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有私心,作为皇帝,其私心就更大了。

    大到可以藐视一切,为所欲为。

    这不是什么稀罕事。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

    就是这个理。

    霸道。

    那个张大人无罪开释了,王浪军没这么在意,撇了老袁一眼,打了个哈欠之后说道:“你少拿这点破事烦人。

    能有什么呀?

    大不了就是张大人与皇上扯上了亲戚关系。

    只是不知道他们是老一辈的姻亲关系。

    还是这一代的联姻关系?”

    “公子慧眼如炬,一语中的。

    那位张大人的堂姐是皇上身边的贵妃,恩宠有加。

    有这一层关系在,加上张大人只是为了给三子张琦被公子羞辱一事泄恨报复,与逼宫篡位之人没有关系。

    而且张大人举报李大人逼宫篡位,家藏太子印玺诏书。

    当诏书从李大人府中搜出来之后,张大人不但无罪,而且有功于社稷。

    这个功劳出自间接的救了太子李承乾一次所得。

    要不然李承乾就变成了逼宫篡位的替罪羊。

    只因那份印有太子印玺印记的诏书,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若无真假对比,仔细辨别。

    以及张大人说出了李大人昨日的失口之语:东辉偏阳一线天。

    这是一句无厘头的诗句,不应景,也说不通。

    但与太子印玺之上的太字上面的一横,对上假印玺印记出现了纰漏,显露出一丝刻印时的失误,瑕子。

    结合逼宫篡位事件,正应了诗句预示东宫太子倒台的意思。

    一线瑕子,废太子。

    这是张大人悟出来的功劳,可见一斑。”

    傻人有傻福,袁天罡都觉得不可思议,凑近公子小声提醒。

    得罪国舅爷了?有意思,王浪军摸着下巴笑了,一不小心虐待了一老一小俩国舅爷,余光捕捉到老袁近身,摆着手驱赶道:“走开,多大点事,看把你吓的。

    你不是已经知道本公子把皇帝给整了么?

    现如今,皇帝对本公子都不敢明目张胆的出招。

    本公子还真不在乎他们父子耍什么猴把戏。

    行了,没事走人…”

    “别介,公子,那张松父子非善类。

    他们与侯君集的儿子侯武有来往,侯武在京兆尹大堂内被公子打成了猪头。

    公子还不知到这件事把侯君集给气坏了。

    侯君集可以帮助皇上发动玄武门之变的功臣,身份斐然。

    据说侯君集白日调动大军,向长安城开拔,急行军十几里地。

    不知怎么的,突然率领大军折返回去了。

    要不然,以侯君集的武力结合兵力,虐杀公子就跟踩蚂蚁一个样,不费力。”

    这件事可没这么简单,袁天罡心存疑惑,但猜不透问题出在哪里,借机提醒公子,顺便蹭到公子身边吸取能量。

    死玻璃,王浪军一阵恶寒,一把把老袁推到门口说道:“滚犊子,别以为你那点心思没人知道。

    若非你奴役不了本公子,本公子现在指不定变成什么猪猡,供你蹂躏了。

    包括你设计皇后,牵连到秦琼夫妇身上。

    从表面上看一片好心,实则包藏祸心。

    搅乱了一池春水。

    无论会不会害死秦琼夫妇与皇后,对你没坏处。

    因为你一直处在外围,不涉及任何事件。

    这就是你耍嘴皮子的功效,即便你给秦琼说了很多至关重要的话,但这些话无法成为罪证。

    而以秦琼的性格不会出卖你,你也可以矢口否认所说过的阴谋诡计。

    所以你的算盘打得响。

    你布局、促成了这一系列的事件,别否认。

    你没打算害死本公子,本公子才没有掐死你,懂么?

    你妄想把本公子搞臭,整成死囚,再设法救本公子藏于深山,或是什么秘密之地,达到你的奴役目的。

    再说了,你与李淳风都是精于算计之人。

    他有没有参与进来,本公子不想知道,也不想知道。

    本公子现在正式通知你,你好自为之,别把自己给玩死了,滚犊子吧。”

    “唉,公子想多了,您先休息,静一静,老朽告退!”

    怎么会这样呢?袁天罡抱拳行礼告辞,转身走出厢房,意兴阑珊的想不通了。

    公子怎么这么多疑?

