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一方的人投降了那就是叛徒。
    而当叛徒那自是各有各的原因,当然了,于大多数的人来讲当叛徒那是因为怕死。
    可有的人却不是,比如说,东北抗联的武更,那都东北抗联第一军的师长了。
    武更怕死吗?他并不怕死,或者说他曾经就很不怕死。
    如果他在不怕死的时候偏偏和日伪军作战的时候就死了,那他就是烈士,东北抗联的英雄人物里那肯定会有他重重的一笔。
    那可是抗战时期的师长,如果他不叛变还能活到解放后的话,那他受衔至少得是个少将。
    武更有直系亲属被日军给逮到了逼他投降吗?没有!
    武更是个孤儿,也许他有直系亲属吧,比如叔叔大爷姨妈舅舅啥的,可注定这一生是不会相见的,就是也找不到!
    那他为什么投降日军?
    那是因为心眼太小嫉妒雷鸣,官越来越大心眼却越来越小,有时错了一步第二步就不可能再回头了,最后又受了叶三喜的蛊惑。
    可是这个气包子为什么会成为伪军的叛徒呢?
    那实在是因为他在伪军之中是个受气包子!
    伪军之中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娘撅他祖宗八代!
    可是他得活命他还没有大的能耐,论脑瓜他没有眼力见儿他不会巴结上司,论武力,别说枪法但凡行军他都总是跑在最后面的那个。
    都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人总是要有优点的。
    可是,在伪军们看来气包子唯一的优点那就是一个受气包子,那就象被千人指万夫骂的破鞋,不,他比破鞋还不如,那破鞋还有个n个相好的呢!
    可是气包子没有。
    他象一个供人出气的沙袋,伪军里谁气不顺都能捶他一顿。
    他象一个痰孟,谁瞅着他不顺都可以吐他一口。
    他象门前的门槛子,谁走了泥了拐仗蹭了一脚泥的时候都可以踩着他刮刮鞋底板上的烂泥。
    于是,气包子的尊严就象那被打碎了的玻璃碴子的碎了一地!
    可是,就在东北抗联用刀比着他的脖子朝他要口供的时候,他的洪荒之力就爆发了!
    只不过他那洪荒之力可不是冲着东北抗联去的,他和东北抗联又没仇,他那洪荒之力却是冲着欺负他的那些人去的!
    所以当东北抗联的人朝他要口供的时候,他开始还有点犹豫,可他一张嘴之后便如嫩江之水滔滔不绝了。
    甚至他还学会讲条件了。
    他还跟那几个抗联的人说,“你们要是能替我把我们排长剁了,那我就再领你们去把我们连长也剁了!”
    他那副竹筒倒豆子的态度把后面揪着他脖领子的那个抗联的人都弄愣了。
    过了好半天之后那个人才问他,“你和那个排长有什么私仇我不管,你那个排长杀过我们抗联的人吗?”
    气包子便老老实实的回答,“他倒没杀过抗联的人,可是有一个老百姓骂了日本人被他听到了,他就领日本人来了,结果那家子六口人都被日本人给杀了!这算不算?!”
    “这要不算还啥算?!”那揪着他后脖领子的人一听他这么说便同意给他出这口气了。
    “完了吧,你们都不用硬往里面闯。”
    “外屋的门从来不插,里屋的门就挂了根绳能捅开,外面大炕上睡着的士兵,排长睡在里面的小屋里。”
    气包子这个反派的叛徒却是又给提供了更重要的线索。
    那抗联的人又奇怪的问了,“你们睡觉为啥连门都不插?”
    “插啥门啊,白云、科洛离这儿得有二三百里地呢,这跟前就没闹过抗联!”
