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简柯柯快走两步,起赶紧走到教学楼外边去,肯纳不想让还没离校的老师同学误会他,白人对黑人还是是相当程度上的歧视,这在所有的不同种族间都很常见,虽然他很讨厌这种种族之间的暗战,但存在的就是存在的,怎么也不会因为厌恶就不存在,像简一样完全没有种族之分的人很少,这也是他特别关心这个朋友的原因。

    肯纳知道简学弟脑子里满满的塞满了那个被他叫做哥哥的男人,除此之外就是怎么精打细算,别的东西对于简的脑容量来说,好像占好方了一些,单纯的简身上总干净的气质,就像一缕小小的阳光那么纯粹那么干净,只是,为什么那缕小阳光此时那么大动静,活像遇到了特大雷雨天气。

    用劲拖着简柯柯往外走,肯纳还不忘一手捂着简的嘴巴,但是简柯柯一点也不配合,拼了命的挣扎,一个劲儿就跟他反着来,被捂住的嘴还哼哼着发出尖叫,肯纳干脆地半抱半拖把简柯柯弄了出去,到了操场边才松手,刚把捂着简柯柯嘴巴的手拿下来,手掌边缘就被狠狠的咬了一口。

    “啊啊……肯纳学长你是个大笨蛋,十块钱呀……十块钱,十块钱……”

    简柯柯的嘴刚一自由,噼哩叭啦就开始吼,对着肯纳学长就像一点被踩到尾巴的猫,不停的跳着叫着嚷着,就差伸出猫爪子再给肯纳抓几下;十块钱,他才刚发现地上有个十块钱的硬币,还没来得及去捡,就被肯纳学长踩到脚底了,他一个激动就叫起来了,距离上次他捡钱,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了,难得今天碰到,这也算是个小财运啊。

    可是肯纳学长居然用体形上的优势把他拖走了,就算现在倒回去,那十块钱也说不定被谁捡去了,但要是没人发现,还在原地呢?得柯柯双眼一亮,撒腿就往回跑,他得回去看个仔细,万一在的话,他要捡起来,放在存钱罐里积少成多,想到自己被吃空的存钱罐和银行卡,柯柯心里又一阵抽痛,奔跑的脚步也绊了一下。

    扭过关看到肯纳学长还愣在操场边发傻,简柯柯跑回去拉他一起跑,这个傻学长难道不知道十块钱的重要性吧?不能怪他小气抠门,这实在是一文钱难死英雄好汉,他穷啊,现在全校最穷的估计就是他了,对了,他穷可以去申请助学金吧?还是勤工俭学?

    简柯柯一连往回跑,一连在心里琢磨怎么生财,但所有的一切都得等哥哥回去以后,不然再想怎么挣钱也是白搭,他没有美国时间去啊!陪哥哥是多么重要的事,那比挣钱重要多了,可是哥哥不能天天陪着他,那他除了爱哥哥之外的最大兴趣,就是赚钱……不管多少,他都开心,捡钱……更开心。

    本来像昨天那笔横财他以为就是捡到的,那些名牌的东西果真是酒店提供的,昨晚他在浴室明明看到又一套完整的东东摆在那里,要不是昨晚被哥哥温柔的“教训”过,那一套值钱的东东他今天就又可以换钱了。

    可是捡钱这种事,捡多了,必定不会揣入自己荷包了,因为可能有谁谁关系交好的半真半假叫请客,这客请也不对,不请也不对,不请吧,确实是捡到横财,捡到了,见都有份,请吧……通常都会自己倒贴,就像他自己……

    哥哥不是那种叫人请客的人,而是哥哥理所当然的认为,货是从他那里拿出来卖的,哥哥是供货商,就算在供货商那里捡到了商品,担仍是得付钱的,就有点像那种,钱包在人家地界上捡的,所以钱包肯定是人家地主的,而不是路人甲乙丙丁捡都可以得到的,因为路人甲乙丙丁也是地主地界上的人,人都是地主的,更何况钱包呢!

