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行,军行万里出龙庭,单于渭桥今已拜,将军何处觅功名!”——隋.从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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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茫茫九州,亲亲我家。苍苍八荒,悠悠我乡!朗朗乾坤,男儿热血,浩浩苍穹,佑我大隋!”
    隋军踏歌而来,气势撼天动地。
    当先一员小将马槊在手,颇有锐气。
    “此战必须先擒拿其将领。”刘泗不在犹豫,当即吼下令。
    “牛成!”
    壮汉牛成策马直冲,更不搭话,大夏龙雀刀嗖地掠过就砍下一个隋兵人头,再反手一劈又斩落个骑兵。
    “反贼受死!”那领头小将手中马槊一挑一刺,直往牛成胸口戮来。
    后者宝刀在手,刀刃一转直接便斩向隋将头顶,还是后发先至。
    那小将骇然之余,幸亏武艺高强,右手举起长槊格挡,“当”的一声巨响,只觉掌心一热,手臂发麻木,还未及喘过气,宝又刀顺着槊杆滑了下去。
    “呔!”危急关头,那隋军小将催马,槊交左手奋力一抖,马槊弹起来由下而上画出道弧线,再度当下锋刃。
    这是一招弧形挑杀,平时是用来突袭斩将的,此时也只能防御救命。
    当!又是一声巨响,刀锋荡开马槊,余势在小将肩膀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差点把他右肩卸掉。
    好凶猛的悍贼!
    “少将军,当心!”
    他的随从猛地扑上,两柄大刀伸出阻拦,还有一杆长枪从空隙中刺出,直取牛成要害。
    牛成武技纯熟,神勇无双,也不让开这一槊,“嘿”一声,刀锋会回收,寒光绽放又将两名护卫的隋兵斩伤,带起一蓬血雾。
    “某家江左来整,壮士何人?”那少年隋将稍微勒马避开,重整旗鼓,起了招揽之心。
    “死来!
    大刀又猛地抡开,向前斩来。牛成的刀法确实不错,往外对方格挡之际,就顺势横扫,迅若雷霆。
    此时刘泗也拔剑冲锋。宣武剑是以八面汉剑模样打造,利于劈砍,借助马匹之力,向前一劈,同样砍断一杆枪,顺势将一名骑兵斩落马下。
    那隋兵落地上还在翻滚,却又就被狂奔的马蹄踩成了肉泥。
    刘泗此刻才有机会对李成继续下令道:“不要恋战,冲垮他们的步卒!”
    寻机勒马,撞入隋军步卒阵里。
    “狗官兵滚开,挡我者死,避我者生!”刘泗只能先发制人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否则,等对方反应过来,以弓箭射击,他们就死路一条。
    这边刚冲入阵没多九,忽然那面的小将就已经叫道:“弓箭手准备!”
    铁骑突阵,马踏四方。
    刘泗与李成两骑并行,勇猛冲锋,一击凿穿隋军阵型。立刻勒马回头,迎着对方的起兵冲过去。
    那小将来整颇有手段,麾下二十几骑,布成鹤翼阵,他居中央,两翼丝毫不乱。弓箭手已经张弓待发!
    这时,见刘泗和牛成再度冲来,当即喝道:“儿郎们听令,放!”
    咻咻咻!
    箭矢像是暴风雨一般一下冒出呼啸而至,直射刘泗和牛成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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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磊在后面摇旗,黑云长剑都的二十余名锐士排成一字长蛇阵急进接应,奋力救主。他以前学过一些家传兵法,凭着天赋虽学得也算不错,但也从来没独自指挥过兵马,这回成了发号施令的小头目,不免有些担心。生怕发兵迟了,让主公刘泗陷入重温。可是眼见旌旗催动语后,小队中人都应令而动,心中不由多了几分信心。
    噗噗噗!
    刘泗两人刀剑并举,斩落射向要害的飞箭。但那些隋军的羽箭都射得又准又狠,一轮箭雨过后,牛成为了护卫刘泗身上已经中了数箭。那些隋兵见状,不断有人向前发箭。
    来整道:“传令下去,先射马,活捉他们。”
    隋兵弓箭手再次配合骑兵发箭,骑兵纠缠,步卒包抄。不过片刻,这支偶遇的隋军已是结阵而出,步骑相合,居然能继续厮杀,也当真不凡。
    决不能把所有的隋军都当成不能战的,现在必须分清楚那些事骁勇善战的官兵。
    刘泗迎着隋军锋芒,忽然厉喝:“不要回头走!”
    看似仓皇逃命,实则是朝贺磊部靠拢,同牛成一道狂奔。隋军是想捉活的,改变了策略,箭雨大半转向战马。刘泗和李成不时挥动兵器格挡羽箭,但也被迟滞了速度,转眼,隋兵已经彻底围了上来。
    来整正要再度出击,忽然良策猛地有投枪飞出,平地暴起一阵杀伐,有人大呼叫道:“贺磊在此,休伤我主!”
    隋兵应声倒下十余名,骑兵又折损五六骑。黑云长剑都以伏兵之策解围到来!
