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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太女先是命人喊来了宫里的乐师。

    行家就是行家,不说是一目十行,也是一目三行。

    没多久就能合奏出曲子。

    王太女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吕愉与吕越对视一眼,两人甚是有些默契。

    吕越起身:“王太女,阿越自荐擂鼓。”

    吕愉附和:“阿愉自荐舞剑。”

    这时候的西梁王宫没那么讲究,虽是兵器不可带入王宫,但是表演用的未开封长剑也是有的。

    平日里吕愉、吕越最是关系好,上回自己生辰的曲子也是阿愉想的。王太女倒是对她们两的表现很是有兴趣。

    吕愉在侍从的带领下换好窄袖子阔腿的朱红色衣裙,手提长剑,看上去像模像样。

    与阿越再次点头示意,当乐曲声再次响起。

    站在场地中央的小娘子吕愉仿佛一瞬间变得高大起来。

    吕越的缺点是下手没轻没重,同样,优点是力气大。刚才乐师软绵绵的鼓点声,便是缺了什么,现在,鼓在吕越手里嘭嘭嘭直击人心。

    一片寂静中的鼓点越来越急促,领着众人的心跳也越来越快。而场中央那个持剑于背上的人却始终没有动静。

    等到鼓点声急促得几乎听不到间歇,骤然,吕越停止了敲打。

    此时唯有大鼓的蒙皮在空气中嗡嗡作响,荡起一阵余音。

    随着编钟被敲响,持剑少女开始缓缓将宝剑甩到身前,随手抖出一朵剑花。

    音乐渐入高/潮,鼓声再起,伴舞者被舞剑少女的气势所震撼,举手投足也变得果断起来,却是与以往那柔美的舞蹈不同。

    鼓声如雷,使得编钟、琵琶、古筝、古琴的乐者纷纷使出力气,才不至于被鼓声盖住。

    曲子不长,但是吕愉舞得酣畅淋漓——不,这不能算是剑舞,而是实实切切的的招式,只不过稍稍做改动,使得它看起来更具观赏性了。

    众人仿佛能听见剑尖刺破虚空的呼啸声。少女红衣似火,舞出了勃勃英气,是一种与以往剑舞不同的凌厉之美。

    这一刻,吕素深刻认识到,一年前的吕愉确实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可是如今,自己却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场中央的吕愉在众人眼中是身姿潇洒,实际却是有苦自知地泪奔:我忘记把手上和脚上的金块取下来了!我天,怎么还没奏完!阿越,别陶醉了,快结束吧……

    ……

    一曲终了,众人都沉浸在宏伟乐曲的震撼里。

    好一阵子才响起了喝彩。

    严肃夫子吕虹道:“果真是值得一闻。不过始终是带了靡靡宫廷之音,则该是别的乐器更适合些……”

    “陶埙(1)。”吕愉与丹阳王太女同时脱口而出。

    …………………………

    王宫里发生的事情,哪里有女王陛下不知道的。

    当晚哺食,女王就问王太女:“听说今日王儿带着伴读们去试奏了一首绝妙的曲子?”

    说起这个,王太女就来了精神:“是的,娘(2),是阿愉作的。”

    “哦,吕愉?是大将军吕齐的女儿……”女王轻声说道。

    “对啊,之前阿素还取笑阿愉手无缚鸡之力,不像是将门之后,现在却对阿愉佩服的紧。”王太女笑眯眯地和女王唠家常。

    “那我王儿觉得吕愉怎么样?”

    “阿愉虽不是年纪最大的,但是却是最有主意的。不只是勤奋,夫子们都喜欢;奇思妙想也很多,一众的伴读也都爱与她一起玩耍。”王太女掰着手指数着吕愉的优点。

    女王听在心里:“去年这时候,只看见她上马都是巍颤颤,难道说如今已经是精通骑射了?”

    “对啊,听阿越说她每日五更天起来操练,风霜雨雪、未有一日间断。”王太女对吕愉的毅力也很佩服,觉得若是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

    “如此说来,吕愉竟然是文武双全?”女王诧异。

    王太女猛点头:“确实是极其出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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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愉不知道自己被王太女高度赞扬。

    下学出宫的路上,小娘子们纷纷夸奖:

    “阿愉,这曲子听得我恨不得能飞身去军营。”抢先说话的是吕媛,身为兵部侍郎的女儿,她从小也被灌输观念以后要接受母亲的位子。

    吕越好似被夸的是自己:“阿愉和我配合的,还能差了?阿愉说,这叫热血沸腾。”

    “阿愉,真好听!”吕群相比前两位要矜持的多。

    吕愉笑笑:“还是夫子的词配的好,可惜我背下来,若是当场诵读,词曲合一才是绝佳。”——真相就是,吕愉其实背下了词儿,但是挂着金块舞剑的她根本没办法开口高歌。

    吕素现在也算是吕愉的“二号粉丝”了,头号?自然是吕越。

    吕素开口,由衷地佩服:“刚才的剑舞真美,完全没有脂粉气。”

    吕愉被众人夸得几乎要飘起来。

    回到将军府后,被告知大将军出去例行巡边了,吕愉不禁有些失望,继而又洒脱笑笑: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沉不住气呢?丁点小事就想要去邀功了。

    等到几日后,大将军回来。

    吕愉把准备好的曲子与词交给了她。大将军并不是不通文墨的莽女子,只看了几眼,就看出了门道:这确实是难得的、大气磅礴的作品。

    大将军淡然收下,并没有多说什么。

    吕武悄悄对吕愉说:“阿愉,大将军她只是不知道怎么与你交流罢了,其实她已经开始学着如何做一个好的母亲了。”

    虽然吕愉很搞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冷硬的表达感情的方式,不过有着成年人的内里,吕愉表示,咱不是那缺爱的。

    于是吕愉点头:“武姨,我知道,母亲就是这样的脾性,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吕武欣慰笑笑:小姐越来越有气度了,将军其实心里高兴得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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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阴似箭。

    转眼就是西梁承平十五年。

    四年可以发生些什么?

    西梁国女子仍旧保留十五及笄的风俗,年长的吕寻、吕群、吕素已经分别于前年、去年举行了及笄之礼。

    今年正月,吕越也及笄了。

    三月里,是丹阳王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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