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考试的时候最绝望的事情是什么。
    是一道题目,你清楚的记得老师讲过,但同样清晰的记得,你没有听。
    不少学渣考生几乎都遇到了这种情况。
    因为十校联考题算是一种类似于高考的模拟,很多的题型只是在往年的高考的基础上进行变种,老师在课堂上也重点讲到过。
    但遗憾的是,他们并没有听。
    上午语文,下午数学。
    这是第一天的考试安排。
    顾律胸前挂着监考的牌子走进考场的时候,还造成了不小的骚动。
    那耀眼的光芒,让海城二中自诩为校草的男生光芒黯淡,让不少女生都难以转移视线。
    “肃静!肃静!”
    另一位年长的监考老师黑着脸吼道。
    这可是十校联考的考试现场,而并非什么大型偶像见面会。
    但话说回来,这位过来和自己一块儿监考的年轻老师确实长得挺帅的。
    要是自己年轻的时候有这长相,早就去当全民偶像去了,还在这里苦逼的当什么高中老师。
    顾律对另一位监考老师歉意的点点头。
    他这长相,造成骚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是,这是天生的,他也没办法,只能坦然接受了。
    …………
    下午,数学考试。
    在下发考试试卷的时候,顾律扫了几眼题目。
    emmmm……
    怎么说呢。
    即便顾律已经尽量给自己套上四五层“降智光环”,依旧觉得,这套题目还是太过于简单。
    不懂出题老师出这套题目的意义是啥,增强同学们的自信心吗?
    但考场里的大部分人可完全对这套题目抱有完全相反的观点。
    数学往往是检验学霸与学渣的最明显的一门科目。
    很凑巧的是,顾律监考的这间考场,大部分都是学渣。
    顾律坐在讲台上,居高临下的姿势,能看清台下同学们的一举一动。
    第一排的那个小胖子已经抓耳挠腮了半个多小时,每次都是把笔落在试卷上,没写几个字就匆匆停笔。
    顾律已经脑补出那个小胖子的心理活动。
    大脑:这道题我会!
    手:不,你不会!
    靠窗的位置,一个留着西瓜盖发型的女生,试卷一片空白,眼睛里饱含着晶莹的泪水,楚楚可怜的望着顾律。
    顾律走过去,关心的问道,“同学,你是不是想要去洗手间?”
    西瓜盖女生:“???”
    后排,一个大个子男生趴在桌子上,直接呼呼大睡起来,亮晶晶的口水流到试卷上。
    顾律大步走过去,拍拍那名同学的肩膀,“同学,醒醒。”
    那位同学迷迷糊糊的醒来,揉揉眼,“老师,考场里不能睡觉吗?”
    顾律微微一笑,“并不是。我是过来提醒你,最近天气转凉,睡觉的时候披点东西,否则容易着凉。”
    “谢谢老师。”
    男生感激的看了顾律一眼,把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披上,趴在桌子上继续呼呼大睡。
    …………
    海城一中,数学考试已经结束。
    毕齐脸上挂着笑容从考场里走出来,迎面碰上一个关系还不错的同学。
    那名同学笑着问,“毕齐,数学考得怎么样啊?”
    毕齐耸耸肩,“还勉强凑合吧。”
    “勉强凑活,什么意思?”
    “勉勉强强只能拿150分。”
    那名同学嘴角扯了扯:“……”
    只能拿150分,特么的就算你想拿151分,也没有那分数啊!
    身心俱受打击的某同学默默的离去。
    毕齐舒展了一下身躯,嘴角咧开,“参加这样的考试实在是太无趣了啊!真的希望冬令营能马上到来!”
    …………
    次日,上午英语,下午理综/文综。
    监考结束后,顾律就直接回到了学校。
    刚踏进十八班的教室,就发现教室内已经乱成一团。
    十多个学生将一个男生围城一团,正大声质问着什么。
    被围住的那位男生顾律认识,就是他们十八班的同学,叫张正,也就是上次期末考试排在班级第二的那位同学。
    张正在海城一中有一个“文学小才子”的称号,因为他在高中两年多的时间,在多家的知名文学期刊和杂志上,曾发表过多篇散文和小说。
    顾律把毕齐叫到面前,往那边看了一眼,问,“发生什么了?”
    毕齐乐呵的解释道,“张大才子不是以前发表过很多论文和小说吗,很凑巧的是,这次十校联考语文试卷最后的阅读题目,出题老师选的就是他高一的时候发表在《青年文摘》上的一篇小说。”
    顾律:“……”
    这巧合,没谁了。
    “张正,为什么你文章里的那只猫的颜色是黑色的,我填的是'黑与红形成强烈的颜色对比,造成极大的视觉冲击,同时暗喻反映主人公内心的绝望和不安’,对吗?”一名女生问道。
    “这个我特么的怎么知道。为什么那只猫的颜色是黑色的?是因为那只猫的颜色本来就是黑色的啊!!!”
    “那鱼眼里诡异的光是怎么回事?”另外一名同学问道。
    “我说了,别问我,问出题老师去。”
    张正感觉自己快疯了。
    他当时写这篇小说的时候,根本没想这么多啊!
    晚自习的时候,各科的参考答案发下来。
    张正浏览完语文阅读题的答案,泪流满面。
    张正:我当时不是这样想的啊!
    出题老师:不,当时你就是这么想的!
    …………
    试卷的批阅还需要一段时间。
    但自己考的怎么样,每位学生还是心里有数的。
    由于这次考试成绩出来后,将会召开一次家长会,所以不少学生心理都异常忐忑。
    数学组的众人在考试结束第二天也进入批卷模式。
    虽说现如今已经全部是网上阅卷,身体不用弄得那么酸痛,但精神上的疲惫,还是避免不了的。
    三天时间,连顾律这位刚入校的新人都忙活的昏天黑地。
    以至于,连新论文的研究工作,都被暂时搁置在一边。
    在批卷的时候,顾律最喜欢的就是那些学渣的卷子。
    扫一眼,不到一秒钟,打出个一分两分,算是给个步骤分。
    更省心的,是那种空白卷,直接零分完事。
    但那些学霸的卷子,由于解题方法不一,顾律还要停下来思索。
    即便他的推理力已是常人的六七倍,但由于没多少阅卷经验,速度也就仅比那些老教师快上两三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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