    来整只觉胸口一闷,几乎要吐血。他一味想着活捉贼寇斥候,拷问军情,没想到贼寇又接应,且还会从两边埋伏突袭,而他一时大意又是冲在前列的,眼看投枪钉死了数名手下。该如何是好?一时间,他也有几分茫然不知所措,进退两难。
    贺磊又挥舞了两下旗帜,高声叫道:“隋狗中计啦,给我杀!”一面严阵以待,另一面诈做援兵众多状况。
    刘泗心头一亮,此时是隋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还要彻底击溃对方,不能让他们缓过神,于是镇定下来,喝道:“隋狗,可敢决一雌雄?”
    牛成怒目相向,横刀立马要再次突阵。
    果然,隋兵士气挫动,便不再冲了。两轮试探之后,双方各有忌惮。
    “撤!”对比之下,来整咬牙下令撤兵,传来的声音犹自十分不甘。
    因为他是违命出发的,此次领兵的骁果禁军主将宇文成都与他并不是同一派系。他属于荣国荣来护儿一脉,与宇文化及一系是天然的敌人。来整是此次骁果禁军的校尉,但本身就处于进退两难之地,生死操控于宇文成都手中。
    刘泗摘下头盔,捋了把头发,同样下令道回军。从开始到决战,两万骁果禁军才是阻拦义军洪水的中流砥柱,骁果禁军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战局必定会再起变化。前些天来,明明自己是在江北,可日常哨兵接连送来江南的厮杀军报,出战必须慎重。
    击败来整无关大局,只是号称大隋第一勇士的天宝大将宇文成都,驱策骁果禁军西进,绝非普通义军可以抵挡。
    落日余晖,在地面上洒下最后的光芒,犹如大隋的骁果禁军,终究是要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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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骁果禁军的出现,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柳昌彦在军帐里见刘泗返回,也说道:“将军,效果禁军既然出现在此,有些话虽有些冒昧,但我也想问问,到底有多少胜算?”
    刘泗不以为怪,道:“不瞒先生,如今我军初建,兵士尚未经历大仗,胜算不到五成,但也只能披甲力战。”
    “可是,骁果禁军为何会出现在江北?我们不是义军主力,就算冲垮我们也影响不了江南大局。按理,鹰扬府三万府兵就足够,不当还有援兵。”
    刘泗眉头一皱,道:“柳先生,你想到了什么?”
    柳昌彦面色沉重道:“我料隋军是起了抄咱们义军后路之心,后续必然还会有大军杀到。咱们必然是要撞到了隋军兵锋上。”
    柳昌彦猜的没错,这次宇文成都只是左路隋军统帅,主将是宇文阀三号人物宇文士及,共挑选了八千精锐,渡江包抄义军后方。唯一存有私心的是,宇文阀准备先等天子杨广战败,再发力挽回局势,从而达到控制朝堂中枢的目的。
    刘泗知晓再无幸理,喝道:“诸将听令,咱们都是义军,起而伐隋,顺应天命。我意,在此加固营寨,与敌决战。纵然隋军再多,也要打出一场胜仗!”
    “是!”众将回应。
    很快,大营火把亮起,一片通红驱散了渐至的黑暗。
    扎营后不久,有传令兵来报:“我家将军已派兵夜袭隋营,请主公到前大营统制大军。”
    好一个王秀石,胆气十足!
    刘泗道:“好,贺磊,小六,周大牛,田立三你们共守后营,若有变,以柳先生决断为主。”
    火光里,只见一个矫健的身影跃马提刀扈从,正是牛成,伴着刘泗策马出营,直往前营而去。
    月色在征途下暗淡,马蹄迸裂着火星,电光送着勇士消失在黑暗里。
    前军现在是伍波主事,向至善辅佐,两人也是紧守大营,准备随时接应。
    刘泗带着牛成走进去时,把马交给出迎的伍波亲兵,当即就问道:“王秀石夜袭是如何用兵的?。”
    伍波站起来行礼后,道:“将主请上座,王将军和马统领帅三百骑夜袭隋军大营。说要挫一挫官军锐气,”
    前军大帐很宽敞,最显眼位置放着一张座椅,刘泗坐了下来,心里掂量得失。三百骑兵夜袭,这是最考验将领勇武和运气的。虽然历史上东吴大将甘宁曾百骑劫营,高长恭五百骑破周军,但想想正因为这种奇袭成功的少,所以才青史留名。
    王秀石幼年跟随姐姐从军,自山东一路杀到淮南,用兵机智多变,俨然是个名将种子。马三宝奴隶出身,练就一番骑射本领,按原本的轨迹将追随李秀宁于关中起兵,立下赫赫武功,官封左武卫大将军。他们都有成功的潜质。
    刘泗扫了几人一眼,继续道:“诸位,此次夜袭隋军大营只是开始,官军意图剿灭我等,大伙必须勠力同心,共同御敌,破官军于晋州,成就我义军大业。”
    伍波和向至善也同时站了起来,大声道:“主公所言甚是,末将(末将)愿效死力。”
    此时三百铁骑已涌入隋营,一时间,火光闪动,杀声震天。
    刘泗只觉胸口象有一团火在燃烧,大笑下令:“来人,随我出营观战。”。
    众人齐声道:“遵令!”
    应声响亮,气势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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