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吉田松阳的兄弟。”公布谜底,这个答案一直隐隐约约躺在坂田银时心底的最深处,但是不愿意去相信,或者也没有办法去相信。

    虽然知道银他妈的世界观非常不科学,但也没有不科学到和老牌的七【哗——】珠一样吧?那样就算是小银时都会哭泣的哦。

    但是,他内心深处或许期盼着的答案被完整地展现在他的面前,撤下最后一块遮羞布,连掩饰的余地都没有。

    “那具身体,就是吉田松阳本人的。”

    这一瞬间他所感受到的并不是恐惧,而是诡异地松一口气,就像是胸口的大石落地,呼出的浊气代表着他这些日子将头发仇成银色的忧虑。

    新八唧:你头发本来就是银色的好吗?

    啊,终于来了,坂田银时望天,天上有一轮明月,明月照耀着在屋檐上对战的伊尔迷与坂田银时,就好像对高处有饥渴症,非要弄出一幅“月圆之夜,紫禁之巅”决斗的惊天壮举。

    “他本名叫作虚,死亡并不能阻止他的复活。”今井信女的解释如同教科书一般规矩,“现在操控那具身体的并不是吉田松阳的人格,而是最为恐怖险恶杀死无数个自己的最后的人格。”

    死亡并不阻止复活吗?坂田银时的思绪飘到了远方,他抓重点的能力奇差无比,以前上课时也是,在蝉鸣的午后,认真听课的永远是高杉晋助以及桂小太郎,而他只会抱着武士刀在最后一排睡午觉。

    榻榻米的香气有惊人的助眠效果,如果这样还不行,那就再打开松阳老师自己编写的课本,不消一夜,他就能进入沉沉的梦乡。

    不学无术的模样,让高杉晋助拿笔砸了他好几次,他所厌恶的现在,是迷恋松阳老师不可自拔的高杉无法触碰的曾经。

    正如同他浪费的今天,是昨天死去之人奢望的明天一样。

    但就算是这样不学无术的坂田银时,也是有从那个男人,他的老师身上学到东西的。

    “对你而言,武士道究竟是什么?”提问的自然不可能是坂田银时,这家伙,根本就没有作为武士的自觉,倒不如说吉田松阳学堂中的大部分学生都是附近农家的孩子,想学认识几个字,然后足以挥刀自保对他们来说就够了,武士道,这玩意儿太过于深奥也太过于沉重,会在乎的只有高杉晋助这种武士家的小孩儿。

    所以理所当然,提问的是高杉晋助。

    “对我而言,武士道吗?”那时候的吉田松阳手上拿着书,站在窗边上,春天的阳光很好,教室外的院落不算小,还载种的两三株樱花,据说这小院落是他亲手建成的,无论是篱笆围墙还是树,都没有假他人之手。

    不,还有一个不算是帮手的帮手,高杉晋助又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坂田银时,这家伙就算一天睡48小时也永远是昏昏欲睡没有精神的样子。

    唯一能让他稍微认真一点的,大概也只有拿着木刀比斗的时候了。

    阳光投射在吉田松阳身上,让他的声音更加淡,身体周围好像镶嵌了一层金边。

    他本来就是个缺乏色素的男人,寡淡的银色长发,就连睫毛都是银色的,又喜欢穿素色衣服,站在阳光下仿佛会被光芒吞没一样,下一秒就会笑容在光线之中。

    人,是一个幻影。

    “谁知道呢,那种东西。”他似乎陷入了思考,也有可能是单纯地陶醉于暖融融的阳光,在春寒料峭的三月晒太阳,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一件幸福的事。

    太敷衍了,高杉晋助眉头一皱,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见吉田松阳峰回路转,说了下一句话。

    “不过,如果真要说的话,所谓的武士道,大概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吧?”他回头,笑靥模糊在光影之中,“我曾经到过这个世界之外,那里有一种叫做荆棘鸟的保护动物,一生只唱一次歌,而且必须寻找到荆棘树,将自己的身体深深地插入荆棘枝中才会放声歌唱。”

    “那是一种非常漂亮的鸟儿。”

    仿佛陷入酣睡的坂田银时跳动眼皮,睁开一条缝又合上,他看见了阳光下的吉田松阳,以及他脸上洋溢着的比阳光更加温暖的笑容。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吗?

