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英看着勾小欠那睡觉的样子就想笑。

    她不由得想起昨天自己脱险的过程。

    在被日军追得最紧的那段时间里,她很好奇勾小欠是怎么做到最后甩出那颗唯一的手雷而日军都不卧倒的。

    而当他们两个彻底摆脱了日军的追击后,她才从勾小欠那里得知了其中的原由。

    原来,勾小欠在知道他们两个也只剩下一颗手雷后,却是在地上抠着那湿土捏成了泥团子甩了出去。

    虽然日军也有那手电筒的照亮,可是那手电筒又不是探照灯他们也只是发现有黑的乎的东西甩过来了。

    把那泥团子当成了手雷的日军自然就要卧倒,然后他们两个就又往前跑。

    等日军再次追近了的时候勾小欠甩出去的却依旧是泥团子。

    这种情形都可以想象,那泥团子又怎么可能爆炸。

    想必是日军用手电筒一照才发现那被摔散了的泥团子,于是日军自然就以为他们两个没有手雷了呢就又再追。

    谁知道这个时候勾小欠就把真的手雷甩了出去,日军自然以为他们扔出去的还是泥团子呢就没有卧倒,那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何玉英就搞不懂勾小欠怎么会有这样稀奇古怪真真假假的手法。

    于是勾小欠就给他讲了一个狼来了的故事。

    这个狼来的故事在后世那真是世人皆知的绝不新鲜的故事,就象什么撒谎的孩子鼻子长之类的。

    可是,一直生活战斗在农村的何玉英她现在所认识的字儿那还是加入抗日游击队后学的呢,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个狼来了的典故。

    于是勾小欠在给她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她才明白,勾小欠扔出去的头两个泥团子那就是假狼来了。

    而最后当日军不相信有狼的时候,那真狼偏偏就到了,然后日军便被那“狼”给吃了。

    有文化的人们从来不知道也不理解没文化的人对知识的渴望。

    在勾小欠给她讲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后,何玉英便有了一种有知识真好城里人见识真广的感叹。

    “啾啾”有鸟叫声再次响起,何玉英终是从对昨夜的回忆中醒转了过来。

    而这时她才感觉到了伤口的疼痛。

    是的,她昨夜受伤了,虽然那伤不是致命伤顶多也就算个轻伤,可是那个伤口伤的真不是地方。

    怕是那块布和伤口粘在一起了吧,何玉英想着。

    她又看了眼勾小欠,见勾小欠依然在闭着眼睛终是从勾小欠的怀里脱身出来,她要检视一下伤口了。

    只是,她并不知道就在她转过身去开始脱衣服的时候,勾小欠的眼睛就已经偷偷的睁开了。

    勾小欠并没有注意自己睡着的时候是流了哈喇子的,可是这回他却意外的看到了自己玉英姐在解衣服,于是他那哈喇子却是流得更长了一些。

    煦暖的阳光依旧在照着,何玉英感觉到了那衣服湿凉终是不爽到底是把自己的外衣和里面的衬衫都脱了下来。

    她想一会穿上外衣,把里面的内衣晒干了。

    于是,她整个的背影就展现在了勾小欠的眼中。

    何玉英的肤色很白,那种象白瓷一样透亮呗般的白。

    她的肩膀柔嫩而又丰润,有着柔美的曲线。

    然后那曲线就向下一直平滑而又柔美着,直到纤细的腰部,复又慢慢隆起直至虽然有着裤子的遮挡却依然显得浑圆的臀部。

    哎呀,好美,勾小欠彻底被近距离所看到的何玉英的美而吸引住了。

    现在何玉英的样子让勾小欠想起自己见过的古代仕女形状的瓷瓶。

    他记得当时穿着伪军军装的自己头一回看到那个老毛子商店中那个瓷瓶的时候看得那是目瞪口呆的。

    他怎么也搞不明白中国的仕女瓶会跑到老毛子的商店里。

    于是同行的日军军官便说那是艺术。

    而为了满足那名日军军官对艺术的追求,善于溜须拍马的他便找了个借口带人把那个瓶子从老毛子那里弄了出来。

    然后,那个瓶子便出现在了那个日军军官的案头。

    他勾小欠并不是孤陃寡闻之辈,可是在现实中他就是领日军逛窑子的时候也没有见过现实中的女人有美如那个姿瓶的。

    可是,今天他却看到了!

    而就在勾小欠看得有些心慌意乱的时候,正在处理伤口的何玉英终究凭着她女人的直觉感觉到了后背有了某种比太阳光还要灼热的东西。

    于是,何玉英掩胸转身后便看到了一双贼星星的眼!

    勾小欠的脸顿时红了起来,他很想说“姐,我正在欣赏艺术!”。

    可是,他却明白自己这么说自己的这个姐会信吗?

    自己的这个姐连狼来了的故事都没听过,自己却是在和她说“艺术”,估计自己的姐弄不好也会象别人那样说自己——“你扯犊子呢吧”!

