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林姑娘，这麻辣兔头可是成都名菜。
其中，尤以这醉仙楼的麻辣兔头最为正宗，鲜香味美，口感极佳，若是在别处，可是吃不到如此正宗的麻辣兔头……”
包厢之中，侯公子指着面前丰盛的菜式，十分热情地介绍道。
可以想见，能在成都拥有首屈一指的地位，醉仙楼所依仗的，自然不会只是些许的营销手段，厨艺也是绝对的过硬。
尤其侯公子点的菜肴，俱是色香味俱全，看着便让人食指大动，诱人至极。
只可惜，任凭这位侯公子说得如何天花乱坠，林穆璇却是全然无动于衷，压根没有动筷子的打算，更不必说玄机道人跟江淼了。
“怎么？”
侯公子见状，脸上也满是疑惑：
“是这里的饭菜，不太合姑娘跟前辈的胃口吗？”
“这倒不是。”
林穆璇摇了摇头，他不动手，自然不可能是因为“兔兔辣么可爱，为什么要次兔兔”这种简单的理由。
“难道是因为道长的缘故？”
侯公子又看向玄机道人。
玄机道人面无表情，平淡道：
“我不讨厌美食，却讨厌加了料的美食。”
虽说在仙羽诀圆满后，她便已经拥有了百毒不侵的体质……
或者说，在仙羽诀修炼到第九重之后，普通的毒药对她就已经没有多少作用了，但若非必要，玄机道人自然是不可能喜欢这种加了各种东西的食物。
“加了料的？”
侯公子的神情起初还有些迷茫，旋即面色一变：
“道长您的意思是，这饭菜有问题？”
“这是自然。”
玄机道人瞥了侯公子一眼，看向包厢的墙壁：
“铁骑会好歹也是成都有数的大势力，就是如此待客的吗？
既然来了，又何必如此鬼鬼祟祟呢？”
玄机道人的声音不高，但在真气的作用下，却是在整座酒楼内徐徐响起。
“哈哈，不愧是一招便击败金刀银剑的高人，果然不凡。”
粗犷的大笑声，自江淼三人所在的包厢隔壁响起。
旋即，三面墙壁都猛地被人暴力推倒，露出了藏在其后的道道人影。
只见在每一道墙壁的后方，都站着十余个全副武装的高手。
一瞬间，原本悠闲放松的饭局，就变成了四面楚歌的战场。
“鄙人香建义，见过道长。”
在众人之中，为首的是一个豪迈粗犷的大汉，方才的大笑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只不过，玄机道人的目光在他身上仅仅逗留了一瞬间，就直接略了过去。
她所关注的，乃是站在香建义身边的两人。
一个干枯高瘦的老者，以及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
这两人，就是现场之中，除了她之外，唯二的宗师高手。
“香三当家？”
见到气势汹汹的香建义，侯公子面上，也不由得满是惊讶，回头看向林穆璇：
“难道说，林姑娘得罪的，就是香三当家您？”
“得罪倒是谈不上。”
香建义笑道：
“只是听说，道长似乎对本会有些误会，所以在听闻三位在天魁宗落脚，在下就精心摆下酒宴，又特意起了一个大早，到天魁宗送请柬，想要解开误会。
谁知，道长却是先香某一步，直接离开了。
好在，上天注定我跟道长缘分不浅，竟是这般再遇了。”
“咕。”
侯公子的神情有些慌乱。
虽然香建义说得十分客气，解开误会，但看这全副武装，瓮中捉鳖的架势，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想要握手言和的模样。
不过，虽然铁骑会名声正盛，但他也不是普通人家，所以心中虽然不安的，但侯公子还是强自镇定地笑道：
“香三当家，这位林姑娘乃是在下的朋友，若有得罪的地方，不如看在本公子的面子上，商量一下？”
“哦？侯三公子想要做这个护花使者？”
香建义一对瞳孔落到了侯公子的身上，嗤笑道：
“可惜，就是你大哥在这里，也得乖乖让开，更何况你区区一个庶子？”
“你？！”
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出身显然是这位侯三公子的痛脚，被香建义嘲讽之后，一张俊俏的白脸，当即涨得通红。
“侯三公子，看在侯刺史的份上，现在滚出去，在下可以既往不咎，否则，就不要怪我下手无情了！”
对上香建义冷酷无情的眸子，侯公子心中发寒。
