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坊主人阮丝竹正忙碌的指导乐坊女子弹曲,见孟昶到来阮丝竹略有些意外:“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叫孟昶吧?你不是风雅之人,怎么也喜欢到乐坊来?”

    孟安从身后窜出,打量着阮丝竹得意道:“有人邀请我们就来了,风不风雅又有什么关系,有人邀请我们!”

    阮丝竹略有些意外:“哦?谁邀请你们?”

    孟昶作揖道:“坊主见谅。我们是受玉兰姑娘之邀,给你们添麻烦了。”

    “玉兰?”对于孟昶的话阮丝竹自然是不信,玉兰不喜欢孟昶,一直念叨他亵渎音律,怎么会邀请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做客。可是孟昶他们又不会骗自己。谁知道玉兰是怎么想的?算了,阮丝竹一笑:“既然如此,你们就去后院找她吧!”

    玉兰依旧抱着琵琶在屋中练曲,清雅的曲子和她清雅的容貌交相辉映,孟安对于美女一向仔细端详,目光灼灼。玉兰雅致一笑:“这样看人,有些不礼貌。”

    孟安不以为意,笑道:“姐姐漂亮,我就要多看几眼。不然过了几天就看不到了。”这样轻浮类似于花花公子说的轻浮话从孟安口中说出来却显得真诚,因为他不是带着下流之心去看玉兰的。

    见玉兰的反应似乎虽自己擅自带孟安来没有责怪的意思,再看看孟安还是一副走不动道的模样。

    玉兰起身放下琵琶,为二人倒上茶水。孟昶拿出请柬对玉兰道:“玉兰姑娘,我记得上次你还为音律的事情痛斥了我一顿,怎么又突然给我下请柬,我不懂音律,只会扫兴给姑娘添麻烦。”

    玉兰接过请柬放到桌子上:“上次八大书院的比赛我也去看了,说真的你的琴弹得很糟,不过我想问你,你真的做到了?”

    孟安早就发现今日以来孟昶不再像以前那样痛苦的背书,晚上在宿舍待得时间也长了,难不成这种转变和眼前的姑娘有关,孟安笑盈盈的问玉兰:“玉兰姐姐,我哥到底做到了什么事能不能告诉我?”

    玉兰瞥了一眼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一无所知的孟安,反问孟昶:“怎么,这么点小事都不告诉你弟弟?孟昶将音律融到圣贤书中,上次他要求我把文章谱成曲,被我拒绝了,不过没想到现在你哥居然做到了。”

    孟安知道孟昶有什么事都不告诉自己,可是被玉兰挑明这么一说,心中还是有些发酸,面对孟昶投来的询问眼神,他笑笑表示自己没事。

    孟昶眉头微皱道:“玉兰姑娘怎么知道我们是兄弟?”从进来道现在他可没有对玉兰说过。

    玉兰笑道:“这是什么隐蔽的事吗?我知道并不稀奇吧。”

    “也是,不过我只是强搬硬套,弹出来的曲子毫无美感可言,玉兰姑娘是不会喜欢的。”孟昶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而且玉兰从见着自己的一刻就没有笑脸,所以他想早早离开,可是看玉兰慢悠悠的感觉,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反而还想向他讨教谱曲的奋斗史,玉兰是由心而生的弹曲者,和他这个死搬硬套的人和她没有共同语言。

    正如孟昶所料的,玉兰真的有讨教奋斗史的样子,她淡然一笑毫不在意道:“我虽然不喜欢祝曲,但也会听,我只是想了解一番,孟公子不至于那么小气不给我讲吧!或者孟公子对当日之事还怀恨在心,或者瞧不上我?”

    孟昶叹了一口气,他最不喜欢别人那样说,就像在酒桌一样明明不想喝酒对方却举着酒杯喊道,你不喝就是看不起我。这种强迫人的方式孟昶真的不喜欢,一时间对玉兰的印象又差了很多,而孟安却在旁边帮腔道:“哥,玉兰姐姐好不容易请你过来,你就说说吧,我也想听。”

    孟安那一副紧盯玉兰不放的眼神,不过就是说他自己想在这待而已。成全别人恶心自己这种事孟昶做不来,摸着茶杯思索片刻道:“玉兰姑娘,你这茶是隔夜的吧!”

    玉兰一愣,转而道:“不,这是我新沏的茶。”

    孟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眉头皱成一团道:“玉兰姑娘,如果真是隔夜的,你承认就好了,我们不会怪你的,隔夜茶的喝起来茶味更浓。”

    孟安半信半疑的喝了一口,吧唧吧唧嘴,小嘴未倔,似乎没感觉到什么异常。玉兰眉头微蹙,面带怒色孟昶这就是来找茬,可是本该将这两个不识好歹的客人赶出去的玉兰却深吸一口气眉头舒展笑道:“没关系,既然你喝出来了,我给你们重新泡,孟公子和我一起去,正好监督我是不是又怠慢了二位。”

    玉兰刻意强调的二位,有意无意的在告诉孟昶,她没有追究他擅自带人来的事情就不错了,他居然还找茬。

    孟昶嘴角扬起的笑意渐渐落下,玉兰的答复在他的意料之外,尤其是她那样一个脾气居然也能忍着不发活,她真的感兴趣自己的曲子?孟昶道:“玉兰姑娘请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我觉得从上次乐坊一别之后,玉兰姑娘应该不喜欢再见到我才对。”

    “女儿家的心思,你怎么猜的到?我在请帖里写得清楚,希望你可以教我将曲子融入文章的方法。”

    “那好!”说罢孟昶走到不远处的筝出坐下,整理衣袖拨弄筝弦,弹一个音色便向玉兰解释一番。不到一个时辰便展示完毕,孟昶起身道:“这就是我所学的,我已经展示给姑娘了,那我们兄弟二人就告辞了。”

    “慢着!”孟昶拉着孟安欲走,却被玉兰叫住,它拿出一本书递到孟昶面前道:“你总要弹一曲才行。”

    “你确定要听?在八大书院的比赛中,玉兰姑娘应该听过吧!”

