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
    吴驰冷哼一声,追了上去。
    目标,便是那射箭偷袭自己的上官飞云。
    虽有百十步之距,且那上官飞云拔腿飞奔在前,吴驰撒丫子猛追在后,但速度之差甚大,仅仅是眨眨眼的功夫,上官飞云便已经感觉到身后有股子杀气袭来。
    跑是跑不过,战又不敢战,上官飞云情急之下,只能喝令部下舍命阻击,为自己赢得逃跑的时间。
    吴驰杀得兴起,怎奈不怕死的贼人越杀越多,眼睁睁看着那射箭偷袭之贼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之中。
    赵匡胤铁骑杀到,分出小部分照看柴荣等人,其余大部在赵匡胤的率领下,将阻击吴驰的贼人团团围住。
    “老赵,可得留几个活口啊!”
    援兵既到,那吴驰的懒病突然发作,将手中钢刀丢到了一边,随手在地上捡了几颗石子,跃上了战圈之外的树杈,斜躺着看起了热闹。
    赵匡胤所率领的乃是天雄军精锐,又占了铁骑长枪的便宜,而那帮贼人,在吴驰的猛击下早已经失去了战斗下去的意志,但见主帅已然安全,一个个抱着必死的决心,要不就是故意将自己的胸膛暴露在铁骑长枪之下,要不就是将刀横在了自己脖子上,牙一咬,自行了断图了个痛快。
    吴驰再想阻拦,却依然来不及。
    赵匡胤纵马来到树下,冲着吴驰抱拳道:“大哥,兄弟来迟了!”
    吴驰摇了摇头,跳下了树来,拍了拍刚刚下马的赵匡胤的肩,道:“别愣着,赶紧去看看老柴那边怎么样了。”
    赵匡胤道:“贼人已溃散,我亦分兵一百照看,理应安全。”
    吴驰点了点头,手指那一片尸身,问道:“老赵,活口看来是没了,就这些尸体,你能看出什么端倪来么?”
    赵匡胤看着那些尸身,轻蔑一笑,回道:“此乃大唐精兵,虽在着装兵刃等诸多方面极力掩盖,但久经训练的阵仗反应却绝不是江湖帮派所为!”
    吴驰禁不住向赵匡胤竖起了大拇指。
    这兄弟,早几年的江湖历练还真不是混吃混喝。
    正想着再问问赵匡胤能不能看出来这帮袭击者属于大唐国的哪支军队的时候,忽有兵士来报,说那边,柴荣夫人受伤了!
    赵匡胤急忙上马,而吴驰撒丫子就奔,二人一前一后来到了马车旁。
    吴驰稍快一步。
    只看到柴荣瘫坐在地上,怀中抱着刘惠儿,见到了吴驰,柴荣毫无气力地哀叹了一声。
    “伤到哪儿了?随队军医呢?赶紧救治啊!”
    柴荣的脸颊上滚落下两行泪珠,缓缓摇头道:“你嫂子她已经仙去了!”
    吴驰只觉得双腿一软,跟着瘫倒在柴荣身旁。
    兰莲早已经哭成了泪人,不住自责:“都怪我,都怪我,只顾着迎战,却没能照看好姐姐。”
    柴荣抹了把眼泪,吩咐道:“把夫人扶上车,大唐的护卫军队即刻就要到了,且不要透露夫人已然仙去的消息,再有,这袭击者分明便是大唐精锐兵士,也一概装作不知吧!”
    赵匡胤怒道:“公子又为何忍气吞声?待那大唐……”
    柴荣打断了赵匡胤,声音虽弱,但威严尚存:“听从命令,不得有误!”
    赵匡胤虽有不解,却只能闭口不再相提。
    吴驰道:“老柴说得对,如今多说无益,反而会影响了两国修好大局,赵匡胤,你记好了,一旦时机成熟,你我兄弟……”刚说到这儿,听到柴荣轻咳一声,吴驰心领神会,立即改口道:“你我兄弟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大唐寿州府护卫军队闻讯赶来。
    此事变尚在大唐境内,那护卫军首领虽是按规矩行事,但见场面如此惨烈,也不禁心慌胆怯。若是大汉使团追究责任,自己个的锅可是背定了。
    “与将军并无关联,一伙山贼而已!我方虽有损失,也不过三十余兵士,待回敬州之后,自行抚恤就是了。”柴荣强作平静,将对方首领安慰了一番。
    寿州府护卫军首领感激道:“公子大量,末将感激不尽,既然如此,还请公子速速返回,此地由末将来清理就是了。”
    接下来,便由赵匡胤和对方首领做手续对接,完成后,柴荣忍着内心中的悲痛,率队踏上了大汉的国土。
    车厢中,柴荣再也隐忍不住,抱住了身边的吴驰,嚎啕大哭。
    吴驰深知失去亲人的那种锥心般的疼痛,亦知此时并非是劝慰的好时机,只能是轻轻拍打着柴荣的后背,任由他肆意痛哭。
    但豪杰就是是豪杰。
    只是一小会,那柴荣便收住了伤悲。
    “贤弟可知,你嫂嫂死于那贼首的箭下,而那贼首,必是大唐之将,为兄这杀妻之仇,如何报得?”
    吴驰轻叹一声,回道:“射箭之贼,兄弟我三个月之内,必将擒来,交于你亲手处置。但那贼人背后,却是大唐之国,老柴,需从长计议啊!”
    柴荣应道:“父帅许诺,三年之内,极力保大汉无战事,以便休养生息,提升国力,三年之后,我柴荣势必领兵踏平大唐,方能解我心头只恨。”
    三年,足够了!
    此时,吴驰突生仗义之情,赚不赚钱已然是无所谓之事,而当午之急,是祸害了大唐朝堂,使之频繁犯错。
    朝堂生错,势必影响国运,而国力衰竭,柴荣领兵征战才会轻而易举。
    成事或许不足,但败事必然有余,对此,吴驰是充满了信心。
    “放心吧,老柴,今天你能忍下来,明天我就能把大唐国给祸害个天翻地覆,到那时候,还不是任你宰割?”
    柴荣略做沉思,道:“我之所以隐忍不发,无非是不想打破齐吴二王的争嫡态势,只有齐吴二王继续争斗,你方有介入可能。”
    不得不说,柴荣确实深谋远虑,大唐国占据江南之地,国富民强,若无朝堂之争,无论是齐王当政,亦或是吴王掌权,即便无为而治,那大唐实力,也绝非大汉国三年即可赶超。
    而战事,说到底,还是实力的比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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