别看香建义长得如此粗犷，名字中，又带了建义两个字，笑起来也很豪气干云的模样，但成都城内谁不知道，铁骑会中，最为阴险狠毒的，就是这个家伙了。
所有得罪过他的人，最终不是被搞得家破人亡，便是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见侯三公子不说话了，香建义也懒洋洋道：
“侯三公子，下回再想做护花使者，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免得再这么不自量力——
不对，你还是祈祷，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框！框！框……
在香建义说话的时候，一道道足有手臂粗细的铁柱，陡然自楼板中升起。
几乎眨眼间，整个包厢，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号的铁笼子。
“这是？”
林穆璇吓了一跳，望着这一根根比她手臂还要粗上几分的铁栅栏，发现这些铁栅栏，似乎都是由百炼精钢锻造而成的，纵然是宗师级的高手，也不可能以蛮力掰断。
而且，不仅是四道墙壁，连房顶跟脚下的木板中，也都有钢柱锻造而成的框架。
林穆璇恍然大悟道：
“你刚刚跟我们说话，是在拖时间？”
香建义皱了皱眉，并没有因为将江淼四人关进了铁笼中，就志得意满。
因为在这种环境下，林穆璇的表现实在是太过淡定了，完全不像是陷入绝境后该有的表现。
不过，他也并非只有铁笼子这唯一的准备：
“不错，在下的确是在拖延时间。只不过，并不是为了机关。”
香建义摇摇头，这铁栅栏的启动，并不需要多少准备，他真正的杀手锏，是他亲手配置的独门毒药“软骨香”。
虽然并非无色无味，但混在饭菜的香气中，却是绝对无人能够察觉出来。
而且，即便是宗师级的高手，吸入此香后，实力也会大打折扣。
至于宗师之下，更是会直接丧失所有的反抗能力，变成任人宰割的羔羊。
以往，香建义就凭借这独门毒药，解决了许许多多自命不凡的家伙。
他之所以愿意跟这个侯三公子废话半天，就是想要拖到“软骨香”发动，到时候配合精铁笼，任凭宗师高手，也是插翅难飞。
可惜，香建义并没有想到，玄机道人如今的实力，早已不是区区宗师，所能形容的了。
有着玉笔在手，纵然是当初的海蟾真人复生，也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前辈，您说该如何？”
玄机道人向着江淼请示道。
“速战速决就是。”
“是。”
玄机道人伸手拂过桌面，将竹筒里的筷子握在掌中。
“小心！”
香建义身边的两名宗师级高手见状，心中当即生出强烈的不安，但他们刚刚喊叫出声，玄机道人手中的筷子，便化为了漫天的黑影——
好快！
两人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一点，因为玄机道人这看似随意撒出来的筷子，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即便是他们，竟然也只能勉强捕捉到一道道筷子掠过后，所形成的模糊残影。
嗡！嗡！嗡……
直到一根根竹筷穿过人体、穿过墙壁，凌厉的劲风声才传入众人的耳中。
只此便可以想见，这些竹筷的速度究竟有多快。
一朵朵显眼的血花，在房间内同时绽放，形成一幅妖艳美丽的画卷。
眨眼间，围在铁笼边上的数十人中，还站着的，就只剩下了香建义以及他身边的两个宗师级高手，这三个人。
香建义是玄机道人有意放过，毕竟无论如何，都需要一个人带她去将铁骑会所有的据点都扫上一遍。
至于高瘦男子跟了尘真人，则是实力的确不凡，在电光火石间，勉强躲过了要害部位。
不过，因为两人实力最高，玄机道人的也是最为针对的，每个人都有至少四根以上的筷子，封住了他们所有躲闪的范围。
“怎、怎么会？！”
两人按住自己身上被贯穿的血窟窿，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因为恐惧。
虽然对他们这个层次的高手来说，仅仅只是被开了几个洞，并不至于彻底丧失所有的战斗力。
