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万人扎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扎营不是随便找块地把营帐立起来就了事的,营地必须要利用地势有一定的防御能力。
    为了防止被刘宋军偷袭,赵俊生命将士们把营地呈品字形搭建,背靠小山,因为地形的原因,整个品字形营地并不是连接在一起的,而是分成三个部分,可以互相支援,整个品字形营地占地面积十平方公里。
    而刘宋军兵力是乾军的两倍,营地面积更大,整个营地分成了五个部分,占地面积达到了十六个平方公里。
    夜里,乾军营地内灯火昏暗,只有中军帅帐内灯火通明。
    中间一个巨大的木框内用白雪代替沙子制作成了沙盘,沙盘上勾勒出山川、河流、平原、树林,以石子代替营帐,两军营地赫然出现在沙盘上。
    斥候营幢将董旻指着沙盘对赵俊生和众将官员们说:“大王、诸位将军请看,这里是我军营地,这里是刘宋军营地,我军营地呈倒品字形,而刘宋军营地呈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也因为有沟渠、水塘、农田和树林,所以这个营地并不相连,不过最近的两个营地可以互相支援!”
    王慧龙问:“刘宋军营地的戒备守卫巡逻情况如何?”
    董旻说:“戒备森严,岗哨林立,所有营地内外灯火通明!”
    赵俊生问:“灯火通明?”
    “对,就是灯火通明,所有一个地都燃起火堆、火把、营帐内有油灯!”
    赵俊生对众将说:“看来刘宋军的夜盲症是一种普遍现象,要不然他们不可能把整个营地都弄得灯火通明,这不是把营地内外的情形暴露在我军斥候面前吗?所以,诸位想想能不能利用刘宋军普遍有夜盲症的弱点对他们实施打击?”
    董旻摇头说:“大王,末将以为不太可能,想要利用他们有夜盲症的弱点偷袭,那就先必须要把火堆和火把灭了,可是这些位置附近都有箭塔,一旦有人靠近必定会被发现并被射杀。另外,营中有火盆,不时有又巡逻队经过时往里面添加木材,可以照明到天亮!”
    营中的火盆,就是用木架把铁盆支起来,一人多高,在铁盆中烧木材,古代军队在宿营时都用这个照明。
    老将郭生说:“老臣以为可以试一试,守卫有弓箭,我们有盾牌,找一些机灵的兵卒顶着盾牌三五个一组携带水壶摸过去,几壶水就能浇灭一堆柴火!等到刘宋军派兵出营时,我军兵卒们早已把火堆剿灭了,他们既然有夜盲症,黑夜之中又如何是我军的对手呢?”
    赵俊生想了想对郭生说:“老将军,咱们今日大闹一场,让刘宋军不得休息,如何?”
    郭生问:“大王要怎么闹?”
    “先灭了刘宋营地外的火堆,射杀他们的寨墙上岗哨和观察哨,让他们失去了耳目,只要闹出动静,刘宋军必然会严阵以待,我军若有机会就杀进去,若没有机会就在营地外袭扰,只要他们松懈,我们就给他们来一记狠的!”
    郭生摸了摸雪白的长须点了点头,“这个办法应该可以,闹上一夜的话,明日刘宋军就没精神了!不过······若是刘宋军也对我军进行袭扰呢?”
    赵俊生摇头道:“他们没有这个条件,首先他们的兵将普遍存在着夜盲症,其次他们骑兵太少,用步兵袭扰很容易被我军追杀击溃!”
    “好,这一仗老臣打了!”
    赵俊生当即命令常昆做郭生的副将,给他们三千骑兵。
    寒风呼啸的夜里,营寨外火堆上的火焰被吹的呼呼作响。
    突然,一些黑影快速而又轻巧的向一个个火堆靠近,一个箭楼上的弓箭兵发现了这些黑影,大叫:“什么人?”
    一支箭矢嗖的一声向一些黑影射过去,一个黑影把盾牌往身前一挡,“咚”的一声,箭矢钉在了盾牌上。
    箭楼上的弓箭手立即大叫:“敌袭,敌袭——”
    寨墙上和各处箭楼上的弓箭手纷纷向那些靠近的黑影射箭,靠近的黑影们把盾牌拼在一起快速靠近火堆。
    水壶的盖子被扭开,一壶壶冰水被浇在火堆上,“嗤嗤嗤······”燃烧的火堆被水淋了之后发出响声,很快冒烟熄灭。
    营寨外的一个个原本燃烧的火堆熄灭之后,外面漆黑一片,寨墙上和箭楼上的弓箭手和哨兵们已经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只能凭着印象不停的向火堆熄灭处放箭,不时能听到箭矢射中盾牌的声响。
    这时漆黑的营寨外,悄悄的出现了一些弓箭手,他们张弓搭箭向寨墙上和箭楼上的刘宋军岗哨放箭,一个个刘宋军岗哨和哨兵被射杀。
    营地内早已喧闹起来,兵卒们在什长、幢将们的指挥下集结列队随时准备与乾军交战。
    檀道济已听到了动静,他披着大氅在亲兵和将校们的护卫下来到了寨墙处询问:“发生了何事?”
