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名云都尉也听得清楚,此时忍不住问道:“侯爷,皇上赐药,难道还要收取我们的银子?这......这是什么道理?”
    其实齐宁找窦连忠索要银子,许多人心里便是一紧。
    京城官员成百上千,却并非谁人都能像窦家那般家财丰厚,其实大多数的官员无非是靠着俸禄生活,身在京城,即使想捞点油水,反倒不如地方官员来的轻松便捷。
    四大世袭候乃是开国元勋,也是帝国除了皇族之外仅有的四名拥有食邑的勋爵,亦可说是当朝俸禄最高的四族。
    即使是如此,锦衣侯这样拥有三千食邑另有数百顷良田的侯爵,除去各类的损耗,一年下来也不过两万多两银子,而且还要养活一大帮子人。
    六部尚书都是二品朝官,每年的俸禄加起来也不过千两银子外加一些禄米。
    对普通的官员来说,五千两银子如果仅凭俸禄,简直是个天文数字。
    齐宁笑道:“大家不必心急,也不是谁都要拿银子的。”抬手往后面一指,“就后面那些普通百姓,不需要一文银子也可以得到解药的。”打量云都尉两眼,笑道:“你要服药,估计也要花点银子。”
    “侯爷,你还没有说清这收取银子是什么道理。”太常寺少卿盯着齐宁,此时倒和云都尉同仇敌忾。
    齐宁笑道:“皇上乃是天子,此番渡过此劫,难道不该感谢上天?你们既然承蒙上天和皇上恩德,起死回生,难道不该掏点银子祭天谢礼?”
    众人顿时一怔。
    窦连忠恨得牙疼,想了一下,才道:“侯爷,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齐宁点了一下头,羽林兵士这才放他进来,窦连忠使了个眼色,示意齐宁到了一边,才低声道:“五千两银子倒也无妨,可是......今儿个咱们老账新账一起算,我也不和你讨价还价,给你一万两银子,你把那张欠据也顺便还我,从今以后,咱们两不相欠。”
    齐宁心想这窦家还真是财大气粗,看来这些年还真是捞了不少油水,不过是户部尚书的公子,就能拿出一万两银子来,似笑非笑道:“你想要欠据?那可不成,一桩是一桩,这次的事情别和上次扯在一起,改天我会登门拜访,再谈欠据的事情。”
    “齐宁,你是不是太过分了?”窦连忠咬牙切齿,“上次我都放了珍珠,连一条船也给了你,这次我再给你五千两,难道还不能扯平?你可别欺人太甚,我窦连忠也不是好惹的。”
    “哦?”齐宁脸色一沉,道:“怎么,窦公子是在威胁本侯?你莫忘记,你爹是尚书,你可什么都不是,布衣之身,还敢威胁当朝侯爵,你可知道以下犯上是多大的罪?”
    窦连忠一怔。
    他虽然是布衣之身,但仗着父亲是户部尚书,所以在京城却也是无往不利,没有几人敢得罪,便是刚才那云都尉,按理来说,地位远高于他,可就因为他是户部尚书的公子,被踹了一脚还要向他赔笑脸。
    齐宁所言不差,如果真要追究起来,布衣对侯爵出言不逊,换成一般人,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可是......可是五千两银子也太多了。”窦连忠无奈道:“能不能少一些,两千两银子如何?”
    齐宁笑道:“这是祭天谢礼要用,你是窦部堂的公子,总要带个头,别再讨价还价,现在是五千两,待会儿没药了,你就是拿五万两都没用。”
    “好。”窦连忠咬牙道:“我身上没有带那么多,回头我就给你送过去,五千两银子,一文钱也不少你。”
    “这......这不好吧?”齐宁道:“万一......!”
