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那坐什么?”纪清晨当即站了起来,便问道。
    香宁摇头,快速地说道:“奴婢也不知,只是方才奴婢去取东西,在花园里的时候,就瞧见两个丫鬟在那边嘀咕。而且这会还有好些人跑去看热闹呢。”
    “都反了天了,你去禀告太太,请她出门把姚姨娘请回去,还有叫艾雪去请四姑娘,”纪清晨立即吩咐。
    等她们出门了,纪清晨便叫杏儿给她穿上披风,便是出门而去。
    “郡主也先别着急,奴婢叫人先去瞧瞧,”纪清晨没有立即去前院裴世泽的书房,而是去了前院后院相接的那个花园。
    这会也不知柿子哥哥回来了,只盼着他今日像寻常那样,一直忙到天黑才回来。
    可谁知还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裴世泽偏偏今个就回来地极早。结果他一走到院子里的门口,就瞧见有不少人。等他走过去,一个个都被吓得有些傻住了。
    “这里也是你们随便来的?”他的书房一向不喜欢叫陌生人进来,所以平日里这儿就是整个府里最清静的地方。
    可谁知今个,却一反常态。
    等他瞧见院子里跪着的人时,眉头紧皱起。子息今个是留在书房里的,姚姨娘一来跪着,他便劝说她离开,毕竟跪在这里难看。有什么话,也等世子爷回来了再说。
    可谁知她却跪着,怎么都不愿意起来,这可把子息着急死了。
    他已请人去通知太太了,可谁知一抬头就看见院门口的世子爷了。
    “主子,您回来了,”子息吓得大气不敢喘。
    此时姚姨娘听到,也是抬头,只是一回头瞧见裴世泽的脸色,原本豁出去的心,竟是在此时熄灭了一半,她只觉得腿脚发软,舌尖打颤,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姚姨娘这是做什么呢?”裴世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淡地问道。
    这外头地风刮了一整天,连天色都晚了下来,冰天冻地,只叫人血液都要冷地凝滞了。姚姨娘一张嘴,一口冷风便灌进肚子里,可谁知张了半天,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姚姨娘若是没事,我便叫人送你回去。”
    谁知他这句话说完了,倒是叫姚姨娘有了点反应,她正要磕头,可是却被裴世泽一下按住了肩膀,只听他冷冷地说:“姚姨娘若是再这般,是叫我难做了。”
    “我不敢叫世子爷难做,我只想求世子爷一件事,”姚姨娘原本是想嚎啕大哭地,可是这外头着实是太冷,竟是叫她半天都哭不出来,原本还想大嚎两句,可是一张嘴就是一口冷风灌进来。
    姚姨娘虽说是个丫鬟出身,可是也算养尊处优十几年了,如今倒是不像年轻时候那样豁的出去了。
    “姨娘有什么事,只管站起来,我不敢受你如此大礼,”裴世泽松开按住她的肩膀,往旁边站了过去,这样姚姨娘也只是跪着门口而已。
    “世子爷,敏姐儿虽只是个庶出的,可到底是您的亲妹妹。她若是平日里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你只管说,我定然叫她好好给您赔不是。”
    裴世泽越听越皱眉,他何曾为难过敏姐儿。
    倒是子息,知道自家主子惯是不会辩解的人,所以她这么说,子息立即便道:“姨娘这话可真是叫人听不懂了。世子爷一向待四姑娘好地很,咱们郡主隔三差五地便叫人送东西过去,何来有亏待一说。”
    “不是亏待,不是亏待,我知道世子爷一向待姑娘好,只是为何要在这婚事为难四姑娘。人家三番两次地上门,不就是瞧中了敏姐儿,”姚姨娘急急说道。
    裴世泽这才知道,她竟是为了裴玉敏的婚事来的。
    确实,汪家的婚事是他不同意的,虽说汪二少爷为人没什么纰漏,可是汪家却不是个规矩人家。如今他们之所以愿意低姿态地来求娶裴玉敏,不过就是为了叫自己,在圣上跟前为东川伯府说好话罢了。
    这种居心不良的人家,裴世泽自然不愿叫自己的妹妹嫁进去,这犹如跟跳进一个火坑有什么区别。
    “姚姨娘,敏姐儿的婚事不是你该过问的,”裴世泽自然不愿与她多说,挥挥手,示意子息叫人将她扶走。
    “妾身知道妾身不该多问,可是四姑娘到底是才从我肚子里头出来的,妾身只是担心她啊,”姚姨娘这会倒是真要哭出来了。
    她原以为裴玉敏嫁给个勋贵人家的庶出,或是哪个小门小户的嫡出子,便已是了不得的。可是谁知太太竟是那般大发善心,帮敏姐儿找了那样好的亲事,伯府的嫡长子,未来便是伯夫人。
    姚姨娘盼瞎了,就盼着裴玉敏能有一门好亲事。
    如今好亲事就摆在她眼前了,可谁知竟要有人生生地毁了这门亲事。今日太太叫她过去,她一见到竟是舅太太,心就噗通噗通地跳。毕竟东川伯府就是舅太太的娘家,这婚事也是舅太太从中牵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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