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这样费劲?”凤楚狂轻哼一声:“南宫金良这种草包枕头,竟然小人得志,执掌了一半兵权,谁人能服,直接将他撤了就好。”
    夜放将手中朱笔蘸满朱砂:“正是因为这南宫金良是个草包枕头,所以才将这长安的兵权交付给他。”
    凤楚狂眨眨眼睛,顿时就领会了夜放的心思:“说的也是,总比养虎为患要好。”
    “这顾墨之倒是一块璞玉,略加磨砺,将来可堪重用。”
    “那西凉二皇子听说就没有班师回朝,带着八千驻兵驻守在卧龙关外。可是现在卧龙关还是只有几千兵马你就不打算再派驻军过去吗?”
    夜放不假思索地摇头:“有顾墨之在,给他时间休养生息,操练兵马,这几千兵马可抵一万,那金格尔应当不敢轻举妄动。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适当的压力更适合他的成长。”
    凤楚狂颔首:“既然我们有心栽培人才,倒是不如你下一道旨意,让我父亲将西北方边关巡查一遍,若是有可以栽培之人,便多加留心。顺便过去考验一下那个顾墨之,看看究竟是否是可造之材。”
    夜放不过是略一思忖,便颔首道:“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明年开春,西北方牧民蠢蠢欲动,一定多有战事,到时候再辛苦镇国侯奔波几日。”
    “你要多安排一些事情给我老爹做,免得他无事可做,老是惦记着我,书信一封接着一封。”
    夜放唇畔略微带了一点笑意:“你的确是老大不小了,应当考虑子嗣问题了。”
    凤楚狂深深地叹气:“原来这世间也不止婆娘一个旺夫的好女人,为啥我就遇不到呢?若是有,我倒是心甘情愿地拜倒石榴裙下。”
    夜放撩起眼皮:“你不是已经有世子妃了吗?”
    一提起花千依,凤楚狂顿时憋下气去:“这一直以来,我都怀疑,将花千依赐婚给我是不是有你一半主意?我这般优秀,你害怕婆娘对我移情别恋,所以就联合了那个老妖婆,将这个没人要的女人塞给我,是不是?”
    夜放淡淡地道:“你若是想谢恩的话就不必了,依照咱们两人的交情,不用客气。”
    凤楚狂脾气都懒得发了,愁眉苦脸地唉声叹气:“那老妖婆若是想寻一个人监视我,尽可以派遣十几个人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让一个女人缠着我做什么?”
    “这就叫投其所好,你凤世子****的名头在满长安都是鼎鼎有名的。听说她约束你甚严,如此一来,倒是省了你去浮生阁的银两。”夜放今日难得心情不错,竟然也开始调侃起来。
    凤楚狂顿时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我有今日因为谁,因为谁?你不帮我也就罢了,还幸灾乐祸,你良心不会痛吗?”
    夜放轻叹一口气,合拢了手里的奏折:“你凤世子一向自诩对待女人有一套,还会怕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本世子爷我什么时候说过怕了?是烦!恶心!你懂不?她成日在你面前不时地膈应你一下,就像是苍蝇似的,不对,苍蝇都没有她恶心,就像咸菜缸子里的蛆虫!整的我侯府都不想回了。若是婆娘在就好了,降妖除魔她最在行。”
    夜放喉结艰难地滑动了两下,声音有点艰涩:“你不是还有一个红粉佳人么?那个养了鹦鹉的厉害姑娘呢?将她娶进府里,我相信,她一定能给你惊喜。做什么见天惦记着别人的女人。”
    “是个主意啊。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那丫头泼辣,相信一定能将花千依气个半死。不过,即便她在京城,我想娶就娶吗?她见了我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尤其是她身边那都是毒虫啊,一不小心,小命都交代了,我驾驭不了这匹野马。”
    凤楚狂摩挲着下巴,愁眉苦脸地自言自语:“可惜,人家已经走了,不告而别。”
    夜放默然片刻:“是因为天蚕软甲的原因吗?”
    凤楚狂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可能有那么一丁点。不过,她深明大义,得知我是为了刺杀周烈,借走了那软甲,她什么也没有说。假如,有一天,我能找到婆娘,拿回软甲,我就去一趟巴蜀,亲手还给她。”
    夜放微蹙了眉头:“千树走的时候既然是换过装束的,你有没有在她的那所院子里仔细翻找过?这等珍贵的东西,她不可能放在醒目处。”
    凤楚狂不由就是一怔:“我如何就没有想到呢?她走了之后,我就过去匆匆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没有注意。过后那所院子,你就命人封了,谁也不许进,我再也没有去过,免得睹物思情。”
    夜放因为他最后面的四个字用词不当,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一定就在她藏银票的箱子里。”凤楚狂眼前骤然一亮:“我知道她私房钱藏在何处。”
    夜放心里有点颇不是滋味,手僵了僵。
    凤楚狂已然没有了踪影。
    边关的春天来得迟,关内阳春三月已经是草长莺飞,卧龙关里一直到四月初,方才恢复一片生机盎然。进入五月,方才四处繁花似锦,天气一日比一日热起来。
    花千树此时已经是大腹便便,行动十分笨拙。
    她摘下面纱,用融合了暖阳的雪融水洗净脸,抹上自己制作的香脂,不用傅粉,整个人就像是地里刨出来的小春葱一般水灵。
    她换下厚重的冬衣,整个人都长舒了一口气,这个严寒而又漫长的冬天终于熬过来了。
    一整个冬天,她都像是冬眠的小动物们一般,蜷缩在自己的房间里,守着火盆,不敢出门挑战这里的严寒。
    好像,只要撩开门帘,吹一吹来自于关外的风,再一张口,灌进一肚子的凉气,整个人就立即冻了个透心凉,身上一丝一毫的热乎气也没有了。
    都说练功的人不怕冷,有内力可以御寒,她却觉得,所有的内力全都积蕴在自己的小腹周围,护住了肚子里的孩子,自己好像更怕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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