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被摔的七荤八素的庞籍还未来得及搞清楚目前状况就被这话震的不清:小孩你够了!
    而同样被自家孩子的话惊到了的八王爷双手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因为这个姿势而使得自己的动作好似禁锢了身下的男人一般衍生出几分莫名的暧昧,男人还未梳理的发散落在床铺之上,黑色的发丝凌乱落在白色床铺之上,配着那茫然呆滞的眼神,昨晚那种憨态可掬的感觉又回来了,此刻,还多出了一些诡异的诱惑。。
    明明该是很平常的巧合,偏偏被自家孩子这么一说,他竟真的回想起自己唇上刚刚那份柔软的触感,温温热热的,感觉还不错。才想着,八王爷顿时一愣,对方可是个男子,发生这种意外自己第一感觉该是尴尬而不是回味吧?自己这算是……着了自家孩子的道吗?
    心下想着的面上半丝不显,依旧从容不迫的站起身来,并阻退了想要上来帮忙的仆人,自己伸手将床上的男人扶了起来,“庞兄可有哪里被弄伤?”
    “不碍事。”只要你家孩子不再乱说话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至于唇上的刺痛?庞籍只当是两人碰撞时不小心磕破了皮。
    看着男人因为磕破而显得红艳艳的唇,八王爷的目光略略暗了下去,随即转头,看着那个不知道做错了事情的小孩沉下了脸色:“祈儿,王府之内大呼小叫横冲直撞成何体统?回去把礼仪从头学起。”
    “爹……”皱起了脸,小孩心下不满但却不敢多说什么,他最怕现在的爹爹,不笑也不怒,但就是让他害怕,每次他做错了事情爹爹就会这样。可是今天他做错了什么吗?刚刚他只是急着来找叔叔爹爹,生怕晚了叔叔爹爹就会离开,哪知道爹爹这么早就会在这里,他一个停不住才会撞到爹爹的,而且爹爹不是还亲到叔叔爹爹了吗?为什么还要生气呢?
    一心想要把自己喜欢的叔叔爹爹拉入自家来的小孩完全不理解男女和男男的区别,他只知道他喜欢叔叔爹爹,爹爹对叔叔爹爹也不讨厌,那么把两人凑作堆这种事情是可行的,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凑,但皇伯伯说了,只有媳妇儿才和自己玩亲亲,所以叔叔爹爹是爹爹的媳妇儿了吧?
    想到这里,小孩又开心了,得到的惩罚在这种事情之前也变得微不足道起来,再次甜甜的叫了一声叔叔爹爹后就乖乖的主动跑去领罚了:皇伯伯还说了,夫妻之间不喜欢有其他人在场,这样才可以继续玩亲亲,为了让叔叔爹爹当祈儿的娘,祈儿一定不能当蜡烛!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留下就会变成蜡烛。
    “庞兄不必介意,祈儿只是心直口快了些。”
    心直口快……这词用错了吧?内心暗自嘀咕着,庞籍也不过是笑容依旧的回了一句:“童言无忌,在下自是不会介意的。”
    “如此我便放心了。不过,祈儿虽是年龄稚小但对人对事一直很执着,所以……”所以,认准了的事情就会一头栽下去,比如把这位叔叔爹爹和他这位爹爹送作堆这种事情。
    听出了八王爷的言外之意,庞籍有那么瞬间真的很想狠狠抓着这男人双肩咆哮一番:你家的孩子究竟是怎么教的以至于小小年纪就满脑子诡异思想?要找娘亲去找别人啊,全世界的女人那么多干嘛找他这个大男人?他真的不是女人没奶喂孩子啊有木有!!
