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儿修炼并非邪术,他所杀的也都是该杀之人!”景天齐强行辩解。
    “那倒也算有理。”
    苏寒轻轻点头,然后又是一个耳光,扇在了景狂那满是血红的脸庞之上。
    “本殿不知你景天齐是如何定义‘该杀’二字的,如若本殿与你同道同谋,那景狂这些作为,在本殿眼里……也是该杀之人!”
    景天齐生怕景狂继续被折磨。
    只能朝川王府内吼道:“人呢?快将那个卑贱的侍女带出来!!!”
    “砰!”
    苏寒一脚踢出,狠狠踹在了景狂胸口。
    景狂虽有防身之物,却并非至尊天器。
    这一脚的力度之大,令其胸口完全塌陷,更是有大口鲜血,夹杂着内脏碎片,被他喷了出来。
    “本殿侍女,你有何资格说其卑贱!”
    苏寒冷眸盯向景天齐:“若无紫冥先辈开天辟地,你景天齐也无王爷之姿!收起你那狗眼看人低的脾性,本殿厌恶至极!”
    景天齐望着景狂那凄惨至极的模样,有心想要将其带到自己身边。
    可苏寒和腐尸都站在那里,他岂敢擅自妄动?
    就在此刻。
    有数名川王府守卫,将春玉从府邸中带了出来。
    “殿下!”
    见到苏寒,春玉心中的恐惧和委屈完全迸发,第一时间大哭着跑了过去。
    这几日时间,景狂不是没想过折磨春玉。
    但春玉有瞬灵甲在身,景狂根本无法伤到她。
    再加上景狂也不是傻子,知道苏寒连至尊天器都能给春玉,不是对其非常重视,就是有阴谋在里面。
    综合这些,春玉才会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
    她虽说没有受伤,却也没有了之前那清丽娟秀的模样,看起来披头散发,显然承受过不少的煎熬。
    “殿下定要为奴婢伸冤啊!”春玉跪在那里。
    苏寒目光一闪,暗道此女也算聪明。
    换了普通侍女,在圣海山威势之下,能活着出来就已经不错了,哪还有如此勇气?
    “你有何冤屈?”苏寒道。  “殿下派遣奴婢前来圣海山,奴婢已经说明来意,可六世子以及那些军众、川王府内卫,还是置若罔闻,非要说奴婢是冒充的,甚至连太子令都给奴婢抢走了
    。”
    春玉哭诉道:“若无殿下赐予的这件内甲,奴婢此刻怕是已经化作尸骨了!”
    “奴婢的命只是一条贱命,可殿下交代的事情,奴婢万万不敢拖延!”
    “此番未能完成任务,是奴婢失职,可六世子无视殿下威严,那丢的也是殿下的颜面!”
    “还望殿下天威普世,能严查川王府和六世子,以示皇族圣颜!”
    此番话语落下,苏寒心中暗道一声‘好’字!
    转瞬他神色便阴冷起来,朝后面摆了摆手,示意春玉暂且退下。
    “她方才所说,你可都听见了?”
    苏寒目光扫向景狂,然后又看向景天齐等人。
    “你们,可都听见了?”
    “贱奴该死!”
    景天齐蓦然喝道:“你竟敢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如此搬弄是非,颠倒黑白,是何居心?!”
    “我没有!”
    春玉当即喊道:“奴婢所言真真切切,若有丁点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闭嘴!!!”景天齐怒火沸腾。
    他本以为自己的身份和语气,能将春玉镇住。
    万万没想到,这侍女竟如此大胆,敢直言顶撞自己。
    若无苏寒在此,景天齐定会将其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
    可惜。
    苏寒偏偏就在这里!
    “景天齐。”
    苏寒微微抬眸,目中尽是冰寒与杀机。  “景狂虽未直接抢夺本殿太子令,但纵容手下如此,这本就属于管教无妨,且他自身也不分黑白,上来就将本殿侍女关押,若非本殿赐予的至尊天器,怕是这
    侍女早已经死在了景狂手中。”
    “其次而言,景狂目无太子,生性嚣张至极,加之那守卫抢夺太子令的内卫,又是川王府的人,这与你也有分不开的关系。”
    说到这里,苏寒略微一顿。
    然后盯着早已经阴沉如水的景天齐:“本殿不问景狂,只问你这位六王爷,以景狂犯下的罪孽,该当何处?”
    四周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在等着景天齐的回答。
    苏寒与景仲有滔天仇怨,可到达圣海山之后,却未曾找寻景仲麻烦,而是盯上了景狂。
    是为何意?
    他显然还不想现在就闹的太僵!
    动景狂,开天至尊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要是动景仲的话,开天至尊就不见得能够容忍了。
    “殿下降罪未免太过,狂儿顶多也只是耽误了殿下些许时间,让殿下在此久等,哪有什么所谓的滔天罪孽?”
    景天齐沉声道:“若殿下心有不甘,大可将景狂送入刑部,由刑部寻找证据,对其进行审判裁决!”
    “刑部……”苏寒眯起了眼睛。
    朝廷六部之一,有至少三部被圣海山这边拉拢渗透,刑部就是其一!
    掌管刑部的刑部尚书,早已站在了圣海山这边,哪怕还有些许偏向皇室派系的,在权力上来说也不如刑部尚书。
    真的将景狂交到刑部了,最终结果必然不会判景狂有罪。
    在这种情况下,苏寒还将景狂送到刑部,那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倒也无需那般麻烦。”苏寒道。
    他这么一开口,景天齐的脸色立刻变了。
    他还以为,苏寒要亲手解决了景狂。
    却听苏寒又道:“真要说起来,景狂乃本殿堂兄,我等体内都有血脉联系,本殿又岂能为了区区一个侍女,对他追究到底呢?”
    “景狂态度真诚,心知悔过,本殿自然会给他一个恕罪的机会。”
    “况且皇室内竞在即,景狂综合素质如此出色,怎么也得当着紫冥皇室的面,好好表现一番不是?”
    “罢了,罢了……”
    苏寒一边开口,一边挥手,同时转身朝着行宫走去。
    至于躺在那里的景狂,还有站在不远处的景天齐等人,尽皆一脸呆滞。
    就……这么算了?
    太突兀了吧?
    这是苏寒的脾性?
    哪怕春玉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苏寒真的会就此罢休。  他若一开始就不想追究,又为何要让自己说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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