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忌知道自己不如徐公美,可是他的妻子宠爱他,他的侍妾畏惧他,他的客人有求于他,所以这才都说他更漂亮。之后他更是去跟齐威王劝谏,这才让齐国从此强盛了起来。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思考一下,你们身为大家族的公子,有谁在你们身边宠爱你们,有谁畏惧你们,有谁有求于你们。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够真正的体会到你们的缺点。你们不如多出去走走看看,这样才能够真正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自己缺乏什么。还有,今天晚上,给我就今天这个邹忌讽齐王纳谏的故事写一篇分析文,你们分析一下谁在你们身边宠爱你们,谁又畏惧你们,谁有有求于你们。”

    那些一百多个学生也都脸色一阵无奈,这几天时不凡让他们写的文章心得体会实在是太多了,几乎每天上课之后,回去都要负责写心得体会。而这些心得体会,居然还有不同的文体,什么议论文,什么评议问,分析文等等,几乎各种文体都有。

    而岁而不是没有学生想要让他们老爹把时不凡给搞下去,可是当那些老爹们看到了自己子女这些日子进步飞快,不但不会同意把时不凡搞下去,反而还逼迫他们来跟着时不凡学习。所以时不凡反而稳如泰山,本来那些官员对于时不凡还有疑虑,可是看着自己孩子不知不觉进步了不少,谁不知都爱时不凡是名师啊!现在还有人想要把孩子塞进来呢,可惜时不凡已经跟独孤尚宫说了,不收人了。再收人,那他受不了了。

    那些学生离开了,然后他们离开了之后,时不凡也都可以离开了。至于时不凡刚走到了宫外的时候,居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独孤尚宫,你也出去?”时不凡问道。

    独孤尚宫微笑了一下,说:“时校书郎这几天不错啊!这几天那些勋贵的孩子进步飞快,甚至我这里再次接到了请求,希望把孩子来。如果不是你说坚决不收了,说不定还有人要塞进来了!”

    “呵呵,我也教导不了这么多。一百多个,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时不凡说道。

    不过时不凡话锋一转,问:“独孤尚宫,你可以离开宫廷吗?”

    “当然,有品级的女官,都是轮流值班的,我晚上可以离开宫廷回家的啊!家父是左卫将军独孤开远,自然可以会将军府了。”独孤尚宫说道。

    按照时不凡的理解,这左卫是唐朝时期的一个类似于“集团军”和“军区”相结合的部队,是一个军队的行政管理编制。这个编制只是日常行政管理的,能够有管理士兵的权力,可是却没有调兵和指挥权。按照唐朝时期的军事制度,都是战争准备开始的时候由皇帝派人去各大折冲府调兵,最后组成一支临时大军之后再次临时指派一些将领去带兵。而士兵平日里面见到的最多的军官也就是自己的队正,所以这些军队都是分散的。这样的优点也就是有利于控制兵权,可是不利的一面也就是将不知兵,兵不识将。不过,作为封建时期的帝国,保证兵权不旁落才是最重要的。

    左卫将军是左卫的副职,而地位类似于后世的集团军或者军区的副司令了,论起政治地位地位绝对是大军区副司令的地位。所以独孤尚宫的父亲是一个这种高级官职,再加上她和李渊是有着那么一些沾亲带故到外戚关系,那自然更容易获得皇帝的信任,这个也就是她能够在二十岁时候也就成为尚宫这种重要职位的原因。

    时不凡从宫廷离开了之后,和独孤尚宫一起走。时不凡也都没有什么特殊都感觉,在后世大家地位平等,没有那么多等级差距。虽然这个独孤尚宫一句话也都可以决定自己前途命运,可是时不凡却并没有认为自己必须要卑躬屈膝,所以他作为一个后世人,出生在那个几乎人人平等的时代,自然没有那么忌讳。

    “时校书郎,今天你所说的邹忌讽齐王纳谏,并且让他们去了解自己身边的情况,是要在告诉他们他们的父母亲人都在宠爱他,而他们的家仆侍女都畏惧他,他们的手下租户佃户也都在有求于他们,这才是他们被蒙蔽的地方吗?”独孤尚宫问道。

    时不凡也都回答:“是的,我其实是想要让他们自己体会,我只是给他们一个引子,让他们自己体会罢了。与其指望直接告诉他们,不然让他们自己体会。告诉他们,他们也许会记载脑子里面,可是却不会用。别人说的,远没有自己体会来得深刻。而他们这些贵族出身的人,其实平日里面并不缺乏这些文化传承,而是他们没有体会。我其实不过是让他们把他们平日里所学,然后真正的体现出来而已。只要能让他们埋藏在心里深处的知识都给真正的挖掘出来,真正明白了这些道理,他们才会真正的按照书本里面道理去做。可惜,这个世界上太多人都只是重视文章,却没有真正有让他们明白书本里面道理,这才是可惜的。”

    独孤尚宫却主动说:“能够做到的确实不多,而时校书郎能够做到,那已经是一代名师了。”

    “我算什么名师?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他们能够体会多少,其实还是要看他们自己到了。每一个人都学过,可是真正能不能够按照上面的去做,那要看他自己的了。他们最重要的是学会监督自己,自己监督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靠别人监督,那是没有用的。只有他们真正的知道自己的良心,那才是真正的能够向善的方面去走。不然,本心一旦被迷惑,那最后也许会走到了邪路。”时不凡回答。

    独孤尚宫再次问:“这个也就是你和孔颖达学士所说的心学,依靠自己每日三省吾身,然后用以致良知,才能以本心的天良来行事吗?”

