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几个月方臻与沈天赐的传情短信都在这里。那家伙给沈天赐发的短信像群发,实际上收信人只有沈水鱼一个;而且发信和打电话的时间全都挑你不在的时候。另外,他曾经接触过两个临时演员,给了他们钱打自己一顿,估计是用上了苦肉计。你要是想揭发方臻,我随时可以给你找到那两个临记当证人。”
    静姐又道,“说来那沈天赐也是白痴,他又不是没被拜金女骗过,还看不穿那些伎俩?看短信就知道方臻明显在搏同情搏好感,他就不懂得防备一下?”
    莫一晨说话了,“静姐,我和你的岁数加起来早已过半百,不也一样没看出方臻的心机?”
    闻言,静姐恨得咬咬牙,“就是啊,我们都快成人精了居然还被这么个鹌鹑骗倒,说出来真是笑掉别人大牙!一句话,那方臻十足白眼狼,而我们引狼入室!”
    莫一晨放下那几张纸,“……或许是我们过于自信了,觉得自己眼光不会出错,才会让方臻有机可乘。我自己,现在想来不是不自负的。”
    莫一晨非常清楚自己的魅力,所以他觉得要令沈天赐喜欢上他只是时间的问题。
    “可那沈天赐总是一副温情脉脉的样子,当初还不顾严初桥的反对非要跟你签约不可,谁听了都觉得他对你有特殊的感觉呀!”
    “严初桥”三个字刺痛了莫一晨的神经。
    呵,不久前他还在这个人面前大言不惭,现在回想,颇具讽刺意味。
    “……严格说来,天赐的错,一是他和方臻在一起后没有及时告诉我;二是他违约另找了模特儿。他没让我喜欢上他,估计他也不了解我的心思。我不过在单恋,幻想着有一天对方发现了爱上了然后大团圆。”他们不是情侣,将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未免矫情。
    “现在违约金可以随我决定,已经算赚到。”冷静分析完,莫一晨补充一句。
    “……你真的这么看得开?”静姐狐疑。
    所谓旁观者清,不过是旁观者没有投入感情只作壁上观,又如何懂得当局者的“迷”?说话太轻巧,都该拔舌头。
    “看不开只会苦了自己。”
    伤口已经在那里,他可以做的,无非是加快愈合时间,而怨恨只会令伤口溃烂,最后痛的还是自己。
    静姐了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支持,“那违约金你打算要多少?”
    莫一晨想了想,竖起了几根手指。
    静姐惊,“这么多?!”她原本以为莫一晨只意思意思就好——给对方留个坚毅清高骄傲的背影,让沈方两个贱`人望影兴叹。
    莫一晨点头,“就是这么多。”钱绝对不是衡量精神的标准,但“疗伤总得用钱啊。”他叹道。
    “随你随你。”静姐拿出pda拟合同草稿。“那方臻呢?你打算怎么处理?就这么让他风流快活地傍着沈天赐?”
    见莫一晨沉默,静姐建议道,“不如让江天……”
    “这倒不必。”莫一晨回应。
    28(上)
    小医馆内。
    老医师正在给严初桥换药,“……初桥,你还是去医院看一下比较好吧?”贴好膏药,老医师摘下老花镜,劝道。
    “您不是说没有伤到筋骨么?不用那么麻烦。”严初桥系上衬衣纽扣。
    “你这孩子,一点都不爱惜自己身体,活该被人揍。”老医师是严家退休的家庭医生,看着严初桥长大。虽然晚年无忧,老人家还是开一家小医馆打发日子。
    严初桥离开时,医师老顽童地在他背后喊,“小心点,别又挨揍啦,我这里没那么多膏药!”
    严先生听了也不计较,乖乖点头,“嗯,知道了。”
    他刚坐上车,就接到沈天赐短信:“有事要说,过来画室一趟。”
    在画室门口严初桥遇上了三少。
    “你说天赐找我们什么事情呢?这么神秘,莫非他要宣布从此和莫一晨甜甜蜜蜜了?”三少没正经地搭上严初桥肩膀。
    “莫一晨”三个字像针一样刺上了严初桥的眉心,令他不住皱眉。
    “你们来啦?”沈天赐招呼他们坐下,挠挠头,但也不是不开心的,“我谈恋爱了,今晚你们有空和我那位见见面吗?”眼下方臻正在录制节目,赶不过来。
    三少像中了头彩一般,“真被我说中?你和莫一晨好上了?”
    “什么?”沈天赐一愣,“不不,怎么会是一晨呢?我们只是朋友而已,你别乱想!”
    画室里的气氛顿时有变。
    陆子衡瞄了瞄严初桥,后者眼里的惊讶不比他少。
    “那是谁?”
    “方臻。”提及情人,沈天赐的语气透露些许甜蜜;而后他意识到方臻的身份有点尴尬,支支吾吾,“嗯……你们其实见过他的,文化沙龙那晚他跟着一晨来过。”
    三少眨眨眼。哇,他一直期待看好戏,没想到好戏早已上演了啊!这么曲折离奇跌宕起伏,怎么能错过?
    “我想起来了,你指的是那晚莫一晨处处关照的‘同行’?”三少在最后两字上加重了读音。
    “谁?”严初桥眉头蹙得更紧,看向三少——他的脑海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沈天赐不喜欢陆子衡戏谑的语气,“他已经退出了!现在他是节目主持,也是我的新模特!”
    闻言,严初桥不再纠结方臻是谁,蓦地转向沈天赐,“模特?那莫一晨呢?”
    “这个……”现在回想,沈天赐觉得有点心虚,毕竟莫一晨湿漉漉地出现,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但自己当时也没多想就直接向对方摊牌了。“……我已经和一晨说了。”
    三少好奇追问,“你什么时候跟他说的?他什么反应?”
    “前两天……就是下很大雨的那天;我没想到他会来画室,还全身湿……我正和方臻在一起……他看见了,我就摊牌了。他也没说什么……”
    前两天。下很大雨的那天。
    严初桥当下心中一震,“……下很大雨的那天,他全身湿地出现,他看见你和谁谁在一起,然后你就对他说那是你的情人、你的新模特?”
    大概就是这样。沈天赐点头。
    严初桥只觉怒气一下子攻上心头,猛一站起来,“你知不知道莫一晨他——”
    声音戛然而止。
    自己想说什么呢?你知不知道莫一晨他喜欢你?喜欢到丝毫不退让?
    沈天赐自然是不知道的。而严初桥自己也不见得有生气的立场。
    画室安静,沈天赐和陆子衡都被好友突如其来的怒气震住。
    “……我走了。”无话可说,严初桥转身离开。
    门“啪”地合上时,沈天赐回神,“初桥怎么了?他刚才想说什么来着?为什么这么生气?”
    “……”三少的视线从门口回到沈天赐身上,耸耸肩,“不知道。”
    沈天赐懊恼,“难道我没有追求所爱的权利吗?为什么弄得我像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似的?”
    三少拍拍他的肩膀,“追求所爱是没有错啦,不过……你和那方臻之间,怎么都有点‘暗渡陈仓’的味道,没人喜欢这种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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