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对敛财很感兴趣的人,自然臭味相投。然后,乔凡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华夏古代亲近贤臣的绝技——彻夜长谈,抵足而眠……
    在商量了很多敛财的法子后,两人忽然都想起一件事——想要兜售赎罪券,需要“师出有名”啊!
    历史上,那些发行赎罪券的教皇,一般都要立个名目的,比如,最常见的,就是修缮教堂。或者,蛊惑那些贵族发起“十字军东征”时,也会发给参加东征的将士赎罪券。
    事实上,修缮教堂,一向是宗教组织敛财的不二借口。比如,华夏的和尚,下山化缘时,也会说“施主,请给某某寺庙捐点善款,用来修缮庙宇和佛像吧”……但实际上,这其中大部分钱都是用来养和尚本身的,只有少部分用来修庙和修缮佛像。但是,化缘的时候,总不能说“和尚饿了,想要饭钱”吧?那样太篓逼了。而修庙和修缮佛像这种借口,则高大上很多……
    正好,尤利乌斯二世上台后,其实早就打算修缮历史悠久的圣彼得大教堂(也叫圣伯多禄大教堂)了。只是因为没钱,加上有很多事情要做,才不得不暂缓。
    其实倒不是教廷收不上钱来,而是收上来的钱大多被教廷的大佬们私下瓜分了。落到教皇国国库里的,只有少量。而且,还要养活那么多官员和军队,自然没有余钱修缮圣彼得大教堂了。
    在后世,梵蒂冈的圣彼得大教堂是世界第一大教堂,面积高达2.3万平方米,也就是34.5亩。其主体建筑高45.4米,长约211米,最多可容纳6万人同时祈祷,极为恢弘壮观。
    当然,那是后世的规模。就目前而言,圣伯多禄大教堂还只是一个很老旧的教堂。毕竟,这是公元326~333年由君士坦丁大帝在圣伯多禄的墓地上修建而成的,距今已经有1180年了。千年的教堂,不破旧才怪了!
    但因为现在教廷的主教堂在拉特朗圣殿,所以教廷对修缮圣伯多禄大教堂倒是没有迫切感。毕竟,他们有地方住。
    不过,圣伯多禄大教堂的意义非常重大。因为,这是以耶稣十二门徒之首的圣伯多禄为名的教堂。而且,还是修建在圣伯多禄的墓地上,自然意义重大。另外,圣伯多禄还是罗马教廷第一任教皇,属于天主教的开山鼻祖。因此,这个教堂对天主教的意义极为重大。
    就算是现在教廷常驻的拉特朗圣若望大教堂,也就是拉特朗大殿,其名称来源,也不过是耶稣十二门徒之一的圣若望(英文也叫圣约翰,这也是欧洲人名约翰的由来)。传说耶稣很喜欢圣若望这个弟子,但圣约翰只排行老四,排行第一的是圣伯多禄。
    如果按照华山派来作比,那么圣伯多禄就是大师兄令狐冲。而圣约翰,只是四师兄施戴子……当然,圣约翰最受耶稣重视,比透明人施戴子强多了,可也比不过令狐冲级别的圣伯多禄啊。毕竟,那可是大师兄……
    所以,尽管教廷主要驻在拉特朗圣若望大教堂里,但很多教皇都想修缮圣伯多禄大教堂。毕竟,那可是罗马教廷的开山鼻祖。搁在武当派,那就是张三丰一样的人物。
    只是,罗马教廷在中世纪贪腐严重,教会收上来的钱都被教皇和枢机主教们瓜分了,能用来修缮教堂的钱并不多。
    而且,修缮教堂不是普通的修房子,它的耗费是很大的。别的不说,光是教堂内外那数不清的雕像和壁画,其耗费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前文说过,很多雕刻和壁画需要用到很多染料,而群青,则是常用到的染料之一。而群青的价格,是黄金的五倍……由此可见,修建大教堂,真的是一项非常烧钱的工程……
    在历史上,为了修缮圣伯多禄大教堂,从尤利乌斯二世登基后就开始筹划,一直到120年后的1626年,全新的大教堂才算彻底完工。
    马林不知道这120年一共花了多少钱,但他知道,后世的圣伯多禄大教堂里,无价之宝的雕像就一大堆。毕竟,教堂里很多雕像都出自大师米开朗琪罗之手。
    当然,之所以修这么慢,也不全是工程难度大,也有历代教皇和枢机主教们想从中分一杯羹的原因在内。毕竟,工期越长,大家就越好从中捞好处。要是刷刷几下修好了,大家就没得捞了。就像后世某些地方修路那样,明明是好路,硬是要用挖掘机破坏掉重修一遍,还故意拖延时间,好骗取工钱和鸡地屁……
    ……
    很显然,乔凡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和约翰.特泽尔两人,也把“修缮圣伯多禄大教堂”当成了兜售“赎罪券”敛财的最佳借口。
    当然,乔凡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其实并不怎么贪财。他生活奢华浪费,但却不是特别在乎钱。可是,因为生活奢侈,他也需要很多钱花销。所以,在历史上,他为了维持奢侈生活,以及为了修缮圣伯多禄大教堂,才下令兜售“赎罪券”的。
    而现在,乔凡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还没有当上教皇。但是,为了能在尤利乌斯二世去世后接任教皇,他也是费劲了心思。
    以他对罗马枢机团的红衣主教们的了解,这些家伙都是贪财之辈。如果想要收买他们投票给自己,自己能给他们带来好处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不同于一次性的贿赂,这种可以长期兜售的赎罪券,能够长期地给教廷的枢机主教们带来巨大的收益。正如马林所说,只要把这事搞好了,那些枢机主教们会乐意给他投票的。
    什么?你说兜售赎罪券会引起德意志人的愤怒?那又怎样?反正选举教皇只需要罗马枢机团的选票,又不用德意志人民的选票。所以,德意志人怎么想,并不重要……
    这就是乔凡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的想法,当然,这个想法从长远看,其实是错误的。因为,兜售“赎罪券”的行为激怒了德意志人。最终,德意志这边搞起了宗教改革,德意志北部地区各诸侯国一脚把教廷踢开了,开始自己玩自己的了……
    但乔凡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才不会向那么远呢,在他看来,尤利乌斯二世现在身体明显不行了,说不准哪天就嗝屁了。他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以图获得尤利乌斯二世和罗马枢机团的支持。只有当上了教皇,美第奇家族才有翻身的可能。因为,佛罗伦萨地区现在掌握在了教皇国手里。只有当上教皇,乔凡尼.迪.洛伦佐.德.美第奇才可以安排自己的兄弟夺回佛罗伦萨地区,维持美第奇家族在当地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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