    因此,贷从哥哥那里拿的,卖了东西赚了钱,钱是他自己的,但他自己是哥哥的人,他自己的钱当然也是哥哥的,于是……反正就是把小金库上交了呗,然后还要自己挣下学期的学费,生活费,简柯柯觉得自己命好苦,虽然知道他就算挣不回来,哥哥姐姐也不会亏了他。

    但过程必须自己去体验,而不能在体验过程中就自己觉得结果肯定不行,没有自己认为的,一切都只有去进行后,才能知道结果,所以挣钱或不挣钱,这不是一个标准,是一个学习过程与体验过程,简柯柯知道这是哥哥姐姐家里对孩子最好的规定,没有做一件事之前,千万不要自己随便说不行,行不行只有试过才知道。

    感觉肯纳学长莫名其妙被他带着跑回教学楼,简柯柯嘿嘿一笑,他才不要告诉肯纳学长自己发现十块钱没捡到才骂他的,一会儿就说自己掉了十个十块钱,哈哈,让肯纳学长帮他捡去,也许还真能捡到,那他可以请学长喝冰水,咖啡就算了吧,那玩意又贵又不好喝,还不如可乐来得有戏,要是真捡到十个十块钱,他可以请学长喝可乐,嘿嘿!

    气喘吁吁回到刚才上课出来的地方,简柯柯惊喜地发现那十块钱的硬币仍在原版,柯柯赶紧捡起来吹吹上面的灰,然后放进自己的书包里,脸上澜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好在捡到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也该是他得的小幸运。

    简柯柯相信,捡到十块钱,明天也许后天,自己帐户里的赤字就会被劳动所获的钱给填满,或许十块钱很少,一个小硬币在与之颜色相近的地板上,匆匆而过的同学们大概很少注意到,但简柯柯明白,好多富翁的财富都是积少成多而成的,或许,未来,他也可以成为一个因积少成多而富起来的那个人。

    “你丢的吗?简,为十块钱你还咬我一口,十块钱连三明治都买不到一个角,我要打狂犬病疫苗要花很多钱……”

    肯纳抱怨,抬起自己的手掌看着那还清晰可见的牙印,满脸的哀怨表情,猫牙也是很利的,咬得他痛死了,他要不要回去用酒精消毒啊,不知道会不会得狂犬病,肯纳很恶劣的在想,被猫咬了也是会得狂犬病的。

    “哎呀,学长,不要报怨了,今天我有事,请你喝杯冰水吧,改天再你吃饭,我咬你要是得了狂犬病的话,那我一定多咬你两口,呵呵……走吧!”

    捡到了钱的简柯柯心满意足,踮起脚拍拍肯纳的肩膀,他心里那个美呀,被说两句也没关系,哥哥还可以再陪他几天,昨天被影响的好心情也在被疼爱、捡到钱后尽数回归,他笑嘻嘻的扯了肯纳学长往社团那边走,也该去活动一下了,老粘着哥哥的话,会被笑姐姐嘲笑他长不大的。

    不过他才十九岁,相较DD和伊儿都还小一点,还可以继续跟哥哥撒娇几年,哥哥有泛滥的疼爱和保护欲,只有他这个条件让哥哥宠了,高兴还来不及呢,谁理别人怎么说呀!

    再说,他又没什么伟大目标,也不是小绝哥哥那种天才型的人,没有焰哥哥阳光,没有伊儿精致,没有DD帅气,更学不来哥哥那种天生的优雅,他就是自己呗,虽然用可爱这个词实在有点汗颜,但真实的就是很好的,简柯柯牢记哥哥的话,嘿嘿一笑再次和肯纳学长勾肩搭背。

    “简……”

    听到学长叫他,简柯柯扭头,谁知道看到肯纳仍然莫名的表情,耸耸肩表示还是自己在叫他,随后简柯柯奇怪的把眼光移到肯纳的身后,对上一张在记忆里都有些模糊了的脸时,脸上的阳光被阴霾遮住。

    第100节  从容不迫

    “闻人先生,拜托您,我们听说您是有名的慈善家,就算我们曾经对简不太友好,但那也是过去的事了,您一直资助贫困的学子和家族,为什么今天不能对我们网开一面呢?请看在一个优秀学生的份上,放过我们吧……