    坂田银时并不是一个文艺的人,但是在之后当他被迫于伊尔迷见面时却脑抽一般,有意无意地提到了这个故事,天知道他想得到怎样的回应,恐怕坂田银时自己也不知道。

    “荆棘鸟?我知道哦。”他看见当年还是小女孩儿模样的伊尔迷歪头对自己说道,“那是S1级别的保护动物,我家里还有荆棘鸟的标本。”

    “很贵哦,”他轻飘飘地说道,“在他插入荆棘枝放声歌唱的一瞬间制作成标本,无论是人力还是物力都耗费巨大。”如果不是有一段时间家中的布置需要用到它,基裘妈妈又有很迫切的渴望,伊尔迷绝对不会弄到那玩意儿。

    坂田银时:“……”

    这家伙还真是有瞬间结束谈话的能力啊,托他的福,现在自己完全不想知道神奇生物究竟产自哪里了。

    虽然至此对荆棘鸟这个话题敬谢不敏,但是坂田银时还是记住了松阳老师的那一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某种意义上也是可喜可贺的一件大事。

    “所以,我现在也应该这么做吧。”他大概是在对自己说话,又或者是在对身边人说话,反正,不管是谁都能听得见坂田银时的声音,以及蕴藏在其中一往无前的情感。

    他飞快地跑动起来,不说一句话,不留下一个字,只是在奔跑奔跑,如同面向太阳追逐的鹰。

    振翅高飞。

    “喂,银桑——”新八想要拦住他,因为浮于表面的轻狂,但是在坂田银时侧身的刹那,他接触到了对方的眼神,那是隐忍着激烈情感的,蓄势待发火山一般激烈的情感。

    惊心动魄,只一眼,就让他的双脚无法动弹。

    今井信女可没有了拦着坂田银时,也没有让新八放弃,他能猜到这男人想要干什么,也知道,此时此刻没有人能够阻拦他。

    吉田松阳的学生都有奇妙的缘分,可以这样说,他们都是分散在星辰之间独一无二的个体,但是却因为轨迹而交汇,围绕在一个恒久而内部不断炸裂的太阳身边。

    吉田松阳就是那个不稳定的太阳。

    坂田银时他们代表着的是闪耀着的一部分,也就是所谓的太阳耀斑,而伊尔迷,很可惜,他大概能算成太阳黑子。

    所谓火球表面的黑色斑点,就算是以太阳的颜色都无法遮掩过去的黑暗。

    但是,确确实实是依托于星球本源力量而成长出来的一部分,他能成为现在这副模样,松阳老师功不可没。

    “!”虚一顿,他的注意力被伊尔迷全部牵制住,竟然没有发现从背后袭来的刀剑,就是这一招让他的身体暂时不能动弹,为伊尔迷创造了有利的机会。

    “Nice,”他没什么诚意地称赞坂田银时,天知道他们两人的意识是怎么达到同步的,就仿佛坂田银时瞬间开窍,他得到了启发,或者说是头一次产生了“也许在这件事情上可以相信大魔王”的勇气。

    相信伊尔迷,这可不是有勇气随随便便就能做的事,还要没脑子。

    大概也只有主角才会这么做吧?

    “你要是没有把松阳老师带回来,阿银绝对会和你拼命的!”他的表情狰狞得不成样子,或者说是扭曲?反正现在用他的脸直接上暴走漫画,绝对没有问题,银他妈本身就是暴走的艺术。

    “安心安心。”伊尔迷闪到了虚身边,他的手上攥着阿尔塔纳的结晶,有了他,突破对方坚韧的身体简直像是在挖豆腐,靠近心脏,再靠近一点,只要他的手一抖也许这具身体就永恒地湮灭了。

    无限接近于死亡,但又给他留下一线生机,这种事情,只有伊尔迷才能做得到。

    “安心吧。”俏皮地吐舌头,“我还是很值得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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