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袁尚调派高干的命令刚传达下去半天,北边来报,张飞与朱灵在猛攻张颌与郭图。
    袁尚又将逢纪请来。
    逢纪道:“三公子不必担心,以张飞与朱灵的兵力是斗不过公则他们的,而且这更证明了许定部想分我军的心,想将主公从幽州拉回冀州的意图。
    既然公则都没有说什么,只是通报我们这个消息,想来他也有自己有信心处理好,我们相隔如此之远,就不用替他操心了。”
    袁尚一想也对,不过他又想到一个问题,于是又道:“逢公你说许定的第六校尉军怎么还不动,赵云部究竟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到是问得很有技术含量了。
    逢纪之所以一直没提,就是想看看袁尚能不能自己发现并问出来。
    这是对袁尚的一种考验,现在看来袁尚还是有资格继承袁绍家底的能力。
    不过逢纪还是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三公子,你觉得呢?”
    袁尚与逢纪对视了数眼,也从逢纪的眼眸中读懂了考验二字,于是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我觉得吧,无外呼两种可能,一是许定留着他进兵幽州,一但许定部大军大规模的与父亲他们在幽州交战的时候,赵云部完成可以走渤海郡迅速进入逐郡或是广阳郡。
    第二则是在行当年偷袭邺城之计,趁我们大意,然后偷偷来打邺城,就像当年袭击大哥他们一样。
    若邺城失守,我们战亡,我冀州必定在乱,父亲可能不得不提前撤兵退出幽州。”
    逢纪眼露欣赏之色赞道:“三公子所言极对,赵云部之所以不动,一是迷惑我们,二是寻找机会来偷袭我们,你说的这两种可能性都占五成的,所以我们还要严密监视第六校尉骑。”
    “只是许攸不在,我们派往青州、泰州的探子最近都没有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反而是折损了不少,至秋以来沮授、审配对我们防范甚严。”袁尚对这方面有些气馁。
    冀州的情报一般都是许攸负责的,他手下才有最精干的情报人员。
    现在许攸去了幽州,袁尚虽然是袁绍的儿子,以经初步成为接班人选,但是有些东西他还是无法接触的。
    许攸也不会将重要的东西交出来给他,毕竟许攸此人不仅贪财,同样重权,而且自负甚高。
    连袁绍、曹操这样的枭雄他都经常以发小自居,对袁尚也不是很尊敬,自然不会给他留人手。
    逢纪道:“哼,我冀州若有恙定从许子远起。”
    其实冀州方面没有几个人看得贯许攸,哪怕是同为颍川系出身的众谋士。
    而作为袁绍最早的谋士,逢纪更有这个资格训斥许攸的不是。
    这也是为什么袁尚遵重逢纪的一个原因。
    “逢公所言及是,以后有机会,我定向父亲好好呈报此事。”袁尚表态道。
    逢纪是坚决支持他的人,此时他当然要跟逢纪站在同一战线声讨许攸。
    而且他也暗暗发誓,有机会一定从许攸手里分点权过来,情报这么重要的事不能掌握在一个外人手里。
    逢纪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袁尚的表现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其实严防我们是郭嘉的天罗地网个许定的这个情报机构人员庞大,组织严密,而且分工细致,遍布大汉各地,以经经营了差不多十年了,背后的能量何其之大,远超我们的想象。“逢纪不得不佩服许定,这人十年前就在提前布局了,整个天下都在他的布武之中,所以他也只能望洋兴叹,微微摇头后又对袁尚道:
    “三公子要多加注意身边的人,非心股臣不可轻信,更不能轻言军国大事,切记!切记!”
    “是逢公!”见到逢纪一脸严肃,比之许攸的问题更正色面忧,袁尚表面应若,心里则有点不以为然。
    天罗地网真有这么厉害,怎么不见郭嘉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这么多年不也没有显出多少功绩吗?