    您知不知道,阿德鲁要上研究所了,只要我们能支付他的学费,以后还能读博士,您不能毁了一个孩子的前途呀……呜呜……闻人先生,请高抬贵手放过我老公吧,我们全家都靠他的薪水生活呢!呜呜……”

    带哭音的絮叨在酒店房间里不断回荡,越说越哭得厉害,最后干脆直接跪爬在地上,有直接往撒泼的趋势发展,泪水在一个很显老态的中年女人脸上流过,划开那些被粉遮盖住的粗大毛孔,还有不该在这个年龄出现的深深皱纹。

    闻人展身着一件月牙白丝织衬衫,简单的黑色直筒长裤,衬衣简单拉拢没有系扣,双手揣在长裤口袋里站在窗边,昂扬的身躯背对着哭泣的女人和另一个坐在沙发上焦急的年轻人,因为背对着房间里的两个人,无从得知他是什么表情,只是凌乱的黑发偶尔还滚落水珠滴入地毯中,明显是刚冲澡出来。

    没有表示对身后哭泣的女人感到不耐,闻人展的态度仍然从容,随意站在窗边像在看风景,眼神深邃望着远方海面上疑似帆船的黑点,随即转身走向床头拒拿起手机,好似房间里的两人不存在,一点不受影响,动作仍然优雅随性,然后又走向窗边站定不动,眼睛继续望着外边的海岸线,只是修长的手指滑开了手机盖,熟悉的拨了一串号码……

    “嗨,亲爱的哥哥,玩得开心吗?”视频里出现一张与之相同,但缩小两个号的脸庞,笑意盈盈语调清脆,如果不是对方凌乱的办公桌显示她正在办公室里忙碌,闻人展差点就以为度假的是胞妹而不是他了。

    “笑笑,你把他们怎么了?”

    肯定的问句,闻人展不用想也知道是胞妹在中间做了什么,宽宽的肩膀微偏,把身后的场景让胞妹看到,哭得如撒泼一样的女人,在沙发上坐立不安的年轻人,吵闹的声音令手机视频里头的闻人笑也皱了皱眉,只有闻人展,依旧不受影响,俊美的脸上只有从容、优雅、英秀和温柔。

    “嘿嘿,没怎么,扔给小嫂子的试验课,作为一个管家,他要学习怎么处理这种事情……”

    手机视频里清晰传来解答,闻人笑在视频里把玩着铅笔,嘿嘿嘿嘿对着闻人展猛笑,还不忘端起一旁的杯子大口喝着什么,闻人笑满足惬意的表情,那杯子里的东西明显不是咖啡,想必又抱着一些小孩子才喜欢的甜甜在豪饮。

    闻人展轻勾唇角,紫黑的眼眸里闪过真正温柔的纵容,他该说胞妹什么,这个爱玩的妹妹没事儿也会找点麻烦来,天性如此,以他看来,这事儿也的确该柯柯自己去处理,要想当他的管家胆小且懦是不行的,以后难免会对上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人际关系成功的处理也代表着柯柯的成长,以及独档一面。

    现在的小不点可以保持天真纯洁的性子,可是十年后仍然如此的话,那就会跟不上他的脚步,只会敏锐捕捉他的真正情绪是不够的,虽然胞妹有看热闹的心理在里面,但闻人展知道,笑笑也是真的疼柯柯,他和胞妹虽然都有泛滥保护令人欲,但该学习的时候,也会不留情面地鞭策着柯柯。

    “我知道了,这边我会看着小不点处理的,笑笑你少吃点冰饮,天转凉了……回头给小聿打电话,让他不要由着你胡来……”

    温柔的语调,带着宠爱的叮嘱,不唠叨,不过分,但有身为大哥的威严在里面,恰到好处点醒胞妹贪凉的坏习惯,以免天一变就叫胃不舒服,吃那么多冰东西到肚子里,胃能舒服才怪,找了个妹夫却完全压制不住胞妹跳脱的性子,还一天到晚纵着她胡作非为。

    想到那个高大可怜的男人在笑笑面前顿矮的身形气势,闻人展轻扯嘴角暗自感到好笑,难怪柯柯总是用同情无限的眼光看那个男人,连喵喵都经常欺负他,典型一妻奴,笑笑一沉下脸就赶紧进厨房去做蛋糕来哄,大概就像小不点形容的,爱其实就是一方妥协一方强势,总有一个心甘情愿多妥协一点,妥协多的那个人,爱得比较多。