但玄机道人展现出来的实力，却是令他们都不禁升起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说白了，玄机道人的手法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有的，仅仅只是一点，那就是快！
快到了极致！
那种速度，几乎超过了他们的认知。
在那种可怕的速度面前，他们的招式再精妙，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在方才的一瞬间，他们是真正的体会到了，无比久违的，死亡临近的感觉。
但凡他们的反应，稍稍慢了那么一刹那，现在就会跟其他人一样，毫无气息地躺在地上了。
砰！
林穆璇的身后，侯三公子砰地一声，直接倒在了地板上。
殷红的鲜血自他的心口处流出，将胸口处的衣衫染红，身躯微微抽搐，眼中还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林穆璇见状，也不由得吓了一跳，略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玄机道人：
“师傅，您这是？”
“你这丫头，还是不知世事险恶。”
玄机道人摇摇头，伸手一指，一道无形的劲风便打在了侯三公子的身上，发生一声清脆的响声。
旋即，一只寒光闪闪的匕首，就从这位“侯三公子”的袖口中弹了出来。
“这是！？”
林穆璇当即吓了一跳。
她就是再迟钝，见到这一幕，也明白这位侯三公子，绝不会仅仅只是刺史的庶子那么简单。
或许，他那个刺史庶子的身份，不过只是捏造出来的。
不过，想了想，玄机道人就知道这种可能应该很低。
毕竟，对方没有捏造一个如此容易识破的身份。
应当是那位侯刺史，跟铁骑会乃是蛇鼠一窝的关系吧。
“可是，我分明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练习过武艺的痕迹啊！”
林穆璇一脸懵懂，如果不是这位侯三公子不会武功，她的警惕心也不至于会那么低。
“隐匿气息的秘法，又不是多么罕见的东西！
你这丫头，当真以为，在这个时候还来接近的，全都只是登徒子？”
说到这里，玄机道人也忍不住瞪了林穆璇一眼：
“这般没有警惕心，若非是在为师身份，是要吃大亏的！”
林穆璇的仙羽诀虽然已经小成，普通的刀剑已经很难伤到她了，但这侯三公子明显极其擅长刺杀之道，藏着的匕首也明显不是凡品。
暴起发难，纵然有仙羽诀护身，林穆璇也至少会是一个重伤的结果。
甚至，运气不好，被直接杀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惜，处心积虑的侯三公子，遇到了意料之外的对手。
别说江淼，就是先前，仙羽诀大成的玄机道人，灵觉也早已远超常人，足以感应到他的异常。
只不过，抱着将计就计，以及锻炼爱徒的打算，玄机道人并没有直接戳穿罢了。
嗡！嗡！
忽然，玄机道人目光一闪，看向香建义的方向。
只见原本的墙壁上，忽然出现了两个大洞。
原来是那高瘦男子跟了尘真人，悄悄以劲力在墙上开了一个大洞，好逃窜出去。
两人也不愧是宗师级的高手，整个过程全然是以巧劲将墙壁震断，完全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在被玄机道人的实力震慑住了之后，两人便已经当机立断地选择了逃跑。
可惜，即便是如此的小心翼翼，他们还是没法瞒过灵觉敏锐的玄机道人。
手掌挥动间，又是两根筷子，自玄机道人的手掌中飞射而出。
噗噗噗……
两道黑影，在半空中齐齐爆出一团血光。
但不同于先前的人，这两道黑影虽然也发出了痛苦的哼声，但却没有从半空中坠落下去，而是反而一个加速，径直从窗口处飞了出去，消失在了醉仙楼附近的房屋之中。
“倒有几分本事！”
玄机道人轻哼一声，看出两人是用了刺激潜力的秘法，暂时提升了速度。
她终究是借助外力，才达到了仙羽诀第十三重的圆满之境，而且只有半天不到的时间，在掌控程度上，自然是有些欠缺。
若是当初的海蟾真人，要瞬杀这两个宗师，绝不会有丝毫的意外。
“不过，以为这样便能逃走吗？”
玄机道人轻笑一声，若是在一天之前在，这一手或许还行得通，但现在，却是连半点可能都没有。
