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殿很是空旷,窗户隔得很远且又比较鞋所以这灰尘越来越大,又半天散不去,再掺杂了花粉的气味,合着本来就有的一股潮湿腐烂味,便形成了一种很是独特的气味,让人闻着极为不爽忽听得门口有侍卫通报,太后,三公三少,以及听命而来的诸位大夫们已经快来了,原来这成周城并不大,此时正是大白天闲的无聊的时候,所以一听到王室相招,闲着无聊的大家就都来的比较快大殿内众人顿时慌了,这灰尘满屋的,正不知要挨多少训,不料周扁却开口道,“唉,没想到这灰尘是扫不走的,也罢,等会太后面前我就坦言相承吧”说罢就让众人退出,独自等候没一会,一阵脚步声夹杂着咳嗽声传了过来,周扁忙迎了出去,向太后躬身道,“请太后责罚,这屋中灰尘太大,孩儿清扫不过来”太师却笑道,“坐垫都抹干净了么?”周扁点头称是,太师笑笑,“那就无妨”便带头走了进去太后也跟上,还对周扁也招了招手,让他跟着自己也一同进入这殿内太大,而窗户太少太鞋大殿内十分昏暗,侍女连忙点上油灯,顿时油烟味夹杂着大量密布在空气中的灰尘,让每一个进来的人都皱起了眉头,敏感的则忍不住打起喷嚏或者咳嗽起来,尤其是那单氏,本来就有些哮喘,这会受了刺激,一进来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直咳的眼泪鼻涕忍不住的往下流,半天才好转些看得周扁心中一阵大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灰尘便是专为咳嗽的人准备的,只可惜误伤好多人了太后不由皱起眉头瞪了周扁一眼,周扁忙低头笑笑,太后便也不好说什么了,好在也并没有人发表意见,包括那单氏都没有开骂或者抱怨众人便分位次坐好,太后坐在上首,空出中间,那是留给生病的大王的,周扁则挨着坐在太后侧后方下面两边左手边以周公为首,接着是太师,少师等人,右手边则以单氏为首周扁往下望去,密密麻麻数十人,恐怕这成周城里的贵族都来了原来这周朝官制,天子之下以三公为正,三少为副,辅以九卿,下面又辖七十二士大夫,此时周室虽然破败,但这编制也还比较齐全,只是大多是虚名既无权也无利罢了接着便有一名卿大夫开了口,“不知太后将我等招来有何大事?”只因这大殿许久未用,故此疑惑还不等太后开口,周公便立马站了起来,看得周扁一呆,这周公还真是急性子,这就直入主题要发作了啊只见那周公先冲太后拱了拱手,“太后,诸位大人,老夫忝为周公,身受王室大恩,谨尊先公教诲,恭敬我王,扶持王室,以光大我周室为己任”接着话锋一转,“不料我朝却有小人作祟,与诸侯强国勾结,妄图不敬我王,本公无才,也知廉耻,愿行使我周公之职,遵先王之令,为大王和太后肃清我王室”单氏一听,立即跳了出来,“周公休得胡言,指的又是谁?本公恭为太保,向来管着朝政大事,却不闻我朝中有此小人,还请周公教我”还真是做贼心虚艾受不得激,周扁鄙视的望了望单氏一眼,这样的人,也难怪手中掌握着那么多资源却终究成不了大事,连太后和太师也都未曾将之放在眼中周公冲他冷哼了声,也不搭话,反而冲殿外大声喊道,“带上来”便有人从殿外答应,随即便见两名武士押着一人走了进来单氏定睛一看,却是孟津邑守,不顾咳嗽又一下跳了出来,“你怎么在这里?”那邑守却没理他,冲堂上众人行礼后,“禀太后,周公,太师那日韩兵欲从孟津借道,我本不许,却是太鳖人传话来让放行,小的无奈只得从命”原来周公早就盯着单氏,此事发生后便立即明察暗访,查得事情真相后便先控制了这邑守的家人,不由他不来说真话单氏摇摇头,边咳嗽便说道“原来太傅说的却是某家艾只是不知是不是公报私仇啊某家并没做过此事,并且这只是这人的一面之词,焉知他是不是与我有仇,他的话当不得真老夫一向忠心报国,一片赤诚之心,还请太后明鉴!”周公又招招手,殿外又有护卫带着一人进来,并没押着似乎还是请的样子,仔细看去,那人却是个士兵,看其衣着便知是韩国的周公拱手说道,“这名韩兵乃是前几日路过我王畿之地的,却又折返过来为我所得,还请其为太后明言”这韩兵上堂后便拱手说道,“小的乃是韩将军公子照的手下,前几日路过周境,将出周境时将军清点所部,发现少了一人,是小的好友,小的便奏明将军后独自回来寻找,不料被周公手下所拘”周扁听了不由把头一低,他说的那个肯定是自己所杀了,没想居然还有人找来“今日小的应周公之请来到堂上,是为了说明前几日之事本来我们是准备顺大河而下,直入新郑,但将军说从周境穿过路途近些,且和周室太保大人约好放行,所以便直穿河洛这件事将军并没避讳,所以许多士兵都知道,小的也不怕说出来,大人们若是不信,往韩国去一打听便知道”没想这单氏也真是悲哀,找个这么个合作伙伴,但也许是韩国并没把周王室放在眼里,所以敢堂而皇之的和王室的手下勾结吧但单氏一听却是不由怒来,也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生合作伙伴的气只见其强忍着咳嗽,指着那小兵大骂道,“你胡说,你,你骗人!