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
    许多年前,修行期间,短笛曾无意间听到师父与太上老君闲聊时,提到的这个名字。
    似乎是个非常厉害的人。
    竟连他师父这样强大的存在,也对其推崇备至。
    短笛当然会有些好奇,那个叫孙悟空的,究竟是怎样的人?
    是赛亚人。师父这么说。是个比谁都强大的人,也是他曾经憧憬的人。
    虽然师父一直戴着面具,但短笛很肯定,提到这个所谓曾经憧憬的人,师父是笑着的。
    不过,赛亚人?那是什么人?短笛一直不太明白。倒是太上老君听到是赛亚人后立即恍然大悟,联想到什么,“就像你说的,亚莫西后来那样?”师父便点点头。太上老君说原来如此。原来什么如此?短笛反正是没懂。赛亚人,亚莫西,就是了不起的吗?
    是吗,孙悟空?
    “原来你也来自天外……”二代神仙的短笛站在神殿边缘,轻声自语,“就和我一样。”
    他的视线穿过空间的距离,洞悉地球的一切,抵达那片叫做包子山的地方。
    流星般坠落的飞行器,在山间炸出一个巨大的圆形深坑。
    长着棕绒尾巴的男童,穿着奇怪肩甲战斗服,从打开的飞行器里爬了出来,茫然地望着坑洞上方各种各样正在紧张观察他的人们。
    金眼的男孩紧张又期待;负背篓的白胡子老人满眼好奇;宇宙飞船上的咸蛋超人一样的家伙则是严肃戒备,似乎时刻准备掏枪;飞船上的女人则更多地将注意力放在坑边的金眼男孩身上;在她旁边的秃顶老伯则满脸惊异……
    更高的半空中,戴着动物面具的王超悬停俯视着下面的一切。
    没多久,将圆坑内的长尾巴男童抱上来后,强烈反抗的男童与金眼男孩打了一架;之后便会是与银河巡警加克关于该不该消灭这赛亚人男童的争论;等待布尔玛父女前来为赛亚人男童做鉴定的期间,金眼男孩与未来妻子的感情有所进展;后来前往西都;再后来,就会是在包子山集体见证赛亚人男童在月圆之夜化身巨猿;最后,银河巡警加克妥协离去,金眼男孩与赛亚人男童留在包子山,跟随龟仙流的大弟子孙悟饭生活……
    “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王超轻声说。
    孙悟空的故事,也是他王超的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或者说,站在如今他这个视角来看,原来是这样开始的……王超收拾波澜的情绪,回首遥望某地,现在他只剩下一个疑惑不解。
    当初,在占卜婆婆的宫殿外面,自己究竟有没有看见维斯?
    那次……是错觉吗?
    呼,神圣的白色灵光笼罩王超的全身,折身一闪,已在空中消失无踪。
    水晶球内,包子山的林海晃动,一缕路过的清风,证明某人曾来过此地。安宁恢复正常体型,坐在巨大的八卦炉边沿,修长白皙的五指有节奏地在水晶球表面敲打,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太上老君的心情似乎并不怎么好。
    “决定了,今天吃火锅!”她用力说了一句。
    元气满满的声音回荡在空寂无人的五行山。
    她巨大化中的身影在八卦炉的火光映衬下,缭绕般跃动在水晶球的表面……
    水晶球的表面,反射出模糊的初代神仙的身影,他站在湖泊上建立的这片擂台上,旁边是惊慌失措的占卜婆婆。
    “真是没想到,您、您会大驾光临……”占卜婆婆低头,恭敬地问候。
    等了会儿,没有回应,她小心地抬头,初代神仙大人一如当年,戴着动物样式的面具,看着湖泊没有说话。
    占卜婆婆哪敢催他,只能等。
    似乎在几万年前,就是初代神仙大人作为救世之主,昭告天下,要普通人、动物人、怪物人一视同仁?
    所以这张动物面具,就是初代神仙大人对此的承诺?
    占卜婆婆正胡思乱想之际,听到对方忽然道:“我在你这里休息一阵子,没事无须打扰,当我不存在就行。”
    “啊?”占卜婆婆错愕不已。
    起初,占卜婆婆还会担心初代神仙大人的存在,而行事有所顾忌,对那些巴巴上门来求玄问卦的傻蛋,还会仔细认真地给他们占卜一二,并且收费极为收敛,没怎么敲诈。但后来发现,初代神仙大人是真的压根不在意这种事情,于是占卜婆婆重新放飞自我,对那些驱车驱飞机上门的家伙,尽情地敲诈吸血,并且很快继续借助她从她师父太上老君那继承来的一些职权,从黄泉地狱借来阴兵武士,上擂台和人打架……她最爱看人打架了,呵呵呵。
    而且,初代神仙大人真是意外地好相处……
    想不好相处都难啊,他平时就深居简出,一天里大部分时间里都在闭目冥想,也不知是在睡觉还是修行,只有吃饭时才会现身。
    占卜也早注意到,初代神仙大人头顶的天国光圈不见了踪影。恐怕这位大人已经复活,不再是黄泉之身。
    初代神仙大人在她的宫殿这边住下没多长时间,那位她师父身边的“小”朋友祖儿也飞了过来,似乎早知道初代神仙大人在这里。
    她笑嘻嘻地戏谑了一番占卜变老变丑的样貌,得意洋洋地去找冥想中的初代神仙大人,像个洋娃娃一样,钻进对方的上衣口袋,美滋滋地贴着心口位置,听着平缓有力的心跳,很快就呼呼睡着,发出娇憨般的呼吸声:
    呼……吁……
    占卜婆婆的宫殿时而人迹罕至,时而人流络绎不绝。
    呼…………
    擂台上,武士和木乃伊争斗。
    吁…………
    一片落叶,飘零在擂台外的湖泊水面,漾起一圈一圈波纹。
    时间流转,很快两年多过去。
    这一天,热闹的宫殿门口,似乎有谁大喊了一声:“终于找到了!”
    嗯?占卜婆婆奇怪地朝门口看了一眼,诧异地看到一个刺毛扎鬼的男孩站在一片金云上,四下张望惊叹道:“哇,好像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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