    一个幢将抱拳回答:“大帅,乾军把我们在营寨外的火堆全部给灭了,还射杀了我们许多岗哨和弓箭手!”
    檀道济皱起了眉头:“乾军这是要干什么?夜袭不一鼓作气杀进来也不行啊,既不是夜袭,灭了火堆、杀几个岗哨有什么用处?”
    薛彤抱拳说:“大帅,乾军要比其他魏军狡猾得多,不好对付啊,末将以为咱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话音刚落下来,营寨外就传来马蹄声,大量的马蹄声,没有喊杀声,只传来无数“嗖嗖嗖······”的声响。
    “快退,快护着大帅撤退!”薛彤脸色大变,回头大吼。
    箭雨比刘宋军想象的来得要快,薛彤刚刚喊完,乾军骑兵们的箭雨就落下了,在寨墙附近的刘宋兵将们遭到了箭雨的大量杀伤。
    刘宋兵将们一部分护着檀道济撤离寨墙附近,另一部分顶着盾牌躲在寨墙下,寨墙毕竟是木料,用盾牌加上寨墙,可以有效抵挡箭矢。
    乾军骑兵在寨墙前跑了两个来回,放了六波箭矢,随后扬长而去,马蹄声渐渐消失不见。
    刘宋军营地内一片狼藉,喧闹声和哀嚎声不停传出。
    檀道济铁青着脸走过来看着满体的伤员和尸体,一些兵将们正在救助伤员,还有一些兵将正在抬走尸体和收拾地上的兵器箭矢。
    “伤亡了多少人?”檀道济薛彤招过来询问:“回大帅,伤两百多人,死一百八十六人!”
    就在这时,距离此处有两里地的东北方向的营地也遭到了袭击,大量的马蹄声和喊杀声传来。
    薛彤反应很快,不需要檀道济吩咐,他就立即派人去探查情况。
    不久,探子回来报告说:“将军,北边的营地遭到乾军攻击,营地外的火堆被浇灭了,不少箭楼和寨墙上的哨兵和守卫被射杀,闻讯赶到寨墙处准备营地的将士们也遭到了乾军骑兵的骑射打击,造成了四百余人的伤亡!”
    薛彤听后对檀道济说:“大帅,我看乾军四处攻击是想扰乱我方视线,他们一定是另有图谋!”
    檀道济思索了一下,说道:“这些人的人数不多,打了这里又打那里,只怕是想袭扰我们,让我军将士们无法入眠!这样,下令所有几个营地的所有弓箭手都待命,只要乾军骑兵向营地内放箭,就命弓箭手放箭反击!”
    “是!”薛彤答应。
    营寨外,距离营寨一箭之地外,乾军骑兵们安抚着战马。
    常昆对郭生说:“老将军,看营地的情况,刘宋军的弓弩手已经严阵以待了,倘若我军此时冲过去,必定会遭到箭雨的打击!”
    郭生笑道:“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传令,让鼓手擂鼓,但兵将们却不能动!”
    常昆闻言一愣,脸上马上露出了笑意,“明白了!”
    命令逐级下达下去,鼓手得到命令之后开始擂鼓。
    “咚咚咚······”
    营地内的刘宋军兵将们闻言脸色大变,一个将军立即下令:“所有人准备迎敌!”
    步兵们拿着盾牌和长矛看向寨墙方向靠近,寨墙是营地的最后一道防线,绝对不能被攻破。
    副将对领兵将军说:“将军,外面黑灯瞎火的,乾军兵将能看见咱们,咱们却看不见他们,若是等到乾军冲到寨墙近处就晚了!”
    将军一听,深以为然,当即下令:“弓箭手放箭!”
    “放箭——”
    “嗖嗖嗖······”大量的箭矢从营地内飞向漆黑的营地外,一波接一波。
    箭矢足足射了半个小时左右才停下,乾军骑兵的影子都没有出现,刘宋军当然也不是傻子,箭矢射了这么久都没有动静,肯定发现上当了。
    营地外的草地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矢,郭生大笑:“快,让将士们去取箭!”
    “是!”
    乾军将士们满载而归,收获了大批箭矢。
    常昆对郭生说:“将军,不如咱们再来一次?”
    “再来?”郭生一愣,“你以为刘宋的将军们都是傻子啊,他们还会上当吗?”
    常昆说:“老将军,方才咱们只是擂鼓,没有进攻,如果这一次咱们擂鼓,又命将士们在一箭之地外来回策马飞奔呢?大量的马蹄声定然能让刘宋军疑神疑鬼,他们不敢确定,只能放箭御敌!”
    郭生一拍手掌:“好,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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