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呀!”蒙羽与货比异口同声赞道。
    还是统帅狡猾呀。
    这分明是让维拉拖利与蒙嘟二人吸引敌军的目光,让罗马人先剿灭他们。
    人马多了,威胁大,罗马人追击围堵谁可想而知。
    “对了,在去传一个消息,北上告诉维拉拖利、蒙嘟说我战死了,在南边就说我带着大军北上了!”坐下后,许定敲了敲桌子,突然灵感一来,又想到一个不错的主意。
    货币与蒙羽还是有些蒙,刚才说战死了,这又说带着大军北上了。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这一回许定不在解释了,而是看看蒙羽,又看看货比,然后露出一个你领悟的笑。
    蒙羽想了想道:“公子你的意思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迷惑罗马人跟维拉拖利、蒙嘟。”
    “宾狗,说得很对,不管是哪一个消息,单独放出去都会让他们双方产生怀疑,但是两个消息参在一起,等一汇总的时候,都会深信不疑。”许定笑道:
    “这人呀就是这样,最不相信太完美的事,要像雾里看花一样,才会产生最好的美感,才会觉得真实。”
    在这个讯息不发达的时代,许定有意搅乱各方的视觉与听觉,自然不是难事。
    蒙羽与货币不由的大赞还是许定厉害。
    接下来的日子里,许定让货比将基米纳城给放弃了,然后全力固守亚历山德里亚,并且全城实行军管。
    不管是粮食还是活动都由军队来管控。
    但同有违者杀。
    许定这一改往日的风格,让城内的百姓有些惊恐害怕,预感到有大事发生。
    好在许定部军纪依旧没有变,身为马其顿人,他们虽然不承认许定是亚历山大大帝后裔这件事,但是也默认没有拒绝。
    所以也不敢生事闹腾。
    接着许定让人将城头上悬挂的旗帜全撤了,值岗的人数也锐减。
    塞萨洛尼基的罗马派出探子日夜监视亚历山德里亚却一无所获。
    “各位,现在总督大人战死了,我们这边无人做主,大家说说看我们该怎么做。”第九军的军团长开了一个头。
    接下来大体分成两派,一派是继续守着塞萨洛尼基城就好。
    一部分较为激进,主张攻打亚历山德里亚。
    理由也是相当充分。
    “各位应该都听说了吧,叛军出现了分歧,一部队北上了,一部分留守亚历山德里亚,叛军首脑亚历山大*秦带着他的残兵败将本来是去救一个叫蒙羽的部将,结果也往北去了。
    现在我们面前的只是一只一千人左右的枪兵部队,我们应主动进攻,夺回亚历山德里亚,不然我们都会写进帝国的耻辱柱中。”一名激进派将领站起来说道。
    他的话得到了所有激进派的赞同,接着又有人道:“我们的探子以经查清了,亚历山德里亚正在准备死守城池,他们限制了城内进出,并进行粮食限量供给,正在不停的制做守城的器械跟物资。
    早打对方准备还不充足,晚打我们的损失会更大。”
    不过主张守塞萨洛尼基的将领也站起道:“这恐怕是叛军故意迷惑我们的吧,他们就是想引诱我们攻城,好利用坚固的城池来消耗我们的兵马,借此以少胜多。
    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守在塞萨洛尼基,确保行省首府不失,才是上上之选。
    要打亚历山德里亚,不如等其它军团过来我们在一起围困亚历山德里亚,在一起进攻吃掉他们。”
    激进派当场就不干了,喷道:“你们这是懦夫,敌人才一千左右你们都不敢打,你们至我大罗马帝国的颜面于何地。
    还要等着其它军团过来一起打,羞耻不羞耻。
    况且他们也不一定会过来,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追击亚历山大*秦跟叛军主力,所以最后亚历山德里亚还是要由我们来打。”
    “哼!有什么羞耻的,总督阁下都被人杀了,还有什么比这更耻辱的,难道要因小失大为了一个小小的亚历山德里亚而丢失塞萨洛尼基才算是给帝国争脸面吗?”刚才那个保守派耳红脖子粗的继续道:
    “我们不丢失塞萨洛尼基就是对帝国最好的帮助,等其它军团干掉了北面的亚历山大*秦跟他的叛军主力,自然会南下与我们汇合一起。
    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何需如此急迫,万一攻城不利在被叛军干掉我们其中的谁,不是更让帝国难堪。”
    “你……你们是懦夫!”
