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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正文————
    『前鲁阳县令?孔俭、孔文举?』
    赵虞惊讶地看向远处那位不速之客。
    他知道,现如今的县令刘緈,迄今为止在他鲁阳县担任县令的日期其实并不长,满打满算也就只有近几年而已,也正因为如此,在这次之前刘緈与鲁阳乡侯并谈不上熟络,直到这次县内发生了难民涌入的灾难,才使得这两人在彼此协助过程中逐渐产生了友谊。
    而在刘緈之前,何人又是鲁阳县的县令?
    类似的疑问其实前段时间赵虞无意间问到过,但当时鲁阳乡侯面露不渝之色,赵虞立刻猜到父亲与前任县令关系不佳,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没想到今日,这位前任县令居然出现在他家府邸前……
    究竟是敌是友?
    赵虞暗自关注着父亲的面色。
    只见在他的注视下,鲁阳乡侯深深看了几眼远处的孔俭,旋即面无表情地走向府内,口中淡淡说道:“进府。”
    看他模样,丝毫都没有邀请对方到府内坐坐的意思。
    赵虞当然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忤逆父亲的意思,二话不说便领着张季、马成、静女、曹安四人跟在父亲身后,朝府门方向走去。
    然而没走两步,就听那孔俭在远处笑道:“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孔某与乡侯迄今为止差不多阔别一十五载,乡侯不请孔某进府坐坐么?”
    『一十五载?十五年?』
    赵虞惊讶地转头看了一眼那孔俭,心中有点纳闷。
    而此时,鲁阳乡侯亦停下了脚步,神色冷漠地扫了一眼那孔俭,冷冷说道:“你算什么朋客?”
    说罢,他冷笑一声,也不邀请孔俭,继续朝府内走。
    见此,孔俭在远处叫道:“难道乡侯不想知道在下是如何脱身的么?不想知道在下因何回到鲁阳么?”
    “……”
    鲁阳乡侯再次停下了脚步,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了几眼孔俭。
    可能是猜到了鲁阳乡侯心中的迟疑,那孔俭徐徐走了过来,此时赵虞方才逐渐看清对方的容貌。
    据赵虞观察,这孔俭目测四、五十岁上下,发须斑白、脸上遍布皱纹,虽然脸上挂着几分笑容,但赵虞总感觉这份笑容中带着些不怀好意。
    似乎是注意到赵虞在观察自己,孔俭转头看了一眼赵虞,旋即笑着对鲁阳乡侯说道:“这位是乡侯的公子?啧啧啧,真想不到啊,当年的小乡侯,如今连儿子都已经这么大了,岁月不饶人啊。”
    鲁阳乡侯微微皱了皱眉,在凝视了一眼孔俭后,转身朝着府门走去。
    但他这意思,既不邀请孔俭,但也不拒绝孔俭,可能他确实很想知道后者回鲁阳来做什么。
    跟着鲁阳乡侯父子身后,那孔俭迈步走入这座乡侯府。
    值守府门的仍然是卫士张应,他看到孔俭,在向鲁阳乡侯见礼时解释道:“乡侯,这位客人方才来拜访乡侯时,乡侯并不在府上,卑职本欲邀请他进府,但这位尊客却执意要在府门前,在马车里等候乡侯……”
    “他不是什么尊客。”鲁阳乡侯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张应的解释,说得张应满脸困惑。
    不是尊客?
    “哈哈。”听到鲁阳乡侯这不客气的话,孔俭也不动怒,只是感慨地说道:“看来这些年,乡侯府里也多了不少新面孔呐,连孔某都不认得……”
    听到这话,赵虞身后的张季与马成面面相觑。
    要知道,被张季喊作应叔的张应,那可是跟着张纯一同投奔鲁阳乡侯的,来到这座府邸少说也有近十年的样子,没想到那孔俭却说是不曾见过的新面孔。
    随后,鲁阳乡侯将孔俭带到了前院主屋的正堂,而在此之前,那孔俭则不断就自己所见抒发着感慨:“这府里头,依旧如孔某当年所见那般,不过人倒是多了许多,看来这些年乡侯将这座府邸经营地很不错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鲁阳乡侯置若罔闻,而赵虞心中却闪过几许疑问:这孔俭,似乎很熟悉这座府邸样子?
    出于好奇,他亦跟着进入了正堂。
    鲁阳乡侯看了儿子一眼,略一迟疑,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冷漠地对那孔俭道:“坐吧。”
    孔俭也不在意鲁阳乡侯的冷漠,随意地在东侧的席位中坐了下来,旋即好奇地打量坐在鲁阳乡侯下首席中的赵虞,好奇问道:“乡侯,不知小公子唤作什么?”
    “与你有何干系?”
    鲁阳乡侯毫不客气地回了句,旋即,他也不吩咐府内的仆从上茶,目不转睛地盯着孔俭,冷漠问道:“我让你进府,只想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你为何没有死?!若你不愿解释清楚,就给我滚!”