    “再说了,我在外面给他们站岗放哨那还不能进屋热乎儿啊,谁乐意天天在外面冻成王八犊子样!”气包子说得理直气状。
    呃——好吧,朝中有人好做官,伪军里面有叛徒好作案。
    于是,接下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一幕。
    午夜的时候,伪军们睡觉那屋子的外屋门就被“吱嘎”一声的拉开了。
    东北的屋子由于取暖的需要总是要分成外屋和里屋。
    外屋那就是烧炉子或者烧炕的地方。
    你别管是烧煤还是烧木头,那都是有灰的,再说了外屋直接对着外屋门那多冷,所以里屋那也是有门的。
    “你一个人行不行啊?”气包子低声问跟他进屋的那个抗联分子道。
    “烤烤手再进去,要不咱们两个进屋有凉气。”那个抗联分子说。
    要不说都是东北人呢,这人大半夜的从零下二三十度的屋外面进屋,那身上肯定就带了一股子凉气。
    而东北人睡大炕那从来都是脑袋瓜子冲外脚丫子冲炕里的。
    如果从外面进来的人从那一溜炕沿边经过,那睡觉的人就会觉得脑门子有凉风,那要是警觉性高的人可能就会醒!
    就这个进屋的抗联分子就在这个杀敌的时刻还能想到这点,那理心素质可绝对是杠(gáng)杠的!
    可偏偏那个气包子也是个虎玩应,洪荒之力爆发的他竟然也没有考虑到他们现在已是在摸老虎屁股了!
    一个是心理素质太好,一个是无知无畏,两个人却是蹲在那还剩了火星的炉子前又热乎了几分钟。
    然后,气包子就轻轻的把里屋门拉开了条缝用手在那门缝里捅咕了两下,那门真的就开了。
    黑暗的屋子里那是一片伪军士兵睡觉的鼾声。
    那个抗联分子在前气包子在后,两个人就蹑手蹑脚的往那屋子里走。
    气包子感觉都马上要走到里面那小屋的门口时才想起他那个排长的屋子时可是放了一个夜壶了的。
    这东北冬天实在是太冷,尤其农村,那时候哪有集体供暖?
    大半夜睡觉睡得热乎乎的谁会跑外面解手去?所以那屋里都是要放夜壶或者尿桶的。
    当然了,夜壶和尿桶里那都是要先放上些水的,否则那满屋子腥臊恶臭的还咋睡觉?
    这些事也没有什么好笑的。
    人都是如此,再美的美女那放出来的屁也是臭的,所谓翕翕然有麝兰之香那文艺的成分却更多了一些。
    在大屋睡觉的伪军那尿桶都放在了外屋,而伪军排长在前靰鞡屯那是最高长官,自然就在自己的屋子里单独放了把夜壶。
    而每天早晨给排长倒夜壶的活那就是气包子的。
    要问原因,没有别的原因,谁叫他是气包子呢?
    气包子刚想提醒那个抗联分子屋里地上有把夜壶时,他就听到那门微微一响那个抗联分子就已经进去了,他想再提醒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时候气包子才感觉到了紧张,他凝神细听。
    过了一会儿,他还真就听到那屋子里传出来了某种细微的声音,不过那人在黑暗之中走道踢翻夜壶的声音终究也没有响起。
    又过了片刻,气包子就感觉那个抗联分子出来了。
    果然,有手轻轻的在他身上推了一下,气包子便知道事情办成了。
    气包子本能的转身就往外屋走,可是心里还是难以相信,这个抗联分子杀人也太快了吧,那就是用绳子勒死一条狗那狗还得扑腾会儿呢!
    杀个人难道比样一条狗还痛快吗?一切竟在然如此的出乎意顺利吗?
    此时的气包子有了一种难以置信恍然如梦的感觉。
    当气包子和那个出了那屋子又进入到那冰天雪地再走到院门口的时候,便有在外面望风的抗联分子低声问:“咋样?”
    而那个和气包子进去又出来的抗联分子却平静异常的说了一句让气包子一哆嗦的话。
    那个人说:“人头让我弄(nèng)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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