    第九军团长见众人吵了起来,也是相当不满,一拍桌子喝道:“都特么的给我安静,你们这样吵吵什么时候是一个头。
    这样想出战的,兵围亚历山德里亚,给我先困住里面的叛军。
    不想出战的好好的给我守在塞萨洛尼基,谁那边出了事,谁负责。”
    第九军团长寒着一张脸,往左右看了一眼,到是霸气侧漏。
    不过却并没有平息众人的分歧,反而所有人都在心里在骂一声狡猾的狐狸。
    这家伙分明是不想担责任,才会和稀泥,搞出这么一个折中的方法。
    并围亚历山德里亚,这tm跟没打有什么两样,还平白分划了自家的力量。
    看着众人下去了,第九军才长露出一丝冷笑。
    刚才的两派一个代表着新帝方面,一个代表着元老院方面。
    而他这位军团长是中立派,谁也不支持,谁也不反对,当然不会站队表态。
    利益是永恒不变的,帝国的荣誉跟面子,在自身利益与家族利益面前算什么。
    东西方皆是如此,这是人性劣根的一面。
    哪一个国家都有蛀虫,也有忠臣良将,区别只在于社会氛围而以。
    此时的罗马地国依旧强盛,甚至在这位新皇塞维鲁的统治阶段,依旧能保持下去。
    可是帝国的隐患与潜藏的矛盾却早以无法调和与解决。
    历史上塞维鲁一死,罗马帝国彻底抽盛转衰,由强变弱,由基本安定转为纷乱。
    现在许定分身的倒来,直接加剧了矛盾的爆发,将罗马帝国提前带入动荡之中。
    许定等人是不知道塞萨洛尼基的罗马人有过这样的一场争论。
    很快他就收到手下人汇报,有罗马军队开拔过来,然后在城东扎下营盘,并以半包围的姿态围着亚历山德里亚。
    许定带着蒙羽跟货比蹬城远望,许定只瞧了数眼就收回了目光,问向二人:“你们看出干什么眉目没有?”
    二人遐思琢磨了一下,蒙羽先道:“敌军并不多,连一个军团都不够,而且我观他们只顾扎营围城,并没有攻城的准备。”
    许定看向货比,货比补充道:“蒙羽说得很对,我也没有感觉到对方想攻城的打算,一点攻城器械都没有带,而且他们扎营还扎得很牢固,似乎只想围城并不想攻城的意思。
    而且有一点很怪,他们只是半围城,并没有将我们彻底封死的意思。
    攻又不攻,围又不算围,这里面有古怪呀!”
    二人等着许定来分析,他们可算明白了,亚历山大*秦的战略跟眼光丝毫不比他的勇武差。
    相反更高,他是一个极富有见识与谋略的人。
    看问题一针见血,直戳要害。
    许定半咪着双眼指着城外的罗马军营跟看不到影子的塞萨洛尼基城方向道:“很简单,我们起义军内分有分歧,产生了分裂。
    罗马人内部也有分歧,新皇派跟元老院派之间彼此也有隔阂。”
    蒙羽与货比点头,这一点他们也多少知道。
    皇帝跟元老院都想获得更大的权力,本身就是一对矛盾体,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强。
    许定接着又道:“马其顿行省总督被我们所杀,这些罗马军队没有了直接的统帅,没有了可以镇住所有人的最高长官,所以意见相左,最后的结果你们也看到了,有一部分想打我们,但是又想保存些实力,因为攻城多少会有损失,而且不见得就能打得下来。
    所以干脆围而不攻,在加上他们人手不多,于是半包围,一呢好聚拢兵力,不至于个个被击破,二呢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希望我们会弃城而走,这样他们就平白捡了一个大功牢。
    至于不想打我们的,就待在了塞萨洛尼基城里,守着行省首府,而有这部分还是占大多数。”
    蒙羽与货比这才明白得彻底。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不过统帅,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不进攻,我们就不能杀伤削弱他们,一但北边那两个家伙被罗马人解决了,追击的大军挥师南下,我们到时想跑都跑不了。”货比忧心的提道。
    许定激情四射道:“跑,为什么要跑,要有信心,我们不仅不用跑,还要攻下塞萨洛尼基,我们还要再创辉煌,一路打过去。”
    货比很想问拿什么打过去。
    现在城内大军人数满打满算也不够二千,想击败两支罗马军团,还要拿下坚城塞萨洛尼基,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
    “不要想这么多,我有秘密武器,大家好好训练将士们,我希望半个月后,我们二千不到的将士都是精锐。”许定重重的拍拍二人的肩膀,然后下了城墙。
