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张家村人命血案就引起了轰动,毕竟这是两条性命啊,
    而且张天寿还是里长的身份,又是大白天的,这样的血案,想不引起轰动也难。
    米脂县尊得知案件,大怒。
    前几天吴春被杀的事情就没有结果,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可想而知,他的升迁之路是断了。
    气急之下,米脂县尊当即命令捕快侦查,必须要破案,否则,严惩不贷。
    参与破案的捕头赵显根来到了张家村,一见到凶杀现场,赵显根当即说道:“此事必是张九言这厮所为。”
    赵显根这样说,一点也不奇怪,一来张九言和张天寿新近结仇,两人发生仇杀再正常不过。
    二来张九言自打离开张家村后,一家就失踪了,不见人影,他的嫌疑最大。
    不过边上一个捕快却是说道:“捕头,那张九言听说在医馆治病,还没醒呢。”
    “什么?”
    赵显根当即变色,很惊讶,“还有这事,走,看看去。”
    于是赵显根一行人又是回了县城,来到收治张九言的医馆,见到了还处于昏迷当中的张九言。
    赵显根这下无话可说了,不过他还不甘心,对医馆大夫问道:“这厮一天都在这?没离开过吗?”
    大夫诚恳的说道:“昏迷不醒,如何能走?
    实不相瞒,自从此人被黄公子送来,这一天,老夫都在研究此人病症,老夫行医几十年,从未见过如此病症之人,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赵显根不耐烦,也懒得在这里多呆,气呼呼的走了。
    赵显根走后,大夫又是给张九言一阵把脉,并且翻看张九言的眼睛,嘴巴,心跳。
    但是一番看下来,却是正常,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大夫一筹莫展,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只听得一阵“咕咕”的声音传来。
    大夫一阵惊讶,顺着声音找去,发现原来是张九言的肚子在响。
    大夫这下为难了,昏迷不醒,却是饿了,这可如何是好,要不给他熬稀粥喝吧。
    于是大夫命学徒给张九言熬粥去了。
    是啊,张九言饿了,很饿。
    别的什么都好装,但是这饥饿难耐,这如何去装,肚子饿的打鼓,这没法装啊。
    这时候的张九言也很紧张,可别露陷了。
    很快,大夫学徒熬了一碗香喷喷的稀粥过来,扶起张九言,喂他喝下。
    张九言也没办法了,先喝了再说。
    装着昏迷模样,张九言轻轻张开嘴巴,一点一点将稀粥喝了下去。
    大夫在一旁看的真切,抚掌感叹道:“世人皆言民以食为天,今日一见,果然是至理名言。
    如此昏迷之人,四肢不动,聪耳不闻,然饥饿难耐之下,却也能喝下稀粥,可见此话之真切啊。”
    张九言这时候真的好想睁开眼睛,看一看这大夫感慨的模样如何。
    一碗稀粥下肚,张九言饱了很多,这时候正好也晚了,于是张九言干脆直接开始睡觉。
    这时候的张九言,其实也很累啊。
    你可不要以为装昏迷,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这里面的辛苦,也知道试过的人知道。
    不过这一切都值得,从捕头赵显根的问话来看,刘宗敏已经把事情办成了,并且顺利的跑了。
    这一次张九言和刘宗敏的行动,张九言杀吴春,刘宗敏有了不在现场的证据。
    刘宗敏杀张天寿,张九言有了不在现场的证据。
    这样一来,事情办成了,人也没事了,凭着这年头的侦查手段,想来是极难破案的。
    再加上以后流民越来越多,杀人越货的事情必然也是越来越多,所以以后就更加不用担心了。
    极度疲惫,张九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张九言早早醒来,躺了一天一夜,本能的就张开双臂,舒展身体。
    “哎啊,公子你终于醒了。”
    张九言这一动,竟然就被那学徒看到,学徒大喜,立即欢欢喜喜的去禀报师傅去了。
    为了妥当期间,张九言本来还准备再装一天,现在不行了,于是干脆爬了起来,准备告辞走人。
    大夫得知张九言醒来,分外激动,脚步飞快,就来到了张九言面前。
    “公子,你现在感觉如何?”
    大夫一脸关切,很显然,他希望在张九言身上得到解答,自己就可以攻克一种新的病症。
    如果真的这样,那他估计也可以凭着这种病症,留名青史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大夫更加是心情热切,在张九言身上一阵查看,把脉,翻看眼皮,验看舌头,无一不足。
    张九言心里有点不好意思,呵呵笑了几声,说道:“我感觉自己就像睡了一觉,做了一场梦,别的,没什么了。”
    大夫听了,很失望,手里的动作也迟缓不少。
    “公子,你真的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吗?”
    张九言一脸诚恳,说道:“没有,真的没有,我很舒服,很精神。”
    大夫很失望,一番查看下来,也看不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不住的摇头叹息。
    “大夫,我还有些事情要办,要是您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好好好,公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张九言笑着作揖,以示感谢,不想又被大夫的一句话给搞蒙了。
    只见大夫对身边的学徒吩咐道:“你带公子去将药费结算一下,然后好生送公子出门。”
    张九言只以为自己听错了,“药,,,药费?”
    张九言一阵无语,对大夫说道:“大夫,我这就睡了一觉,没吃药没打针的,这药费从何而来?”
    虽然大夫两师徒听不懂打针是什么,但是大致也能够理解张九言的意思。
    大夫说道:“公子,您虽然没有吃药,但是老夫这一天一夜都对你细心诊治,连眼都不曾合一下。
    还有老夫为了以防万一,也为公子提前煎好了一些提神醒脑的汤药,这些老夫都是要本钱的啊。还望公子可以体谅一下。”
    “体谅?”
    张九言一阵苦笑,最后无奈点头苦笑:“是的,是应该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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