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猎之中也曾经遇到过厉害之极的异兽,陆凌天便亲眼见到一只白泽在远处一闪而过,却追之不上,眼睁睁看着它走得无影无踪。当初昆仑山就养着一头白泽,可惜幻仙门被毁,这白泽已不知去向。小白也非是无敌的存在,一次没有陆凌天和林危陪同,它独自钻入深山数个时辰,回来时已是伤痕累累、垂头丧气,等陆凌天和林危带着它再去时,才发现那是一群不知名的凶兽,浑身都是长长的鬃毛,四肢粗壮,口中利齿犀利,吼声如雷,这模样如同一只巨大的长毛犬。
    此兽之凶戾丝毫不下于小白,也许单独一只不是小白的对手,但七八只一起上时,便是陆凌天也只有逃跑的份。陆凌天和林危兴冲冲而来,等这些凶兽一拥而上时,见对方如此凶猛,顿时作鸟兽散,与小白一般灰溜溜逃了回来。
    生怕这一群凶兽追上来,众人连夜赶路,离着那处山头远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陆凌天向大力上师说起此兽模样,大力上师冷笑一声道:“看来圣湖离着我们不远了。你们遇见的那兽叫谛听,是我佛座下有名的神兽,一向都放养在圣湖周边,防止有人擅自闯入圣湖之中。
    陆凌天喜道:“这么说来,圣湖离此不远了?”
    大力上师道:“不错,不过你们不可以靠得太近,圣湖之中随时都有人巡视,若非得到准许,擅闯者格杀勿论。”
    众人商量之后,决定先寻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歇息,然后再去看看能不能进圣湖。陆凌天发觉越是靠近大力上师口中之圣湖,那周围山峦反而低矮了下去,似乎逐渐进入了一个盆地,地面也变得平坦了不少,长得都是碧绿青草。
    陆凌天问起圣湖和海野城那处大海有何区别时,大力上师道:“我八方幽都根本没有大海,只有海子,你说的海野城不过是建在海子上而已。那海子说穿了,也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湖泊。若论大小,或许和这圣湖差不多大,但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陆凌天问道:“圣湖有什么不同吗?”
    大力上师冷笑道:“你当佛祖住在圣湖之上吗?那圣湖之中其实另有乾坤,里面还有一座巨大的圣山,这里才是佛祖真正的所在之地。”
    宋远知道:“就是湖中岛吧,说得如此神秘。”
    众人在平原走了片刻,忽见远处有一棵大树,此树之大简直是独木成林,若非只有一个树冠,真要以为那就是一片森林。几人在走出群山靠近圣湖的时候,所见都是草地,突然冒出这么一棵大树来,颇为引人注目。
    宋远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先去那里歇息片刻。”
    众人赶着车逐渐靠近,越发觉得此树之广,令人惊奇。只是当他们想在郁郁葱葱的树荫下歇息时,才发现此地居然建着一间低矮陈旧的茅屋。若非众人正好在这一面看到,换做从另外三面而来,被树荫遮挡,还真不一定在意到有这么一间小小茅屋修葺在大树之下。
    茅屋周围用简陋的木篱笆围住,只有一处大门可以进出。
    独木成林的大树,一间小小的茅屋,突兀出现在荒凉的草地之上,这强烈的反差分外让人感到意外。
    陆凌天骑着小白如一阵风般到了茅屋外的篱笆处,篱笆稀疏,几乎防不住任何人,更防不住野兽,也许只是向无意之中闯来的人昭示一下这茅屋并非随意可进。
    篱笆内外的差别十分明显,外面依旧是青草凄凄,但里面却开垦出一片小小的菜园,栽种着数十株不知名的蔬菜,五六棵低矮如灌木般的果树种在茅屋前后。
    陆凌天向茅屋叫道:“屋里有人没有,我等路过想讨口水喝。”
    茅屋之中初时没有声音,过了一会门扉缓缓打来,一个老年男子的声音道:“请进来吧。”
    陆凌天听这声音十分苍老,似乎是位饱经沧桑的老人家,若如此,自己更不能莽撞了,连忙翻身下来,并未就这么进去,而是等候梅玉茹等人的到来。
    宋远知等人到了篱笆处,陆凌天轻声道:“屋里有位老人家,能够住在这里的想来也不会是一般人,说不定是位避居尘世的隐逸之士。”
    宋远知点了点头,向大力上师问道:“圣湖周围有住得平常百姓人家吗?”
    大力上师道:“圣湖周围绝无平常百姓,能够留在四周的必与我佛有些渊源,要不然早就赶走了。就算不来赶走,四周猛兽颇多,吃也把他吃了。”
    姜文插口道:“那这屋里的就必定是个有些来历的人了,我们贸然进去,会不会有事?”
    大力上师道:“你们现在可都是装扮成佛祖座下弟子,只要不被识破,又有什么好怕的。他能留在此地不走,岂能不给我佛三分薄面。”
    听大力上师这么一说,宋远知道:“不错,既然如此,那就请我们的香玛佛先去探个路吧。”他对车上的梅玉茹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让她走在前面。只要对方是个熟悉佛门之中尊卑的人,见到众人簇拥着一位香玛佛来朝拜圣湖,自然不会有什么怀疑。
    梅玉茹走下车来,她那一身穿戴可颇为华丽,是这几个人之中最好看的一个,只要别人不是眼睛瞎了,看也能看出来这是个身份不一般的女子。梅玉茹正了一下五叶莲花冠,两鬓垂下的璎珞闪闪发光,这才挺胸往前走去,陆凌天推开用细木头编成的篱笆门,梅玉茹在前,陆凌天等人在后,踩着从篱笆门一直通到茅屋前的几块碎石,来到茅屋门前。
    众人还未进去,里面的老者却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后那苍老的声音道:“诸位身份尊崇,请恕老夫未曾迎迓。”
    梅玉茹道:“都是佛祖座下信徒,又何分彼此。”她说这话也只是蒙人,见老者说自己几人身份尊崇,那么对方必定如大力上师所言,对佛门弟子的尊卑有一定的了解,既然如此,对方定是神佛信徒,这才能安然留在这里,自己假扮香玛佛,只要未被识破,那就是一家人。
    那老者并未回话,但茅屋之中隐隐有窸窣的穿衣之声。
    梅玉茹迈步走了进去,众人也相继跟入。这座茅屋并不大,众人一走进去便显得有些拥挤,一个个都站在了客堂中间,里面除了一张破桌和几条破椅外,便只有墙上挂着的几块兽皮和一柄刀一柄剑引人注目一些。那老者并不在客堂之中,这茅屋被一面如屏风似的木板隔成了两间,外面是客堂,里面乃是卧室,那老者就躺在卧室之中的一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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