    就算是次刺杀董卓,那还是许定手下另一个刺客组织血影阁干的。
    郭嘉除了有些小计谋会守点城池之外,也不见得多厉害吧。
    袁尚对郭嘉事迹映象最深刻的不过是年初,冀州大军攻打青州,郭嘉与张飞等人在平原城抵挡半月。
    最后使用热气球袭营这一次而以。
    抛开东莱方面厉害的武器之外,袁尚觉得许定方面其实也不见得有多厉害。
    现在冀州方面也在大力研究军械,鼓励工者发明搞创造,邺城也有了一大批攻防的先进武器。
    急行军一天半后,高干终于进入清河郡,又一天后,高干这才赶到甘陵城下。
    为什么入境后短短几十里却走了一天,原因是高干怕中埋伏。
    上次在上党的教训是他一身的耻辱,他不确定东莱军会不会围点打援,传门等着伏击他。
    好在一路上也太平,终于赶到甘陵城下。
    很快围着甘陵城的第二校尉军撤围了,高干得以与城内的文官崔林,武将汪昭、岑璧取得联系。
    “高将军,还好你们来得急时,在晚一天我们甘陵就要被攻破了。”崔林见到高干热亲的欢迎。
    虽然崔家是清河第一世家,但是高干是袁绍的外甥,而且也是大世家出身,值得崔林热忱对待。
    高干同样不敢对崔林不敬,他可以无视汪昭、岑璧丙个武将,但是不敢轻视崔林。
    所以也是握着他的手道:“崔君言重了,我观敌军并没有传言的那么多,想攻下甘陵也是不可牟的,况且崔君乃是清河大族,振臂一呼,挡下于禁之徒不在话下。”
    商业吹捧就是这样,在大汉,世家之间就是互相抬着对方,然后抬到中央,抬上地方实权官职。
    崔林领着高干坐下,并且许定方面产生的好茶招待起来,苦笑道:“高将军有所不知,这是于禁知道你们来了,故意撤走了一一些兵马,原来是真的有八万大军的,后来都陆续走了,也不知道他们跑哪里去了,这个情报要如实报以元图,恐许定有大阴谋。”
    这话听到高干心里则不以为然,八万大军,你们可以在夸张一点吗,要是于禁真有八万,甘陵城够打下四次了。
    顶多两万到天了,你还真敢往上吹这么多,我都不好意思虚报呀。
    许定之军虽然少有攻城,攻城利器不少,只要打就从来没有拿不下的城池。
    八万人还打不下甘陵,那于禁也可以去吃屎了,这家伙可是成名以久,不是泛泛之辈。
    作为常年征战的高干,自然知道于禁的实力,所以他一眼断定崔林在商业吹捧。
    不过这一回他还真错怪了崔林,于禁的第二军虽然只有八千人马,但是辛毗会借呀。
    他向郭嘉、审配、薛综等人借了不少人马,虽然没有八万,但是也有四五万大军。
    不过这些人借了露个脸就各忙各的去了。
    所以一开始崔林与汪昭、岑璧真的吓坏了,以为这一次小命不保了,结果于禁没怎么攻城,庞大的部队就散了。
    以至于报上去,逢纪与袁尚也觉得他在虚报。
    要不是因为他的世家,在加上他的才学,逢纪都准备换人了。
    现在高干怀疑他们更是人之常情。
    “崔君所言有理,我会如实报给元图先生的。”高干不动生色的应道。
    接着崔林道:“高将军你部虽然来了,但是清河郡之危依然未能解除,于禁不退,甘陵随时有在被围的危险,依我之见你我二人分兵城风外,互为犄角如何?”
    分兵城内外!
    高干心有不悦,好不容易来支援你,竟然连城都不能进,在外扎营,将士们得多辛苦。
    自己住帐篷也不舒服,现在可是深秋,天寒地冻的,哪里有城里的砖石房,软榻睡着舒服。
    这关切到切身利益,高干这一回摇摇头道:“崔君,我觉得不妥,我军在外扎营,虽然能与城内互相支援,但是容易被于禁,个个击破,应该合兵于城内,不管是守城还是反击都能运用自如。”
    “高将军,我知道你们远道而来很辛苦,但是两军都在城内,就失了主动性,一但于禁在次围城,我们都被关在城内,谁来解围,到时总不至于又向邺城求援吧,元图跟二公子可没有这么多的兵马派给我们。”崔林还是不同意高干大军入城,于禁有多少兵马他是亲眼看到过的。
    一起待城内,太被动了。
    “崔君放心,于禁若敢在攻城,我必击溃他,此来我军带了不少守城器械,时机一到我自然能反杀出城,还请崔军腾挪些地方让我军休整,我就先出城集合队伍了,免得于禁趁机袭击我大军。”说完高干就走了,这一回是不打算给崔林面子了。
    看到高干离去,崔林重重一叹。
    汪昭、岑璧二人劝道:“大人且宽心,高干将军说得并无道理,犯不着生气。”
    汪昭、岑璧二人原来是袁谭的手下部将,当年袁谭战死,袁绍降罪下来,一直没有得到重用。
    后来要收复冀州各州郡,便派来跟着崔林夺清河郡,守清河郡,所以人言轻微。
    “哎,你们懂什么!”崔林哀声一叹,旋即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尽人事,听天命,强求不得,你们下去安排援军住处吧。”
    “喏!”汪昭、岑璧点头称是,然后躬身离去。
    很快高干入了甘陵城,于禁部则后撤了二十里,甘陵之围暂解。
    高干笑着对随军的韩珩、尹楷道:“怎么样,崔林还说我们进城被于禁围在城内就不妙了,现在我刚来于禁就被吓跑了,你们有谁真相信他说的八万敌军之事?”
