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道是不死之身?”祝芈吃惊道。
    蚩浑沉声道:“什么不死之身,不过是她的修为高到你我都不能相比的地步而已。”蚩浑毕竟是跟在大师身旁一段时间之人,而从大师口中得知,如他那样修为高深的人依旧不是顶端,至少那个什么佛祖,就比大明轮法王厉害的多。同样如刚才这样的攻击,如果是大明轮法王坐在其中,蚩浑相信手中这些人依旧不能伤其分毫。
    假如这名女子是一个比大师还要厉害的人物,那岂非已到了窥破天道,随时都能飞升的地步。若是和那佛祖相当,自己岂非根本不用投靠佛祖,直接借助这名女子的力量,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
    蚩浑心中立时火热,连乞开等人之死都不放在了眼里,他吩咐道:“谁也别乱动,待本王亲自去说一说。”
    祝芈惊道:“大王,你想靠近这妖女。”
    蚩浑道:“我如今是九黎之主,她若是九黎之人,总该念一些血脉亲情吧。”
    在众人的惊讶目光之中,蚩浑向着塔台走去。
    在走到塔台一半时,那女子兀自未动,但蚩浑却已心中打鼓,他身上黑气冒出,噗噗数声响,已多出了四条手臂,然后腰间刀光一闪,已各抓三柄弯刀在手。等做完这一切之后,蚩浑又向上走了几步,却并未踏足塔台顶端,他看了看头顶往四周延伸的铁链,那上面血迹斑斑,尚自未干。
    蚩浑大声道:“在下蚩浑,是如今的九黎之主,特来先祖之地寻找重振我九黎之法,不知尊驾是何人,与我九黎是何关系?”
    坐在石椅上的女子微微开眼,向下看了一眼蚩浑,她似乎要开口说话,但一张口,却发出啊的一声怪异呻吟。那女子眉头一皱,摇了摇头。
    蚩浑心下一松,看来那女子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只是被关在这里太久,无人说话,连话也说不上来了。蚩浑又道:“尊驾不用着急说话,在下可以等待。”
    那女子点了点头,斜眼看到滚落在一旁的一条断臂,也不知是谁在被铁链绞杀时留下的,她抬起手臂一招,那断臂嗖的一声落入其手中,然后抓起来放在嘴边轻轻一吸,残留在断臂之中的血液立刻化为一股血雾被允吸入那女子口中,而剩下的断臂则已干枯如柴。她把断臂一丢,嘴唇微开,露出口中一条暗青之色的长舌,在嘴唇边一舔,把沾染在唇边的血迹抹去。
    蚩浑心忖她被关了这么久,又无法移动,定是嘴干的要命,难怪连话也说不清楚。
    “来人,去那瀑布处取些水来。”
    蚩浑本意是想取些水给那女子享用,谁知那女子一听,却面色一沉,再次开口道:“你……住手……”
    那女子口齿不清,蚩浑没听清楚,又问一句道:“什么?”
    那女子摇了摇头,缓缓把手举起,一朵红色火焰出现在掌心。
    蚩浑立刻往下退了几步,同时三柄弯刀举起,横架在自己身前。
    呼的一声轻响,火焰从那女子的掌心飞出,向着远处飞去,且越变越大,如一颗流星相似,往城门处砸去,而在那里,正有一名九黎部众奉蚩浑之命前去取水。火焰来得极快,此人还未进入城门洞里,头顶处大火呼啸而下,一下便笼罩了他的身影。那九黎部众全身火烧,大声惨叫,滚倒在地面之上,不一会便声息全无,只剩下一堆灰烬。
    蚩浑惊怒道:“本王好心待你,你却一再杀伤本王下属,难道你并非我九黎之人?”
    那女子杀了前去取水的九黎部众之后,脸上反而露出一丝笑意,开口言道:“不是。”虽然声音依旧有些生硬,但比刚才已柔顺了许多。
    蚩浑失望之极,怪不得她被铁链拴在这里,既然不是九黎族人,那就是被先祖抓在此处的敌人,如此强大的敌人为何要关在藏宝之地,实在让人费解,但这样的人若是脱困而出,实在是自己的噩梦。蚩浑再不抱指望,冷笑一声,提着刀缓缓往塔台下退去。
    “你……慢走。”那女子见蚩浑要离去,忙又开口道。
    蚩浑冷冰冰道:“姑娘还有何事见教?”语气已不如先前般恭敬,一个无法被自己利用的人,还是让她继续被困在此地的好。
    “你是九黎之主,那……外面的轩辕氏、神农氏……还在不在?”
    蚩浑心道轩辕氏和神农氏,那不就是自己九黎先祖的世仇大敌么,她问起这两个部族,难道是其中两族的后人。蚩浑冷笑道:“姑娘想知道轩辕氏、神农氏的下落?本王便告诉你,虽然我九黎战败,可是却依旧存在,而那轩辕氏和神农氏,几百年后便已四分五裂,到如今后人虽有,却再难重现昔日辉煌,许多无知愚民,甚至都不知其出身如何。以如今我九黎和轩辕氏、神农氏相比,反倒是我九黎留存至今,而他们,哼哼,已经消亡了。”
    蚩浑以为那女子听了此言后会生气大怒,甚至会动手伤人,谁知那女子面露黯然之色,叹息道:“可惜,果真是报应,我为他们做下那么多事,最后却是这种下场,便注定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好结果。”
    蚩浑听她的口气,似乎曾经帮助过轩辕氏和神农氏,但遭到了背叛,难道这女子与轩辕氏和神农氏有仇?
    “姑娘到底心向哪一边?你若是愿意帮我蚩浑,助九黎重得天下,本王愿意想办法助你脱困。”
    “我……原本是帮轩辕氏的,不过现在……我助你九黎。”那女子一字字道。
    蚩浑喜出望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又怕此女只是说得好听,等一放出来,马上就翻脸,那可糟糕的紧。蚩浑道:“姑娘到底是谁,能够相告?”
    那女子似乎回忆早年之事,眼中浮现出一丝迷离之色,她缓缓道:“我姓公孙,与轩辕氏本是同族,名玄魃,你可以叫我公孙玄魃,不过我还有另一个名字,不知你听说过没有,叫做旱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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