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够阻挡他的一往无前,没有人能承受他的搓骨攻击,包围他的三支队仿佛成了一个笑话,就像一群绵羊强行包围一头饿狼。

    “好!”首长猛地一握拳,大声说出一个好字。

    “好一头狼王!”一名领导激动的说道:“虽然我没有当过兵,可见过的兵也不少,没有一个兵能与这头狼王相提并论!”

    “入重围,杀进杀出,好兵,好狼王!”

    “……”

    这一幕看的所有的领导激动不已,体内早已冷却的热血被点燃,仿佛回到了他们的年轻时代。

    “可以结束了。”首长下达命令。

    “砰!砰!砰!”

    三颗信号弹升空,发出演练结束的命令。

    没有必要继续进行下去,如果再进行下去,葛震一定会被数百人打个半死。

    他再狠再猛,也只是一个人。

    看到天空的信号弹,三支队的人愣了一下,随即马上撤离,用最快的速度奔跑到山下。

    “靠!”葛震瞅着信号弹骂道:“他奶奶的,这会发什么信号弹?老子还没有打够呢!”

    是的,他还真没有打够,才完成了一次杀出杀进,距离他想要完成的五次杀出杀进少四次呢。

    但是命令就是命令,这场本该正常的演练以非正常结束。

    休息,调整,总结大会。

    二中队全部伤痕累累,有的甚至都站不直了,却依旧死挺着胸膛咬牙站在队列里。

    歪歪斜斜,这是二中队的队列,可却没有人要求他们重整,也没有人对他们做出批评。

    相反,看向他们的眼睛里全都是尊重与肯定,包括那些三支队的兵。

    “这场演练不算演练,超出了我的预想,也超出了许多人的预想。”首长站在两支部队的队列前,盯着歪歪斜斜不成队列的二中队:“首先,我要向二中队所有官兵致以军礼!”

    说完之后,首长猛然站的笔挺,抬起右手向二中队敬礼。

    这一幕让所有人感觉到震惊,更是让二中队受宠若惊。

    “敬礼!——”张向阳忍着骨断的刺痛,发出声带撕裂的吼声。

    他敢发誓,自己这一辈子下达的所有口令加一起,也不如这个口令更响亮,更认真。

    “唰!——”

    二中队集体举起右手,向首长回礼。

    “辛苦了,狼兵。”首长点头说道。

    “为人民服务!——”

    二中队发出雄浑的吼声,每一双眼睛里都带着浓浓的惊诧:狼兵?首长称呼他们是狼兵!

    这是肯定,是认可,是信任。

    “今天,我在这里看到的是一支打不烂拖不跨的狼兵,它比让我看一百次一千次的演练触动还要大,还要深!”首长高声说道:“我们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兵,所有的一切口号都是虚的,今天看到的才是实实在在的!怎么做党和人民的忠诚卫士?怎么精忠报国?唯有不妥、不屈,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狼兵!——”

    二中队所有官兵的眼睛红了,泛着泪花,因为他们得到了认可,他们的战斗得到了最高褒奖。

    狼兵,是练出来的,是铁血的精神铸造出来的。

    首长向二中队走过去,迎着一双双泛着泪花的眼睛,伸出右手,在他们每个人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

    一个都不落下,一个都不例外。

    整片场地寂静无声,看着首长做完这个微不足道,却又绝不寻常的动作。

    “总结大会结束,各部队原地休整!”

    “是!”

    “……”

    按照正常演练的情况,本该冗长的发言没了,只有首长对二中队简单的说话,简单的动作。

    至于三支队,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部队原地休整,团级以上干部召开会议。

    ……

    “葛震。”队长张向阳叫着葛震。

    “到!”

    张向阳笑了,冲他伸出大拇指。

    “葛震,好样的!”

    指导员王海军伸出两个大拇指。

    两个人是撑着笑的,撑着做起来冲他葛震伸出大拇指,他们的身上全都是伤,动一下都费劲。

    葛震看了一眼,眼睛里出现一闪而逝的愤怒。

    “你小子是个翻江龙吧?”副队长李林忠笑道:“服,哥哥我服你!”

    “玩命,我们是专业的。”副指导员张宏斌笑道:“你葛震是专业中首屈一指的!”

    “葛震,哥现在对你真是心服口服!”

    “葛震,硬气!”

    “兄弟,谁在拿你逃兵说事,我第一个废了他!”

    “……”

    从上到下,全都是葛震另看一眼,把他真真正正当成二中队的铁血兄弟。

    “兄弟们,我其实没做什么。”葛震严肃无比道:“我只是遵循了二中队的精神,遵循了二中队的魂,仅此而已。我很幸运能拥有你们这群狼性兄弟,我很自豪能跟你们成为并肩战友。我从前压根不知道什么是兵,是二中队让我成为真真正正的兵——”

    一番话饱含深情,是葛震最想说的,也是他最想表达的。

    从前的他压根不是兵,到了二中队以后才被锻造成兵,不管以后能走多远,这里都是他魂牵梦萦的家。

    坐在那里的张晓哲笑的特别灿烂,他知道,葛震现在算是完完整整的兵,他拥有了强烈的集体荣誉感与归属感。

    “葛震,你打我蛋的事就算了。”刘大路瞪着牛眼,粗着嗓子叫道:“我是个粗人,脑子转不过弯,以后你让我干啥我干啥。你要拉屎,我给你站岗闻臭;你要尿尿,我给你立正把鸟……”

    “哈哈哈哈……”

    “刘大路,你不嫌葛震的屎臭啊?哈哈哈……”

    “得得得,大路这小子算是有人收拾了,哈哈哈……”

    “……”

    粗人,刘大路绝对的粗人,但他粗的很真诚,粗的让人喜欢。

    “你们懂个屁!”笑声中的刘大路急了:“我那时比喻,比喻,懂不?我还能真去闻葛震的屎呀,那我得傻成啥样呀?不准笑,只准葛震一个人笑,谁在笑我跟他没完!”

    “哈哈哈哈哈……”

    “哎呦,笑我我啦,哈哈哈哈……”

    “……”

    二中队这边欢声笑语,三支队那边则沉闷的无以复加。

    他们输了,输的彻彻底底,而且输的不是战斗,是精神,是斗志,是那种无法言述的部队内涵。

    他们拥有更好的装备,拥有更好的训练器材,拥有更加明确与细化的兵种,可却输的一败涂地。

    这就是差距吗?

    如果是,那就太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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