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一直是个有想法又上进的女人,老家虽在县城,但她老早就出来打工自立,也是最早一批从国企单位跳槽到合资企业的激进青年,人长得虽然不是很漂亮,但热爱时尚,紧随潮流,打扮起来还挺有风韵的,所以那会儿她也有点心高气傲,看上顾明成一是因为他本地城市户口,二是因为他当年确实长得也好,浓眉大眼,五官端正,穿上警服怎么看怎么飒爽,但真正二人结婚过起日子来,小李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自己算是看走了眼。
    顾明成这人生活无趣、不爱说话,一心扑在工作上还爱当英雄,她总劝他该灵活就灵活,该腐蚀一下领导就该腐蚀一下,可他往往固执不听劝,看他累个半死也不见高升,几年下来工资也没涨,人倒是天天加班不着家。所以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也不愿投身到家庭生活中去,尤其那时候又赶上全国严打,局子里经常通宵研究大案布网,好几个月不见人回家,一回来也是好几天没洗澡一身的味儿,胡子拉碴,满脸憔悴,倒床上就昏死过去,一动不动,以至于小李时常觉得自己跟守活寡差不多。
    到后来连吃药带按摩的,小李终于怀孕了,又赶上婆婆去世,公公重病,全家没一个能帮忙伺候的,顾明成又是连着几个月见不着人影,小李挺着个肚子独咽苦水,对顾明成简直是满心的怨恨,做完月子就跟他提离婚,顾明成考虑孩子太小没同意,但二人也深知,婚姻裂痕难以修复,有段时间,小李为了照顾孩子就跟他分房睡,没想到延续至今,而且他们也协议好了等孩子大一点的时候就离婚。
    也是小李要强,很快找了个工资高于顾明成三倍的工作,但地点却在北京,她给顾明成打电话的时候正赶上他在追查16年金德集团的大案,无暇跟她说太久,电话里又全程心不在焉,小李彻底绝望,挂了电话买了机票,带上孩子就自己走了。
    后来顾明成也想去北京把老婆孩子接回来,机票都买好了,小李来电话说要去澳洲培训一年,公司赞助,她还能带孩子过去,于是,顾明成只能跟孩子视频道别,再通话时就是他只剩下一条腿的时候。
    顾明成不知道小李是怎么跟孩子说起他这起事故的,或者孩子压根还不知道,甚至可能早把他这个爸爸忘到脑后了,他钱包里还有一张孩子在游乐场的照片,笑得很灿烂,可他也必须承认,自己和孩子就这点缘分,或许,他本来也不配做人夫、做人父。
    烟头烧尽了,烫着了手指,就像什么狠东西在他手上使劲儿咬了一口,顾明成猛然弹掉烟头,也顺势推开了傅末丽。
    傅末丽腮红耳热,双眼还浸在刚才的爱意缠绵里,眼镜早被二人亲昵的动作印得模糊,她没摘,就在朦胧里看他。
    顾明成别开身子,垂下目光,声线沙哑:“你该走了,傅末丽,已经很晚了。”
    傅末丽摸摸被他胡渣刮磨的嘴唇和下巴,笑了,她很满足了,至少吃到了他的味道,粗野男人的烟酒馥香。“你害羞了,顾叔。”
    他蹙眉瞪她,忽然有点生气,觉得她在耍他,可看她一脸诚恳,两汪清泉般的眼在镜片后面发亮,终究还是更气自己。
    他重新侧过脸去看窗外,眉头皱得更紧了:“A6768H是你的朋友吗?”
    “嗯?”傅末丽一怔,凑过去看窗外。
    “这车从饭店一直跟到这里……”
    “啊!”傅末丽脸上瞬间泛起一阵厌恶,但很快又恢复平静,轻笑:“哦,确实是我的朋友,看来我都不用叫车了。”
    顾明成没有忽略掉她表情的瞬间变化,但他什么也没问,傅末丽拾起朝他摆手:“那我先走了,顾叔,你自己要当心,我过两天来看你。”
    顾明成很想说一句,你别来了,可他还是说不出口,他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寂静迅速包围了他,他低着头又燃了一根烟,狠狠吸了两口侧头往窗下看,傅末丽已经下楼,拉开车门进去了,车灯亮了又亮,启动而去,直到消失在路的尽头。
    顾明成僵硬地挪着腿,没栽进沙发,而是走进卫生间,他看着洗漱台上的白圆肥皂,鬼使神差地拿起来搁在鼻子底下闻,不免挑嘴角,又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烟雾缭绕里那张沧桑疲倦的脸,他去取柜子里的刮胡刀,再把烟捻灭在水池里,对着镜子开始刮起胡子来。
    傅末丽倒是什么也不和李子乔说,李子乔也不问,第二天拍完了戏,傅末丽回酒店休息,刚推开房间的门,差点叫出声,一个男人半靠在窗边的圆沙发上欣赏窗外的城市夜景。
    “叶……叶叔!你怎么来了?”
