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的雷鸣总是会进入一种境界。

    这种境界却又让他难以言说。

    那人要打仗也好做事也罢,总之,认识这个世界靠的就是感官。

    眼睛看东西,耳朵听动静,鼻子闻气味,舌头尝味道,皮肤感知寒冷温热感知刮风下雨。

    那舌头一般情况下在战斗里是用不上的。

    就比如你看到一具敌人的尸体时总是不会用舌头去尝一下的吧,那你就不是人而是食肉动物了。

    而其余的感官在战斗中的那用处可就大了。

    有光线时就不说了,那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那眼睛也是离不开的。

    虽然说当时眼睛什么也看不到,可是黑暗之中对手突然打一枪呢,那就有枪火有子弹的流光。

    鼻子能闻到敌人的血腥能闻到刚刚射击过产生的硝烟的气味。

    黑夜之中有敌人爬过树林里的枯叶会沙沙作响,有手雷砸到地上会发预见沉闷的声音,那要是滚动起来还会“骨碌碌”。

    如果你在黑夜之中经过一棵树,而那树后如果有敌人用抢托砸向你便会“呜”的一声,这个应当是可以听到的。

    而同时,那冷兵器破空的所带来风还会刺激到你的皮肤,这就是触觉也可以说是皮肤的作用。

    当然了,于绝大多数人来讲,或者说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来讲,当你感觉到那皮肤被刺激的异样时,恭喜你,你已经中招了!

    中招的结果无非是非死即伤!

    说能在这关键时刻躲过这种毫无预见的致命一击的人要么只存在于后世的的武侠小说当中要么现实中百万人中无一。

    而眼耳鼻舌身意中“意”那就类似于司令部了,所有的判断都是这个“意”做出来的。

    而实际上这个“意”的反应速度到底有多快,谁也搞不清楚。

    甚至象雷鸣这样的老兵已经在意识到了什么的时候他就已经本能在肢体上做出反应了。

    可是,雷鸣却又明白,在作战之中又不能过于依靠感官的作用。

    如果总是刻意的去追求,那么这个人在战斗中可能就会神经过敏反应过激。

    并且,当你去努力的刻意的去思考或者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或许你会做的很快,但你可未必流畅自然。

    而你不经意间做出来事情未必最快但多数时反而流畅如水。

    战斗也是需要一种平常心的,这种玄妙的感觉不可言说。

    雷鸣练易筋经心法时一个人止静的时候是发现自己的感官变得敏锐起来的。

    可是他是战士,这战士光静止的时候感官敏锐哪够用?他却是需要在运动中感官敏锐的。

    而在这长期的战斗中,雷鸣也搞不清咋回事,反正自己的感官是越来越敏锐了。

    也正因为这种敏锐他才能数次里逃生。

    而现在虽然是白天,可是就又到了他搏命的时候了。

    雷鸣手中的盒子炮响起来了,而且是双手盒子炮同时响起,他在往奔跑的过程中终是和来拦截他的日军相遇了。

    这小鬼子从据点里出来那怎和就跟拉(lá)蛋鸡似的,就不能一下子都从据点里都跑出来吗?

    雷鸣腹诽着的同时,四十多米外,一名端着三八大盖正准备向他射击的日军士兵身子一软就堆了下去。

    而另外一名日军士兵被雷鸣盒子炮火力所慑,却是连枪也不举了一收枪就躲到了他藏身的那棵树后。

    只是,雷鸣又怎能任由这名日军士兵就在那树后躲着。

    这树林子里半路杀上来的日军他必须得清理掉了,他这头跑过去了,那日军在他后面打冷枪他又如何能够受得了?

    这里的树虽密却不粗,以雷鸣的作战经验知道,就以那三八大盖子弹的力量都足以把树干射穿了!

    这日军也是笨,如果是自己的话,用步枪指着树干将那树干射穿了都能把对手打死!

    所以必须得抓紧,可不能让小鬼子想到这点!

    雷鸣上前,而枪口自然也就对着那棵树。

    那名日军士兵也知道自己情况不妙,只是他刚把步枪从那树后递出来,雷鸣“啪”就又是一枪。

    才四十来米,雷鸣又怎么可能失手?这一枪自然就打在那树干上,吓得那名日军士兵忙又把枪收了回去。

    只是,盒子炮子弹的穿透力终究不及三八大盖,这子弹终是停留在了那树干之中。

    两枪之际,雷鸣就已冲到那名日军藏身的树前了。

    雷鸣之名那真的不是吹出来的,这名日军士兵真的已经被雷鸣给吓住了。

    日军内部已经有了关于雷鸣的各种版本的传说,就这种情况日军高层自然是禁止的。

    可是这种东西又怎么可能禁止得住?

    中国人自古就有万民之言悠悠众口岂能尽封的说法,这个道理于众多日军士兵来讲是同样存在的。

    日军各部与雷鸣作战次数已经很多了,哪次雷鸣在日军的地盘里杀进杀出之后,后面不留下n具或者n+x具尸体?

    那未被杀死的受了伤的日军士兵又怎么可能不把雷鸣的“神迹”说给同伴听。

    这种被日军高层禁止的东西却是越传越广,所以日军士兵不知道雷鸣之名的已经很少了。

    此时这名慑于雷鸣过去紧张的日军士兵不光未曾想到把步枪怼在那也只是碗口粗的树干上向雷鸣射击,他也忘了自己还是有两颗手雷的。

    那枪口被雷鸣封死了,难道就不能丢出一颗手雷吗?

    而当他把自己最有效的反击手段吓忘了之后,当雷鸣逼近他身前的时候他所能做的便是最原始的进攻方式了。

    于是,那名日军士兵在听到雷鸣脚步声渐近之际便大吼了一声端着步枪就从树后闪身出来向着雷鸣刺去!

    可是这名日军也不想想,在远处他拿雷鸣一点招儿都没有,到了近处他就更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这名日军听的还真没有错,他那上了刺刀的步枪真的就奔雷鸣刺过去了。

    只是正在前扑的雷鸣只是身体一侧,这名日军扎出去的步枪便贴着雷鸣左侧的腋窝滑了过去。

    步枪招式用老雷鸣已经近身,这名日军这回却是看清了雷鸣的长相。

    可是当他意识到自己由于过于紧张而走神的时候,他再想拉回步枪就已经来不及了。

    那支步枪的枪身已是被雷鸣夹于肋下他已是动不得半分了,而同时他就看到雷鸣手中的盒子炮已是指向了自己的脖子。

    这名日军当然是见过中国人所最喜欢用的毛瑟短枪的。

    可是他却头一回发现,雷鸣所用毛瑟短枪是酱婶儿的啊,那枪口咋还有一个锋利的斜茬儿呢?

    自己会被这支奇怪的毛瑟短枪扎死吗?

    就在这名日军的念头里,雷鸣的枪响了。

    雷鸣当然知道自己用这支其实已是枪管破损了的枪可以扎死这名日军,可是,枪毕竟不是匕首。

    那带着斜茬的枪管扎透日军的脖子也会让枪筒里进血。

    有一回由于情况危急他就是把这支盒子炮当匕首用的。

    结果,后来为了清除枪上的血迹他又特意把枪拆卸了开来。

    血迹是必须清除掉的,否则那枪在射击的时候是会卡壳的。

    注:拉(lá)蛋鸡,是指自己家养的鸡不在自家的鸡窝里下蛋,却跑到别人家或者外面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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