    闻人展思考,自己和柯柯之间好像起争执的时候都没有过,他和柯柯相差十一岁,很多事都不可能和一个还算半大的孩子计较,而柯柯迷他的程度已经跟神差不多了,他说的每一句话柯柯都当成圣命一样去认真完成,任何一件事柯柯都以他的意见为意见。

    所以小不点应该可以在他身边呆很久,因为他需要这样一个懂得牺牲与需要被照顾的人在身边,可以完全的去疼他,不用考虑对方是不是不需要他的疼爱,可以放开的去怜他,不用顾忌对方是不是有高傲的自尊心,所做任何包括带点命令意味的事,对方都不会觉得是强压或恩惠;

    不管自己有钱没钱,都相信他依赖他,无性别年龄,只要有那个人在对的时间出现,自己就肯定不会错过,柯柯,就是那个知道怎么爱他及为爱人奉献的小不点,惹他疼,惹他怜,而那种普通人说的爱,似乎在他们之间显得拘泥形式了一点。

    “闻人先生,呜……闻人先生,请放过我们吧,您就当再做一次慈善好了,您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指使别人冻结我们的银行帐户?那是我们一家仅有的一点存款了,为什么要封杀我先生的工作出路,甚至连一个正在求学的孩子都不放过,阿德鲁真的好优秀,他可以上研究所的,只要我们有钱……

    您高抬贵手吧,怎么能睁睁看着一个好人被抓去坐牢,从而使一个家族因为落入困境后四分五裂,呜……我们这么求您了,为什么您还能无动于衷呢,难道您真是魔鬼变的吗?……”

    哭泣加数落继续回荡在酒店房间里,声声似乎都在催人泪下,感觉闻人展十恶不赦逼良为娼,要换个人可能都郁卒得内伤了,偏闻人展仍是不动声色,既没有不悦也没有不耐,连生气的情绪都没有一丝一毫,拿着手机在翻看着什么,漫不经心的走到另一侧沙发上坐下,将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支于下巴处再交叠起长长的双腿。

    从胞妹传来的资料里大概了解过了,这个阿德鲁可能是青春叛逆期后突然开窍了,居然真的一门心思钻到课业里,大学毕业后考上了研究所,那是一家比较小但正规的机械类研究馆,对在那里学习的优秀学子,可以向几所名校推荐读博。

    而西德,拉姆和玛格丽特,拉姆都曾在一家银行任职,一个是普通职员,一个大堂经理,已经辛辛苦苦干了半辈子,只等着来看升职加薪,有一个成绩优良的儿子,正值二十三四的好年纪,前途似乎也是很光明。

    听起来很普通很平凡的一个家庭,可是因为两夫妇沉迷赌博,欠下一大笔高利贷没能力偿还,两夫妇利用职位之便开始挪用公款,后因金额太大被查出,玛格丽特,拉姆替丈夫顶了罪,被停职拘捕,刑满释放后成了家庭煮妇,但赌博的恶习仍然难改。

    柯柯父母亡故进留下的保险金早已被两夫妇输光,又欠下的一笔巨债使夫妇俩萌生出卖简柯赚钱的念头,幼时的简柯柯就是这样被卖,只是可惜,单薄的柯柯似乎没能卖到一个很好的价钱,然后在长大后又被拉姆夫妇打起了主意,而阿德鲁,好像对柯柯,旧情未了。

    能找到酒店里来,说明那个有长名字的女律师还跟他们勾搭在一直的,今天倒是没来,不知道是不是在研究怎么从朗士爵手里赢官司,闻人展奇怪这母子二人今天来干什么,一个在沙发上如坐针板,一个跪趴在地上不停的嚎叫;

    既然要走司法程序,那就直接看聘请的律师各自过招,如果要私了,就划出道道来谈,现在算什么,这女人就差上吊了,好在这房间不算隔音,他也不怕这母子二人有别的暗招,这房间里的针孔摄像机估计不止一个,谁让酒店是弟弟开的呢,想要调点录像什么的轻而易举,而要避开些什么非礼勿视的也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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