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带着亲兵们在宗子军营地外一直骂了一个时辰,骂得口干舌燥,天都黑了,始终不见贺多罗出来。
    花木兰知道这家伙当起了缩头乌龟,她也不在意,决定跟这人耗上了,她就不行时间长了之后他能忍得了。
    “走,明日再来!”花木兰说了一句,打马远去,花魁和亲兵们停止叫骂也跟着离开。
    周围围观的兵将们都散去之后,在附近观察形势的兵卒立即跑回牙帐向贺多罗报告。
    “将军,花木兰走了!”
    贺多罗听完心里松了一口气,但他高兴不起来,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吗?明日花木兰肯定还会再来,他若再想不出对策,只怕他真在这宗子军待不下去了,今日下去兵将们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贺多罗问主薄:“你刚才说让本将军去找赵俊生服个软,这个软怎么个服法?”
    主薄拱手说:“将军,首先您得带一笔财物去见赵俊生,他若接受了财物,这事应该就会了结;若他不接受财物,您就只能同意对那三个兵卒执行军法,但绝不能把人交给他,毕竟这三个兵是您的兵,就算他们犯了死罪,要杀也得您来杀,您若是把人交给他,你以后就在宗子军再也待不下去了!”
    贺多罗实在不愿意去找赵俊生,他说:“照你这么说,本将军还不如直接去找花木兰,何必又绕过花木兰去找赵俊生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主薄只好解释:“将军,人家花木兰是有未婚夫的,您自己去找花木兰岂不是又得罪了赵俊生?您跟一介女流有什么好谈的,女人们会跟您讲道理么?还得找她当家的男人才能把这事彻底解决!”
    贺多罗一拍脑门:“没错!女人们都是婆婆妈妈、叽叽歪歪的,还是男人们说话爽利一些!你去给本将军准备一些财物,本将这就去找赵俊生!”
    “是,将军!”
    赵俊生带着高修、高旭、曹蛟和几个千夫长在营地里巡营。
    辎重营的营地不似其他各军营地,辎重营有大量辎重,还有四千多步兵,营地外围有一圈高高的木寨墙围起来,马厩、牛棚和羊圈都搭建得十分规整,营地内有高达三十米的瞭望塔,营门两处和四隅都有箭楼,各处岗哨齐全,巡逻频繁,守卫森严。
    赵俊生一边巡视一边询问:“高修,派出去人有消息传过来吗?”
    高修回答说:“还没有消息传来!将军,我认为应该是粮道出了问题”。
    赵俊生看了看寨墙上的箭楼守卫,继续向前走去,“何以见得?”
    “将军您想,就算大行皇帝驾崩的消息在第一时间传到塞内,这不外乎是两种可能性:第一,是群臣之中有人已经在我们封锁消息之前就把消息传回去了;第二,是柔然人抓了我方的舌头,可我们布置在外围的游骑哨并未损失任何一人,应该是陛下大军抵达之后外围警戒由右卫军的人接手了,柔然人可能抓了右卫军的舌头获得了大行皇帝驾崩的消息,然后再把消息传回了塞内,想要以此让大魏发生内斗,平城那边得到消息需要一些时间,他们不可能这么快就做出反应并中断了粮草供应!”
    赵俊生听完高修的分析后思索了一番,“说得不错,看来大军班师时不能顺着粮道返回了额,不安全呐,还得另外规划行军路线!”
    这时一个营门守卫快步走过来:“启禀将军,宗子军大将贺多罗在营门外求见!”
    赵俊生闻言停了下来,高修笑着对他说:“将军,看来这贺多罗扛不住了,不得不说花将军这一招实在厉害啊!”
    赵俊生笑了笑,对营门守卫吩咐:“让他在营外等一刻,一刻之后再带他去牙帐!”
    “遵命!”
    贺多罗在营门外左等右等,等得他心头火气,真想掉头就走,可一想起再让花木兰闹下去,他就真的只能抹脖子了,只好忍了下来。
    去通报的营门守卫终于回来了,“我家将军有请河东公进去,请公爷随小的来,不可在营地内随便乱走!”
    等到了牙帐,贺多罗主动打招呼,抱拳说:“深夜多有打扰,还请云中侯莫见怪!”
    赵俊生抱了抱拳,板着一副公事公办的脸问:“不知将军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贺多罗强忍着要打人的冲动,压下心中怒气说:“赵将军,麻烦你管管你未婚妻花木兰吧,别让她再这么闹下了,她在我营门外一副悍妇的模样,你脸上也不好看呐!”
