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风越来越寒冷,十月初,卫所里已然全部换成了青砖瓦房,土墙也是修葺了一番,站在土墙上,看着规划是井井有条的卫所,看的有些赏心悦目,内中青砖瓦房,看的外乡之人都是羡慕无比,中间的祠堂已经开始萧条了。
    六个祠堂只有主家的祠堂还有白烟升起,其他五个分家的祠堂已经变了,那五个族长现在后悔的场子都是青了,把家族子弟送进了军营,内中成了百户的人,却是拥有了对抗族长的威望,此刻分家已然变成了,百户和族长的对抗,在军营,百户拥有绝对的权威,他们顷刻间就获得了不下族长的威望,同时,这群进了军营的人,越来越多的人要改军户藉。从王家和青云堡的内斗,变成了五个分家的内斗,再到分家自己的内斗,接下来,就是继续的分家,宛若汉朝时候的推恩令一样,这就是赤裸裸的阳谋,或者说,这是王家根本抵抗不了的阳谋。
    主家的祠堂一片昏暗,因为对于主家的刻意刻薄,有不少人已经混不下去,去了分家,主家现在就剩三十多户,大部分也已经与王刚离心离德,此刻,王刚落寞的跪倒在宗族排位之前,眼中全是泪花,他心中只有一阵落寞,一阵难过。
    他浑浊的眼睛,扫视了一个个祖宗的牌位,想到了过去,还在王家时候,家族众人一起在这里上香的场景,那时候,族长,族老,还有家族中青年人,中年人,家族多么的庞大,而此刻,他曾经还记得,他和自己的兄弟,也是现在的族老,一起在这里祭拜的场景。
    而此刻空旷的祠堂只有他一人,他落寞的上了香,走到了那蒲团上,坐了下来,阳光照了进来,把他的影子拖得好长,一口气探了出来,在那影子中多了一些黑烟一般,空气中都满是冷寂,四周安静的可以听到一阵轻微的耳鸣声。
    “族长,不要悲伤,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旁小六跪在哪里,“若是族长你都放弃了,这秦川奸贼,他就得逞了”
    “放弃?我还有什么可放弃的!家族已经散了,已经散了,我对不起列祖列宗啊,王家传到我这一代,却没想到,成了这般模样,我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王刚叹口气,泪花划过他苍老的面孔,这段时间,他好像老了十岁。
    “不!只有等到明年秋收,我们积蓄了力量,我们就离开这里”小六这般说道,他是死忠派,不论如何都是跟苏王刚的人。
    “还秋收?到了秋收,王家恐怕只剩下你我二人了”王刚却是这般说道,秦川分化瓦解的手段太厉害了,那分出去的分家都已然又被分成了两派,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那些分出去的族长,都是已经后悔了,他们才是明白,自己上了当,可怎么样,他们已经失去了族长的权威了,秦川已经通过了他的手段,控制了整个王家。
    “奇了怪了,那些族长不过就去他哪里走了一遭,跟那些军户一起训练,回来之后,对那秦川突然就是拥护起来,唉,在他哪里当百户的人,又和族长作对,唉!”一旁的小六说道。
    “这才是厉害,当了军官,有了威望,自然和那些族长相抗衡了,还对秦川忠心耿耿,他们明白,他们的权柄,全部来自秦川”王刚说道,他这般说道,又道“对了,准备一下,我带着主家剩下的十几户,去县城,那秦川不是正好也去县城么”王刚说道,他说完身体都是有些颤抖!他怕,或者说,他明白,再过几天,说不定他连这十几户都带不走。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必须要快点离开,带着这十几户,还听他话的人去县城,还能东山再起,他相信,他三百多户,县令不能收留,他带十几户人去,县令还是会收留的,他这般想到。
    “族长,何以至此啊”小六悲叹一声,这般说道“家族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他叹口气说道。
    “必须这样,起码现在我还能控制十几户忠心的王家人,再过几日,说不定这十几户我也不能控制了”王刚叹息一声,无力的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小六大声的哭泣起来,内中无比的凄惨“我王家何以沦落至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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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家悲伤的气氛没有影响到秦川,因为他本来就狠悲伤额,因为他缺钱了,连日来的高消费,修路,修房,造铠甲,都是高消费,若是继续卖布,去那县城,那县城已经饱和了,再卖也没有原来那么好的效果,此番就只能换个地方试试了。
    “呀,王家主家哪里,传来的哭声好瘆人呢,那王刚族长真是可怜啊,不知道怎么了,那么伤心呢”外面的晴雯走了进来,大眼睛中带着怜悯,看着屋内两人脸色颇为怪异,不知道怎么回事。
    秦川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道“什么王家人额,王刚族长啊,兴许是老婆和他走散了,他思念老婆太甚,导致这个他伤心了吧”
    “可我好像听见他还喊公子名字呢”那晴雯这般奇怪的说道,秦川则是有些尴尬,道“小孩子不该多问的就别问,人家是王家组长,干什么需要你过问么”秦川捏了捏晴雯的鼻子,把她鼻子都是捏红了。
    “就是,日后莫要乱说话”青娥也是对那晴雯这般说道,她静静的坐在板凳上,白皙的脸上全是一种疲惫,今日她处理的公文太多,导致她已然有些坚持不住,道“公子,快点找些读书人来吧,这公文真是一日比一日多”
    秦川帮她揉了揉额头,郑州的点点头,道“嗯,听闻,县城有女子读书,我且去找几个来,帮我处理公文”
    “哼,这些公文奴婢能处理完,不劳烦公子了”那青娥冷声说道,她有道“快去准备马车,我们的钱已然快用完,若是再这般,日后连军器局都是没有毛坯使用了”她这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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