪里能够救治人命?
    尤西子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这个时候,生死已定。如果这枚丹药能有奇效,自己就能多活一些年岁。生死看透,对于生命的向往,心中还是有一种渴望。尤西子把丹药放在嘴里,瞬间一股酸溜溜的感觉,让牙齿有些麻木。丹药刺激着味蕾,分泌大量的口水。丹药有些坚硬,尤西子轻轻咀嚼,如同咀嚼土块,一股辛辣带着浓郁的药味,顺着嘴巴直到胃部。
    精神一震,刚才恹恹的神情逐渐变得神采奕奕。一股暖流,从胃部开始,本来病痛折磨的身体,在这暖流冲击下,一丝丝力气回复,一丝丝病痛消失......
    在陆静道长等人惊异的目光中,尤西子本来蜡黄的脸有了一丝红润。本来风尘道长双手扶着的尤西子,自己慢慢站稳。浑浊泛白的双眼神采奕奕,逐渐恢复黑白分明闪亮无比。
    前后不过几分钟,尤西子忽然双膝一跪,趴伏在地:“弟子尤西子,多谢真人大恩!”
    ......
    灰色空间中,张道然站在《黄庭经》之前。《黄庭经》已然翻到最新一页,张道然俯身看去,新的一页中,一位老道盘膝而坐。张道然感觉一阵吸力传来,没有反抗。眼前景色一变,张道然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书页世界。这是一方不同于外界的世界。这里小溪潺潺,草木郁郁葱葱。灵兽奔跑,飞禽名叫。广袤的天地,奇异的尽收眼底。老道士一直闭着眼睛,嘴巴忽然张开:“人魂圆满,地魂生成,旧法难用,新法玄功......”
    张道然眼前景色再次一变,发现自己置身大地之中。入眼处是一根根交错的树根,是一层层不同质地的土壤。浑浑噩噩,恍恍惚惚脑海中那道声音再次传来:“大地有灵,万物可生。生命真谛,演绎无穷......”
    “地魂生成悟生命,举手投足山地崩。道法不是悟道法,地魂凝聚天魂成......”
    听着箴言密语,张道然不知不觉间,手臂微抬,大地震动,平原忽然耸起一座高山。双腿一蹬,大地龟裂,峡谷生成。意念一动,大地就像下面安装了弹簧,不断起伏抖动。
    “大地之魂,生命真谛......”
    恍恍惚惚间,张道然再次回到灰色空间。《黄庭经》无风自动,翻到下一页。
    一位老道士,从书页之中飞身而出,双眼紧闭。
    老道士飘荡在空中,双腿盘坐。眼睛以张道然双眼平直,陡然间双眼一睁,两道紫色的光芒,进入张道然双眼。紫色的光芒冰凉,夹杂着灼热,两行泪水流淌而出,张道然情不自禁的闭上双眼。
    “无法无天,无色无相。天眼神通,上下九重。第二重,看破世间真伪,遍观幻境虚实......”
    不知多久,张道然睁开双眼,入眼处看到的,与之前没有什么不同。
    “看破真伪,幻境虚实?”
    《黄庭经》不会传承没有用的神通,天眼神通现在升级,会比之前有着意想不到的作用。
    再次看了眼《黄庭经》,停在一片空白页面,没有新的神通。张道然转身出了灰色空间,回到自己房间。透过窗户,看到老桃树下尤西子等人正在谈笑风生,探讨道法。
    在道观门前,恒空正逗弄着老狼与大龙。时不时的伸出手,摸着老狼的浑身骨骼。老狼不耐烦的时候,变戏法似地,拿出狗粮,喂给老狼,老狼脸上露出一丝人性化的表情。
    张一鸣担着一担水,从外面走来,边走边嘀咕:“山泉水喝了,除了有些甘甜,与普通的水没有区别,为什么倒进水缸中,就有了那种神奇的效果?”
    张一鸣把水倒进一个盆中,张一茂还有程一言洗着菜。张一方走出厨房,把洗好的菜端进厨房。厨房中响起一阵切菜的声音,还有陆贞略带不满的声音:“你的刀功不咋样,切的菜不均匀,你放在那里,我自己来......”
    这里的人,每一个人都很真诚,没有丝毫做作。老桃树下,几人也是真心为尤西子恢复开心。
    “真真假假,一眼看穿。以前天眼神通,似乎也有这种作用,第二重天眼神通,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张道然在房间中,心念一动遁入地下,想要行走,却有些艰难:“看来只能遁入地下,却不能行走。找机会去试一试,举手投足改变大地,以后也不需要找工程队人工造岛,贫道心念一动,就能形成新的小岛......”
    陆静张道全这次前来听道,还另有目的。那就是寻找新的教派宗坛,搬离龙虎山。之前湖心岛没有多余之地,现在有了这种神通,张道然也有了新的想法。
    院内一片祥和,张道然刚要走出房门,院子门前一行十几人,穿着各不相同的走了进来。看到院子门前的恒空,问道:“这位道长可是三清观观主?”
    一行十几人打量着院子,虽是问话,目光却不在恒空身上。
    “贫道只是游方道士,来这里只是寻访道友,不是三清观观主。诸位前来三清观找人,不知诸位是什么人?”
    恒空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微微一礼。
    “我们是宗教协会的,前来找三清观观主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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