    赵俊生摇头道:“将军太高看我赵俊生了,别说我跟花将军还没成亲,就算成了亲我也不能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再说了,她为她的女兵讨公道,这事谁不知道?我不觉得她这么做是在丢我的脸,相反我还很支持她!今日发生的事情,将军应当知道她的决心了吧?你若不交出那三个犯事的兵卒,今日之事还会继续下去,我也拦不住她!”
    贺多罗见赵俊生这么说,知道不出点血是摆不平这事了,于是对外面拍了拍手。
    两个兵卒抬了一个大箱子进来,贺多罗打开箱子露出一箱子钱物,对赵俊生说:“赵将军,本将也知道那三个兵卒犯了死罪,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想要还那女兵一个清白的身子也不可能了,你看这样行不行,本将带了一些财物,就当是给那女兵的一些补偿!”
    赵俊生一看箱子里的财物,笑着说:“将军出手还真大方,不过这不是钱的事,那三个犯事的兵卒必须斩首示众,以正军法!”
    “赵俊生这么说太武断了吧?你为何不去问问那女兵,说不定她得了这些钱财就答应不再追究呢?倘若当事人都不追究,赵将军贤伉俪却要多管闲事却是不妥吧?”
    赵俊生还没说话,站在他旁边的李宝就上前一步大喝:“把你的钱财拿回去,这事没得商量!”
    贺多罗顿时不悦,“本将跟你家将军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俺就是那女兵的丈夫,俺说没得商量就没得商量,就算你搬来金山也不行!”
    贺多罗瞠目结舌。
    赵俊生一脸严肃,“贺多罗将军听到了?李宝是我的亲兵队长,她妻子是花将军的贴身女兵,本将军和花将军若是让此事就这么算了,日后谁都可以欺负到我夫妇头上,我夫妇的脸往哪个搁?本将若不能替部下主持公道,这兵还怎么带?”
    贺多罗知道这事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想要尽快了解此事只能把那三个兵卒以军法处置。
    他沉默了半响后咬牙道:“好,赵将军,此事本将军答应给你们一个说法,他们三个的确犯了军法,但他们总归是我贺多罗的部下,就算要行军法,也得本将军来执行!”
    赵俊生也不想把这事做得太绝,若是逼着贺多罗把人交出来,那就真的会与贺多罗成为仇敌,这事还不至于闹到这个程度。
    “赵某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过分,不过还请将军答应让我等观刑!”
    贺多罗答应:“可以!”说完抱了抱拳转身走了出去。
    赵俊生叫道:“贺多罗将军,还是把这些财物带回去吧!”
    “不必,我贺多罗不缺这点财物,既然拿来了,就不会再拿回去,权当给那女兵的补偿!”
    赵俊生走到营帐外看见贺多罗走后,转身对李宝说:“这一箱子财物你们夫妇的了,待会拿回去的!”
    “俺不要他的脏钱!”
    赵俊生笑道:“钱可没有脏不脏的,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你们夫妇日后还要过日子,等我们稳定下来,你们要置办宅院、家业,这些都需要钱财,拿着吧,这是你们应得的补偿,没人敢说什么!”
    “是!”
    次日,赵俊生没有去观刑,是花木兰带着李宝、静心和一些兵将去的,据说那三个兵卒被砍下头颅之后,静心激动得昏死过去。
    拔拔道生与柔然时辰渠颜的议和很顺利,达成协议的速度很快,只用了两天时间双方就达成了一致,除了拓跋健提出的底线之外,拔拔道生还添加了几个不太苛刻的条件,渠颜也很爽快的接受,看来吴提也急需稳定内部、坐稳汗位。
    议和之事完毕之后,大军就准备要班师回朝。这天夜里,拓跋健召集众臣商议班师之事。
    “议和已结束,大军也该班师了,诸事繁杂,今夜召集诸卿安排部署一下班师事宜!”
    拓跋健的话只说一半,赵俊生就站出来抱拳:“陛下,末将有事要启奏!”
    拓跋健只好抬手:“准!”
    “根据臣派出去的探子来报,他们在粮道上发现了粮草辎重被劫的地点和迹象,一共有三处!而且他们最快的人抵达了大峨山堡!”
    “根据收集到的消息显示,京城方面派来阳平王杜超突然来金陵大营突然控制了五公主和监军古弼,夺取了金陵大营的兵权,断了我出征大军的辎重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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