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聿和靳夏末在津阳暂时住了一下,打算等到顾父的病情彻底稳定后,再回昕丰市。
    这也不能总住在酒店里呀,便搬到了江芮那边。好在平时忙的很,江芮又有自己的工作,他们倒像两个闲人。
    其实也是难得的清闲,没事的时候便又就近将津阳的医科大学重新逛了遍。虽然靳夏末在这里待的时间不算长,却满满都是他们回忆。
    最近学校的网站还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那便是持续举办了五年的接吻摄像大赛。
    大赛的地点就是学校的林荫大道,几乎每年一次,由在校生投票选出最唯美、登对的接吻情侣照片。
    不过今年的冠军有些特别,竟是一个在路边无意间学生抓拍的,主角也没人知道到底是哪系哪班。还是后来一个留校的老师无意间看见,才解开了疑惑。
    “你们把这张和咱们大赛那张示例照片拿出来对比看看。”
    经过他这一指点,大家纷纷拿出来对比,两组照片虽然拍摄的时间不同,人物却是意外的一模一样。
    说起这个大赛的起源,还是当年有人拍了靳夏末和江子聿再银杏树下接吻的照片,然后致使学校意外走红,这里就成了情侣必来的圣地。
    于是学生会干脆以两人的照片为示例,举办了一场大赛,没想到反响很不错,就这样一届一届传承下来。
    “这么说是江大神回来了?”
    “不止是他吧,就连靳夏末也回来了。”
    “他们接吻啊,是不是说明两人又在一起了?”
    当年两人的恋爱也是轰轰烈烈,虽然结局听说并不美好,但亦成为津阳医科大的传奇,令人无不向往。
    如今得知两人回来,而且好像还破镜重圆,竟让他们觉得十分振奋人心。
    一时间江芮家门口又热闹了起来,时不时就有人“路过”,似是都像见见传说中的大神,毕竟江子聿的名声本来就一直很响。只是离开这么多年,这些小学妹、小学弟们虽然如雷贯耳,但还都没有见过。
    搞得靳夏末和江子聿行走很不方便,干脆门都不出了。
    他们以为这就行了?
    那些同学为了见到江子聿,更是想了奇招,让老师替他们请愿去让江子聿来讲课。
    毕竟他去了昕丰后,已经在靳夏末的母校已经讲过一堂,这也不能只顾讨好媳妇那边,而忘了自己的亲学弟学妹,这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江芮迫于“压力”,只得跟自己儿子商量。
    两人对望一眼,靳夏末道:“我看你还是去吧,不然他们指不定又想出什么主意呢,”
    开课那天,偌大的礼堂早已人山人海。
    女生眼里都是兴奋和痴恋,男生眼里是崇拜,就连许多在校的老师和院领导都过来,他们眼里的则是满满的骄傲。
    江子聿预计讲的内容也就一个多小时,可是到了提问阶段却是没完没了,学生们太过热情,完全没有放行的意思,他亦是非常无奈。
    “江学长,听说你跟靳学姐破镜重圆了,今天怎么没见她来捧场啊?”
    话音刚落,后台便有一个美丽的女孩子走出来,她怀里抱着一束鲜花递给江子聿,然后大大方方地看着台下,问:“是谁要见我啊?”
    刚刚还起哄的男孩子,这会儿看了美女却怂了,缩在座位上不敢说话。
    这时她身边的女孩子抢过话筒,问:“靳学姐,听说当年江学长就是在这里跟你告白的。可是你最终抛弃了她,如今又是致使什么让你们重新在一起的呢?”
    女孩子虽然年轻,却有些咄咄逼人,而且言语之间,可让人感觉到有些来着不善。
    靳夏末正想回答,江子聿却握住她的手,话筒放在唇边:“抛弃?原来这些年学校里都是这么传的?”
    “难道不是?”女孩皱眉。
    “当然不是。”江子聿很肯定地否认:“这本是我们的私事,没有必要向外界解释什么。但既然造成别人对她的误解,那我就郑重声明一遍。”
    “她靳夏末从来没有对不起我,当年所谓的抛弃,其实是她的委屈求全。”江子聿说着突然看向靳夏末,说:“对不起。”
    现场一片寂静,似是没人料到真相会是这样。
    “那她和顾家的婚约?”女孩似是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继续刨根问底。
    “小学妹,你对我们间的事挺清楚的吗?”江子聿眯起眼睛。
    “唔……只是听说了一些。”接触到他投过来的目光,女孩心虚地道。
    “她跟顾家的只是当年长辈之间的口头婚约,并没有问过本人意愿,现在顾家已主动解除,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江子聿的声音渐冷。
    女孩摇头。
    他维护靳夏末的气息,已经从偏偏儒雅变得冷若冰霜,谁还敢自讨没趣?