    接下来的日子许定不管城外的罗马军队如何作为,只要不攻城那就不理会。
    当然他不忘派人往北打探消息,尤其是罗马追击大军的消息,一但这支大军要是调头南下,他就得采取应对方法了。
    因为在与弗拉科部的交战中,缴获了二百多匹战马,许定的骑兵部直接扩充到了六七百。
    他直接将原蒙羽部全部调入进来当骑兵,进行骑兵的各种训练。
    而货比部也从枪兵开始转变,同样加练各种科目,向罗马精锐全能系转换。
    当然过程是很辛苦也会有些不理想。
    毕竟时间也不是很长。
    不过许定没有吝啬,粮肉让将士们敞开着吃,优先级的保证,城中的牲口什么的全部买来为大家补充营养与体力。
    双管齐下,一千多将士训练得非常的刻苦,终于从原来的奴隶或是角斗士开台转变成职业军人。
    而这段日子,城外的罗马军队也默契的并没有进行骚扰,同样在等着北边的战事情况。
    趁着这个间隙,许定暂时让十二托管了分身,自己又溜回了大汉。
    回到大汉,许定处理完公文,然后让人架着马车载着他去田地里瞧一瞧,此时正是盛夏,田地里全是长势良好的庄稼,还有丰硕的果实。
    勘查了今年的农业,又寻问了地老农,得到基本反馈,许定趁着晚霞还在天边返回。
    车还未入城,便被人给挡住了去路。
    “怎么停了下来,伏虎!”许定正假寐咪着眼,感受到马车停了下来,遂问道。
    车外的典韦并未回话,到是有步声渐近。
    待差不多了,便传来久违的腹黑之声。
    “师父!弟子回来见师父了,师父交待的任务弟子未全部完成,心生有愧不敢入城,只好厚着脸皮先来向师父请罪。”
    许定暮然睁开了眼,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不过接着板着脸道:“既然知道没完成任务还敢回岛,看来你是不想成亲了。”
    法正露出苦色,然后看向典韦,典韦抬头看天,不理会,不帮腔。
    法正只好道:“师有命,弟子不敢不从,此次回来主要还是思念师父,师父要操劳天下如此多的事,实在是辛苦,现在听到师父声如洪钟,气吞山河,弟子就知道师父你老人家比以前更加的威武建康,雄姿荡荡,弟弟终于放心了。”
    “得了得了!你这马屁拍得酸溜溜的,难怪去了东北这边久都没能完成任务,感情是做事不专心,给我滚上来吧。”许定长剑一挑帘子,看到变黑不少的法正,没好气道。
    典韦等人纷纷扭过头付出噗呲一声笑,不过法正却是脸上开出的花,忙道:“是师父!”
    不知道多久没有跟许定一起坐过马车了。
    法正记得大概是十年前了吧,那时从洛阳出发,许定身边只有几个人,那时自己跟貂蝉姐姐还有师父同坐一俩马车,那时多么的快乐。
    真是怀念呀。
    “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傻!”许定用剑囊敲了一下犯傻的法正,感觉这小子是不是放养放着放着就成蠢蛋了。
    法正回过神来道:“师父,我们以经很久没有一起坐过马车了,师父还记得那时怎么将我从洛阳拐带走的吗?”
    说完法正就挨了一个爆栗子。
    疼得他忙摸了摸,心道师父下手越来越黑了,连招呼都不打就来了。
    “哼!什么叫我拐带走你,是你腆着脸求为师带你脱离京城的苦海,为止为师还烧死了好多脑细胞,白白浪费了四首诗。”许定看了一眼揉脑袋的法正,想笑又给憋了回去,一本正经的闭上眼。
    法正心道,明明是四首半呀,而且你这哪里浪费了,你可是收了好大一波的名声,直接扬名四海,技惊四座。
    不过法正现在想来,也觉得自己是幸运,要不是这样自己怎么会去东莱,怎么能拜在许定的门下。
    更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而他们法家也不会有现在的美好生活。
    看看现在的关中,乱成一片,人口凋零,战乱频发,动荡不安。
    如果没有许定,他们法家大概可能都不知道还在不在,会不会被董卓给折腾完。
    想到这些法正就不觉得痛了,仿佛一下子治愈了刚才那一个暴击。
    他注视着许定,在看里,发现仅仅几年不见,许定以经添了几根白发。
    脸庞了悄在如原来那么的细白了,而是更加的刚毅与肃穆。
    “师父!你怎么长白发了!”
    许定才不过是二十多岁,三十还不到呢,居然不知不觉长了几根白发,法正很惊异的问道。
    许定睁开眼,眸光变得有些柔和了,伸手摸了摸法正的脑袋,揉了揉刚才下手之处,叹道:“你师父都快步入中年了,人都老了,能不长发的吗?不过一晃你小子都长这么大了,还疼吗?”
