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苏秦半天都没有出声,外面的人又把门敲得咚咚响,义正言辞的说道,“兄台,远亲不如近邻,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在下在门外听见你的声音,就知道你是好人,一个金饼而已,不要那么小气嘛。”
    一个金饼,还而已,苏秦嘴角抽了抽,深呼吸了几次,才将怒火压下来,原本看他可怜,想给他一把圆钱,不过听到而已两个字,他干脆就做个小气的人好了。
    他蹑手蹑脚躺到自己的床上,发出了若有若无的呼噜声。
    门囗被敲得更响了,外面人继续顽强地开口说道,“喂,兄台,你就别装睡了,我告诉你啊,你不借给我,我就一直敲下去,赖在你门口不走!”
    听到这句话,苏秦从床上冲下来,拉开门栓大吼道,“你滚不滚?”
    突然猛然呆住。
    门外那个年轻人,着一身浅白色的长袍,缓缓扬起脸来一笑,对苏秦悠然拱手道,“苏兄,你一见面就叫我滚,还真是够朋友呢。”
    他温润如玉,笑颜如花。
    不是萧忆又是谁?
    ……
    苏秦还在发呆,嬴晶一扭身擦肩走进房门,拿起案几上那一张苏秦的涂鸭,默默看了起来。
    “苏兄,这是你的自画像吗?画的还蛮传神嘛?”嬴瞐嘿嘿笑了起来。
    这一笑,让苏秦立刻解了冻,三步两步窜了过来,一把将画像楼成一团,塞到枕头底下。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苏秦给她倒了杯水,又招呼着她坐下问道。
    嬴瞐接过水在唇间点了点,煞有其事说道,“在下掐指一算,就知道苏兄昨日已到咸阳,而且算准苏兄会住家间客栈,所以我就和你来做邻居了。”
    苏秦伸出手,对她做了一个鄙视的表情,“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派人守着城门,看见我进城之后,一路盯梢,你是用这个最笨的方法对不对?”
    嬴瞐故意装作委屈的样子,垂下眼席,“好没良心的东西,”
    苏秦立刻慌了手脚,“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你这方法好极了,在下感激之至,否则真要跑断腿满大街的去找你,肯定累得像条狗样。”
    嬴瞐这才哼了一声,“你带钱了没有?赶紧借我一个金饼,我刚从家里跑出来,真穷的没饭吃了。”
    苏秦咦了一声,“刚才你在门外借钱,不是在开玩笑啊。”
    嬴瞐叹了口气,“自从我回秦国之后,我爹娘还有我的大哥,都不准再放我出去,今个儿我好不容易爬墙出来,哪里带了什么钱来?”
    苏秦二话不说,把床移出一寸,从墙角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倒出十几个金饼子,对嬴瞐道,“这是我的全部家当,咱们一人一半。”
    说着数出八个金饼塞到嬴瞐的手里,还趁机摸一下她的手背,被嬴瞐狠狠打了一下。
    嬴瞐笑嘻嘻捧着金饼小跑着放回自己的房间,然后站在门口对苏秦一吆喝,“走,你请我吃饭。”
    ……
    渭水之畔,烟雨蒙蒙。
    站在四楼的窗外望去,让苏秦感觉到仿佛回到了杏花烟雨的江南。
    “怎么样?这里风景不错吧?”嬴瞐一边招呼着店小二上酒上菜,一边撑在窗棂上,对苏秦笑着说。
    苏秦转过身,看着一桌子满满的酒菜,眼皮子跳了跳,本能的问,“这里的菜不贵吧?点这么多干嘛?”
    上次在临淄城,嬴瞐也是像今天这样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让自己差点留在酒店刷碗赎身。
    “不贵不贵,也就两三个金饼而已。”嬴瞐拍拍手淡淡说道。
    苏秦瞬间有种夺路而逃的冲动,自己和这家伙在一起,恐怕很快就要成为咸阳城中丐帮的一员。
    ……
    “别怕别怕。苏兄,钱就是用来花的嘛,我家有的是钱。”嬴瞐云淡风轻的说,坐下拍开一坛酒的泥封。
    包厢里顿时弥漫起一种刺鼻却又让人舍不得离开的香味。
    “这就是我们秦国最有名的渭风古曲来,给你解解馋。”嬴晶起身给苏秦倒了一小碗酒。“我还记得咱们临别时你说的话,你想喝这酒来着。”
    苏秦接过,耸臭闻了闻,然后闭着眼睛轻轻饮了一口,从咽喉一线而下,感觉整个食道都燃烧起来。
    看见苏秦泛起红光的脸,嬴瞐不禁拍着膝盖大笑起来。
    这几个月来。因为父亲的病情不断的恶化,让她的心情也十分黯淡。说起来苏秦来得真是及时,否则自己这朵花就好像随时都会枯萎。
    和苏静在一起有说不出的快乐。
    可这快乐能长久吗?
    ……
    “萧兄,你怎么了?”苏秦看见嬴瞐呆呆望着自己,不禁问道。
    嬴瞐一擦有些湿润的眼角,轻轻摇头,“没什么,就是高兴。”
    苏秦放下酒碗,静静的看着她,发自肺腑的说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姓萧,甚至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是和你在一起,我就说不出的欢喜。”
    两人四目相对。
    此处无声胜有声。
    好半天后,嬴瞐突然开口道,“其实我是……”
    却被苏秦伸手制止了,“等你真的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嬴瞐住口,心里有一些小感动,点点头,“好。”
    ……
    秦国的酒。和秦国的人一样。肛裂。陈浩。所以抒情和幽默。才喝了几口。就感觉有些晕晕乎乎。
    他们非常理智的没有继续喝下去。而是让店小二端上来两碗醒酒汤。等酒解了之后才结帐,这时雨已经完全停了,他们正好沿着河边去散步。
    不过刚走出酒楼门外。
    立刻被一个骑着黑色骏马的男子。当作他们的去路。
    这男子浙江省。坐在马上一动不动。用盛气凌人的目光。冷冷盯着苏晴。嘴巴却对着荧幕说道。
    就是因为他。
    以沫立刻把苏琴拉在自己的身后。他只是我的普通朋友。你不要乱来。我现在就跟你回去。
    最好是这样。男子哼了一声。
    苏晴这才发现。不远处。有一对铁甲军士。政府是单单忘了自己。
    以沫转身对苏晴拱手道。苏兄。我先回去了。以后有机会再见。
    素情空守。保重。
    千言万语。他还只能说出这两个字。也只敢说出这两个字。
    很明显。效益在保护自己。自己若表现的过于亲昵。反而是给他再添麻烦。
    雨又下了起来。
    说秦吏在雨中一动不动站着,直到萧逸的背影消失在长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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