    “呵呵,没有想到独孤尚宫对于这些哲学还有兴趣?”时不凡反问。

    “没有什么,只是好奇罢了?我只是好奇,什么样的家境,能够产生时校书郎这样的人才?”独孤尚宫问道。

    时不凡再次解释了一下自己所谓的“家境”,无非也就是当时自己也算是小优家产,不过后来被损友所带坏,去赌博输光了家产罢了。之后终于有了体会,然后才发奋读书,有了深刻的体会。

    “也许人生大起大落,这才能够真正的有所体会呢!环境改变人,我也许也是被环境所改变!”时不凡说。

    独孤尚宫却反而有不同的说法:“我却认为这个也许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而时校书郎以后也许是真正的能够成为我大唐的栋梁之才了!到时候,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栋梁之才?荣华富贵?不敢当啊!人生百年,不过是黄粱一梦。不管是穷人、富人、贵人、贱人,最后不过是一堆黄土。这个世界上没有不死的人,没有不灭的家族,更没有不过去的时代。我们作为茫茫人海当中的一个尘埃,能够做到的也就是让自己心情愉悦,能够让自己心灵得到舒展也就行了。荣华富贵,可是用自由换取富贵,那值得吗?广厦千间,夜眠不过七尺。良田千倾,一日往往不过数餐。吃进肚子的是龙肝凤脑,可是排出来的,不过是……呵呵!所以追求富贵,那又有何用?”

    独孤尚宫再次回答:“那看来时校书郎算是深谙心学之妙了?”

    “只要本心不为外物所动,那自然无懈可击。当年不也是说了吗?无欲则刚!只要本心不动,那没有人能够把你如何?只要不忘初心,那最后你讲天下无敌!”

    这个时候,独孤尚宫再次问:“令尊令堂已经过世,你还有什么亲人吗?”

    “嗯,如果排除那些所谓的远亲,事实上我能够依靠的也就是我的一个叔叔。虽然他这些年给我们当管家,可是事实上并没有签订卖身契,还是自由身。他留在我们家,不过是为了报恩罢了。而十余年的照顾,他也就是我的半个父亲了,所以我已经认他为长辈。”时不凡回答。

    “听闻你尚未成婚,那你定亲了吗?”独孤尚宫问。

    时不凡问:“据我所知还没有!”

    听到了定亲,时不凡也都有些苦笑。自己穿越之前好歹也是一个拥有十多个名校硕士学位的人,并且年纪轻轻也都月收入一万多,而那个时候他才不过三十岁,未来还是有不小的发展前途的。其实也不是没有女孩子愿意主动追求,甚至其实也都有不少的高官的女儿,毕竟时不凡在后世也算是博学多才,十几个硕士学位让他可以保证未来发展前途不错,也不是没有那些高级官员看得上他,想要他做女婿的。

    可是时不凡却没有同意,因为时不凡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他对于自己择偶的标准只有一条,那也就是看得上。如果看不上,哪怕她有再多的财富或者在厉害的家世,时不凡也都不会同意。不过从毕业以后几年时间,他也都没有一个看得上的,所以自然不会有什么结婚的想法了。再加上后世人类寿命比起古代要长很多,唆使三十多岁才结婚比比皆是,他才三十岁并不算太着急,年轻时候还是要以事业为重好了。

    时不凡充满理想主义,自然不甘心为了前途也就牺牲自己的感情去娶一个自己合不来的高官女儿。不过,现在穿越了,那也都没有必要计较什么了。

    当然,时不凡的择偶标准也是比较高的,他不同于古人那种喜欢“女子无才便是德”,在新时代时不凡更看重的方面很多。自己条件不错,那自然希望自己另一半条件也不错。在后世,也都已经过了那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了,所以时不凡更多都是考虑找一个比较优秀的女人。毕竟时不凡虽然不主要学习理科,可他也都听了一个同校的遗传学同事说过,母亲对于孩子的智商影响远比父亲要高很多。母亲的智商遗传,对于后代的智商至少要在百分之五十以上。而父亲对于后代智商的影响,微乎其微。这个比例已经不低了,所以时不凡自然打算娶一个优秀的女人回家,这样自己后代才能够娶一个优秀的女人回家,这样让自己后代更聪明啊!

    可是,又聪明又能够让时不凡看得上眼的,在后世几乎没有见过。

    不过,时不凡当然不知道,自己这个择偶标准,让自己未来“苦”不堪言。因为他带回家的那些女人,一个个都是“高智商”,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根本没有一个“蠢”女人,让他日子过得“苦”啊!

    不过,那个独孤尚宫显然不打算就这么完了,而且继续问:“请问时校书郎,你的生辰是何时?”

    “生辰?你问这个干什么?”时不凡问道。

    “没事,随便问问!”那个独孤尚宫回答,不过脸色却有些不太自然,好像有紧张、羞涩、对未知的恐惧等等很多种复杂的情绪夹杂在里面,让时不凡也都不知道怎么形容。

    时不凡也都说了一下自己的生辰,毕竟在时不凡眼里面生辰也就是生日,这个也都不是什么机密。

    “令尊令堂的生辰是如何?”独孤尚宫再次问道。

    “独孤尚宫,你这个是在干什么?查户口呢?”时不凡问。

    独孤尚宫再次点头说:“是的,皇上希望知道你得一些情况!”

    “皇帝,李渊?我勒个去,居然惊动了李渊了?”时不凡暗想。

    不过既然是李渊想要知道,那时不凡哪里敢隐瞒,那个独孤尚宫问一句,他也就回答一句,弄得好像是人口普查一样。不过,人家皇帝查你户口,你还敢不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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