    接过了下人递过来的外袍穿上,庞籍决定以后对这王府还是敬而远之的好,不管是大的小的少爷他都不想见了,皇权夺位这种事情和他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他还是继续当他的小小司法曹军,养着自家孩子,喝喝茶听听戏。
    一眼就看出了庞籍的想法,八王爷发现自己心里竟冒出丝丝类似于憋屈的感觉,以往人们只有拼了命的和他套近乎想借关系步步高升,今日遇上这个庞籍却是避之惟恐不及的当他洪水猛兽,这天与地的落差还真是……让他微微不爽啊。
    “庞兄,以后阿益可就拜托了。”想撇清关系?晚了,天意之下他们早坐在一条船上了。
    “……”卧槽他怎么就忘记了昨天皇上还给了他一个劳什子的太傅职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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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第章
    八年的时间能够改变什么?这问题的答案就太多了,尤其对于庞籍来说,他改变的又何止一点两点?先帝仙逝新皇登位,那些个幕后之人逐渐安定了下去,尽管只是暂时的蛰伏,但这却也是暂时的失败,使得取得了胜利的新皇派一时之间得到了迅速的发展,而他这位被牵累的路人甲也有幸从一个小小的开封司法曹军一路高升至枢密使。
    只是,在旁人的眼里,他却是和新皇派对立的,更确切的说是和新皇派之首八贤王,他们之间那是势同水火。但天知道,会传出他们不合之言不过是因为那个男人愈发的没个正行的随着他那个越活越回去的小儿子经常的胡言乱语让他恼怒不已之下一个没忍住怒斥了一句:赵德芳,你别仗着王爷的身份如此过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然后,第二天,他就变成了和八贤王对立的先驱,渐渐的,在他自己都莫名其妙的状态之下,他竟变成了八贤王对立政派的头儿。但天知道他不过是个安分守己的良民,只想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面过活,哪怕的确对赵德芳那一家子很咬牙切齿的,但他也没有想过要和他们公然作对好不好?究竟是怎么传出这种谣言的?
    怎么传出的?要说这庞府和八王爷府之间嘛,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比邻而建了,两家之间就隔着一堵墙,按理说,一个是皇帝的生父一个是皇帝的太傅皆国戚,又是同朝为官,应该关系很好吧。可据有心人说,这庞府和八王爷府的大门之中走出的人啊就从没来往过,两家除了门房之外关系那是冷到掉渣渣啊,这不是仇家是什么?不是对立阵营又是什么?
    至于为何会把庞籍当作头儿?其实这也是从多方面考虑的,一来庞籍身为太傅,这一层关系就不小了,更何况他本身就是枢密使,官位仅次于宰相,再看他这一路高升的官运,宰相那也是早晚的事,再加上他还有一个入宫为妃还是宠妃的女儿。这样的背景也是当朝唯一可以和八贤王势均力敌的人了。
    事实上这些旁人所想的庞籍又如何不知?怎么说他也在官场打滚了好几年,这些弯弯绕绕他看都看会了,只是他不想拉党结派而已,有了党派的确会让自己的势力愈发牢固,可他想要的并非自己的权势,不过是一家人的平安和乐罢了。
    前三年,已在被正是册封为太子之时改名赵祯的新皇娶了他的大女儿书燕,自此,他就成为了宠妃的爹爹,身价涨了不止几倍。可他对于这门婚事其实很不满的,后宫三千独守一人这不是他们庞家人会做的不切实际的白日梦,一旦入了那深宫,他知道,他的女儿将再也不可能一生无忧,书燕也知道,但她还是去了。并不是因为爱情,书燕对他说的分明,她入宫,只是为了更好的维系庞家和皇室的关系,唯有如此,早已经被迫登上那风口浪尖之上的庞家才能得到更多的庇护。
    他心疼自家女儿的贴心,但他能做的不过只是在做事情之前把利害关系想的更长更远,努力不让任何风浪波及到庞家,为此,他一步步的变化着,八年前,他目睹着厮杀场面都无法适应,八年后,他甚至能够眼都不眨一下的下令处死他人。
    “爱卿。”
    一声低唤让庞籍回神,收敛下眼中的所有情绪回身请安:“微臣叩见皇上。”
    在男人下跪之前伸手搀扶着阻止,赵祯看着垂首之人眼中闪过几丝无奈,“朕已说多,私下里爱卿不必如此拘礼。”
    “微臣多谢皇上恩典,只是礼不可废,微臣不敢坏了祖宗规矩。”几年了,这人从阿思到王府的小王爷再到皇上,一直在试图拉近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这些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这人不明白,在很早之前,他们之间余下的只能是君于臣罢了。
    “爱卿,你啊……”依旧没有生气,依旧只是这一声饱含着无奈的爱卿,赵祯看着眼前的男人遮掩下眼底的悲哀。八年了,纵使是一颗石头都该捂暖了,可是为何这人就是不肯抬头看看他呢?他能够对着才相识一个多月的阿思推心置腹,为何不能够对着相识八年的赵祯亲近哪怕半步的距离呢?