    没对孟昶的质疑玉兰不以为意冷哼一声:“孟公子真是看不上我吗?”

    孟昶无奈,既然玉兰非要她弹选择自作自受,那他也不能不从。这种强搬硬套的东西连普通人都尚难忍受,更何况是一个对音乐有所造诣的人?

    孟安在一旁捂着耳朵痛不欲生,玉兰也面色苍白的僵在原地,这曲子的杀伤力的确不小。等到孟昶弹完,二人都久久不能缓过神。

    这回总能走了吧,不了玉兰抬头看了看天色又道:“天色这么晚了,你们在乐坊也待了一天,吃点饭再走吧,聊表我的感激之情。”

    书院放假,灶房不开,被玉兰这么一说肚子的确咕咕的开始叫起来,再加上不舍得花银子,蹭饭的心里渐渐占据了上风,本来跨出门槛的脚却不争气的退了回来,坐在原地准备开饭。

    而玉兰也算是贴心,不仅备了饭还备了酒,玉兰斟上一杯,高举道:“孟兄弟,你不喜欢我,但却能耐心教我,我谢谢你,敬你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孟昶从小到大没喝过酒,看着酒杯里的酒却有些发怵,孟安则早早的就将酒一饮而尽,脸上有些泛红,但还是很利落的又给自己斟满,看起来他瞒喜欢酒的。

    见孟昶迟迟没有喝酒的意思,玉兰打趣道:“孟公子是嫌我这酒里下了毒?”

    孟昶摇摇头。

    “那是……难不成,孟公子都这么大了,却连酒都不会喝?”被玉兰这么一说,孟昶脸颊通红,刚才玉兰可是在他面前就将酒一饮而尽,他怎么也不可能让玉兰看笑话。算了,孟昶心一横,举起酒杯灌了下去,顿时感觉晕晕乎乎心头火辣辣的,这种刺舌的东西到底哪里好喝了?

    有了第一杯就有第二杯,第三杯,玉兰一杯一杯的喝,孟昶一杯一杯的陪,逐渐他的脑袋越来越沉,酒意和睡意渐渐控制这大脑,终于眼睛一花,扑通一声倒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耳边似乎还想起玉兰嘲笑自己不胜酒力的声音。

    等到阳光刺眼,孟昶才揉着脑袋晕晕沉沉的从桌子上起来,在桌子上怕了一夜,浑身酸痛,胃里直恶心,孟昶眨眨眼,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时,脑子才缓慢转动逐渐回忆起昨天发生了什么,然后猛地从作为上站起,由于起身太急,差点又再次摔倒。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快到午时了!”玉兰的声音传来,孟昶舒了一口气,幸好今天书院是下午上课,离上课时间还早。心放下之后孟昶才循着声音望去,只见玉兰换了身衣服,不停的揉着脑袋,也显得很不舒服。

    当孟昶环顾四周准备叫孟安一起出发时,却找不到孟安的影子,昨晚孟安做的地方出了酒杯和餐盘什么也没剩下。

    “孟安呢?”

    玉兰揉着脑袋:“不知道,我也才刚醒,说不定孟安早醒离开了吧!或许回书院去了。”

    “是吗?”孟昶敷衍的一问,他心里知道孟安是绝对不会自己一个人离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总之先回书院看看。

    一路上,孟昶心不在焉,他有一种直觉,孟安不在书院,可这个一切必须要他回书院亲自确定,也许真是出了什么紧急的事回书院去了也不一定。

    “抓住他,抓住他!”

    一个小偷抓着钱袋匆忙逃路,一边跑一边大喊着让行人躲开,而失主却着急的想周围人求助希望有人拦住小偷,孟安心不在焉什么也没听到,和小偷撞了一个满怀,小偷匆忙起身本想骂孟昶几句,但听到失主紧追不舍的声音什么也顾不上,夺命而逃。

    孟昶轻咳几声,从地上起来,刚一抬头却被捕快围了起来,还未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其中一个捕快道:“和我们去衙门一趟,那个人的银子被偷了,你刚才和小偷相遇,去衙门一趟叙述小偷的样貌配合我们的工作。”

    “可是,捕快大哥,我下午还有课要上。”

    一个捕快不悦道:“是你的课重要,还是我们的公务重要,你要是不配合现在就把你抓到牢房待几天!”

    孟昶无奈,不到半年他就两次进衙门,还有没有这么倒霉的事。八王已经走了,可是芙蓉城却没有恢复以往的平静,一路上孟昶看到不少哭哭啼啼寻死匿活的人,今天是什么日子?孟昶心头疑惑,来到县衙,门前的鸣冤鼓前更是站满了百姓,哭哭啼啼的拉住面瘫的捕头苦苦哀求着,而捕头带领几个捕快组成人墙将百姓拦在县衙之外。

    “官差大哥,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捕快很不友好的用刀柄桶这孟昶道:“闲事少管。”

    到底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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