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头陀林看了一眼法护,说道:“不到万不得已,我当然不想走这步!现在我已成功说服了吏部侍郎严无为、太常卿黄德忠、大理寺少卿魏琬、工部郎中张伯年,少府卿杨万嗣,如果能够再说服中书侍郎、礼部尚书李元德,就能够让他们联名上书了!”
    法护再次抬眼看向曼头陀林,“你只是用媚术迷惑了他们,并非是说服了他们!公主,贫僧始终认为你这是在刀剑上行走,迟早会出事的!贫僧不相信你这么频繁的接触乾国朝廷重臣,乾国有关衙门会没有注意到你的动作!”
    曼头陀林很自信,“就算他们知道了又能如何?我是鄯善国的使臣,又没有在长安触犯律法,我只是找那些大臣吃吃酒、聊聊天,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干,皇城司总不能因为这个就要抓我吧?”
    法护叹息一声,“公主,不要小看天下人,中原从来不缺乏能人异士,一旦被人看穿了你对那些大臣使用了秘术,你们就有足够的理由抓你!”
    “那就等他们发现了再说!”
    曼头陀林对法护说:“我需要一些人手,身手高强的亡命徒,要钱不要命、只要有钱拿就敢杀官造反的那种,你来乾京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肯定有门路!”
    法护手里不停的捻着佛珠,“公主,你入魔了,你这是自寻死路,一旦踏上了这条不归路,没人能救得了你!”
    曼头陀林面目狰狞:“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帮不帮我找人?你不帮我找,我自己去找!”
    法护沉默良久,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曼头陀林,“你拿着它去东市怀安坊三巷马记首饰店找店主,把这个给他,他会带你去见你要找的人!”
    曼头陀林接过瓷瓶看了看,塞入怀中后起身离去。
    ······
    皇家赛马场。
    两支球队正在打马球,赵俊生也在其中一支队伍里,这两支球队分别来自羽林军和虎贲军。
    皇家禁卫平日里除了否则护卫宫禁、操练,空闲的时间也被赵俊生把他们组织成立了两支球队进行对抗比赛。
    一场比赛下来,赵俊生跳下马走到赛马场旁边接过太监递来的茶水喝了几口,高修走过来拱手说:“陛下,臣从府上护卫中挑选了十几人也组织了一支马球队,听说有些朝廷大臣和武将也从自己家中的护卫中挑选了一些骑士组建了马球队,要不要把这些马球队拉起来组织一场大的比赛?”
    赵俊生笑道:“行啊,这事好事,朕支持!你们自己商量一下,选一个日子,朕让羽林军和虎贲军的球队也参加,最终获胜的球队有奖励!”
    “是!”
    这时太监上前禀报:“陛下,候官司王坦之有事要奏!”
    一旁的高修就抱拳说:“陛下,臣先行告退!”
    “去吧!”
    王坦之上前行礼:“拜见陛下!”
    赵俊生拿着毛巾围着赛马场跑道一边走一边说:“说吧,有什么事?”
    “暗桩来报:三天前,中书侍郎、礼部尚书李元德的儿子被人绑架了,却没有报官,消息被封锁在李府之内,儿子被绑架的第一天李元德收到一封信,他没有做任何声张,今天早上李元德收到第二封书信,书信上到底写了什么没人知道,李元德也没有筹措银钱赎人的迹象,臣怀疑李元德是不是受到了什么要挟!暗桩发现李元德与鄯善国使臣曼头陀林公主接触频繁,但这二人之间并没说什么违禁之事,李尚书似乎很喜欢看那位公主热舞!”
    李元德此前有过一个儿子,都成年了,赵俊生第一次率军南下时战死了,这个儿子是后来娶的小妾生的,今年十三岁,也是李元德五十五岁所生,老来得子,唯一一根独苗,宝贝得不得了。
    赵俊生问道:“他们之间有没有说引人注意的事情?”
    “那位公主为何频繁与李元德接触呢?攀附他的权势?她一个鄯善公主用不着委身巴结李元德吧?”
    “还不是想说服李元德上书请陛下收回废黜鄯善王室的想法,她又不是只游说过李元德一个人!”
    赵俊生一愣,“她还游说过其他人?”
    “有,吏部侍郎严无为、太常卿黄德忠、大理寺少卿魏琬、工部郎中张伯年,少府卿杨万嗣等都被她游说过!”
    赵俊生笑道:“有意思!朕要废黜鄯善王室的打算没几个人知道,这个消息是怎么传到当时还在且末的曼头陀林的耳朵里呢?”