    江子聿牵着靳夏末下台,这时有几个学生捧着鲜花送过来。
    “学长和学姐,祝你们永远幸福!”
    “百年好合。”
    “一定要甜甜蜜蜜的哦。”
    “早生贵子。”
    靳夏末瞬间就被那些鲜花淹没,而且听着那些祝福语,怎么像结婚似的?
    江子聿见状,只得帮她抱了几束,嘴里说着:“谢谢!”
    “谢谢!”
    这天之后,两人无论走在学校哪里,都是备受瞩目的样子,更是有些学生跑来请教江子聿课业,日子彻底没法安静。再加上顾父的病情稳定,便准备飞回昕丰市。
    不过那之前,靳夏末还是亲自去了顾云湛母亲的墓地,在江子聿的陪同下,满怀感激地去正式看望了一个救了自己的人?
    时至今日,她想她若是地下有知,应该也不会勉强自己和顾云湛在一起。毕竟不相爱的婚姻,于他、于自己都不会真正幸福。
    两人回到昕丰市的那天,已经过了前半月,靳夏末自然没有先回家,而是被江子聿拐回了他的小四合院里。
    打开门,就见地上摆了许多的蜡烛,院子里也不知何时摆了几个精致的水缸,夜色下一株株白莲亭亭玉立。
    她眼中满是惊艳:“这是?”
    “你不是说想过王妃的生活吗?从进以后,你就是这个院里的王妃。”江子聿道。
    靳夏末闻言觉得好笑,偏头问:“那王爷该不会是你吧?”
    江子聿闻言单膝下跪,然后拿出一个首饰盒,缓缓打开,只见一枚钻戒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你如果答应我的求婚,我自然是王爷,兼保姆、小厮都成。”
    靳夏末没想到他会求婚,这么突然,心头明明激动,却故作轻松地问:“那你岂不是很辛苦?”
    “只要能娶到你,我甘之如饴。”他很认真地道。
    靳夏末却慢慢笑不出来。
    “怎么?还不愿意?”江子聿看着她的反应,心里却开始紧张。
    靳夏末摇头,眼睛却开始湿热。
    “那你哭什么?”他手心都出汗了,滑腻一片。
    靳夏末抹了把眼泪,摇头。
    江子聿终于确认她不是真的不愿意,便拉过她的手,将那枚戒指戴进她的中指。
    两人在院里赏了会儿荷花,他这个求婚实在没什么创意,或许因为蹉跎的太久,在一起都会觉得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事。
    那蜡烛一直延伸到房内,床上用玫瑰摆了个大大的心形,可见今天这番安排早有预谋。
    江子聿将她抱起,两人陷在那一片玫瑰香中,又是一番翻云覆雨,可见在津阳这段日子他也憋坏了。
    不过他也始终有个疑虑。
    “明天,我去正式拜见一下你的父母吧?”
    靳夏末本来已经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突然听到这句,惊的一下子睁开眼睛:“啊?这么快!”
    江子聿被她的反应逗笑,不由揉着她的发心道:“我这婚都求了,也不早了吧?”
    “话是这样说,可我也不知道我爸是什么态度?”他始终不喜江子聿,她还真担心呢。
    “不管他同不同意,我们都要面对不是?”江子聿已经铁了心娶她,这点不会因为靳名珩而动摇。
    “要不,我明天回家先探探他们的口风?”靳夏末趴在他腿上问。
    “探口风做什么?难道他们不同意,你还能跟我私奔?”江子聿打趣地问。
    “想的美。”靳夏末一口拒绝。
    他故意叹了口气,道:“所以啊,你又不跟我私奔,我就只能去搞定你爸,求他把女儿嫁给我了。”虽然他可以预见,未来岳父那关一定不好过。
    靳夏末见他是下定决心去碰这个钉子,也没有再拦,只向他投去一个同情的目光。
    不过因为心里惦记着事,这晚也没怎么谁好,翌日清早,靳夏末便早早回家,出现在靳家的餐桌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靳氏夫妇均很意外。
    “刚到。”靳夏末回答,她可不敢说昨晚住下江子聿那里。
    “你顾伯伯怎么样了?”宋凝久问。
    “手术很成功,我们来时病情也稳定了。”靳夏末回答。
    “那就好。”宋凝久闻言,心里也踏实不少。
    不是他们夫妇不懂人情,只不过女儿没有履行当年的承诺,靳名珩有些愧对他们罢了。
    靳夏末看了眼宋凝久,又看了看靳名珩,试探地道:“顾云湛说解除我们之前的婚约,他爸也同意了。”
    “我们知道,他已经亲自打过电话来了。”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愈加愧疚。
    靳夏末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始终不动声色的靳名珩,实在无法猜出他的心思。
    “爸,妈,江子聿今天想来我们家拜访你们一下。”这个意思一定要传达的,她只能硬着头皮说。
    宋凝久眼露惊讶,靳名珩手里的筷子则重重落在桌面上,道:“他急什么?!”