    赵虞惊讶地看向父亲,因为他很少看父亲如此动怒。
    孔俭啧啧有声地打量着鲁阳乡侯,摇摇头说道:“啧啧啧,真是想不到,初见时那般腼腆内向的乡侯,如今却也有这般气势……”
    见对方竟用这种长辈的语气对自己说话,鲁阳乡侯当即面色一沉,喝道:“张季、马成,将他给我……”
    “且慢。”还未等鲁阳乡侯说完,那孔俭便抬手打断,只见他目视着鲁阳乡侯笑着说道:“乡侯想知道孔某何以能逃过牢狱之灾?很简单,上下打点就是了……拜乡侯所赐,孔某当时遣尽家财,才得以在牢狱中苟延残喘,不至于被秋官点名问斩。”
    赵虞偷眼看到父亲闻言面色铁青,甚至于攥紧了拳头。
    “派尽家财?”鲁阳乡侯闻言嘲讽道:“是指那些年你在鲁阳县巧立名目收刮的民脂民膏么?”
    顿了顿,他又难以置信地问道:“还有,王都的官员,竟然收取你的贿赂?他们不怕被问罪么?”
    “哈哈哈。”孔俭笑了笑,摇头说道:“乡侯啊乡侯,孔某当年就曾提过,你的眼界还是小了,这天底下,谁人不爱财?这钱呐,可通鬼神!”
    “哼!”鲁阳乡侯重哼一声,冷冷问道:“那你是如何逃出牢狱的?纵使秋官收了你的贿赂,也不敢违背王法,将你这个死囚,从监牢中释放。”
    “死囚?”
    那孔俭看向鲁阳乡侯的目光闪过浓浓的恨意,旋即他长吐一口气,带着几分畅快与得意,嘿嘿笑道:“因为天见可怜,就连老天都觉得我罪不至死。……我在王都被收监的第二年,正巧赶上祥瑞郡主降生,呆在这种穷乡僻壤的乡侯可能不知,祥瑞郡主,乃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孙女,虽然其父并非嫡君太子,但却破格赐名‘祥瑞’,封为郡主。祥瑞郡主出生后,天子大赦天下,是故乡侯口中的死囚,便免了死罪……”他指了指自己,举动中带着明显的嘲讽意味。
    “老天开眼啊!”他哈哈大笑道。
    鲁阳乡侯听得面色铁青,闻言冷冷说道:“是上天蒙了眼还差不多,居然叫你侥幸逃过一劫……”说着,他长长吐了口气,冷漠又问道:“你回鲁阳来做什么?”
    “别急,随后孔某自会解释。”
    孔俭得意地笑着,旋即一脸感慨地回忆道:“那时真可谓是不幸中的大幸,为了逃过第一年被问斩,孔某遣尽家财,四处托人打点关系……虽恩主祥瑞君主降生后,我因天下大赦而逃过一死,但当时手中也已无可糊口的钱米,无奈之下,我混迹于京都的市井,活得连贱民都不如,乡侯、赵乡侯,这些都是拜你所赐!”
    “是拜你自己所赐!”鲁阳乡侯冷冷说道:“你当年收刮鲁阳县不算,还欺我当时年幼,试图侵占我家祖业,否则又岂会落到那样的地步?”
    “哼!”那孔俭此刻终于收起了脸上那虚伪的笑容,满脸阴沉地说道:“是我当年小瞧你了,被你奸计所害……真想不到,当时年仅十余岁乡侯,竟有那般城府……”
    在旁,赵虞不禁眨了眨眼。
    我听到了什么?我爹把一个县令搞掉了?不但让对方丢了官职,甚至差点被秋后问斩?
    他惊讶地看向父亲。
    这些日子,他时常听母亲提及,说他父亲总喜欢在她面前显摆自己年幼时的聪慧,批评兄弟俩不如他年幼时聪明,赵虞原本以为这只是父亲不肯承认不如儿子,可眼下这一看……
    这老爹年幼时真的不得了啊!
    但很遗憾,鲁阳乡侯此刻顾不上注意儿子眼中的惊讶与佩服,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孔俭问道:“我没工夫听你提这些陈年往事,也不想听你当时在王都是如何艰苦,那皆是你咎由自取!我只问你,时隔十余年,你回鲁阳这个你口中的穷乡僻壤来做什么?向我报仇?”
    “哼。”孔俭轻哼一声,目视着鲁阳乡侯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牢牢记得,有一年冬季,就连贱民都尚能在家中烧柴取暖,而我缩在人家墙根下……当时我便暗自发誓,有朝一日,我要将这一切,如数奉还!”
    鲁阳乡侯平静地看着孔俭,看着后者脸上的得意笑容:“看来,你似乎是投奔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呵呵呵。”孔俭的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嘿嘿冷笑道:“因祸得福,在下通过自身的努力,得到了王太师的赏识,这不,这次我受王太师之托、受朝廷之命,前往宛城恢复南阳郡治……啊呀,乡侯似乎很吃惊的样子,难道孔某方才没有提及过?哎呀,似乎确实没有提过,抱歉抱歉,这人上了年纪啊,纵使难免会忘掉一些。”
    看着这孔俭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鲁阳乡侯父子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
    恢复南阳郡治?
    那岂不意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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