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司马薇却是一声嗤笑,忽地笑容一收正容言道:“崔文卿,你也太不讲义气了。”
    “什么?”崔文卿惊讶询问。
    司马薇不满的言道:“既然是要相助姚兄,你为何选择单枪匹马前去,连我也不告诉?难道在你的心中,我司马薇是不能托付大事的朋友么?”
    崔文卿这才明白她生气的缘由,轻叹一声言道:“薇薇,此事关系甚大,一个不好说不定就会开罪谢君豪,惹来极大的麻烦,我正是当你为朋友,才不希望你牵扯到这件事情中来,听我的话,回去吧,我自有办法处理。”
    话音刚落,司马薇白嫩的俏脸登时就涨红了,怒声言道:“你既然当我是朋友,那就应该明白好朋友必须要同患难,共生死,若你连这一点信任都不给我,那也只能证明在你心中,根本就没有把我当作真正的朋友。”
    一席话落点,崔文卿哑口无言,苦笑道:“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这件事太过复杂,你还是不参与的好。”
    司马薇冷笑道:“不管你今天怎么说,我都赖着你不走了,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崔文卿大感无奈,只得翻了她一个白眼,第一次发现司马薇居然也学会耍赖皮了。
    见两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谁也不肯让步时,一旁的姚徒南不禁笑了,言道:“文卿兄,既然司马小姐已经与闻了此事,我们将她单独抛开也是不妥,更会伤了司马小姐之心,以在下之见,还是让司马小姐参与入内为好。”
    话音刚落,司马薇忙不迭的点头道:“对,还是姚兄说得不错,文卿兄,反正你也撵不走我,就带上我一道如何?”
    崔文卿心知以司马薇的个性,特定不会坐视不管,只得叹息点头道:“那好吧,不过事先得声明一点,此事须得由大家共同商量,统筹安排,你一定不能私作主张,坏了大事。”
    司马薇一听崔文卿允许她加入,立即笑了起来,点头道:“好,我一定听从崔大哥你的安排。”
    “另外,这件事再也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免得走漏风声。”崔文卿绷着脸提醒一句。
    司马薇轻轻颔首,想了想有些迟疑的言道:“崔大哥,我觉得可以让白真真、赵雅仪、高能他们也知道此事,共同谋划参与,相信以他们的为人,也可以保守秘密的。”
    崔文卿斟酌半响,终是点头道:“那好吧,这件事你对他们三人讲明,不许强迫,但求自愿,若是愿意,明日放课之后咱们再到宾满楼密议一番,商量救君姑娘之事。”
    “好!”司马薇折扇扇柄猛然一敲桌案,正容点头道,“此事包在我身上便可,我去通知他们三人,明日宾满楼不见不散。”
    与司马薇、姚徒南两人告辞之后,崔文卿回到了杨府,走入小院便看见折昭正独自一人在院中来回踱步,像是在思忖着什么。
    听到脚步声,折昭从沉思中恍然回神,见到崔文卿这么早回来,自是有些意外,问道:“夫君今日未去宁一院听恩师授课么?”
    “陈学士今日无空,所以我早早回来了。”崔文卿随意胡说了一句,担心折昭会继续深究,连忙转移话题道,“对了娘子,刚才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一脸凝重的样子,好似别人欠了你的钱一样。”
    闻言,折昭忍俊不禁的瞪了崔文卿一眼,这才收敛笑容叹息道:“今日,官家召我觐见了。”
    “哦?官家找你?所为何事?”崔文卿好奇询问。
    折昭言道:“官家是因为宁贞抢夺残壁,从而挟持你要挟于我的事情而特意召见,亲自向我说明了此事的具体经过,而宁贞因为此事,直接被官家贬官,罚去洛阳府当捕快去了。”
    “什么,宁贞前去当捕快?”崔文卿惊讶的双目大睁,口气显得有几分惋惜之意。
    折昭冷笑道:“怎么?听你的口气,似乎很难过一般,莫非是同情她?”
    崔文卿这才反应过来,干咳一声急忙掩饰道:“怎么会,她是娘子你的仇敌,有此惩罚也是理所当然。”
    折昭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禁摇头苦笑,她也不纠结这个问题,正容言道:“宁贞受罚尚是其次,然官家的态度才让我有些如芒刺背。”
    崔文卿心头一紧,急忙问道:“莫非是官家对娘子你也有所责罚?”
    “这倒不是。”折昭轻笑摇头,“恰恰相反,官家重重褒奖了我,对我在武林大会上的所作所为,也极为肯定,甚至在言语中还充满了对宁贞冒犯于我的愧疚,毕竟宁贞是奉了他的命令前去夺取残壁的。”
    “既然官家愧疚,那是一件好事啊,为何娘子你却……”
    “夫君,官家毕竟是一国之君,九五之尊,他向作为臣子的我服软道歉,难道你还觉得是好事?”
    崔文卿想了想,瞬间明白了折昭之意,脸色瞬间就白了。
    见他明白了过来,折昭苦笑言道:“官家愧疚,致以歉意,那就证明他深深的忌惮于我,更忌惮于兵强马壮的振武军,今日的言语,也只是为了笼络我而已,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与振武军的存在,的确是官家的心腹大患啊!”
    崔文卿想了想,认同点头道:“是啊,按照常理来说,历来军权都是归于朝廷,而非归于私人,然自大齐开国以来,振武军一直效忠于折氏,而振武军大都督更是折氏世袭罔替,容不得他人插足其中,朝廷有所忌惮也是正常,这正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好一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夫君此话说到点子上了。”折昭赞叹了一句,随即蹙眉叹息,“目前有些人认为,我振武军在北方一直是养寇自重,对战西夏辽国也非死战应敌,而是有所保留,这般言论相信也传到了官家的耳朵中,真不知道他是如何作想的。”
    崔文卿顿时怒了,言道:“无数折氏儿郎为大齐抛头颅洒热血,舍身忘死马革裹尸而回,折御卿、折惟忠两代振武军大都督都是战死沙场,整个大房死得只剩下了两个女子,面对这样满门忠烈的折氏,居然有人说折家养寇自重?真是荒天下之大稽,放特娘的狗屁,这样造谣生事的混蛋,抓一个就杀一个,抓两个就杀一双,方才能以慰折氏子弟的在天之灵。”
    没想到崔文卿居然发了这么大的火,折昭不禁有些意外。
    霎那间,她懂得了崔文卿生气的缘由。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崔文卿已经认可了他自己折氏赘婿的身份,并开始以折家人自居,当别人诋毁折家的时候,他才会这么大的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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