    十五岁,心思缜密,近乎于妖,想那么多干嘛?

    少年老成可不是长寿的命啊?

    希望公子有所改观吧!

    老不死的,王浪军看着老袁离去的背影,有些迷糊了,激将法对老袁不起作用?

    这老货不露破绽,就以为自己算计的天衣无缝了?

    那就等着老袁露出狐狸尾巴…王浪军抛开遐想,取出桌上包袱内的药材,灵芝,何首乌…一大堆,搁在床榻头上。

    随即盘坐在床榻上,手捧一株何首乌,按照飘渺惊鸿秘籍的修炼法门运行,伴随一呼一吸,吸收何首乌内蕴含的精华。

    只觉着一股清流顺着筋络,宛如凉丝丝的冰线,连绵不绝的进入丹田,除杂存精。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把何首乌吸成齑粉,散落在床榻上。

    再换灵芝,人参……

    “唧唧”

    鸟儿欢唱。

    “咯吱”

    香荷推门,探头,羞红了额头,伴随呼呼喘息,紧张的瞅见公子盘坐在床榻上,面如冠玉,俊朗莹韵。

    真好看…香荷心神一荡,轻手轻脚的走近公子,突见床榻上满是灰尘惊叫道:“呀,公子,这是什么…”

    “嗯,香荷来侍奉本公子更衣了…”

    这丫头怎么来了?王浪军睁开眼帘,见香荷羞怯的不敢直视,调笑了一句站起身来,掀起一阵药材齑粉纷飞飘散开去。

    这是什么呀?香荷避之不及,粘了一身,咳嗽着退出厢房说道:“公子坏死了,我去告诉小姐!”

    “等等,哎呦…”

    不好,身体出状况了?王浪军轻轻一跃撞到半丈外的厢房南墙上,差点没把墙壁给撞破了,落地惊呼出声。

    这是啥情况?

    貌似本公子修炼了一夜,就变成高高手了?

    没这么夸张吧?

    好像秦琼说过,习武的境界分后天与先天,再往上难以触及。

    抛开无法触摸的境界,数后天境界最易入门。

    后天三重,由低到高分为明劲,暗劲与化劲。

    化劲挥手间碎骨、粉石。

    暗劲隔山打牛。

    明劲奔雷,龙啸。

    不知一夜修炼达到什么境界了?王浪军难以判断,轻手轻脚的走出厢房,沐浴朝阳,暖洋洋的。

    遥见秦琼站在回廊亭子里,旁边站着一个小屁孩,迈步迎上去说道:“秦将军早啊。

    这么早就带着怀道过来赶我走啊?”

    “哦,浪军不可逗留在府上。

    以免让那位生疑,追责浪军抗旨不遵,不去寻找老匠头。

    追究下来可是要杀头的。

    不可大意。”

    这都要遣散家仆了,怎么能…秦琼老脸一红,撇开浪军灼灼的目光,转移话题叮嘱。

    杀头?没影的事…王浪军暗自好笑,一边舒展身体和谐体内的变化,一边说道:“昨日秦将军用下等酒招待我。

    我觉着秦将军没诚意。

    还想让我带走这位小怀道。

    你就不怕我把怀道给带坏了?”

    “呃,浪军别拿本将开涮,本将可当真了?”

    浪军满肚子弯弯绕,不利索,秦琼蹙眉不悦,好意让怀道跟着浪军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满的说道。

    再怎么说怀道是公主之子,世子身份,谁敢乱来?

    这一点,王浪军看出来了,转向小怀道鄙夷的小脸,不在意的说道:“秦将军不够光明磊落,请一顿好酒都不乐意?

    这酒还没喝足,饭也没吃上一口。

    又饿又渴的,你说我哪有力气赶路?

    我需要十方木料,竹竿一捆,粮食千斤,自酿美酒。

    这些材料不知秦将军可愿意资助一下?”

    “什么?浪军要酿酒?

    别闹了,别说浪军不会酿酒,就算会酿酒,没有半月以上的时间不可能酿出酒水来。

    关键是浪军没有时间浪费…”

    开什么玩笑?秦琼一头黑线,略显气恼的盯着浪军说道。

    人微言轻,处处碰壁,没人信,王浪军不乐意了,转向秦琼竖起一根指头说道:“一天酿美酒,秦琼若是吝啬…”

    “好,本将就让你胡闹一天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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