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夫在和几个参与首轮进攻的集团军司令员通过话以后,得到的是大同小异的报告:部队在进攻德军阵地时,只遭到了微弱的抵抗,以极小的代价突破了当面的德军防线,并向前推进了若干里。

    朱可夫根据这些战报,再结合罗科索夫斯基的单独报告,确认是骤然来临的严寒,使德军出现了大规模的冻毙、冻伤现象,从而导致部队战斗力大打折扣,以至于苏军能在一个多小时内,顺利地夺取一些原计划几天才能夺取的阵地。

    他用桌上的高频电话,拨通了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宫,听到斯大林秘书波斯克列贝舍夫的声音后,他立即礼貌地说:“你好,波斯克列贝舍夫,请问斯大林同志还在办公吗?”

    “是的,朱可夫同志。”波斯克列贝舍夫听到是朱可夫的声音,连忙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挺直腰板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斯大林同志这几天都在熬夜工作。”

    “请接通他的电话,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他!”

    “太好了,朱可夫同志。”听到朱可夫说有好消息要告诉斯大林,波斯克列贝舍夫也是喜出望外,他笑着对话筒说:“我相信您的消息,一定可以让最高统帅本人开心的。请您稍等片刻,我马上为您接通斯大林同志的电话。”

    正在伏案工作的斯大林,听到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随手抓起耳机贴在耳边,用他带着格鲁吉亚口音的声音问道:“喂,我是斯大林,您是哪里?”

    “你好,斯大林同志。”朱可夫努力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地报告说:“我是向您汇报反攻情况的。”

    斯大林听到朱可夫这么说,沉默了片刻,随后先入为主地说:“朱可夫同志,昨天凌晨加里宁方面军发起的反攻,在最初也是遭到了德军的顽强阻击,战场的形势也是随着天亮后,我军航空兵的出动,才有所改观。你那里的情况,是不是和科涅夫昨天的情况一样啊?”

    “不是的,斯大林同志。”朱可夫听到斯大林猜错了,连忙辩解说:“我给您打电话,不是报告坏消息的,相反,我是向您报告好消息的。在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战斗后,我们的首轮参战部队,都已完成了第一天的战役目地,成功地占领他们正面的德军阵地,并将战线向德军的占领区推进。”

    “什么,朱可夫同志,您刚刚说什么,请再说一遍?”斯大林听朱可夫这么说,不禁吃了一惊,试探地问道:“您是说我们的部队,在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战斗后,就成功地占领了需要一天甚至几天才能夺取的阵地?”

    “没错,斯大林同志,情况正是这样的。”朱可夫心情愉快地回答说:“我们的部队已成功地占领了正面德军的第一道、第二道防线,甚至有的部队还占据了德军的第三道防线,比如说罗科索夫斯基的。”

    斯大林等朱可夫说完后,沉默了片刻,随后惊喜地说:“朱可夫同志,这样的战果很喜人。您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们的部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可以取得这么大的战果吗?”

    “这个很简单,因为严寒。”朱可夫向斯大林解释说:“骤然降低的气温,把那些待在战壕又缺乏足够过冬物资的德国人,都冻死在战壕里了,所以我们所发起的进攻,才能取得这么大的战果。”

    “没错没错,朱可夫同志,听你这么一说,我就全明白了。”斯大林知道在俄罗斯的冬天,气温骤降是家常便饭,没有过冬准备的德国人因为气温骤然降低被冻死,也就再正常不过了。他接着问朱可夫的时候,心态也不知不觉地发生了变化:“朱可夫同志,你觉得假如我们在这种时候,将所有的部队都投入战斗,能否在一周甚至更短的时间内,将敌人赶到第聂伯河去呢?”

    朱可夫没想到斯大林会忽然冒出如此异想天开的念头,连忙劝说他:“斯大林同志,我军目前之所以能取得如此大的战果,是俄罗斯的严寒帮了我们的大忙。但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可能就不会再有那么幸运了。”

    斯大林被朱可夫的这种说法搞糊涂了,他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我们目前夺取的工事,都是德军突破我军防线以后,修筑的简易工事,缺乏足够的掩蔽部或火力点,士兵们只能待在无遮无拦的战壕里,忍受严寒对他们的折磨。”为了防止斯大林下达不切实际的作战命令,朱可夫觉得自己有必要向他讲清楚前沿的实际情况:“如果我们的战线再继续向前推的话,就会遇到坚守在坚固工事和完善防御体系里的德军。要知道这些防御工事,是我们为了抗击德军的进攻而修筑,不管各种工事齐全,而且还有足够多的保暖设施,待在这些地区的德国人,所受到的伤害会小得多。”

    正当朱可夫在努力说服斯大林不要犯头脑发热的错误时,在罗科索夫斯基的司令部里,同样的事情也在发生。由于利亚洛沃和伊斯特拉水库所取得的一连串胜利,固然让部队的士气变得高昂起来,同时也让一些指挥员变得头脑发热。

    集团军副司令员扎哈罗夫激动地对罗科索夫斯基说:“司令员同志,既然如今的形势对我军非常有利,我建议我们应该向敌人的防区发起全面的攻击。”

    罗科索夫斯基盯着他,苦笑了一下,反问道:“副司令员同志,不知道你打算在什么地方展开全面的攻击啊?”