    所以勾小欠终是虽然眼神在出卖着自己的色心可是嘴上说的却是:“姐,你那个啥,伤的重吗?”

    何玉英伤在了胸部上,那块布还是昨夜里勾小欠帮何玉英在后面系上的呢!

    其实当时就是在前面也无所谓了。

    一,当时是在黑夜,勾小欠就是在前面也什么看不着。

    二,当时他们虽然在雷鸣的帮助下摆脱了日军,可是对那残酷的战斗依然心有余悸。

    人总是受外部情境影响的,他勾小欠也绝不会在那个时候有什么其他

    的想法,那时,何玉英也只是伤员,而现在,才是女人。

    何玉英看着勾小欠那副贼星星的孩子般的表情忽然笑了。

    何玉英这一笑便仿佛看穿了勾小欠的那点小心思一般,于是勾小欠那表情愈发正经起来而脸却更加红了,那眼睛却是再也不敢贼星星了。

    “你都‘失身’了,是不是不看我一眼你心里不平衡?”何玉英旧话重提说道。

    “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勾小欠慌了忙辩解道。

    这要是自己看一眼,玉英姐把那平衡找回去了,那岂不意味着人家再也不欠自己什么了啊!

    可是没等勾小欠再说什么呢,何玉英却已经将那掩胸的双手放下了。

    很完美,那白是就象白瓷一样的透亮呗儿,那形状也很美,就象一个成熟欲滴的大桃子。

    可是,那也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而另外一个桃子的“桃尖”上面却有着黑色的血迹。

    可是那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桃尖儿”却已经只剩半个了,那是被日军子弹擦过引起的!

    在这一瞬间,有一种愤怒从勾小欠的心底涌起,一件多美的艺术品就这样被日本侵略者打坏了!

    眼前的情形使勾小欠不由得再次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个艺术品。

    那是一个断臂的西洋美女的仿制品。

    那个很懂艺术的日军军官说那个塑像叫“断臂什么斯”了的,还说那个很美的,叫什么残缺美!

    可勾小欠却没有看出半点美来,他觉得还是完整的才美!

    不过何玉英显然并不是勾小欠这样想的,正如勾小欠所猜测的,何玉英哪知道艺术是什么玩应!

    她却只是有些可惜的说道:“以后不嫁人了!”

    “为啥?”勾小欠急道。

    勾小欠急那自然是有理由的,玉英姐那以后不嫁人了,那自己天天围着玉英姐鞍前马后的那图意的又是个啥?

    何玉英看了一眼勾小欠的样子没说话,却是开始拿起外衣穿了起来。

    于是就在她敞开怀抱的那一刻勾小欠感觉自己看到了比阳光还要闪眼的情景。

    何玉英对勾小欠的样子尽收眼底,等她系好最后一个扣子,她才很是遗憾的说道:“以后奶不了孩子了呢。”

    “啊?啊!”勾小欠终于明白了何玉英想的是什么了,他也不吭声了那思想就开始斗争。

    直到何玉英觉得勾小欠已经有了某种失望的时候,她就听勾小欠叫自己道:“玉英姐,那你嫁给我好不好?”

    “嗯?”何玉英闪亮的眼睛看向了勾小欠。

    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并不是个很有主意的人,她也搞不明白自己现在想什么。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情感很复杂,有自己已是老女人了是一种残花败柳的自卑,也有那么一种对勾小欠表白的感动,还有那么一丝勾小欠是小人说大话的好笑

    可是,何玉英可不会象后世的某种剧说出那种“可是我不爱你”之类的话来。

    时下的女人讲的是生存,讲的是打鬼子并肩作战,爱是什么玩应,何玉英真心不懂。

    而何玉英本人都搞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情感呢,她就更不可能解释给勾小欠听。

    而这时勾小欠却自己做主了,他觉得是男人那应当要主动。

    于是他再次解释道:“奶不了孩子就奶不了呗,只伤了一个。

    再说了,要孩子嘎哈?

    要是咱们两个在一起的话可以——”

    “可以什么?”何玉英感觉到了诧异,便好奇的问。

    “可以——”勾小欠转了转眼珠说道,“咱们可以不要孩子啊,咱们在一起可以老两口一辈子不要孩儿,闹——”

    “嗯?一辈子不要孩儿,闹?闹什么?没有孩子谁会在跟前闹?”何玉英真的不懂。

    勾小欠看着何玉英那副单纯的象个白纸的样子,终究是胆子大了起来。

    他随后就把何玉英的手握到了自己的手里。

    他见何玉英并没有抗拒的意思,终究是恢复了平常贼兮兮的样子贴在何玉英的耳边说了几个字。

    然后,何玉英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甚至她还很想“呸”一下子,可是,这,终究不是她的性子。

    勾小欠又撩了一眼何玉英那副羞恼的样子,终是那男性的荷尔蒙偾张了起来,一伸手就把何玉英搂在了怀里。

    而何玉英挣了下没挣开索性也不挣了,小欠对自己这么好,他乐意干嘛就干嘛吧!

    可是接着她的心里却在想,这,难道就是我的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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