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李义林的那十来名战士怔怔的看着小妮子。

    “没有为什么,我们队长说过,除了我们小队的人任何人都不可以知道我们这处密营。”小妮子则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一时之间,李义林手下的那十来名战士脸色已经变得不大好了起来。

    他们也只是猜测到雷鸣小队在这里应当有一处密营,那自然也是满怀希望的能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他们却没有想到,他们这支队伍的临时指挥官小妮子却是下了一道命令。

    这道命令就是让他们自己撕下一块布条把自己的眼睛蒙起来了。

    为啥啊,这不就是摆明了不信任他们嘛!

    “你们也不用看着我,我不能说你们谁不好。

    你们在二克浅的营地是怎么被日军知道的,很明显你们队伍里面有叛徒。

    都是自己同志,我们也不会把你们怎么地,但我们还是要预防一下的。”小妮子再次说道。

    小妮子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那十来名抗联战士又能说什么呢?

    要是论人数他们现在却是比现在小妮子这伙雷鸣小队的人还多几个呢。

    可是,那又如何?

    不说他们这十来人个人是雷鸣小队给救出来的,就是他们整支部队如果没有雷鸣小队的掩护那肯定都会损失惨重!

    现在雷鸣小队怀疑他们中间有叛徒,人家不想透露自己密营的具体位置,要求自己这些人把眼睛蒙上那也没有毛病。

    说同志那也是同志,可是同志又如何?同志中的叛徒又不是没有?

    于是,这十来名战士便主动的从裤腿子上割下或者撕下布条把自己的双眼蒙了起来。

    眼见这些战士自己都把那布条子系上了,小妮子却是再次说道:“希望大家都自觉点,要是擅长去掉布条子你们知道意味着什么。

    好了,把你们的帽子倒过来带。”

    嗯?那怎么还有命令呢?那些战士就一愣。

    有反应快的那就把帽子带对了,有反应慢的却是把雷鸣小队的人都逗乐了。

    “笨呢,不是让你们把帽里子翻出来,是让你们把帽子前后一倒再扣上!”这时候雷三儿说道。

    东北人戴的棉帽子后面是个帽兜,这前后一倒,却是把帽兜扣到了脸上,如此一来这些被蒙了眼睛的人再想看外面却是又多了一层阻碍。

    “少说人家,你们几个差啥?”小妮子瞪了雷三儿和齐家四虎一眼道。

    “啊?我们也得蒙啊?”齐二虎子齐韬有些不愿意的说道。

    齐韬、雷三儿那也是和雷鸣在一起并肩作战过的。

    虽然说后来他们两个并没有跟着雷鸣小队一起行动,可他们两个自认为那他俩也是属于雷鸣小队的啊。

    “艹,你差啥?少磨叽!”王大力说道。

    然后他一伸手就把齐韬的棉帽子拽了下来,前后一倒就给他扣了上去。

    齐韬愣了一下,随即和雷三儿就无声的笑了。

    他们帽子被反扣了不假,可王大力并没有让他们蒙眼睛,这摆明了就是个形式嘛,那帽子前后反带着一甩头帽子自己就能掉下来的。

    “麻溜撒楞的,我看你们是不困也不饿!”小妮子也憋着笑训了一句。

    于是,雷三儿、齐家四虎还有雷三儿媳妇邹方华也都象征性的把帽子反扣在了头上。

    这个真的只是个样子,他们只要拿手往上一推,却是可以通过那帽兜的后沿看着前面的路的。

    关于密营保密性的问题终于解决了,雷鸣小队的人就牵着李义林的那十来个人往前走去。

    三个多小时后,他们这支小队终于抵达了雷鸣小队的密营。

    其实他们本来是不需要走上这么久的,那却是小妮子怕那十来个人虽然眼睛蒙着却有能记着方位的,却是领着他们又在山野里多转了几圈。

    也不怪小妮子小心,雷鸣小队在本地区就这么一个密营,她是真怕那些人出叛徒。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又相信那叶三喜都能成叛徒呢,能进雷鸣小队或者武更小队的,那也都是精锐啊,这斗争形势已是越来越复杂了!

    等小妮子他们到达密营的时候,已是下午了。

    只是此时他们还不可能睡觉的,那密营里的地窨子现在就是一个冰窖,那火炕是需要烧火的。

    这时,李义林那些人被蒙住的双眼自然也就得到了解放。

    到了地方也就无所谓了,周围这样的山多了去了!

    纵使以后这里有雷鸣小队密营的消息被泄漏出去,日伪军想找到那也是得花翻心思的。

    于是,所有人都开始抱柴点火做饭烧炕。

    那烧火产生出来的淡淡的清烟通过雷鸣设计的野炊灶的稀释变成了一片淡淡的烟雾,还没有升高便被风吹散了。

    所以,此时纵使有人从远处看这里也绝看不出有人野炊的迹象来,这里那依旧是一片冷冰冰的山野。

    一翻忙活下来,等那火炕烧得不再冰手已是六七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而这还是因为他们这里很久没有住人的原因。

    雷鸣小队的这个密营那就是他们备用的,一共他们也没有住过多久。

    这土生土长的东北人都知道,火炕这种东西你头一年烧火的时候那会热的很快。

    可是等时间一长之后,那砌成烟道的土坯就会挂上细细的黑灰,这种黑灰和锅底灰那是一样的东西,最是隔温。

    所以,每年那火炕总是要扒开掏灰的。

    如果这火炕要是有人住了一年之后还没有扒开掏灰的话,那小妮子他们想要把这火炕烧热乎了,十个小时以后吧,黑龙江北部就这么的冷!

    夜色愈发的深了,这支先返回密营的小队终于是进入了梦乡。

    雷鸣、周让、小北风都不在,小妮子见所有人都睡下了这才一个人拿了个手电筒去了前山的那个地窨子。

    她当时是安排胡梅去那里烧炕的,等她到那里时见胡梅已是躺在炕上睡着了。

    她伸手摸了下炕,那炕也只是不冰手罢了。

    这时候还放什么哨了,已是一天两宿没有睡觉的小妮子便爬上了炕。

    她眼见胡梅的盒子炮就放在了手边,忙又把那支盒子炮挪开换了个地方。

    然后,她这才挨着胡梅躺了下来。

    果然,就在她躺下的刹那,胡梅便要翻身而起,那手却已是去摸枪了。

    “姐,是我。”小妮子说道,同时用手电往自己的脸侧晃了一下。

    胡梅愣愣的看了一眼小妮子,这时才反应了过来便又躺了下去。

    小妮子则是直接躺下按灭了手电筒抱住了胡梅,不一会儿,两名女兵便相拥的睡去。

    夜色沉沉,大山睡着了,而他们这些抗日的人终于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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