其中，尤以这醉仙楼的麻辣兔头最为正宗，鲜香味美，口感极佳，若是在别处，可是吃不到如此正宗的麻辣兔头……”
包厢之中，侯公子指着面前丰盛的菜式，十分热情地介绍道。
可以想见，能在成都拥有首屈一指的地位，醉仙楼所依仗的，自然不会只是些许的营销手段，厨艺也是绝对的过硬。
尤其侯公子点的菜肴，俱是色香味俱全，看着便让人食指大动，诱人至极。
只可惜，任凭这位侯公子说得如何天花乱坠，林穆璇却是全然无动于衷，压根没有动筷子的打算，更不必说玄机道人跟江淼了。
“怎么？”
侯公子见状，脸上也满是疑惑：
“是这里的饭菜，不太合姑娘跟前辈的胃口吗？”
“这倒不是。”
林穆璇摇了摇头，他不动手，自然不可能是因为“兔兔辣么可爱，为什么要次兔兔”这种简单的理由。
“难道是因为道长的缘故？”
侯公子又看向玄机道人。
玄机道人面无表情，平淡道：
“我不讨厌美食，却讨厌加了料的美食。”
虽说在仙羽诀圆满后，她便已经拥有了百毒不侵的体质……
或者说，在仙羽诀修炼到第九重之后，普通的毒药对她就已经没有多少作用了，但若非必要，玄机道人自然是不可能喜欢这种加了各种东西的食物。
“加了料的？”
侯公子的神情起初还有些迷茫，旋即面色一变：
“道长您的意思是，这饭菜有问题？”
“这是自然。”
玄机道人瞥了侯公子一眼，看向包厢的墙壁：
“铁骑会好歹也是成都有数的大势力，就是如此待客的吗？
既然来了，又何必如此鬼鬼祟祟呢？”
玄机道人的声音不高，但在真气的作用下，却是在整座酒楼内徐徐响起。
“哈哈，不愧是一招便击败金刀银剑的高人，果然不凡。”
粗犷的大笑声，自江淼三人所在的包厢隔壁响起。
旋即，三面墙壁都猛地被人暴力推倒，露出了藏在其后的道道人影。
只见在每一道墙壁的后方，都站着十余个全副武装的高手。
一瞬间，原本悠闲放松的饭局，就变成了四面楚歌的战场。
“鄙人香建义，见过道长。”
在众人之中，为首的是一个豪迈粗犷的大汉，方才的大笑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只不过，玄机道人的目光在他身上仅仅逗留了一瞬间，就直接略了过去。
她所关注的，乃是站在香建义身边的两人。
一个干枯高瘦的老者，以及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
这两人，就是现场之中，除了她之外，唯二的宗师高手。
“香三当家？”
见到气势汹汹的香建义，侯公子面上，也不由得满是惊讶，回头看向林穆璇：
“难道说，林姑娘得罪的，就是香三当家您？”
“得罪倒是谈不上。”
香建义笑道：
“只是听说，道长似乎对本会有些误会，所以在听闻三位在天魁宗落脚，在下就精心摆下酒宴，又特意起了一个大早，到天魁宗送请柬，想要解开误会。
谁知，道长却是先香某一步，直接离开了。
好在，上天注定我跟道长缘分不浅，竟是这般再遇了。”
“咕。”
侯公子的神情有些慌乱。
虽然香建义说得十分客气，解开误会，但看这全副武装，瓮中捉鳖的架势，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想要握手言和的模样。
不过，虽然铁骑会名声正盛，但他也不是普通人家，所以心中虽然不安的，但侯公子还是强自镇定地笑道：
“香三当家，这位林姑娘乃是在下的朋友，若有得罪的地方，不如看在本公子的面子上，商量一下？”
“哦？侯三公子想要做这个护花使者？”
香建义一对瞳孔落到了侯公子的身上，嗤笑道：
“可惜，就是你大哥在这里，也得乖乖让开，更何况你区区一个庶子？”
“你？！”
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出身显然是这位侯三公子的痛脚，被香建义嘲讽之后，一张俊俏的白脸，当即涨得通红。
“侯三公子，看在侯刺史的份上，现在滚出去，在下可以既往不咎，否则，就不要怪我下手无情了！”
对上香建义冷酷无情的眸子，侯公子心中发寒。
别看香建义长得如此粗犷，名字中，又带了建义两个字，笑起来也很豪气干云的模样，但成都城内谁不知道，铁骑会中，最为阴险狠毒的，就是这个家伙了。