    “我说话算话,而且你手里有我的欠据,还怕我赖账?”窦连忠没好气道:“五千两银子买你一碗药,你还要找茬,干脆杀了我得了。”
    “那可不成。”齐宁哈哈笑道:“窦兄是本侯的摇钱树,那是万万死不得的。”冲着帐篷那边道:“给窦公子一碗解药.....,哦,不是,窦公子想喝几碗就几碗,喝饱为止。”
    窦连忠这才气呼呼地过去。
    齐宁走到街口,笑道:“你们都排好队,咱们先说好后不乱,我看在场的有不少官绅,这样吧,这位云都尉,你拿一百两银子就成,还有你,这是......哦,对,太长寺少卿大人,你也拿一百两银子,带个头,有官身或者出自官宦家的患者,最少十两银子,若是普通百姓,分文不取。”
    他中气十足,声音清朗,后面顿时便响起一阵欢呼声,却是一小部分百姓凑上前来,听说解药要银子,正在愁闷,听得锦衣侯这般说,欢喜不已,已经有人大声道:“侯爷菩萨心肠,是大大的好人好人一定有好报。”
    又有人道:“大将军在世的时候,就为国为民,齐家的人都是慈悲心肠。”
    窦连忠花了五千两银子买药,硬是连续灌了三碗,他本想凑近到铁锅那边却瞅瞅,却被羽林兵士拦住。
    三碗药下肚,窦连忠这才松了口气,本以为此番中毒无药可解,这时候死里逃生,却也是心下后怕。
    知道的人越来越多,前来排队的人也是宛若长蛇一般,齐宁瞧见,往田家药行这边来的至少也有近千之众,除去陪伴而来的家眷,中毒的人那也有三百多人,而且还有不少人正断断续续赶来。
    他心下却也有些后怕,心想若不是唐诺找到解毒的办法,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一天下来,东城这边倒已经将解药施放的差不多,前来服药的也已经寥寥无几,从南河巷和锣鼓巷都传来了消息,施药十分的顺利,锣鼓巷那头除了丐帮弟子尽皆服下解药之外,亦有不少感染者前往。
    南河巷那头因为人数众多,药材不足,好在东城这边的药材还有一些剩余,尽数送了过去。
    此番能够渡过大劫,唐诺固然是居功至伟,而田家药行储存有大量的鬼目草和风骨子,倒也是功劳不小。
    入黑之后,齐宁倒也没有让人撤掉大铁锅,吩咐人守着,若有患者前来,继续施救,等到次日午后确定再无人前来,便可收拾。
    一天下来,齐宁倒也感觉身体有些乏,正准备先去永安堂瞧瞧唐诺,便见到田管家凑近过来道:“侯爷,夫人备了一桌薄酒,还请侯爷赏脸。”
    齐宁想了一下,他知道这位田夫人颇有些吝啬,这突然摆下一桌酒宴,绝不可能只是请自己吃饭那么简单,定有他事,寻思着很可能就是有关太医院的事儿,笑道:“正好我也饿了,瞧瞧你家夫人准备了些什么。”
    田管家领着齐宁到了田府,带入府内的一座偏厅,里面布置的倒是十分雅致,虽是凛冬,但厅内生着炉子,倒也是温暖如春,齐宁穿着锦袄倒觉着有些发热,干脆脱下了外套,让田管家挂在了一旁。
    一面仕女屏风边上,摆着一桌酒菜,六道菜摆成梅花状,虽然说不上丰盛,但却也十分的精致,每一道菜似乎都是用心拜访,味道如何尚不知道,但是色香俱全,桌上还摆了两壶酒,备有两只酒盅,因为屋内生着暖炉子,温暖如春,倒也不必担心酒菜会凉。
    齐宁心中好笑,田夫人虽然说不上一毛不拔,但却是在不是一个大方的人,让她摆下这桌酒宴,已经十分不容易。
    田管家退下之后,齐宁便听到屏风后面响起脚步声,却是从边上的侧门进来一人,绕过屏风出来,人还没靠近,笑声就已经响起:“侯爷,多谢你给民妇面子,这都是我亲手下厨所做,不知道合不合侯爷的口味,侯爷多担待一些。”
    轻盈脚步声中,一片雪梅幽香随风轻漫,屏风后面转出一个襦裙长袖绣绫裹胸的美艳妇人来,梳着蓬松的凌虚髻,纤细的皓腕之上戴着一只羊脂玉镯,肤质竟比镯子还要腻润。
    她披着一件浅蓝色外裙,两袖却微微撸起一些,露出一双雪藕似的白腻手臂,细细的臂围不漏一丝骨感,并不算十分明亮的灯火掩饰不住那粉酥酥的娇嫩肌肤,触目只觉滑润精致,似乎充满着傲人的弹性。
    或许是因为屋内十分温暖,田夫人并没有披套上外袄,裹着胸脯的葱绿胸襟便即显露出来,沿边缀着艳丽的孔雀蓝,今绫上另有银线绣样,裹着两团腴面似的饱满隆起,锁骨下仿佛一只打横的大葫芦,双丸跌宕,肥嫩的硕峰雪呼呼地溢满兜缘,柔软到极处。
    此时她双手端着一碗汤,走到桌边,笑盈盈地将那碗汤放在正中间,就如同梅花的花蕊,身体因为放菜而微微俯身,兜着的两团雪峰肉呼呼地挤在一起,齐宁心下一跳,闻着田夫人身上散发出的梅花般幽香,却是一荡。
    他心里倒也明白,田夫人三十出头,从表面看来,要比自己大上十多岁,她毕竟都已经生儿育女,不比寻常少女,有些事情自然也不会那般拘谨,更何况在田夫人眼中看来,自己虽然是侯爵,但也不过是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自然也不会太过忌讳。
    屋内本就温热,其实田夫人倒也不是穿的很薄,只不过她娇躯如同熟透了的蜜桃儿,**圆臀,略显丰腴,稍微穿得少一些,那前凸后翘成熟惹火的身段儿便是曲线毕露,难以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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