    “这还用说吗?”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让扎哈罗夫感到有些意外,他惊诧地说道:“司令员同志,兵贵神速,既然我们的进展如此顺利,那么就该乘胜追击,将德军占领的地方都夺回来。比如说克林、太阳山城……”他边说还边用手指在地图上指点着。

    “副司令员同志,”对于他的过度自信,罗科索夫斯基委婉地说道:“别看我们前期的进展顺利,但接下来的仗就不好打了。”他指着太阳山城和克林两个地方,继续说道,“你别忘记在这些城市的外围,虽然只有德军仓促修建的简易工事,但德国人也不是傻子,假如他们察觉到天气太冷的话,就会撤进城里,以民宅作为他们的防御工事,来阻击我们的进攻。我们的进攻部队如今没有炮兵和坦克的掩护,就算对这些城市发起攻击,也无法从敌人的手里收复这些城市,反而会造成重大的伤亡。”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后,知道自己把问题简单化的扎哈罗夫红着脸问:“司令员同志,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部队继续保持进攻态势,”罗科索夫斯基指着地图开始发号施令:“一旦遭遇德军顽强阻击时,进攻部队应该立即停止攻击,而原地转入防御。等到天亮后,我们的空军战机出现,能为我们提供空中支援的时候,再向他们发起攻击。”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扎哈罗夫之所以急着取得战果,是因为克林和太阳山城两座城市,是从他的手里失去的,他也想利用大反攻的机会,尽快地将城市从敌人的手里夺回来。所以并没有责备他,而是继续说道:“目前除了主攻方向的部队外,其余的部队继续以防御为主,尽量切断深入到我军腹心的敌军的退路。只要大规模地消耗掉敌人的有生力量,在接下来的反击战斗中,我们才能打得更加轻松。”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扎哈罗夫从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中,听出对方是在给自己留脸面,所以连忙表态说:“我会如实地执行您的命令。”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随后对扎哈罗夫说:“副司令员同志,我看你还是尽快回克林地区,统一指挥在那一地区的部队,等待合适的时机,发起对城市的攻击,将德国人从我们的城市里撵走。”

    等扎哈罗夫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让马克西缅科接通了近卫第九师的指挥部,他想了解一下伊斯特拉水库方向的德军动向。没想到接电话的是别洛博罗多夫的参谋长,他回答说师长同志亲自指挥部队向敌人的阵地发起进攻去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参谋长的话,立即就火了:“见鬼,这个别洛博罗多夫难道忘记自己是师长了吗?他怎么能随便离开自己的指挥部,像一个连长似的,率领部队去冲锋呢?参谋长,我命令你立即派人将他找回来,告诉他,他的岗位在师指挥部里,假如再不经我的允许,就率领部队发起冲锋,小心我处分他。”

    “司令员同志,冲谁发火呢?”罗科索夫斯基打完电话,正准备放下话筒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您这样说话,会把下面的指挥员吓坏的。”

    罗科索夫斯基心说谁说话这么随便啊,回身刚想训斥对方几句,却意外地发现站在身后的,居然是被送到后方军医院去治伤的多瓦托尔。他连忙上前抓住对方的手臂,关切地问:“多瓦托尔,你的伤势怎么样,都痊愈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多瓦托尔笑着回答说:“都好了。这不,我听说大反攻要开始,骑兵军的军长不在怎么行,便缠着军医院的院长给我安排了一辆车,将我连夜送回这里。”

    “太好了,多瓦托尔,这真是太好了。”

    罗科索夫斯基知道扎哈罗夫之所以急着取得战果,是因为克林和太阳山城两座城市,是从他的手里失去的,他也想利用大反攻的机会,尽快地将城市从敌人的手里夺回来。所以并没有责备他,而是继续说道:“目前除了主攻方向的部队外,其余的部队继续以防御为主,尽量切断深入到我军腹心的敌军的退路。只要大规模地消耗掉敌人的有生力量,在接下来的反击战斗中,我们才能打得更加轻松。”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扎哈罗夫从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中,听出对方是在给自己留脸面,所以连忙表态说:“我会如实地执行您的命令。”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看了看表,随后对扎哈罗夫说:“副司令员同志,我看你还是尽快回克林地区,统一指挥在那一地区的部队,等待合适的时机,发起对城市的攻击,将德国人从我们的城市里撵走。”

    等扎哈罗夫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让马克西缅科接通了近卫第九师的指挥部,他想了解一下伊斯特拉水库方向的德军动向。没想到接电话的是别洛博罗多夫的参谋长,他回答说师长同志亲自指挥部队向敌人的阵地发起进攻去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参谋长的话,立即就火了:“见鬼,这个别洛博罗多夫难道忘记自己是师长了吗?他怎么能随便离开自己的指挥部,像一个连长似的,率领部队去冲锋呢?参谋长,我命令你立即派人将他找回来,告诉他,他的岗位在师指挥部里,假如再不经我的允许,就率领部队发起冲锋,小心我处分他。”

    “司令员同志,冲谁发火呢?”罗科索夫斯基打完电话,正准备放下话筒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您这样说话,会把下面的指挥员吓坏的。”

    罗科索夫斯基心说谁说话这么随便啊,回身刚想训斥对方几句,却意外地发现站在身后的,居然是被送到后方军医院去治伤的多瓦托尔。他连忙上前抓住对方的手臂,关切地问:“多瓦托尔,你的伤势怎么样,都痊愈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多瓦托尔笑着回答说:“都好了。这不,我听说大反攻要开始,骑兵军的军长不在怎么行,便缠着军医院的院长给我安排了一辆车,将我连夜送回这里。”

    “太好了,多瓦托尔,这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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