公子照是谁?我可从来没见过这可只是韩国的一个小兵,定是受太傅胁迫,上堂来瞎说一气的,太后不要相信,韩国就算有流言,那也只是在污蔑我,做不得真的,这都是太傅在设计陷害于我!太傅,老夫与你势不两立!”周公却并没理太傅,挥挥手让这两人离去后,冲殿上众人拱手说道,“如今这两人均能作证,太保大人私自放行韩兵,致使我周室蒙羞孤以为,太保大人应承担全部责任”单氏听了顿时心中焦急不已,正欲辩解,却发现咳嗽再也忍不赚只得先咳嗽几声以便喘过气来,不料一咳却停不下来了这倒是周扁没有想到的,本来只是想刺激让他多咳几声的,却没想半天停不了来,不过又是灰尘又是花粉的,或许还真是起了不小的作用,若是就这样一直咳下去,直接咳死了多好艾一了百了,再无后患单氏的身后乃是三少之一少保,这人却是单氏一伙的,眼见单氏咳的说不出话来,便欲起身替起辩解不料却被周扁抢了先,原来周扁眼见这架吵起来大有没完没了的趋势,便决定赌上自己帮周公一把,给单氏下一剂猛药“太后,周公,太师,诸位大夫,请听我一言前日太保忽然登门看望本王子,却对本王说,大王必然活不久了,要我以后什么都要听他的,若是都听他的,则可保我登上王位,不然就是王兄的下场还叫我不要妄想,他已经联络好了几家诸侯强国,若是我不听他的,就叫人来灭了我,再扶持别的王子登基”这话说得太强大了,这话中其实有三个意思,一是大王其实是单氏谋害的,二是单氏勾结诸侯列强欲不利于周室,三是单氏想要周扁顺从于他,其实这是周扁瞎编的,比起刚才那不痛不痒的指责,这条条可都是谋逆大罪艾这可是真是想要单氏的命了,尤其是从一八岁小孩口中说出,周扁还使劲挤得眼泪好似泪汪汪的一幅委屈样,不由人不信艾于是整个大殿顿时哄得一下吵开了,大夫们交头接耳,太后更是气的将手中的杯子一下摔在地上那周公却问道,“殿下为何不早说?”“只因我心中害怕,又不知何人可救我,今日方见周公欲除太保之决心,才敢说出”周公不由心中有些不爽,早我就说了要整下太保,你却不信那单氏没想周扁会这么说,先是一呆,连咳嗽都忘了,待周公问完后才反应过来,不由气的脸色潮红,冲周扁迈上一步,正欲训责周扁一见单氏逼近,慌得忙退后几步,太后眼见便立即大喊一声,“单氏休得再伤我儿!”周扁眼见那单氏开始时脸色潮红,急切间咳嗽不已,咳得越来越猛,直咳得喘不过气来,咳嗽声犹如被掐断了脖子一样陡然而止,看那样子是想说话却说不出口,一会脸色就憋白了,哄得周扁直后退,再后来只见那单氏脸色越来越白,身子发抖,最后气都出不来,整个身子往地上一瘫,随即便抽动了几下,便不动了满堂人都看呆了,互相望望不知这单氏是怎么了周公却大着胆子走近,蹲下摸了摸道,“太后,这单氏死了”一屋子都惊呆了,这就死了,周扁也更是惊奇,难道自己把他给说死了?其实周扁只是想给他加个罪名好让周公他们去处理,却没想却让他直接了当的挂了,真是无心插柳柳成阴啊但一想也就恍然了,原来这单氏多年哮喘,久医不好,多半又有心脏铂性格又急躁,而今天本来吸入了过多的灰尘还有极易引发咳嗽的花粉,再一受刺激,只怕是心脏病立即发作,又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一口气出不来,便直接挂了而众人却都在吃惊,有人发呆,有人感慨,有人惊恐,一个个梦游似的,连那看似牛气的周公,此时也愣住不动,看来虽然都知道单氏身体不好,但一个大活人眼睁睁死在自己面前,还真是给人不小的触动啊于是周扁便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单氏自知有愧,受上天处罚而死,然而还有余党尚在,请诸公为我王室除之!”既然已经将首恶气死了,此时不由周扁不发威啊周公一听立马跳将起来,喊入一队护卫,便欲对早就算好的单氏余党下手却见席上一声大喝,却是那少保拔出剑来,往殿中一站,威风一抖,想是还有余威尚在,竟没人敢下手,一大殿里的人都呆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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