    尹楷道:“八万那是唬别人也是唬自己的,有八万人马,估计我们冀州都能被许定打下来了,小小的甘陵城怎么可能还在。”
    “没错,此言大善,所以我们要如实报给二公子跟逢公,二万就是二万,而且还都是杂兵,岂能算是军卒,免得我冀州风声鹤唳,民心不安,让三公子跟逢公坐卧不宁。”高干得意的笑道。
    自己一到,于禁就退兵了,这是何等威风与神气。
    不过一旁的韩珩却道:“将军,我们还是不能大意了,贝丘城还在他们手里,随时会回来打我们甘陵城。”
    “嗯!此事容后在提,我等远来,将士疲惫,先好好休息几天,若于禁乖乖退出清河到也罢了,不退我们就打。”高干霸气的吐道。
    他必须用一场胜利在挽回在上党的失败。
    很快两封截然不同的信从甘陵送回了邺城。
    先不提逢纪与袁尚收到信好作何感想。
    第二天高干就有种吃了苍蝇的难受别扭,因为于禁往前走了十五里,于城外不远扎营。
    不退也不进,弄得高干浑身不是滋味。
    等到第三天,于禁带着人又后撤了二十里,这一下高干犯迷糊了,崔林也困惑,不知道于禁在卖什么汤药。
    第四天于禁又往甘陵前进了十五里。
    高干与崔林见于禁来来回回的前进后退,弄得云里雾里,只好按兵不动,未敢乱来。
    第五日,于禁并不有在退,而往前直接围了甘陵城。
    “崔君,于禁这是在干什么?今日怎么特别的反常,他不退反而进了。”高干本来是有心跟于禁打一打的,但是这几天于禁反常的举动,让他了不敢乱来了。
    俗话说得好,反常必有妖呀。
    崔林道:“虽然我没能看出他们摆什么迷魂阵,但是肯定有阴谋,只要不攻城,我们就以静制动看着吧。”
    “只好如此了!”高干这一回到是比较暂同崔林的话。
    不过接下来几天,于禁围而不攻,也没有做任何攻城的准备,比如填护城河,掘沟挖壕之类的,而是全军休整。
    直到第八天,崔禁与高干这才发现异常。
    与邺城的联络断了,派出通信的人没有回音,邺城也没有派人与他们取得联系。
    到是北边匆匆有人来报。
    “大人不好了,安平国府城信都破了。”
    “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快快到来。”崔林有点眩晕,连高干也一脸惊骇。
    安平国在清河的北边与西边。
    信都一破,清河北面就没有了屏障。
    不光清河郡有危险,连巨鹿郡也危险了。
    “大人,将军,东莱军第八校尉军从修县出兵,闪袭了信都,现在周边县城都以归降了东莱第八校尉军,而且有无数的平民响应,短短数天敌军席卷了安平国南部各地。”来人带着哭腔回道。
    第八校尉军!
    那是……黄巾旧部,正校尉是张角之弟张宝呀。
    黄巾军回来了。
    张角三兄弟当年掀起的黄巾爆乱,声势何其大,席卷九州之地。
    而冀州更是重灾区之一。
    张角死后,黄巾旧部散的散,降的降,逃得逃,冀州各地不知道有多少人可以与其勾连,有多少百姓可以算是黄巾。
    这些年虽然都以沉淀了下来,但是他们曾经的身份是洗刷不掉的。
    而且冀州连年征战,袁绍跟公孙瓒都没有好好经营过,民怨本来就大。
    张宝一回来,自然又是如同点了火一样,又燃烧了大草原。
    崔林整个人僵在那里,世家克星,真正的世家克星。
    许定竟然又将黄巾军放进来了,这是要亡我冀州世家,这是要……不好,许定要吞冀州。
    轰的一下,崔林身体在发颤了。
    第八校尉军亮身,不光意味着冀州世家要倒霉了,也意味着许定露出獠牙,开始撕肉碎骨了。
    他的目的不是幽州,是冀州,我们都上当了。
    有第八校尉军,就还会有其它番号的部队。
    许定谋略天下难出其左,手下文武人才济济,不可能给冀州翻身的机会。
    一击必杀!