    这顾家才退婚而已,是不是太迫不及待?
    “当然急了,要知道顾伯伯的病可是很危险的呢,国内外的专家都不肯接,怕砸了自己的招牌。他可是为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回来的。”还了她一个没有负担的将来。
    “哼!”靳名珩听了却不以为意,起身就离了餐厅。
    靳夏末见他直接往外走,这时要去上班啊,不由急了:“爸!”
    这还没起身,就被宋凝久拉住:“你一个女孩子,着什么急。”
    真是女大不中留。
    靳夏末闻言冲她撅起嘴,眼里却满是笑意。
    靳名珩到底也没说晚上回不回来,搞得靳夏末这一天都坐立不安的,最后终于度日如年地挨到天色将暗。
    她趴在三楼的卧室,从窗户看到一辆车缓缓驶进来。便赶紧跑下楼,正好赶上江子聿进门。
    “太太,江先生到了。”佣人将他领进客厅。
    宋凝久起身。
    “伯母,你好。”江子聿主动打着招呼,并送了一束鲜花给她。
    他今天虽没有穿西装,亦可看的出精心打扮了一番,身上更无平时的倨傲,显得十分谦逊。
    “来就来了,还带着这么东西,太客气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宋凝久接了花,又见佣人提了很多东西进来。
    “第一次过来,应该的。”江子聿说。
    靳夏末从楼梯口走过来,看了他的模样笑,倒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模样,觉得新鲜。
    “坐吧。”宋凝久招呼。
    江子聿依言坐下,目光环顾四周,吻:“靳先生不在?”
    “上班去了,大概一会儿就会回来了。”宋凝久回答。
    两人又拘束地聊了几句,外面过来又传来车子的引擎声。
    说实话,江子聿还是有些紧张的。
    “先生。”没多久,玄关处便传来佣人的声音。
    靳名珩换了鞋走进来,江子聿和靳夏末正好起身,喊了声:“靳先生。”
    靳名珩目光从他身上打量而过,仅嗯了声,便没再说什么。
    靳夏末给自己母亲使眼色,宋凝久也觉得气氛有点冷,便走到丈夫身边,问:“累了吧?要不要先喝水?一会儿榴开饭了。”
    江子聿殷勤地端起茶壶,就要给他添水,靳名珩却道:“我上去洗了澡。”便上了楼。
    他这么不给面子,宋凝久也觉得很尴尬,只好招呼江子聿继续坐。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眼见时间越来越晚,靳名珩仍然没有下来的意思。
    “你们聊着,我上去看看。”宋凝久只好去催。
    “妈,我去吧。”靳夏末道。
    宋凝久点头。
    她到了楼上,发现靳名珩果然不在卧室,而是进了书房。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字:“进。”
    靳夏末推开门,便见他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
    这时候还蛮用功的嘛。
    靳夏末心里明白却不揭穿,只将托盘里的咖啡递上,蹲着身子讨好地看着他,说:“爸爸辛苦了。”
    靳名珩看了她一眼,却没给她好脸色,哼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喂!靳老头,哪有这么说自己闺女的?”靳夏末不满地道。
    “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闺女,这么说你都是轻的。”他捏着她的鼻子扭了扭,还是觉得不解气。
    “爸,从前我们在一起,你总拿我跟顾家的婚约说事。如今顾伯伯已经亲自给你打电话,说婚约的事已经作废了,你怎么还这样啊?”江子聿到底哪里不如他的眼了?
    靳名珩也说不上哪里,大概这天下的父亲没有一个看女婿是顺眼的吧。试问自己精心呵护了二十多年的小人,好不容易长大成人,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被轻易拐走,而且还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他心里如何能舒服?
    “那又怎么样?他救了顾家,这婚约就转给他了吗?”靳名珩哼道。
    当他的女儿是什么?还可以私自转让来转让去的?