    王坦之说:“知道这件事情的都是陛下信任的重臣,他们应该不会主动泄露消息给楼兰了知道,臣猜测应该是他们在家中跟家眷或子嗣说话时无意中泄露了消息,如果是这样的话,必有人把消息传出去了,或许有人在做这方面的生意,出售消息这种事情并不稀奇!”
    赵俊生思索一番,吩咐道:“查一查消息是从何处走漏的,大乾朝廷不能像一个四处漏风的窗户!如果朕的旨意还没有颁布出去,天下人早就知道了具体的消息,那可真是成了笑话了!”
    “遵旨!”王坦之答应,犹豫了一下又问:“李元德那边······”
    赵俊生摆手:“不用管它,先静观其变!”
    “此消息要不要通知皇城司那边?”
    赵俊生一想,皇城司刚成立,第一桩案子接的就是监视诸国使臣的,曼头陀林和李元德等大臣频繁接触,现在李元德的独子又被人绑票了,这两件事是否存在着联系呢?或许让皇城司去查一查也好。
    “可以,把消息通知皇城司!”
    “诺!”
    王坦之接着又禀报:“陛下,还有一事,除了鄯善使臣曼头陀林公主之外,女国使臣末玛这段时间也在长安城内与朝廷各部衙门的官员频繁接触!与曼头陀林不同的是,末玛或她的人只与中下层官员,特别是工部官员、户部、将作监官员接触得多,他们还买了不少书籍,可他们并不识得我我朝文字啊!”
    赵俊生愣了愣,“这就奇怪了,他们这又是为何呢?这事虽说是皇城司的案子,但也牵涉到朝廷官员,你们候官司也要密切关注,尽快搞清楚他们的意图!”
    “诺!”
    ······
    光耀坊。
    住在这里的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巨富豪商,住的都是大宅子,女国使臣末玛新买的府邸也在这里。
    末玛站在院子里的榆树下吹着长笛,笛声悠扬婉转。
    一个随行女官等笛声停下才走了过来行礼:“王,奴回来了!”
    末玛收了长笛插在腰间转身问:“如何了?”
    女官从袖中拿出一个册子双手呈上:“事成了,宫殿庙宇、亭台阁楼和房屋的建造之术都在这上面了!那工部郎中真是贪婪,竟然要价二十金才肯抄一份,奴为了不节外生枝,给了他!”
    末玛接过册子翻了翻,转身向后院走去。
    不一会儿工夫,末玛带着女官来到了后院一间房内,房内站着两个挎刀女国武士,另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年文士。
    “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把我抓来?”中年文士战战兢兢的看着末玛问道。
    末玛问:“想死还是想活?”
    中年文士听见语言不对,脸色一惊,“你们是象雄国的人?”
    象雄国在女国的西边,紧邻天竺,曾经的象雄王朝疆域辽阔、兵力强大,有过很古老悠久的历史和文明,他们有自己的文字,女国受象雄国的影响很大。
    女官一把抽出腰间弯刀架在中年文士脖子上,吓得中年文士脸色大变,恐惧非常。
    “你最好老实回答问题!”
    “别杀我,我家里还有妻儿,我想活!你们到底把我抓来做什么?”
    末玛把小册子丢在桌子上,“把它上面的内容译成象雄文字,若是搞错一个字,我割你一只耳朵!”
    中年文士拿起小册子翻开看了看,面露古怪,说道:“我肚子饿了!”
    “可以给你食物,只要你好好翻译,不出错,顿顿有酒有肉,包你吃饱喝足。这只是第一本,接下来还会送过来,事成之后,我不但放你回家,还给你一箱金子作为酬劳!”
    中年文士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现在你只能选择相信我!”
    “好,我给你译成象雄文字!”
    从房间里出来后,末玛对女官说:“这么多天了,我们才搞到建造方面的书籍,要继续努力,尽快把医药、冶炼、锻造、历法等等方面的书籍搞到手,我们的时间不多,不可能一直待在这儿,要抓紧时间!”
    “是的,王!”
    这时一个随从武士走进来行礼后禀报:“王,我们被人盯上了!”
    末玛和女官都是一惊,“知道对方的身份吗?”
    “还不清楚,这两天都有人在外面监视,尽管他们经常换人,但还是被我发现了!”
    女官连忙问:“王,会不会是乾国方面的探子?”
    “不要慌!这样,接下来行事之前由我把监视的人引开,然后你再出去办事!”
    “王,这太危险了!还是由奴去吧!”
    “不,你已经与那边混熟了,如果我们贸然换人很可能会把他吓得退回去,我们所需要的东西还要从他手里获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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