    完了!冀州完了,崔家……不完也要衰了。
    “阴谋,果然是大阴谋,安平国一失,巨鹿郡不保,崔君这如何是好,我们赶紧撤回邺城,许定这是想攻邺城。”高干也不是笨蛋,现在情部这么明显了,东莱军的目标显而易见了。
    所以清河郡没什么可以惦念的,赶回邺城,守邺城才是大事。
    不料崔林摇摇头道:“没用的高将军,郭嘉等人算得太死了,我们没机会的,我敢说现在东莱军以经在打邺城了,不然我们也不会与邺城断联这么多天了。”
    “就算因为他们在打我们更要回去,邺城兵马不多了,我们不回去援,谁还能解围邺城,舅父他们根本不可能从幽州赶得回来,邺城唯一的援军只有我们了。”高干焦急万分的说道。
    崔林道:“我们走了,清河郡呢,甘陵不要了,高将军有没有想过,我们出了城会不会被袭击,有没有其它东莱军半路袭击我们?”
    “这个……应该会有吧!”来的时候高干就担心东莱军伏击他,现在听崔林反问,他知道大概率会有的。
    “所以高将军,我们哪里不能去,就在甘陵,死守城池吧,我们不知道外面究竟有多少敌军,八万还是十万,这些可能是真的存在,我没有骗你们。”崔林苦笑一声,他知道高干一直不相信,现在你还不相信吗?
    高干重重一叹,沉默良久。
    清渊城是高干从清河郡返回邺城走魏郡的必经之路。
    此时某个山头上,郭嘉收到于禁方面送来的信,同样微微叹息:“崔德儒,不愧是崔家二虎之一,果然还是有些道行的。
    也罢你们不来邺城,那就我去邺城了。”
    本来郭嘉是想半路先伏击高干跟崔林的,与于禁等部一起解决了这一支袁绍大军的。
    结果崔林看穿了这一点,到是让他有些小小遗憾。
    尽人事,听天命,大概就是这样。
    不过这本就在预料计划之中的事,他把第五校尉安在这里,本就是一个活动的棋子。
    东边不亮西边亮,先灭逢纪、袁尚也是一样的。
    大军开拔,这一回是明目张胆的挺进邺城。
    他们走的是平恩、斥丘的东南路线。这边城池少,河流少,阻碍少,不用渡漳水,可以直接杀到邺城东门。
    时间回到数天前的邺城。
    袁尚与逢纪先收到了吕布大军北上的消息,顿时一惊,忙在清水河一线布防重兵,将东北方巨鹿郡的兵马都调了过来。
    等交战之后才发现,来的并不是真吕布,而是李鬼,是东莱军的第六校尉骑还有从未在中原大地露过面的第九校尉军。
    而且统兵之人还是原韩馥手下审配。
    顿时南线战场有点崩盘,数个原韩馥手下的将领倒戈投向了审配。
    袁尚手下大将苏由、阴夔败北逃回邺城。
    审配大军挥师北上渡过清水河,直奔邺城而来。
    在这个关口,北面也传来不利的消息。
    “三公子大事不好了,赵云突袭了赵郡,孟岱将军被杀,沮授显身赵郡,招降了我赵郡的……”
    “噗!”袁尚一口闷血吐出,这个打击比南线战败还在大。
    又是赵云,他怎么杀到赵郡去了。
    北面也被东莱军给堵了。
    逢纪忙道:“快传医者,扶三公子上床休息。”
    “逢公我们是不是……”袁尚明白邺城这一次恐怕是要遭大难了,他恐怕要步大哥袁谭的后路,也要战死邺城了。
    “三公子且放宽心,我们邺城还有大军,清河郡还有大军,无事的。”逢纪安抚他道。
    不过话刚说完,外面又有通报,说是安平国送来的军情。
    这一回逢纪没让人直接报了,而是赶出去,在外面问道:“可是信都出事了,有敌军攻陷安平国。”
    来人点头,没敢说太大声,逢纪接过战报,上面果然称述了第八校尉军杀到冀州的事实。
    “好呀,大手笔,威海侯终于出手了,一切都明朗了,我邺城被封锁了。”逢纪看完战服,幽幽一叹:
    “就差郭嘉没有现身了,估计是在魏郡到清河郡的路上,希望崔林不要犯糊涂,能劝住高干,否则一失尽失,一点希望与时间都不能给主公留下了。”
    挥军手让报信的下去,逢纪这才推门走了进去,袁尚半躺在床上,问道:“逢公,是不是又有坏消息?”
    逢纪道:“确实是坏消息,三公子我们可能要做好一切准备,这一次没有侥幸了。”
    当年从渤海西撤到邺城的时候,大军就遭受过许定部的半路截杀,袁尚、袁熙还有逢纪等人得以逃脱,所以那次是侥幸。
    而这一次他们坐守孤城,不会在有侥幸了。
    东莱军数支精锐尽出,邺城根本保不住。
    “呵呵呵呵,天不佑我袁家,邺城不利我袁氏呀,逢公我们是不是要给父亲提一个醒,以后千万别在进邺城了,这是我袁家埋骨之地,天命克星呀。”听到无法活着离开邺城了,袁尚突然发笑,双眼有些失神,胡言乱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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