所有得罪过他的人，最终不是被搞得家破人亡，便是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见侯三公子不说话了，香建义也懒洋洋道：
“侯三公子，下回再想做护花使者，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免得再这么不自量力——
不对，你还是祈祷，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框！框！框……
在香建义说话的时候，一道道足有手臂粗细的铁柱，陡然自楼板中升起。
几乎眨眼间，整个包厢，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号的铁笼子。
“这是？”
林穆璇吓了一跳，望着这一根根比她手臂还要粗上几分的铁栅栏，发现这些铁栅栏，似乎都是由百炼精钢锻造而成的，纵然是宗师级的高手，也不可能以蛮力掰断。
而且，不仅是四道墙壁，连房顶跟脚下的木板中，也都有钢柱锻造而成的框架。
林穆璇恍然大悟道：
“你刚刚跟我们说话，是在拖时间？”
香建义皱了皱眉，并没有因为将江淼四人关进了铁笼中，就志得意满。
因为在这种环境下，林穆璇的表现实在是太过淡定了，完全不像是陷入绝境后该有的表现。
不过，他也并非只有铁笼子这唯一的准备：
“不错，在下的确是在拖延时间。只不过，并不是为了机关。”
香建义摇摇头，这铁栅栏的启动，并不需要多少准备，他真正的杀手锏，是他亲手配置的独门毒药“软骨香”。
虽然并非无色无味，但混在饭菜的香气中，却是绝对无人能够察觉出来。
而且，即便是宗师级的高手，吸入此香后，实力也会大打折扣。
至于宗师之下，更是会直接丧失所有的反抗能力，变成任人宰割的羔羊。
以往，香建义就凭借这独门毒药，解决了许许多多自命不凡的家伙。
他之所以愿意跟这个侯三公子废话半天，就是想要拖到“软骨香”发动，到时候配合精铁笼，任凭宗师高手，也是插翅难飞。
可惜，香建义并没有想到，玄机道人如今的实力，早已不是区区宗师，所能形容的了。
有着玉笔在手，纵然是当初的海蟾真人复生，也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前辈，您说该如何？”
玄机道人向着江淼请示道。
“速战速决就是。”
“是。”
玄机道人伸手拂过桌面，将竹筒里的筷子握在掌中。
“小心！”
香建义身边的两名宗师级高手见状，心中当即生出强烈的不安，但他们刚刚喊叫出声，玄机道人手中的筷子，便化为了漫天的黑影——
好快！
两人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一点，因为玄机道人这看似随意撒出来的筷子，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即便是他们，竟然也只能勉强捕捉到一道道筷子掠过后，所形成的模糊残影。
嗡！嗡！嗡……
直到一根根竹筷穿过人体、穿过墙壁，凌厉的劲风声才传入众人的耳中。
只此便可以想见，这些竹筷的速度究竟有多快。
一朵朵显眼的血花，在房间内同时绽放，形成一幅妖艳美丽的画卷。
眨眼间，围在铁笼边上的数十人中，还站着的，就只剩下了香建义以及他身边的两个宗师级高手，这三个人。
香建义是玄机道人有意放过，毕竟无论如何，都需要一个人带她去将铁骑会所有的据点都扫上一遍。
至于高瘦男子跟了尘真人，则是实力的确不凡，在电光火石间，勉强躲过了要害部位。
不过，因为两人实力最高，玄机道人的也是最为针对的，每个人都有至少四根以上的筷子，封住了他们所有躲闪的范围。
“怎、怎么会？！”
两人按住自己身上被贯穿的血窟窿，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因为恐惧。
虽然对他们这个层次的高手来说，仅仅只是被开了几个洞，并不至于彻底丧失所有的战斗力。
但玄机道人展现出来的实力，却是令他们都不禁升起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说白了，玄机道人的手法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有的，仅仅只是一点，那就是快！
