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曦想了又想,说:“如果真让我遇上他,我会装作不认识他。并离他远远的。”
    “万一他认出你了,又要强逼你呢?”
    叶晨曦傲然道:“除非他强大到逆天的地步。否则,我是不会乖乖就范的。”虽然叶家只是普通的小修仙家族,但她有多种保命手段,刘东泽再强大,她也不是没有自保手段。
    “如果他拿你的亲人,朋友相威胁呢?”那个声音又问。
    叶晨曦唇边出现一丝微笑,坚定地道:“倘若真到了那种地步,那就顺其自然吧。无为,便是有为。”
    没有什么比性命来得重要,倘若实在反抗不过,她便顺其自然吧。反正以刘东泽的强大,他得了她,修会固然会快速增长,却也会加速历劫,历劫九死一生,能否熬过还是未知数。而她也会从中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算下来,也还是双赢的局面。
    狂风忽然怒吼,眼前一道道白光闪过,白光虽然明亮,却并不刺眼,她尽力睁开双眼,迎着白光,看向白光深处,那儿仿佛有一道门,这道门隐在浓浓的雾气背后,既近又遥远。有个声音告诉她,“来吧,进来吧,只要你踏入这道大门,就会有更广阔的天地迎接你。”
    叶晨曦果然举足,踏了过去。她一步步靠近白光,一步步走向那扇门,眼看就要走近,她正要踏入门槛,忽然旁边又出现一道门,有个声音告诉她:“来吧,进来吧,只要你进入这道门,就能永远享福,烦恼尽除。没有生老病死,没有纷争欲望。”
    叶晨曦驻足,这道门进入,依依能瞧到里头的山珍海味,琼浆玉液,一片歌舞升平景象。而另一道门,里头却充满了死亡,哀痛,包括战争……
    叶晨曦犹豫了片刻,毅然决然地进入那道充斥着兵戈之声的白门。
    进入那道门后,便有不少人拿着武器朝她冲来。
    叶晨曦拿出武器迎敌。
    “来者何人?”为首一人声音冰冷,语气充满了肃杀之声。
    叶晨曦四处看了看,说:“身为修士,怎能滥杀无辜?”
    “哼,关你什么事?此乃修罗门,专司杀戮。你若是看不惯,就去另一道门吧,那道门是极乐门。”
    叶晨曦看着那些无辜惨死的妇人,婴孩,只觉心脏被紧紧拽住,她握紧了手中武器:“这些妇孺何其无辜?为何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老子喜欢!怎么着?”为首将士挑眉冷笑。
    叶晨曦大怒,五位十方刀出击,把这名将士杀了,然后便险入了无止境的杀戮中。
    不知撕杀了多久,叶晨曦杀得手软,底牌用尽,虽然杀了不少人,最终还是被活捉,而她全身已布满了伤,沉苛的伤势让她无法站立,只能半跪于地。冷眼看着一名身穿黑色铁甲的男修,踩着铿锵有力的步伐朝她走来。
    叶晨曦愣住了,直直地看着来人。
    “进犯者何人?”来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森然无情。
    叶晨曦闭唇不语。
    那人冷笑一声,一巴掌劈向她,叶晨曦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重重跌在地上,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她吐了几口鲜血,艰难地抬头,看着走近的男人。
    男人如矗立天地的一樽煞神,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李若若。”
    叶晨曦心脏一抽,但她很快就恢复平静,她闭了闭眼,再度睁眼,已恢复了冷然,她平静地注视着他,说:“我也没想到,竟然还能再见到你。”以她目前的修为,根本瞧不出他的修为,且看那群将士对他的毕恭毕敬,不禁苦笑,这男人,不管是凡间,还是修仙界,都能混得风生水起。
    她能说老天爷不公么?呵,这世上哪来的公平呢?不过是弱肉强食罢了。
    刘东泽蹲下身来,捏着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说:“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死。二是做我的女人。”
    叶晨曦闭了闭眼:“我选第二条路。”
    刘东泽愣了下:“这么干脆?你的骨气呢?”
    叶晨曦抬眸:“你认识我多年,几时见过我的骨气?”
    刘东泽哈哈一笑:“身为修仙之人,却毫无骨气,还修什么仙?”
    叶晨曦微笑:“修仙之路本就坎坷崎岖。倘若因骨气就丢掉性命,未免得不偿失。修仙,本就该顺势而为,无妄的挣扎,不过是徒劳。”
    “你既知挣扎只是徒劳,为何又要替那帮贱民出头?”
    “修仙之人,也当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为了生存,委身于你,只是顺势而为。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一群无辜之人惨死在眼前而无动于衷。”
    “倘若你的见义勇为,是付出生命为代价,你还会做吗?”
    叶晨曦想了想:“会。”
    “天道虽然不公,但我想,天道不会太过辜负做善事的人。”就算真的因而死掉,老天应该会给她安排一个好的出路,至少给她找个好的人家投胎。
    刘东泽冷笑:“你错了,天道向来都是无用的。不然那些恶惯满盈之人,为何还能活得那般潇洒?”
    叶晨曦坚定地说:“我始终坚信天道的存在。”
    刘东泽轻蔑一笑:“碰巧,我是从来不相信天道的。你却这般相信天道,与我信仰相左,你若是想活命,就得与我保持一致意见。”
    叶晨曦抿了抿唇,看着他,自嘲一笑:“看来我今日已难逃一死了。”
    刘东泽有些生气,但又谆谆善诱:“只要你肯说一句,你不信天道,天道是不存在的,我就留你性命。今后与你同享富贵,共享荣华。”
    叶晨曦犹豫了下,内心有个声音告诉她,答应他吧,表面应了他即可。另一个声音则说,不成,凡人修仙,本就逆天而行,倘若为了性命,就否认天道的存在,那还修什么仙呢?天道肯定会降下惩罚,得不偿失。
    正方声音说:“可眼下是性命倏关之际,伪心说句假话又怎么了?只要内心坚定即可。”
    反正则说:“别的可以,唯独此等慌言不成。须知,一个谎言需用无数个谎言来圆。今日为了保命,就违心否认天道,那他日,会不会为了活命,又要做出有违天道,干出伤天害理之事?”
    叶晨曦内心动摇了数下,最终,她还是坚定地对刘东泽说:“不好意思,我坚信天道的存在。你杀了我吧。”然后一心求死。
    刘东泽盯了她半晌,冷哼一声,说:“那你告诉我,你拿什么问道?什么是天道?”
    叶晨曦想了想,说:“强者胸怀。”
    刘东泽微微睁大眼:“什么?”
    叶晨曦解释:“修仙虽逆天而行,但修仙之人,比普通人更加强大。在这片天地间,修仙者便是强者。而身为强者,就该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譬如,达者兼济天下,穷者独善其身。强者就该怜悯弱小,而不是恃技凌人。我的问道,便是胸怀天下,心存仁义。于我来讲,强者之道,仁义之道,是为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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