    法正摇摇头,现在他以不在是原来的那个幼童,也不在是晦涩的少年郎。
    年纪虽然不大,但是比当年初见到许定他自己时时还要长一岁半岁。
    人生经验与阅历比许定当时还要丰富,人也更沉稳了。
    “打是亲,骂是爱,弟子很久都没有聆听师父的教诲了。”
    “滚!你师父我不好龙阳!”
    “嘿嘿嘿……”
    “笑个屁,果然是变成了一个傻子……”
    马车上依旧不时传来一直不和谐的声音,不过在前面领路的典韦却跟着憨厚傻笑。
    法正以经很久没有跟许定同坐过马车了,他典韦又何尝不是没有听到主公骂过人了。
    地盘越打越打,人手越来越多,虽然许定娶了不少老婆,生了不少儿女,时常有欢笑。
    但是还真的很少听到他骂过人了。
    这人要就是这样,许久不听他骂几声,甚是怀念。
    进了城,进了府邸,来到书房,许定才问道:“路上不好问你,现在可以说说东北的情况了。”
    法正这才起身朝许定拜道:“禀报师父,东北的局势基本上也算是搞定了,扶余国境土大部分被我们蚕食,军队也大部分被我们消灭或是俘虏,其扶余王向北进了更原始一些的山林,这方便我们一直有派新倭军进剿。
    不过师父可以放心,今年之内估计就没有扶余国了,因为一直在幕后鼓动扶余王的秦孝与疯不慕往西逃向了大草原。
    二人应该是放弃了扶余王尉仇台跟尉仇台的扶余国。”
    许定不怀疑法正的说词,法正的能力他是知道的,既然他说基本搞定了,那扶余国就没得跑了。
    所以他问道:“秦孝与疯不慕究竟是谁的人,可查清了!”
    法正道:“根据扶余国的俘虏说,二人是先秦嬴氏之后,这个秦孝乃嬴氏后裔,疯不慕应该是他的手下,或者是当年大秦某个家族或是将领的后代。
    我猜测,二人的名字都是化名,根本查不到二人的准确信息,这是弟子最为遗憾的,不然留着二人始终是一个祸患。”
    许定颔首点头,笑道:“为何说二人是一个祸患,既然他们去半岛去东北联络外族,说明他们在大汉腹地并没寻到合适的扶持借力者,所以只能剑走偏锋。
    难道你还怕他们不成!”
    法正道:“师父,如果正面相遇弟子到不怕他二人,论实力师父手下有无数的猛将谋士,有忠实可靠的百姓支持,还有各种先进的武器。
    弟子就算不尽全力也能拿下二人。
    但就怕二人继续找其它人来捣乱,我听说朔方跟北地一带一直有一支族群生活在那里,我大汉称其为秦胡。”
    “秦胡!”提到这两个字,许定也是微微皱眉。
    秦胡的资料太少了,关于这群特殊的人,有的说他们其实是先秦的胡人,一直生活在朔方与北地一带游牧,所以统称为秦胡。
    而有人说,他们其实是当年大秦帝国戍守边疆,防御北面匈奴的蒙家军。
    因为他们不愿意投降大汉,所以游牧在他们原来戍守的地方,并且对外极为的封闭,不跟大汉的人打交道,也不跟匈奴人或是其它杂胡打交道。
    久而久之这支军队慢慢由多变少,慢慢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甚至因为其特殊之处,史书都不愿意多写一笔。
    以至于没有资料流传下来,所以两种传说混为一谈,而且知知者甚少。
    要不是许定有意识的派人对西北进行暗中考察记录,他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特殊的族群。
    所以如果秦胡的传说是后一种的话,作为大秦后裔的秦孝保不准会去那里,而且得到他们的支持可能性还极大。
    这对许定日后一统并州凉州,稳定西陲将是一个巨大的阻碍。
    “所以师父,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应该多派人手深入打探秦胡的消息,如果能拦截到秦孝与疯不慕二人,那就再好不过了。”法正建议道。
    许定道:“放心吧,这方面我们让天我地网去做的,你继续讲东北的情况吧。”
    法正接着道:“东北的情况基本上都有战报送回来,师父多少都清楚,我就讲进,这一两年来,新倭军与倭人在东北的情况吧。
    首先新倭军伤亡了差不多十万左右,日前新倭军在东北还保持着二万左右,迁移过去的倭人累积四十万人,筑有城池大小五十六座,要塞八座,军营十二个,开垦土地八十万亩,疏通河道两条。
    直道六十里,山道三百多里,脱籍入汉的有一万六千六百六十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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