    握着的手没有放开,赵祯拉着人往里走去,在男人开口拒绝之前就先一步抬出了政事,果然,就见那男人咽下了到口的话开始安静而凝神的听着自己的话,这样的情景无论重复多少遍都让赵祯觉得心间微疼,每一次都是这样,只有用着政事当作借口,这人才能够暂时的忘却对他的拒绝。
    “爱卿,你如何看待这事?”
    那人在听见他的问题后开始认真的给出的回答,赵祯的目光落在了男人的脸上,也唯有此时此刻他才敢如此看着这人。爱卿爱卿,他喜欢这般称呼这人,不添加官职不添加姓氏,相似而又与众不同的称呼,含在舌尖,总让他滋生出几丝眷恋。
    天色渐渐染上了灰色,赵祯知道,他再也没有理由将这人留下,只能含笑着派人将男人送回府,直至目送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高耸的城墙之外,年轻的皇帝才收起了嘴角的笑容,面无表情的脸上隐隐的染上几分哀凉。
    “皇上。”
    带着几丝熟悉的无奈的叫声响起,赵祯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开口问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说,若朕拆了这偌大的皇宫,那城墙是否还会如此牢不可破?”
    “皇上,你是皇上。”
    勾唇苦笑了起来,赵祯低低的声音出口,被空气染的冰凉:“是啊,朕是皇上,所以,他才只能是爱卿。”过了许久,赵祯才回头,看向了来人,若很久之前一般的称呼着,“父王,我不明白,皇帝不该是拥有整座江山的人吗?为什么我成了皇帝,却全部都失去了。”
    赵德芳沉默着没有说话,知子莫如父,他又如何会看不清自己这个孩子那掩藏之下的悲哀?只是啊,“你该知道,他只是爱卿对他才是最好的。”
    许久,赵祯才开口,声音淡到了极致,轻的如同被风吹散:“朕知道。”缓缓的走向内室,和赵德芳擦肩而过,那只有两人才能够听见的问题让赵德芳掩不住满眼的愕然。
    朕知道,所以朕只称他爱卿。只是父王,你要到何时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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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事会晚点更新哦~
    ☆、第章
    “老爷。”
    一大早,庞府的老管家就急急忙忙喊了过来,这让正准备上朝的庞籍头隐隐作痛起来。最后整理了一遍衣袍仪容检查是否有遗漏之处,庞籍真的很想就这么无视老管家,只是不行啊。
    “祈儿又来了?”
    没错!在外人眼里老死不相往来的庞府和八王爷府实际上在私底下跑的相当勤快,勤快到根本不需要从大门口来往而是在身为庞府主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在庞府和八王爷府的隔墙之上直接开了道门,当然,这是只有少数人知道的事情。
    老管家闻言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不是小王爷,是大少爷,大少爷来信了。”
    “元英的信?快拿来。”从管家手中接过信件迅速阅览了一遍后,庞籍才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幸好元英一切安好。把信重新叠起递给了老管家,“和以前一样放好。”
    “老爷,老奴晓得。”要说这老爷和大少爷那叫一个父子情深啊,只是奈何大少爷竟在三年前一声不响的留书出走了,说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去军中发展,急的老爷那段时间就没睡过好觉。
    这事莫说老管家奇怪,就连庞籍自己也觉得奇怪,回想三年前,他曾经说过什么让元英离家出走的话题吗?好像没有吧?那个时候书燕入宫,飞燕她们还小,他也只能和元英唠叨唠叨了,尔后从书燕身上说到了元英身上,连书燕都成婚了他就想着元英是否也有了意中人,不过就问了这个问题而已吧?他又没逼婚更没说要介绍对象,元英怎么就急匆匆的连夜离家了?
    “老爷也莫要担心,大少爷文才武略都是极高,断然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元英太要强了,我就担心他太拼命,军中可不必其他地方,生生死死之间太容易出意外。”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他要的真的只是自家人平安快活到老,可为何孩子一个比一个有想法呢?
    “老爷,大少爷可不舍得出什么意外,他还要回来伺奉老爷的。”庞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大少爷最孝顺老爷了,万事都以老爷为先,怎么可能让自己出意外让老爷伤心呢?
    轻笑出声,庞籍斜睨了一眼老管家:“借你吉言了。好了,让下面的人准备一下,该上朝了。”
    “是,老奴这就下去吩咐。”只是,老管家才下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急匆匆的折返了,随着他身后的,却是此刻本该在隔壁的八贤王赵德芳和本该在宫内的赵祯。“老爷,皇上和八贤王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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