    靳夏末看着爸爸这个样子,感觉就像耍赖的小朋友似的。
    她主动挽着靳名珩的胳膊,道:“爸,我不管是去津阳,还是邵奶奶那里,人家爸爸、妈妈,还有奶奶,可否没给过我一个脸色看?还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我。你昕丰市堂堂靳少,可不能让人比了下去。”
    “他们那是哄你呢,傻丫头。”靳名珩摇头。
    “哄难道有错吗?”靳夏末问。
    “……”这个女儿真是白养了。
    “好了爸,你不饿我都饿了,下面等着你开饭呢。”靳夏末继续撒娇。
    靳名珩心里虽然仍然不舒服,但架不住女儿又拉又拽的,最后还是跟她下了楼。
    “开饭吧,开饭吧。”一下楼,靳夏末便照呼着。
    一行人进了餐厅,靳夏末帮父亲拉开椅子,然后压他坐下。
    宋凝久看着丈夫那个不情不愿的模样,有些失笑。
    若说这世上能勉强靳名珩的,大概就是靳夏末了。
    众人坐定,菜一道道上来,餐桌上的气氛缺有点沉闷。
    靳夏末咬着筷子也在后悔,不如再推迟几天,等哥哥姐姐回来,有他们帮衬,也不至于这么尴尬。
    “要不,咱们喝点酒吧?”靳夏末道。
    红酒早就醒着了,宋凝久给靳名珩倒了一杯:“尝尝吧,酒是小江带来的。”
    这样的日子,江子聿出手自然是大方的,但贵在用心。
    “怎么?咱们家酒都喝不起了吗?”靳名珩却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你今天怎么这么矫情?”宋凝久不干了,低声嘀咕。
    平日都是他哄着自己,今天桌上的人都迁就他还不成。
    眼见就要因自己起家庭矛盾,江子聿赶紧用公筷夹了菜放进靳名珩用餐的碗里。
    “我自己没手吗?”谁知他仍然不领情。
    “爸。”靳夏末实在看不下去了。
    “吃你的饭。”靳名珩训斥,
    “吃不下去了。”靳夏末起身,走到江子聿身边,拉起他便走。
    “你给我回来。”靳名珩筷子啪地一下排在桌子上,吓得家里的佣人大气都不敢喘。
    不过靳夏末却并不放在眼里,耍着性子问:“你就说你同不同意吧?”
    “不同意又怎么样?”靳名珩问。
    “不同意……”不同意她也没办法,可是心里一急,突然觉得一股恶心涌上来,她转身就进了卫生间。
    江子聿赶紧跟过去,
    “呕—呕——”
    卫生间传来靳夏末的几声干呕,惊的靳氏夫妇也担忧地跟过去。
    江子聿帮她顺着背,又递上水漱口。
    靳夏末其实也没吐出什么,不过一会儿功夫,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江子聿搀她出来,感觉就连脚下都绵软的没有力气。
    “是不是吃坏什么东西了?”靳名珩尽管脸色难看,但仍忍不住关心女儿,然后转头吩咐佣人:“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不用了,我俩都是医生,爸,你忘了?”靳夏末拒绝。
    靳名珩却没理她,只示意佣人快去。
    宋凝久却拦住佣人,看着女儿欲言又止,半晌才道:“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她这话一出,惊得靳夏末一楞,下意识地与江子聿对望一眼,显然他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两人都还来不及反应,靳名珩不知聪那儿拎起一支高尔夫球杆,举着就朝江子聿打过来。
    “名珩!”
    随着宋凝久的惊呼,两人只感觉一道劲风破空而来,江子聿下意识地护住靳夏末,几乎是将整个背部呈现在他面前。然而高尔夫球杆却在贴近他衣料的时候停下来。
    空间静谧了一秒之后,靳夏末一下子从江子聿怀里挣扎出来,紧张地问:“伤到哪了?”
    江子聿握着她的手,安抚:“没事。”然后才面对靳名珩。
    “为什么不躲?”靳名珩问。
    他这一下是真的要打下去的,用了十足的力道,若不是见他下意识地将靳夏末护在怀里,只怕他也不会硬生生停下来。
    “伯父,我和夏末是真心相爱,愿意用生命一辈子护着她,还请您成全。”江子聿郑重道。
    四目相望,半晌,靳名珩才扔了手里的高尔夫球杆,道:“跟我来。”
    江子聿见他上楼,便也跟了上去。
    眼见两人进了书房,靳夏末却在担忧,就像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
    “哎吆,你能不能坐会儿?转的我眼睛都晕了。”宋凝久抗议。
    “妈,要不你上去看看吧?我担心爸爸还会为难他。”靳夏末坐立难安地说。
    “傻丫头,你就对你看上的人这么没有信心吗?连你爸都摆平不了,还谈什么娶你?”她理着女儿耳边的碎发道。
    其实心里已经明白,就凭刚刚江子聿下意识保护女儿的动作,他就已经征服了靳名珩的心。
    父母一生所求是什么?不过一个能真心待女儿的人,毕竟他们陪不了她一辈子,所以即便心里再不舍,还是会最终同意……
    ------题外话------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明天会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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