快到了极致！
那种速度，几乎超过了他们的认知。
在那种可怕的速度面前，他们的招式再精妙，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在方才的一瞬间，他们是真正的体会到了，无比久违的，死亡临近的感觉。
但凡他们的反应，稍稍慢了那么一刹那，现在就会跟其他人一样，毫无气息地躺在地上了。
砰！
林穆璇的身后，侯三公子砰地一声，直接倒在了地板上。
殷红的鲜血自他的心口处流出，将胸口处的衣衫染红，身躯微微抽搐，眼中还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林穆璇见状，也不由得吓了一跳，略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玄机道人：
“师傅，您这是？”
“你这丫头，还是不知世事险恶。”
玄机道人摇摇头，伸手一指，一道无形的劲风便打在了侯三公子的身上，发生一声清脆的响声。
旋即，一只寒光闪闪的匕首，就从这位“侯三公子”的袖口中弹了出来。
“这是！？”
林穆璇当即吓了一跳。
她就是再迟钝，见到这一幕，也明白这位侯三公子，绝不会仅仅只是刺史的庶子那么简单。
或许，他那个刺史庶子的身份，不过只是捏造出来的。
不过，想了想，玄机道人就知道这种可能应该很低。
毕竟，对方没有捏造一个如此容易识破的身份。
应当是那位侯刺史，跟铁骑会乃是蛇鼠一窝的关系吧。
“可是，我分明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练习过武艺的痕迹啊！”
林穆璇一脸懵懂，如果不是这位侯三公子不会武功，她的警惕心也不至于会那么低。
“隐匿气息的秘法，又不是多么罕见的东西！
你这丫头，当真以为，在这个时候还来接近的，全都只是登徒子？”
说到这里，玄机道人也忍不住瞪了林穆璇一眼：
“这般没有警惕心，若非是在为师身份，是要吃大亏的！”
林穆璇的仙羽诀虽然已经小成，普通的刀剑已经很难伤到她了，但这侯三公子明显极其擅长刺杀之道，藏着的匕首也明显不是凡品。
暴起发难，纵然有仙羽诀护身，林穆璇也至少会是一个重伤的结果。
甚至，运气不好，被直接杀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惜，处心积虑的侯三公子，遇到了意料之外的对手。
别说江淼，就是先前，仙羽诀大成的玄机道人，灵觉也早已远超常人，足以感应到他的异常。
只不过，抱着将计就计，以及锻炼爱徒的打算，玄机道人并没有直接戳穿罢了。
嗡！嗡！
忽然，玄机道人目光一闪，看向香建义的方向。
只见原本的墙壁上，忽然出现了两个大洞。
原来是那高瘦男子跟了尘真人，悄悄以劲力在墙上开了一个大洞，好逃窜出去。
两人也不愧是宗师级的高手，整个过程全然是以巧劲将墙壁震断，完全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在被玄机道人的实力震慑住了之后，两人便已经当机立断地选择了逃跑。
可惜，即便是如此的小心翼翼，他们还是没法瞒过灵觉敏锐的玄机道人。
手掌挥动间，又是两根筷子，自玄机道人的手掌中飞射而出。
噗噗噗……
两道黑影，在半空中齐齐爆出一团血光。
但不同于先前的人，这两道黑影虽然也发出了痛苦的哼声，但却没有从半空中坠落下去，而是反而一个加速，径直从窗口处飞了出去，消失在了醉仙楼附近的房屋之中。
“倒有几分本事！”
玄机道人轻哼一声，看出两人是用了刺激潜力的秘法，暂时提升了速度。
她终究是借助外力，才达到了仙羽诀第十三重的圆满之境，而且只有半天不到的时间，在掌控程度上，自然是有些欠缺。
若是当初的海蟾真人，要瞬杀这两个宗师，绝不会有丝毫的意外。
“不过，以为这样便能逃走吗？”
玄机道人轻笑一声，若是在一天之前在，这一手或许还行得通，但现在，却是连半点可能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