    叶向东这才缓缓把目光从窗外移回来,定在她身上,微笑:“想你了,过来探班。”
    傅末丽僵了僵唇角才挤出笑:“那你一定很累了吧……吃饭了吗?”
    叶向东没回答,就那么气定神闲地看着她,他是个看上去精力充沛的人,尽管五十多了早知天命,但性格里还有种不服命的折腾劲儿。
    他年轻时搞实业出身,后又经历了两次金融危机,也曾身陷囹圄,后逃到东北又东山再起,幸得傅末丽母亲的后援,南下开拓市场,从制造业成功过渡到品牌经营,又衍生到酒庄和娱乐产业,现在生意也是遍地开花。
    叶向东本人也受过良好教育,留过学,不是那种小学生文化暴富的土豪,他有点水平,还喜欢看书,所以总戴着个金边眼镜,人是高瘦型,颧骨高耸,鼻梁骨节凸,天生一副刻薄克妻相——早年发妻因车祸身亡,后傅末丽母亲又得癌去世,他是彻底不敢娶了,借酒浇愁,喝得凶了,近几年左边面部神经已坏死,所以不笑不说话的时候,他的左脸也会抽筋,从眼睛下方牵扯一条面部肌肉,颤巍巍扯筋一跳,甚是恐怖。
    傅末丽受不了他的眼神,轻轻挪步过去,蹲下来,像一只受主人召唤的小猫,匍匐主人脚下。
    叶向东抚了抚她的头发,枯瘦的手滑到她的脸上,一把掐住她下巴,把她的脸都捏变形了。
    傅末丽不敢发出声音,就听他沉着声音说:“拍戏辛苦了吧?都瘦了……”说完,松开手指在她脸上拍了拍:“听说你很用功,私底下还总去派出所体验生活?”
    “是……”傅末丽知道李子乔是他的人,自然什么都会汇报,所以自己也不打算隐瞒了。
    “你进组前,郭导不是带你们去公安局做过专业培训吗?你的人物小传不是早就成型了吗,开机了还去体验什么生活?”
    傅末丽抿抿干涩的嘴唇说:“正好碰上一个熟人,他也是警察……我去看真实的场景反而比先前做的那些特殊训练要更有体会。”
    “哦?什么熟人?”
    “以前的邻居叔叔。”
    “呵,那个瘸子?”
    傅末丽低下头。
    叶向东笑了,朝旁边拍了拍,意思是让她也到他身边坐着,傅末丽不敢犹豫,起身坐过去。
    “看来你就喜欢比你年纪大的叔叔……这是什么情结吗?”
    他边说着边伸进她衣服里,揉搓她胸口的肉——傅末丽觉得不舒服,像枯树枝盘绕自己,正生生地拧着她,但即使这样,傅末丽还是不争气地觉得自己身上有了反应,不禁发出一声娇吟。
    叶向东扑过来,压在她身上,没有去吻她,隔着镜片看她,似笑非笑,手却忙乱地剥她裙子里的内裤,再解自己的裤带,他皮带上金属扣硌着傅末丽的腿根,硬邦邦不舒服,但他身下温热的肉根却一点硬感也没有,软绵绵的一坨肉,他往她身里去撞,也全是拿身上的老骨头在撞她。
    叶向东皱眉,眼神发狠,手上掐傅末丽的力气又加重了,傅末丽疼是疼,但早习惯了,只是现在看他这么急,心里反而觉得好笑,眼神一下没藏好,露出了一丝嘲讽,叶向东举起手来就给了她一巴掌。
    傅末丽没哭,回目瞪他,像往常一样,坦荡又镇定,让叶向东没法再继续发疯。
    其实前些年可以的,他还不至于的,尤其肏傅末丽的时候最有劲,一边想着肏她妈妈的样子一边肏着自己的这个继女儿,那种充满冒犯刺激的禁忌感让他浑身发抖,可也许是太刺激了,不知怎么,近几年有心无力了,越着急越不行,他吃药打针都不管用,然而,傅末丽却一天天美丽起来,青春洋溢,细皮嫩肉的……不吃到嘴里闻着也是好的,他喜欢她的脸颊红腮,小嘴樱红,喜欢她狭瘦锁骨,曼妙身段……他摸她,掐她,揉她统统都可以是一种享受。
    “吃,你吃它!”
    叶向东把她拉起来,非要她跪在自己两腿间埋头,把软塌塌的紫红肉根喂进她嘴里,傅末丽没抗拒,只得凑上去品咂,像吃一条鲶鱼,在嘴里捻着,缓缓吸吮,再用力吞吐,可惜那物就像蔫了的茄子似的,耷拉个脑袋,不见任何抬头之势。
    叶向东终于放弃了,把傅末丽一把甩在床上,自己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提裤、整理衣衫,他对着梳妆镜拢了拢稀疏的头发,恢复平静说:“换件衣服,我们出去吃饭,我顺便把郭导也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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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有点肉,但是苦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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